衆人只見陸雪琪白衣款款,面色冷靜的跪在那裡,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更是用着一種無與倫比的堅定的目光看着道玄真人。
這一刻,所有人靜靜的凝視着她!
這一刻,道玄真人更是一陣驚歎,不知爲何她要如此爲他眼中的逆徒開口求情。
一旁,水月大師驚訝的站起身,嘴脣有些微微顫抖,半響……念出幾個字道:“雪琪,你怎麼了?難道你瘋了麼?如此跟掌門人講話?”只是那眼神中更是充滿了錯愕之感。
陸雪琪卻默默的跪在那裡,她靜靜的望着張小凡那有些微微蒼白的面頰,更是堅定的望着道玄真人,那張美麗清澈的面容上如此的顯出透徹的光芒,雪白的牙齒輕輕的緊扣着,默默的靜靜的道:“掌門人,小竹峰八代弟子陸雪琪,想說幾句話!”
水月不明白,貌似陸雪琪對張小凡如此的關心,更是她有些驚訝,於是大喝道:“雪琪,你怎能幫張小凡說話,他是大竹峰弟子,而你是小竹峰弟子,大竹峰的事情自有掌門定奪,還輪不到你上前去說,快回來!”
陸雪琪聽着師父教訓的話語,又擡首望着道玄真人那嚴肅的容顏,更是看了看同樣跪在她身邊的張小凡,聽着從他嘴裡呼出的重重的吸氣聲,更是明白,此刻跪在這裡,跪在他的身邊,這份壓力如同千斤巨石,更是感受周圍異樣的目光,但她依舊貌似就算多痛多苦也情願,情願那樣毫無懼色的跪在那裡。
此刻,在這裡,這絕世容顏的女子深深的望着那嚴肅的大殿之上,更是目光中帶着決絕的意味,如此不曾後退一步。更是此刻,張小凡的心如同飄在天空中的雲彩,有種不能自己的激盪之感,更是此刻,這一個瞬間,和着那冷冷的山風,她那絕世容顏映在他的眼中,如此不知該說出如何的感激之語,他默默的、只能默默的望着她,那樣深深凝望。
那美麗的女子啊!此刻立排衆議,更是冰雪透徹般乾淨道:“我想說幾句話!請掌門人允許!”
道玄真人威嚴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周圍坐着的其他道友,貌似也礙於情面,冷冷的呼吸了一口氣,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陸雪琪點點頭道:“多謝掌門人。只是我與張小凡一同從七脈會武之後一起下山,中間的許多曲折我都是與他在一起的,這中間張師弟與魔教都是勢不兩立,所以我絕對相信張師弟,只是之前的事情,怕是一場誤會,還請掌門人調查清楚……”
話語未完,卻聽一個聲音憑空而來,更是厲聲呵斥,道:“你和張小凡到底什麼關係,如此爲他說話?”
這般一聽,張小凡和陸雪琪齊齊回頭望去,但見是一位老者,滿目的怒氣更是不用遮掩便一覽無遺,當下只見那人向着道玄真人一拱手道:“只是這位姑娘說的話,我不管別人怎麼想,總之我不敢苟同!”說罷,頓了頓又厲聲道:“只是今天道玄老兄既然已經選擇在公衆場合來審問此人,那麼就應該給大家一個交代不是麼?如果聽得這位姑娘而言,我們大家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呢?你們青雲私下自己解決不是更好?”
道玄真人見他這樣的臉色,又看了看周圍之人,便道:“上官策道兄,我既然這樣決定就不會改變,只是這是我門下之人說出的話語,每個人自然有自己的思想,她這樣說也全無不可!”
那上官策聽了只是冷冷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道:“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
一旁,蒼松道長卻有些不悅道:“我怎麼聽得這話這麼不對勁啊!貌似上官道兄不是爲了此事而開口的吧!是不是有別的什麼事情?”
那上官策聽了,依舊陰陽怪氣道:“蒼松道人說的對啊,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頓了頓,嚴肅道:“聽你們講了這麼多,只是我覺得,你們這個叫張小凡弟子的身上怪事太多,而且貌似應該和魔教妖女有些關係,還身帶邪物,只是我派丟了無上神器玄火鑑說不定也是他拿走的!”說到此處,他目光緊緊看着大殿之中的道玄真人,正色道:“不論如何,是不是在他手上,我們都要把玄火鑑找回來。”
一旁,還未等道玄真人開口,田不易一下站起身,冷笑一下道:“敢問,上官道兄,你今日是來旁聽的,還是來找尋玄火鑑的?我怎麼越聽越懸啊!不過,話中之意,你想說,莫不是我這小徒弟盜走了你派的玄火鑑麼?你可有證據?不過,你們門派的人沒有看好寶物,居然來此撒野!”
上官策被這話一下激怒,大喝道:“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撒野,你給我說明白!”
更是田不易也緊緊怒視着上官策,道:“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還需我多言麼?”
上官策一下子雙目怒視,道:“好個青雲門啊!真是好個青雲門啊!”說罷,冷冷的乾笑了兩聲。
一旁,道玄真人見這氣氛異常緊張,慢慢道:“田師弟,上官道兄是客,你這是做什麼?先坐下再說!”
田不易冷冷的望着上官策,慢慢道:“是。”
道玄真人又看了看上官策道:“上官道兄,今日並非談論此事的時候,只是這件事情你放心,我一定調查清楚,給你個交代就是。”
上官策冷冷一笑,道:“但請道玄真人不要失言。”說罷,慢慢做回到座椅之上。
此刻,一旁水月衝着陸雪琪微聲道:“雪琪,這亂子還不大麼?快回來!”
不想,今日陸雪琪卻貌似沒有聽見,更是如同與世隔絕一般,貌似此刻大殿之中只有他和她兩人。
此刻,陸雪琪決絕的望着道玄真人,靜靜道:“掌門人,我相信,而且一直相信張師弟,他不會做出對不起青雲門的事來,至於以前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話,是個誤會,只要誤會解除就可以了。至於奸細,弟子絕對不相信。”
說罷,又是看了看周圍衆人,此刻周圍的目光貌似是那憤怒的火焰,如同火海一般將她緊緊包圍,更貌似一種無形的壓力似乎壓的她喘不過氣,但她,一副絕世容顏,依舊用那無比堅定、貌似堅於磐石一般的神色,決絕的透出幾個字道:“小竹峰弟子陸雪琪,願意用生命作爲代價,擔保張師弟。”
一句話,願意用生命作爲代價深深的傳徹與大殿之中,更是此刻,反佛就連萬古神明都震動一般,隱隱約約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窒息了,只爲她那一句絕世的話語。
甚至是……就連張小凡自己都微微的用那種說不出的目光望着陸雪琪,這個踏雪容顏的女子,此刻她的臉上如同那冬日的太陽溫暖着他的心,更是她那張絕世容顏的面頰上透露出絲絲柔美之情。
“弟子田靈兒,也願以生命爲代價爲張師弟擔保!”
忽然的,就在這個時刻,貌似同時的,所有人,除了各脈掌門以外,幾乎所有弟子都毅然決然的衝了過來,齊齊跪在大殿之中,朗聲道:“我們都願用生命作爲代價,爲張師弟做擔保,他一定不是青雲門下的奸細,一定不會是。”
這一刻,道玄真人看着這種無與倫比的壓倒性的氣勢,忽然的有些站立不穩,更是眼前有些眩暈般凌亂紛飛,慢慢的,他有些支持不住一般,一下子用力的扶了旁邊的椅子一下,道:“你們……你們……”更是臉色頓時氣得煞白,嘴裡更是不知道說出什麼纔好。
大殿之上,此刻更是一片混亂,如此只聽的一旁的蒼松道人大怒道:“放肆,你們都要造反麼?還不退下。”
只是這些弟子卻依舊齊齊跪在那裡,沒有一人起身。
一旁,道玄真人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只是他朝蒼松道人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讓他們跪着吧,看他們跪到幾時?”說罷,往身後望去,慢慢道:“逸才,你在後面站了半天了,這樣,你先替我主持一會,我去後山走走。”說罷,站起身,慢慢的嘆了口氣道:“這裡的空氣有些悶啊,出去透透氣。”說罷,轉身往後山方向走去。
此刻,待到道玄真人走的遠了,卻聽蕭逸才在後方慢慢的走了出來,微微笑了一下,道:“掌門去了後山,這裡貌似有些熱啊!”頓了頓,又道:“掌門可能一會回來。”
一旁,上官策冷冷的笑了一笑,道:“你們青雲門下真是家大業大架子也大啊!這大殿這般嚴肅的地方,卻如今如同兒戲一般,怎麼,難道青雲門下有這樣的規矩不成?”
蕭逸才聽了,心裡一陣不悅,但臉上依舊微笑道:“前輩哪裡話?只是前輩不覺得熱麼?”
上官策又是冷冷的望着蕭逸才沒有開口說話。
這當,蕭逸才看了看大殿之下跪着的一干衆人,輕輕的道:“諸位先都起來吧,我相信張師弟的事情,掌門自有主見的!”
一旁,幾乎所有掌門人都拉回了自己的弟子,更是一旁田靈兒被蘇茹拉了回來,只聽蘇茹道:“靈兒,你這是怎麼了?你不知道……”話音未落,卻見田靈兒滿臉的淚花早已打溼她的面頰,道:“娘,你也相信小凡是魔教派來的奸細麼?娘……只是當初我領小凡來到這青雲山上,他也是你們看着成長的,你們能相信麼?總之,我不信……我不信啊!”說罷,又是淚流不止。
一旁,蘇茹嘆了口氣,小聲朝田靈兒道:“靈兒啊,你要明白,咱們大竹峰的人包括你爹爹都是相信張小凡的。在者剛纔你也看見了,不僅僅是咱們相信張小凡,他們都一樣相信張小凡不是麼?就連你最喜歡的齊昊齊師兄不也是相信張小凡的麼?這些你不用擔心,只是咱們雖然相信,可是掌門人相信與否,咱們也就不知道了不是麼?畢竟……”頓了頓,道:“畢竟我們沒有辦法左右掌門人的想法,你說是不是?”
田靈兒望着蘇茹那無奈的神情,深深的嘆息着點了點頭。
此刻,水月大師見所有人都退下了大殿之中,唯有陸雪琪還是那樣深深的跪在那裡,於是的,慢慢的走了過去,垂首道:“雪琪啊,你要跪倒什麼時候?”
陸雪琪卻依舊一聲不吭的跪在那裡。
此刻,站立許久的文敏走上前來,蹲下拉了拉陸雪琪的手道:“雪琪,你今日是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後果。”說罷,拉着她站起身來。
但陸雪琪依舊不肯起身,而是略略道:“師父,師姐,難道連你們都相信張師弟是魔教派來的奸細麼?難道你們當真不瞭解他麼?在怎麼說,張師弟在青雲數年了,難道他做的事情大家都沒有看見麼?”
水月靜靜的凝視着她最愛的徒弟的面容,慢慢的嘆了一口氣道:“雪琪啊,你的心事貌似都寫在了你的臉上,看看你這樣淡淡悽苦的神情,你讓爲師心裡如何的牽掛啊!”
只是這一句話,讓陸雪琪反佛覺得這近在咫尺的距離卻貌似隔了千山萬水一般的遙遠。
更是水月的目光慢慢的轉到了玉清殿外那白雲飄渺的貌似仙境一般的美麗景象之中,深深嘆氣道:“雪琪,你今日之舉,確實太過啊!不過,我想先問你個問題。”
陸雪琪低着頭,慢慢道:“師父,請講。”
水月望了望跪在她身邊的張小凡,又看了看陸雪琪那張雪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慢慢道:“雪琪,今日你可以說出相信張小凡的話,但是你爲什麼又說願以生命爲代價替他擔保?你能告訴師父,這是爲什麼嗎?”
陸雪琪聽了頓時貌似一個晴天霹靂,更是玉容在一剎那間變的通透無比,反佛這個時刻,她的心在輕輕的悸動,更是這個時刻,她心中的情慢慢的如同水波輕輕的盪漾開來。
只見她低首道:“師父,我只相信張師弟,所以才這般說。”
水月看着她那無雙的容顏,忽然的覺得貌似在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於是緩緩道:“我看,並非這樣簡單吧!唉,孽緣啊,孽緣啊!”說罷,又是不禁的深深嘆息着。
此刻,陸雪琪的眼中貌似沁滿了淚花,更是此刻她不知該說出如何的話語纔好,更是此刻她更貌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依舊靜靜的跪在那裡。
這當,水月突然道:“雪琪啊,你們這樣做知道是什麼後果麼?”
陸雪琪忽然的一個吃驚,默默的望向了一旁的文敏,只是文敏也是同樣一副吃驚的表情,道:“師父,你這話是何意?”
話語轉變的速度是如此的快,這樣的轉變她們根本就不能明白,這……這句話……到底是何含義?
這當,水月低聲道:“你們啊,唉,這也不怨你們,曾經的事情你們怕是也不知曉的?”
陸雪琪那雪白的容顏突然一個失神,慌忙道:“師父,什麼事情?”
水月沉吟了一下道:“怎麼說呢?那也許是許久許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一個人和張小凡一樣,甚至現在我還能聞到那時候雖然不是很濃重但依舊充滿火藥氣息的那一天,只是……”
說罷,她慢慢的望着遠處那一輪燦爛的陽光,久久的默然不語,更是一陣傷懷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