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普智大師不會是這樣的人!”
張小凡心中似乎在狂吼,更是生生不止!只見他緩慢的站起身,似乎身體還有所不穩,一旁的陸雪琪見狀忙上前似乎想要扶着他,可是張小凡卻忽然的一甩手,忍耐不住,狂呼道:“不啊!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道玄真人,急道:“張小凡,你做什麼!”
不等他話音未完,卻見田不易上前死死拉住了張小凡的手,把他攔到了一旁,已經泣不成聲的張小凡滿面淚痕,更是掙扎着嘶吼道:“法相啊!你告訴他們,這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
天音寺普泓大師站在一旁面有愧色,低聲道:“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可是張施主,這是真的,確實這裡普智他也參與了,我這個師弟啊……幼稚啊!糊塗啊!”說着又是低聲詠誦着佛號!似乎在懺悔!似乎在祈禱!
道玄真人沉默了一刻,似乎這件事情他也很意外也很彷徨,似乎他在抑制自己慢慢的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不能接受的真相,半響,他慢慢的擡眼望向了法相,道:“那你剛剛說普智他受了重傷,且不久就殞命了,那如何還能告訴你們真相?,難不成是鬼魂麼?”
法相搖了搖頭,慢慢道:“其實,剛剛還有一件事,我打算現在說出來。”道玄真人看着他那哀傷的神情,慢慢道:“還有一件事情?什麼事情?”
法相沉默了一下,又望着一干衆人,最後慢慢的望着張小凡,道:“張小凡,你身上是不是有一枚‘三日必死丸’?”
張小凡聽了此話,忽然的想起那日確實普智曾給過自己一枚,於是他雙目如同朽木一般望着法相,不,是一雙血紅的如同魔鬼似的神情望着他,冷冷道:“是有一枚又如何?”
道玄真人聽了,一個震驚,更是望着張小凡如同魔鬼似的神情,似乎那神情中更是多了一種讓人心寒的恐怖意味,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們?”
法相深深的凝望着張小凡,慢慢道:“其實道玄掌門真的沒必要這麼說,那是普智師叔送給他的,不過其實張小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頓了頓,微微嘆息一口氣道:“其實那一日普智師叔的手中一共有兩枚這樣的奇藥,只是普智師叔曾經結交一個異人,由此所得。這藥只要是你受重傷之時,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卻也能保護你三日不死,但是三日後你卻必死無疑!所以當時普智師叔服用了此藥,所以能趕回來,而且當時他還算是清醒,所以把此事從頭至尾的告訴了我們。不過,他已經追悔莫及,只覺得這種滔天大罪是萬死難辭,最終他帶着無限的哀傷、痛苦、悔恨坐化離世啊!”說着,又是不住的哀嘆着。
道玄真人此刻聽罷,緩緩的搖頭道:“罪孽啊!真是罪孽啊!”
也許此刻他只能如此去說,但凡世間沒有後悔藥去賣,索性時間也不能倒流,所以此刻他除了深深的嘆息外,還能如何?又能如何?
巨大的悲傷氣氛瞬間籠罩着嚴肅神聖的玉清大殿之內,久久……無語……此時,法相默默注視着眼前的所有人,久久又是久久看着張小凡那雙無神的雙眼,道:“事情前後的經過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道玄掌門,這件事情也有我們天音寺普智師叔的過錯,與張小凡無關,還請各位都放過張小凡,不要爲難他詢問他了!”
道玄真人微微嘆了口氣道:“其實……哎,不過張小凡有的事……”情字還沒有出口,卻不想,寂靜無聲的大殿周圍,忽然的響起了一陣恐怖的令人的發寒的悽慘笑意!
“放過?爲難?詢問?是誰要放過我?是誰要爲難我?是誰又要詢問我?是誰?”
這樣的笑聲彷彿來自最爲遠古的最爲切齒的恨,帶着深深的陌生之感和着冰冷的寒意,無盡的傳響這空蕩的幾乎無人出聲的大殿之中,更是一直低聲重重喘息着粗氣得張小凡,此刻把噬魂緊緊的按捺在手中,緩緩的、慢慢的擡起了頭,更是用着他那雙透着血腥光芒的、帶着那種無盡恨意的令人懼怕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法相,再次咬牙道:“你說……說呀!”
法相看着貌似瘋狂的張小凡,低沉道:“張小凡,不,張師弟,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事實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改變!再有,這件事情過去好多天了,時間不能重來,所有人不能重新活過,所以,一切都讓它過去吧,好麼?一切重新開始,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們不能陷在悲痛裡面出不來……”
“你!閉!嘴!”
“你!去!死!”
幾個字,含着無限的如同恨到極致已無力一般,一字一字的從張小凡的牙縫中絲絲透出,貌似此刻的他似乎陌生,似乎張小凡在不是張小凡,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從人間煉獄來的魔鬼,帶着憤恨的殺意,面目如同一條扭曲的蟲子,猙獰着望着衆人!
遠處,王二叔深深呼喊道:“啊……滿屋子的鬼啊!別殺我,別殺我!”而這一次,他竟然目光直直的望着張小凡,似乎再也不認識他,似乎這個人從來不存在這個世界一樣。
衆人大驚失色,更是一旁道玄真人怒聲道:“張小凡,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旁,普泓大師看着張小凡手中的噬魂已經發出了血紅的光芒,更是透着血紅光芒的同時,一股青黃光芒從中悄悄升起,似乎還夾雜着點點黑氣,縱橫交織的光芒將張小凡緊緊的籠罩其中,似乎此刻他的面容也一點點模糊,身影一點點消失。
法相在一旁大喊道:“張小凡,萬萬不可啊!你快些把那手中之物丟了,你已經入魔了啊……不要啊!”
“哈哈哈,我是誰?我究竟是誰啊?我到底是誰?”
張小凡仰天長嘯,更是聲音悽慘道:“什麼啊!我張小凡算個什麼啊!一直我把青雲門下當成是自己的家,可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是被家裡所騙啊!什麼是正義?什麼是正道?都是謊言!都是鬼話!都是狗屁!都是騙子,你們都是一羣大騙子!我誓死都守護自己的誓言,如何沒想到草廟村的人都死在……我算什麼?我就是一個傻子、呆子、瞎子,啊啊啊啊啊啊……天地不仁,天地不仁啊!”
忽然的,他雙手橫擺,沖天狂笑,悲慘的聲音不絕於耳道;“我到底算個什麼東西?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後方,陸雪琪緊緊的望着張小凡,失聲道:“小凡,小凡你怎麼了?”
張小凡的雙眼透出無限的憤恨哀傷的目光,更是血紅的雙眼中流出那悲傷不止的淚,久久迴盪天地之間,似乎這一刻,天地爲之動容,似乎這一刻,讓人心酸的想到了心死,似乎這一刻,唯有死纔是最好的解脫,似乎也只有死纔可以解脫一切的苦難與痛苦~!
衆人之中,除了陸雪琪,更是一旁的法相飛身而上,道:“張小凡,你快放下那東西,那是魔物,你不可啊!不可入魔啊!否則,你將會……”
卻不想,此刻,張小凡昂首長嘯,更是此刻,他並沒有發現法相離他越來越近的身影,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彷彿這個時刻,法相眼看就要抓住那噬魂,彷彿這個時刻,似乎就要改變一切,卻不想這個時候上空之中突然一個聲音帶着無限的嬌美柔和的意味道:“你們還嫌傷害小凡傷害的不夠麼?還覺得傷害的不夠徹底麼?還要傷害到什麼時候你們才肯罷手?是不是非要小凡死,你們才覺得痛快?”
更是說話間,一道白色光芒猶如閃電一般從空中劃過,這一下,法相猝不及防,半空中一聲悶哼,倒飛了回去,摔倒在地!
此刻,上空中只見周遭有零星的美麗花瓣,這花瓣好像從天而降,不對!真的是從天而降,花中還帶着濃濃的香氣,突然的,一道雪白的飛袖不知從哪裡呼嘯而來掠過他們的眼前,旋轉間還斷斷續續聽到一陣悅耳的清麗聲響,就在這樣令人陶醉的時候,一個俏麗的人影從天而落,像極了仙子一般,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只見眼前的少女如同張小凡等人的年紀一般,這般年紀的,他們也在青雲門之中見過不少,卻沒有見過有誰如此美麗動人。此刻站在他們眼前的少女是生的怎樣的身段,那一張懾人心魄的美麗臉龐上有着柳葉一般的眉,紅脣好似初生的櫻桃,肌膚是如何也說不出的嫩白,高挑的脖、雪白的齒,頭上一對乳白套圈搭配着調皮的綠衣更是顯得她如此的可愛動人,美麗的不能言語。
“什麼?是你!”一旁的田靈兒大聲的喊道!
更是此刻,一干人等都齊齊的站在她得對面,冷峻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她。後方的陸雪琪慢慢的踏步上前,看着她道:“鬼王宗的小姐,碧瑤,沒錯吧!”
碧瑤赫然的站在張小凡的身前,望着對方無數的或青雲門或天音寺的正道高手,面無懼色,道:“是我,碧瑤。那又如何?你們害小凡害的還不夠苦麼?自從小凡來到你們青雲門下,數年之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們難道心裡沒數麼?就因爲你們是正道就可以如此迫害小凡麼?你們到底是不是人?到底有沒有心?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叫痛?”
她得目光之中緊緊的望着張小凡,更是狠狠的看着對面的一干人衆,一雙芊芊玉手一把緊緊拉住張小凡的毫無血色的手,高聲道:“小凡,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這幫畜生都是魔鬼,他們都想害你啊!”
張小凡似乎有些混沌,此刻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更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此刻,天地間只有她深深的關心自己,深深的說着貼心暖心的話語,更是他望着那付熟悉的調皮綠衣,只覺得此刻只她一人可以信任,於是不由下意識的抓緊了那雙手,更是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跟她走!
但是這滿堂的正道高手,哪裡容得下一個魔教女子在這裡隨意放肆,尤其更是她是魔教鬼王宗宗主的小姐,所以頓時的,喝罵聲不絕於耳。
今日的景象試問都是拜誰所賜?這一切又都是誰造成的?如果說世事弄人、上蒼弄人,莫不如說是魔教早有預謀,所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此刻,只聽有人高聲道:“不可放過他們,今日魔教之人血洗青雲門,這青雲門下死了多少人,今日定當不死不休,他們兩個誰也別想走!”另一邊更是不知是誰怒聲道:“還說張小凡沒和魔教有關係?那他怎麼和這魔教妖女這麼熟悉?”
片刻,大殿之上,衆人更是將他們二人緊緊的圍在一起。
此刻,張小凡那一雙血紅的雙眼中,更是透出極度的憤怒的神色,悽慘的笑聲不絕於耳,似乎那日草廟村無比慘烈的血海景象一一呈現,更是這個時刻,他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干衆人,徹底的瘋狂道:“你們都害我,害我們,什麼正道,狗屁……”
碧瑤此時看着他那張極度憤怒的神色,知曉這樣下去唯一的結果就是死,更是此刻,她與他並肩站在一起,低聲道:“小凡,你別怕,他們就算是要你死,我也會與你同在,就算是死,我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張小凡似乎聽得這樣熟悉的聲音,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似乎頓時人也清醒了不少。
此刻,一旁,道玄真人看着碧瑤,冷冷道:“你還低聲說個什麼?你這個魔教的妖女,你說今日的恩怨怎麼計算?你說啊!”
碧瑤冷冷的望着道玄真人以及一干正道衆人,擡首道:“該如何計算?能計算過來麼?從前你們殺了我們多少人?如果真要計算,問天問地不如問劍!一切刀劍上見!”
道玄真人哈哈大笑,道:“你很有膽識啊!話語也很犀利啊,難怪你以一人之力敢闖這神聖莊嚴的玉清大殿啊!”更是說話間,周圍又是一片盛怒的喝罵聲,如此聲浪淹沒了大殿中的一切。
就在此刻,危機之時,卻不想後方傳來一聲大喝,道:“誰敢傷害我女兒?”
只見一道急速的身影,誰不曾想,鬼王再一次的出現在大殿之上,更是衆人之中譁然一片。
片刻之間,鬼王宗的青龍幽姬等一干衆人也隱隱現身,將張小凡和碧瑤橫在了中間。
此刻,鬼王向周圍看了一眼,更是他深知緊憑鬼王宗的實力,萬萬和青雲門以及天音寺無法抵抗,不過此時他卻毫無畏懼,更是站立自如,轉頭看着碧瑤,微微一笑,道:“瑤兒,你放心,有爹爹在,你不用怕!”接着,他看了看張小凡,道:“哎,孩子,我叫你早些回來,你卻不聽,現在可曾明白,什麼正道,就是一羣人面獸心的傢伙!”說罷,又看了看碧瑤道:“你先帶他走,這裡由我們應付!”
碧瑤點了點頭,更是朝張小凡道:“我們走!”
但張小凡畢竟在青雲門數年,更是他學會了天音寺的無上真法,由此,正道如何能放他走?只見此刻,大殿之上亂作一團,更是有人大喊道:“張小凡,你往哪裡走?”
道玄真人更是大怒道:“攔下!逆徒,如何能叫你就此逃走?”
一聲怒喝,周圍又是一團大亂,本已有些平靜的玉清殿中又是打成一團,似乎真是不死不休或者死也不休,不過此刻,這裡只有鬼王宗一派,如何情形卻有些轉變。
後方,鬼王卻依然神情自若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一點沒有驚心的感覺!周圍正道衆人更是越圍越多,似乎鬼王宗此刻已經奄奄待命,卻不想此時,玉清殿外又是一陣尖銳之聲響起,更是片刻間慘叫之聲聲聲入耳,似乎連綿不絕!
大殿之中,只見半空中人影交相飛舞,更是衆人仔細看去,卻不想又是魔教另外三大門主顯身而來。
鬼王面容微微的笑了一笑,看着從空中飛身而下的毒神慢慢道:“我知道你們會來的,所以並不曾擔心!”
毒神緩緩的落下站在鬼王身邊,低聲皺眉道:“鬼王老弟,真是拿你沒辦法,如此不要命的事情,也怕只有你做得出來!”
鬼王又是微微一笑,道:“哪裡?哪裡?只是多謝老前輩救我鬼王宗一脈,我鬼王自當不忘高義!”說話間,心裡卻想:老毒物,你不也想攻打這青雲門?只是你不想先出手罷了!
一旁,毒神似乎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低聲咒罵了一句:狗東西!
此刻,魔教衆人越來越多,似乎如何也抵擋不完,只是此刻青雲門和天音寺已經元氣大傷,如何還能支持多久,似乎沒有人再能知道!也許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道玄真人看着全場一片血色如海的局面,更是內心知曉,如此下去,青雲門定當萬劫不復,當下,他的目光之中似乎有火龍咆哮着噴出焚天烈焰,更是想着今日真是青雲門千年來的最爲恥辱的一天。
當下,他飛身騰起,墨綠色的仙服無風自起,面色嚴肅的看着一干魔教之衆,緩慢的,他擡起了手臂。
這一刻,魔教四大宗主看在眼中,更是目光之中緊緊盯着道玄真人的身上,如此看去,他們心知這道玄真人定是再度想催動誅仙劍陣,這如何能順了他的意,於是片刻間光芒四起,更是一起向道玄真人身邊撲來。
卻在這個時候,卻聽一聲巨大的沖天的咆哮之聲,更是那頭保護青雲門的靈獸水麒麟,呼吼咆哮着衝進了玉清大殿,更是風波中不可凌厲的攻勢抵擋住了魔教四大宗主前進的步伐,迅猛間,衝到了道玄真人的身下。
此刻,道玄真人騰空而立,更是寒冷的山風呼嘯之間,他猛然的從仙服中緩緩的拿出了誅仙古劍,更是大家都沒想到,他居然隱藏的這麼完美。
此刻,下方衆人無不大驚失色,更是都停止了相鬥,同時放眼望去,卻不想這長劍的摸樣超乎了他們的想象,此劍全無光彩,似爲某種奇異石頭所鑄,劍身劍柄都爲一體,看去竟是一把平凡無奇的石劍,而且隱隱望到那劍身之上,紋路橫生,彷彿還有些破舊,更有淡淡裂痕橫在劍身之上。
如此,道玄真人雖然有誅仙古劍在手,卻不想,他的腹心之痛隱隱傳來,更是此刻搖晃了幾下,不過,他依舊目光怒視着下方的一干人等,頓時手持誅仙古劍向前揮舞,如此一剎那,那古劍上漸漸泛起了耀眼的炙熱的白色光芒,更是片刻間震動着整個玉清大殿,似乎更是這白芒與魔教的毒神發出的功力所對撞間,那一股巨大的宛如排山倒海的巨力,轟然作響,反覆要把天庭震碎!
而原本殘破不已的玉清大殿更是在這沉重的一擊下,轟然全部倒塌,頓時,塵土激揚,風舞不止!鬼王等人更是身子一震,不由得飛身後退,一時間,似乎四個人的臉上都變了神色,由此他們都紛紛明白了,這誅仙古劍的威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乍看那萬分的光芒之中,道玄真人似乎身子又是搖搖欲墜之感,更是貌似他身體內的血液洶涌澎湃,口中更是一聲大喝,剎那間血濺四壁,不過,他竟然是不顧生死,凌空飛舞,如此恍如天神一般的威嚴凌厲!
似乎,這一刻,天地間,如此的憤慨!似乎,這一刻,天地間,如此不顧一切!
似乎,天地間那一道亮眼刺目的閃電,頓時劃破了無數人的心間,更是血濃如紅的驕陽之下,到底誰在風中露出那血紅的雙眼?
肅殺時刻,天地間頓時的黯然失色,由此只剩下誅仙古劍上得那道無可比擬的炙熱光芒,那閃爍着無比燦爛的絢麗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盛,更是此刻,那無比巨大的卻又充滿着極度恐怖的七彩劍氣,再一次的出現在無邊天際,更是緩緩間,流光溢彩又衡布蒼穹。
魔教之中,毒神狠狠的看着一旁的鬼王,怒道:“你看你做得好事!現在如何是好?莫不如先退下吧!這老傢伙如此不顧性命,如此焚之一炬,如此發揮極致,恐怕……快退下吧!”
不過,鬼王看着確實心裡有所懷疑,不想他身負重傷還能發揮極致,如此當真不要性命了麼?但是他畢竟是鬼王宗的宗主,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手下弟子性命考慮,當下哀嘆一聲,飛身而起,示意門下弟子一同撤退。
更是一旁的三秒仙子憤恨的望着天空的那道七彩劍氣,更是看着正道一干衆人,怒氣道:“我們合歡派的至寶如何是好?真是氣煞人也!恨煞人也!”不過想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於是當下她一個飛身,同樣示意門下弟子一同撤退。
這當,碧瑤緊緊拉着張小凡的手,更是想一起飛身離去,卻不想此刻面前忽然一道亮麗的白色身影赫然擋住了他們得去路,更是陸雪琪手握天琊神劍站在那裡,而她手中的天琊神劍劍身之上藍光流轉,照耀着陸雪琪絕世的冰冷容顏,更是陸雪琪冷冷道:“張小凡是我青雲門下弟子,如何能跟你這個魔教妖女在一起,你快放了他!否則……”
碧瑤哪裡肯放開張小凡的手,自從她和張小凡在無情海失散,更是多少年又是多少年,她日思夜念,更是決定如果再一次拉住他的手,她就不打算再度放手,想到此,她朗聲怒喝道:“否則?你想說什麼?”
陸雪琪手舉天琊神劍,寒聲道:“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碧瑤哈哈一笑,道:“劍下無情?你們正道什麼時候有情了?都是些人面獸心的傢伙!”話音未落,傷心花憑空打去,更是兩大美女緊緊糾纏在一起。
此刻,誅仙劍陣依然籠罩於整個天地之間,更是天色更冷風愈寒。一旁,鬼王宗有人看見碧瑤正和陸雪琪糾結在一起,便立刻想回頭幫忙,正道這裡看見也紛紛出手迎敵,當下,正魔兩道又是糾纏在一起。
張小凡望着那兩道白衣綠影,更是想起草廟村的種種慘象,今日又是這樣一番大戰,如此一股兇戾念頭在他的心中盤旋呼喊,更是一種要將這裡所有人屠殺殆盡的絕惡意念充斥其中,久久不散。
而張小凡更是痛苦不已的當是現在戰在一起不可開交的碧瑤與陸雪琪,曾經的一切貌似如同巨浪一般猛力的拍打着他已經受傷的心,白衣還是綠影?他深深的呼吸,目光中又是一片猩紅,血一般的猩紅!
此刻,噬魂彷彿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紅色光芒釋放着無與倫比的巨大神力,更是青色金色光芒在旁交相輝映,似乎籠罩住張小凡的身體。
就在此刻,一旁的法相看了心裡不由得焦急萬分,更是他不想張小凡就此失去心智,匆忙間他飛身而過,一把向着噬魂抓來。
碧瑤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可是無奈她與陸雪琪糾纏在一起,當下大急道:“小凡,危險!”
不料,張小凡貌似看見又貌似沒有看見一般,卻見他迎風慘笑不止,口中大聲喊道:“哈哈哈哈哈……”那一付如同惡魔一般的猙獰笑聲,似乎在諷刺朝他飛來的法相。
果然,一聲慘呼不絕於耳,更是法相的面容上似乎痛苦不已,口中則噴涌出大量的鮮血繼而倒飛而去。
此時,張小凡張開雙臂,沖天狂笑呼喊,眼中猙獰恐怖,雙目如同沁入了鮮血一般猩紅怒視,更是縱身一躍,搶身到碧瑤身前。此刻噬魂紅芒大放,彷彿也在狂笑不已,貌似這一刻,它與張小凡一起狂呼着一起墜入深深的魔獄之中。
陸雪琪看着已經完全瘋狂的張小凡,忽然的停下了手中的攻擊,更是跟着所有人一起望着在那通紅的雙目中透着無限恨意的張小凡,如何的也無法出手。
碧瑤大喜道:“小凡,我們走!”說罷,便伸手拉向張小凡。卻不想,此刻,對方之中,還是陸雪琪,一副娟秀如月的絕世容顏更是在此刻雪白無比,只見她不懼任何的危險,緩步上前道:“小凡,難道你真的要跟她走?”
似乎這一剎那,周圍一切都安靜了,張小凡望着眼前的那一襲絕世的容顏,那一副空靈清絕的身影,更是那一雙明眸之中,似還有淡淡情懷,溫柔若水,更是那墨黑的秀髮在吹過的寒冷的山風中有些微微刮亂,有幾縷黑色的髮絲,輕輕在山風中抖動着,由此他突然的猶豫了、彷徨了,似乎那容顏、那雙溫暖的手他如何的也捨棄不了,放棄不了!
碧瑤看着張小凡那猶豫的神情,頓時氣道:“小凡,你還嫌他們害你害的不夠慘麼?難道你還要留在這個害人的地方?”說話間,她更是不夠一切,拉着張小凡的手騰空而起,飛向殿外。
天際之上,劍氣密佈如山,似乎誅仙劍陣已然發動,更是此刻,道玄真人似乎不顧自身性命,如此的發揮到極限,此刻天空之中不僅劍雨紛飛,更是七彩主劍轟然巨響,帶着那破天滅地,滅世虛空的氣勢,沖天而下。
誅仙古劍的威力,如何的能是魔教中人能夠抵擋的,當下,一劍之下,頓時四周血肉模糊,更是哀鴻遍野,很多魔教衆人都是連喊聲都沒有就灰飛煙滅了。
而四大魔教宗主之中的玉陽子的左手也被生生的切割下來,只聽得他一陣哀鳴之聲,頓時四下逃走!
此刻,道玄真人貌似用盡了氣力,如此身子精疲力盡,差點從天空之中跌了下來,不過好在他想着青雲門今日的恥辱,於是再度勉強精神,慢慢的騰身而起,就在這一刻時間,下方魔教衆人已經逃走大半,卻不想,最後還是有一些人沒有逃脫,這裡留在最後的兩人,卻不想,是張小凡和碧瑤。
此刻,碧瑤正拉着張小凡似乎想要逃走。
不想後方,唯有陸雪琪極力追上,也唯有她緊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似乎她早就預感到了什麼!此刻,道玄真人望着張小凡那通紅的雙眼,看着他手中的噬魂,低聲道:“若是放走了他,如何是好?他可是一人學會了三家道法,所謂道、佛、魔,如此,甚爲可怕!”
話至如此,道玄真人在天空之中仰頭長嘯,更是看着張小凡,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當下拼勁全力,緊緊握住了誅仙古劍,朝着張小凡猛然打去。
這一擊,震天動地!
這一擊,撼天無涯!
“啊!不要!”這一擊且不說魔教之人,更是正道衆人之中,尤其是大竹峰下所有人,包括田不易和蘇茹都是面色蒼白,田靈兒更是失聲尖叫!
身在下方的張小凡望着那一道驚天巨劍,更是一個伸手把碧瑤深深的推開一邊,更是此刻,碧瑤望着那發着巨響的巨大的劍氣,看着這必死無疑的威力巨劍,大聲的痛心喊道:“小凡啊!小凡啊!!不啊!不要……”
似乎,此刻偌大的喊聲也制止不了這樣慘烈的局面,似乎此刻,張小凡必死無疑!貌似地府的判官已經給張小凡判定了死亡的時辰,如此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此時,張小凡血紅的雙眼,更是被那巨大的無情劍氣所籠罩,如此連掙扎都似乎是徒勞的,此刻,他的心中頓時的悲憤、仇視、恨意、哀傷等等的心情難以抑制,眼神之中也緊緊望着天空那把巨大的帶着無邊殺氣的恐怖巨劍,嘴角貌似流出鮮血,更是口中大吼
“正道?何爲正啊!天地不仁,天地不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聲聲,一句句,憤恨的心情化作絲絲震動人心的話語,脫口而出,只是那誅仙古劍卻如同無情的漫天神靈一般,絲毫沒有留情的餘地向他,一個貌似此刻看上去很是痛心疾首又憤慨無比的少年重重的斬下,似乎下一瞬間,張小凡就要成爲劍下之鬼、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也許,下一個瞬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張小凡!
也許,下一個瞬間,永恆的黑暗就會永久的包圍了他!
也許,留有的只有安靜和寧靜~!
想到這,他閉上雙眼,貌似眼圈當中緩緩的流下了那痛心的淚,此刻他淡淡的笑了,似乎在迎接死亡的到來。
就在這個時刻,這個危機的時刻,忽然的,周圍之中一片寂靜,更是所有聲音都瞬間屏息,似乎此刻張小凡在也聽不到誅仙古劍那洞徹天地的巨響之聲。
貌似有什麼響聲緩緩的縈繞在張小凡的耳邊,更是有一道雪白的亮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似乎那是……那是幽幽的、輕輕的鈴聲,在他周圍傳徹,更是一個瞬間,似乎兩道藍白光芒環繞他的身旁,久久不散。
那一雙美麗白皙又是溫柔暖心的手,爲了那交織在心間的更是深深的愛戀之人,輕輕的將他推向了一邊。
似乎沉睡了千萬年的聲音,在此爲了那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少年,朗聲而起:
九幽陰靈,諸天神魔,以我血軀,奉爲犧牲……。那是誰的目光,似乎刺不穿都看不透的情感的冰冷目光,此刻卻是帶着那無限的愛意,深深的凝望着張小凡,那白皙的面頰上似乎還留有那柔美的笑意。
此刻,更是聽得“當”的一聲清脆響動,天琊神劍自她如玉的手中緩緩的無力垂落,更是慢慢的落在那冰冷的地面上,耀眼的藍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點點的消逝了,如同一縷輕煙飄逝的無影無蹤。寒冷的山風啊!無情的吹拂着她那張不可一世的無人可比的絕世容顏,更是那張雪白的面容上,一雙微微泛紅的雙眼中早已泣涕如雨,她那若雪法寶更是隨風亂舞,貌似舞出了這人世間最爲悽慘的絕美畫面。
天地間,似乎同時的爲這個女子,一襲白影,雨泣雲愁。
張小凡頓時飲血崩心,更是他猛然的張開口狂呼道:“不啊!雪琪啊!雪琪!!”
可是無論任何的舉動卻讓張小凡都無法靠近陸雪琪半分,更是他看着天空中的陸雪琪,望着她那烈風而舞的動人容顏,默默的拿起了倒在地上的天琊神劍,此刻,他明白了什麼叫無力!更是這種無力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血紅的雙眼貌似流出了鮮血,更是血淚模糊間,原來他早已是血淚斑斑。
迎着狂風中的陸雪琪,她微微的雙臂擺動,更是這一刻,下方所有人都巨驚無比,上方的道玄真人面對這一刻,同樣的無能爲力!
只是這一刻。陸雪琪望着漫天的劍雨,向着這破碎虛空的至威巨劍,深深的說出: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只爲情故,雖死不悔……。巨大的劍氣和着強烈的狂風忽然的向着陸雪琪洶涌而來,更是在她得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慢慢的巨大的漩渦深深的吞噬了她,深深的吞噬着她那絕世的容顏。剎那間,轟然的聲音頓時響徹世間……久久盤旋。這一刻,她是天地間唯一的華彩!
這一刻,她是張小凡心中唯一記掛的人和在他心中唯一照亮他的光彩!
片刻,無數的鮮血從她得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小的毛孔中噴涌而出,帶着如玉般的光彩,深深的形成了一道晶瑩華美的血牆,似乎在那張絕世的面容中,有絲絲的藍色光芒頓時融匯在血牆之中,如此晶瑩剔透!
頓時之間,血牆之中沸騰的燃燒,如此炙熱的烈焰升騰不止,更是連周邊的若雪似乎都染盡了這血色的光輝,這一刻,那血牆之中爆發出的絕望的似乎足以逆天的奪目華彩迎合着那誅仙古劍,猛烈的撞擊!
耀眼的奪目光芒,熾熱的焚天烈焰,更是交相輝映,下方,沒有人看清,沒有人可以望向那奪目的用血交織的無限的不顧一切的憤怒光芒。
剎那,沖天的巨響,震動虛空,更是漫天的劍氣雜亂紛飛,通天峰上,山峰崩裂,鬼舞破曉一般,雜石亂舞,山體之上更是無可形容的慘烈,似乎這一刻,世界都將毀滅,不復存在!
隱隱約約中,那個絕世身姿的女子、那個天資絕佳的女子如今如此悽婉的從空中隕落,如同一顆最爲璀璨的流星隱隱滑落,無比哀傷!
試看春殘花漸落,花落人亡兩不知!
天地間,似乎沒有了聲音,只有一個身影,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少年,手握噬魂和天琊,緊緊的眼含血淚、口中痛斷肝腸的狂呼奔涌上去。
那一劍,那一道驚天的巨劍,頓時把她與他的愛劈成了兩半,剩下誰?僅僅剩下誰,在寒冷的山風中通紅了雙眼?
寂寞中,到底留下誰在風中紅了雙眼?
那飽含血淚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