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早上,青雲門大竹峰內堂上甚是熱鬧,衆人云集一堂,個個面帶微笑,有些雖然臉露焦急之情,但仔細觀看才知是喜悅過度而已。
張小凡也早早的來到大竹峰內堂中,但是他卻有點不太明白爲什麼單單是今天來了這麼多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還都掛着微笑。
此刻,田不易坐在大堂中央對大家朗聲道:“今日是我青雲門最爲隆重的日子,也是我們青雲門最爲隆重的盛會——七脈會武,今日叫你們前來,是要大家一同去通天峰聽從青雲掌門——道玄真人的訓話。”
話音剛落,堂下一片譁然。
站於一旁的宋大仁也面帶微笑,衝大家道:“師傅說的不錯,七脈會武卻是我派最爲隆重的盛會,同門也將此盛會視爲頭等大事,而且如是能被選爲代表,更是說明此人不僅是同行中的佼佼者,也說明此人的品質等等方面。而且能參加這樣的隆重盛會,將是不可多得的一次機會,那壯觀的場面就更不用多說了。”
田靈兒聽了宋大仁的一番話走到他身邊道:“師兄,說的很讓人躍躍欲試呢!”
這當,宋大仁又說道:“不過,更爲具體的事情,還是要聽師傅向咱們細細道來。”
只見田不易點了點頭道:“宋大仁剛纔已經講了一些情況,更是具體的我來說明,我大竹峰在上一次的七脈會武中只有四名弟子參加,這四名弟子分別是大師兄宋大仁、老二吳大義、老三鄭大禮和老四何大智,至於老五老六則是新收的弟子,自然沒有參加過,而田靈兒和張小凡更是不在話下,不過,像張小凡這樣剛剛纔練習功課三年時間的人,就能親眼目睹這樣的盛會還真是罕見。”
說着,用眼睛掃了一下張小凡。
張小凡被田不易看的臉上一紅。
田靈兒聽了爹爹的話,有些奇怪,於是問道:“爹爹怎麼能說罕見,是機遇好吧?”
田不易聽女兒這樣一說,覺得剛纔說的話也確實有些不太對,於是改口道:“對,機遇好,也是你們敢的時機不錯。”
這當,四師兄何大智微微笑了一下道:“其實,就算不能被選中上去比試,但是就光是站在那現場中央就已經讓人興奮不已了,臺上風起雲涌,臺下看的也是熱血沸騰,歡呼雀躍。真乃是平生快事啊!”
田靈兒看了看何大智那高興的樣子,像是嘴巴也何不攏了,於是哼了一聲道:“那你就在臺下看好啦,別上去比試了,嘻嘻!”
何大智鼓起嘴巴道:“光是臺下看啊?這次能選上的還不知道是誰那!小師妹,如果我要是被選上了,你可別吃醋啊!”說完還做了一個鬼臉。
還未等田靈兒說話,張小凡就忙接口道:“那個,那師傅,這次比武怎麼選拔啊!”張小凡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參加過這樣的比武,但是他依舊對青雲門的比武很是看重,希望自己也可以被選中,畢竟六十年一次,機會難得。
這當,何大智卻又突然咳嗽了一聲,滿臉堆笑道:“哦,我好像記得在上一屆的比武大會中,有一個年輕美貌的同門師妹,來自小竹峰,好像叫文敏吧?哦,要說這小竹峰真是讓人眼睛一亮啊。這小竹峰和我們別脈盡是不同,別脈乃至整個武林都是向來只招收男弟子,而小竹峰卻單單隻招收女弟子,真是咱們青雲門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啊。如果我要是能與那美女對決,就算輸也心甘情願。”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譁然一片,大笑不止。
這當,田靈兒自是先拷問道:“那,四師兄對小竹峰相當看好,不知是哪位師姐師妹,讓你如此掛念於心啊。”
何大智一聽此言,不僅是他,就連宋大仁也是滿臉尷尬,頓時臉色一紅道:“小師妹真是開玩笑了,老四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並沒有這回事啊~”
田靈兒立馬又拷問道:“哦?真是這樣麼?那六十年前的事情,包括名字,何師兄都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啊?”
這下可問到他們的要害之處了,何大智自知剛纔的話有所漏洞,便趕緊腳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田靈兒見四師兄已經跑的沒了影子,便向大師兄宋大仁發難了,只是她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田不易打斷。
只聽田不易道:“靈兒,現在不是問這個話的時候,稍遲些在說也不晚。”
然後對着宋大仁道:“你去把老四叫回來,過一會我們就要去通天峰了,少一個人也不行。”
宋大仁聽了點了點頭。
而從開始到現在,張小凡也沒說幾句話,也許是憋得太久了吧,心裡有些焦急,都顯示在臉上。
一旁的田靈兒見張小凡有些心緒不寧,便道:“小凡,你怎麼了?好像不開心呢?”
張小凡猶豫了一下道:“師姐,沒,我沒有啊?”說話間,手還不停的向下摸着。
這個動作要田靈兒看個正着,於是她不解道:“小凡,你手裡拿着什麼呢?神神秘秘的,也不給我看看?”
張小凡看到她這樣好奇,於是悄悄的把那藏在身後之物露出一角給田靈兒看。
田靈兒看了看,卻笑道:“原來是你的燒火棍啊,我以爲是什麼寶貝呢?不過,你帶這個去大會上有什麼用啊?這個能幫你什麼?”
張小凡望了望天花板,蔫蔫得說道:“師傅帶我不薄,既是讓我去了,如果我被選上呢?可惜我就這一樣東西,乾脆就帶着它去好了。”
田靈兒聽了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啊?哈哈,真是有趣呢,別人帶法寶,你帶燒火棍,本來六師兄有個骰子法寶就很怪異了,沒想到,你還帶…帶個燒火做飯的棍子去,真是逗死人了。”
這周圍的人聽到田靈兒這哈哈的怪笑聲,都忍不住的望向他們。
唯有師傅田不易看看大家正色道:“好了,都說夠了麼?那咱們就出發去通天峰!”
衆下弟子齊聲道:“是,師傅。”
待到通天峰時,那真是人山人海,光是他們幾個早就被淹沒於人海當中了。
此刻,只見田不易和蘇茹在前帶領衆人,張小凡心想:今日師傅穿的可頗爲隆重。只見他身着一身天藍色長袍,雖然身子矮胖,但器宇不凡。而蘇茹則是一身淡綠色裙裝,頭上插着玉鏤花,金釵頭,真是遠看雙頰含黛、膚如凝脂,身帶一把墨雪劍,當真美人如玉劍如虹。
而其他人則是跟在他們夫婦身後,都是一臉嚴肅正色。
只有張小凡,他身上還帶着猴子小灰,而這猴子卻很不老實,一路上一直蹦蹦噠噠的,有時騎在大黃身上,有時又蹦到小凡肩上,真是氣的張小凡哭笑不得。
此刻,通天峰已是衆人云集,只聽田不易望着這等景象對身後的弟子道:“走吧!”說着,他口唸法訣,只見赤光一閃,他的那把火紅色的仙劍赤芒騰空而起,一看便知是仙家至寶。此刻田不易一步踏上,直奔主臺而去。
但大竹峰並不是人人都能駕馭法寶的,其中吳大義、鄭大禮和呂大信修習不到第四層,都不能駕馭,而張小凡只是練習三年基本功課,更是不能駕馭,於是,他們各自組成一路,一同上路了。
蘇茹見衆人走遠,一念咒語,一道淡綠色的光芒閃過,便不見了人影。
張小凡自是與田靈兒一路,可惜田靈兒嫌張小凡走路太慢了些,於是口唸法訣,只見頓時琥珀朱綾霞光四起,破空而去。田靈兒一拉張小凡的手道:“這樣走,要走到幾時才能到達主臺,乾脆你乘坐我的法寶,但是你可一定要抱住我啊,千萬別摔下去。”
張小凡知道師姐是着急早些到達主臺,於是點點頭道:“知道了,師姐。”
當他們到達主臺時,宋大仁他們卻早早到達了,張小凡心裡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想想還是沒說出什麼。
登上主臺,張小凡縱身望去,看見這通天峰上雲海茫茫,大風呼嘯不止,不過卻有一種翱翔於天際的感覺,真是好一派仙境景象。
此刻,主臺之上已經是熱鬧非凡,估計青雲門下弟子都是聚集於此,等待道玄掌門的發話。也許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躍躍欲試了。
宋大仁在一旁拍了拍張小凡道:“七師弟,這是你第一次來通天峰,也是你第一次參加七脈會武這樣的盛會。雖然經驗少,但是如果你真的有幸選中,也要拼勁全力纔是。”
張小凡聽了認真點點頭道:“師兄說的極是,小凡若是選中,自當用心盡力!”
這當忽聽一女聲纏繞在耳,如同仙樂一般,讓人如夢如醉。
待他們回頭一望,看見身後正站着幾位女弟子,仔細看她們的服飾想必就是青雲門一向只收女弟子的小竹峰門下。
只見領頭的是一位長髮如雲,瓜子臉的美女。此刻她正淡淡的笑着望着他們。
張小凡被這女子看着有些傻了一般,倒是宋大仁先開口道:“原來是文敏師姐,真是好久不見,不知師姐近來如何?”
文敏聽了微笑道:“今日跟往日沒有如何區別,還是一樣練習功課,每日如此,不曾有變。”
頓了頓文敏又問道:“我還記得上次甲子中見過其中一個,叫何什麼?對了,叫何大智,怎麼?他今日沒有來麼?”說着向宋大仁身後望了一望。
宋大仁道:“沒有,這樣的盛會怎麼能少了他?其實大竹峰門下就那些弟子,想必師姐也是知道的,所以這樣的盛會怎能不來,今日倒是都齊了,只不過不知道他們跑去了哪裡?”
文敏又看了看一旁的張小凡問道:“宋師兄,這位是??”
“哦,可能你還不知,這是我大竹峰在三年前收下的弟子,名叫張小凡。”宋大仁指着張小凡介紹道。
還未等文敏師姐說話,便被一個年輕女子打斷道:“哦,這少年倒是長得真不錯呢!”
文敏哈哈一笑,朝那女子道:“別盡是開玩笑了。”
那年輕女子卻一點也不惱,只是又笑着道:“大師兄,你說了這麼多,怎麼不問問我們師姐好不好啊?難道你就一點不掛念師姐??”
這宋大仁一聽,頓時心跳加速,臉色泛紅,倒是文敏先解圍道:“剛纔說你們開玩笑,怎麼現在盡是都胡說了?”
那年輕女子只是笑而不語。
這當,張小凡他們正在站着,卻又見旁邊來了好多人,其中有一人,白衣如雪,瀟灑飄逸,真是氣度不凡。
張小凡心裡想,這是何人?卻聽旁邊一聲甜甜的聲音:齊師兄!
張小凡擡眼一看,只見田靈兒已經朝那人跑了過去,就在此刻,張小凡的心不知爲何,像極了三年前,在那片黑色的海域,那心裡所思念的人,頓時的他心裡像扎進了釘子,流出了血。
宋大仁聽見了靈兒的喊聲,也擡頭一望,見是齊昊翩翩而至,於是走向前道:“原來是齊師兄,沒想到,你也來了?”
齊昊點頭笑道:“其實,我並不想參加,不過,這機會也真是難得,小弟也想知道自己修習的到底到了何等程度,這才趕來參加這次的大會。”
宋大仁聽了點頭一笑道:“齊師兄嚴重了,其實以你的人才,我想這次的勝者非你莫屬了。”
齊昊卻只是搖搖頭道:“哪裡,這青雲門下人才濟濟,怎就能說我是此次比賽的勝者,宋師兄過獎了。”
說道此時,衆人只聽身後,轟的一聲巨響,原是一直酣睡在泉底的水麒麟甦醒過來,只見它踏出臺階剛剛一步,那本來晴朗的天空卻頓時黯淡下了,那潭裡的水頓時急速旋轉,水面波濤粼粼,形成了一個急速漩渦。
此刻不知何時,道玄掌門竟已經站在了那巨大怪獸的身上,只聽他口裡一陣口訣,人便飛到了對面主臺之上,頓時下方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