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蘇茹依舊面容冰冷的與陽長老在說些什麼,只是範長老口中又低聲呵呵一笑,繼而向着周圍的年輕弟子又望了一眼,再次低聲道:“說起來,當年的事情啊,你們如果看到了,今日也就不會這麼說了,更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了,當年啊……她可是我們青雲門女弟子之中名氣最大的一位……嗯,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在這一代女弟子之中,你們都知道和認識陸雪琪吧?”
周圍的年輕弟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都同時點了點頭,但聽那些弟子忙詢問道:“難道是和陸師姐的個性差不多?”
範長老口中又是呵呵一笑,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她的模樣和個性就好比現在小竹峰的陸雪琪一樣。”
周圍的年輕弟子,各個相互對望間,口中都齊齊的發出低沉的“啊”的一聲,但見每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似乎每個人都已經明白了範長老所說的意思。
範長老看着周圍衆人懵懂的目光,又是繼續說道:“哦,對了,說到你們的蘇師叔,倒是我還要說一個人。”
周圍衆位年輕弟子各個面容上顯露出好奇的模樣,但聽有人悄聲道:“師父,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有人更是忍不住道:“是啊,師父,你就不要打啞謎了,到底是誰啊,快說吧!”
範長老看着周圍弟子面容上顯露出的焦急的模樣,點了點頭,道:“嗯,是這樣的,我要說的另外一個人,就是當年難得一見的驚世奇才萬劍一了,也許你們聽得他的名字可能不會熟悉,但是在我們老一輩人的心中,這個名字可是如雷灌頂啊,對了,你們現在是不是覺得蘇師叔很厲害?不過,當年來說,萬劍一等人可是比她要強上許多,其實啊……”
此時,周圍所有年輕弟子的眼中顯露出不解的模樣,口中低聲道:“強很多?難道蘇師叔的法術在你們之中不算是最強的?”說着,目光自是落到遠處正與陽長老說話的蘇茹的身上。
範長老點了點頭,道:“當年大家看她年輕,又生的這樣美麗,而且在小竹峰上,則是她師父真雩大師在背後支持她,所以就算她有些脾氣,誰也不敢說些什麼,更不敢招惹她了,所以,那時候的她纔敢到處招惹是非,我還記得,當年她一個人就能把青雲門上下搞得雞犬不寧,而且還沒有人敢說些什麼,不僅如此,更是現在的小竹峰首座是水月大師,那時候,她的脾氣也和你們的蘇師叔差不多,兩個人一起聯手……”說着,又看着周圍目光詫異的年輕弟子,口中咳嗽了一下,道:“就是因爲這樣……”
說着,他又看着一旁眉頭緊皺的,目光詫異的年輕弟子,低首冥思了一番,這才點了點頭,道:“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那水月大師是誰吧?嗯,就是我剛剛說的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啊!你們應該都知道她的威名吧,她可是蘇茹的師姐,當年那種兇悍強烈的個性,你們確實是不知道的,只是我們老一輩人都清楚,她的個性可是和蘇茹在青雲門中最爲富有威名的,嗯……你們也不要看我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對了,你們這些臭小子,不要總是用着那種怪異的目光看着我了?畢竟怎麼說,我也是你們的師父,嗯……只是你們在這麼看,別人會認爲你們沒規矩的,嗯……對了,我剛剛說到哪裡了?臭小子們,都是你們害的,到底說到哪裡了?”
這當,一旁的一位年輕弟子看了看遠處一臉冰冷的蘇茹,又向着面前的範長老低聲道:“師父,你說到水月大師的個性和蘇師叔是一樣的……”
“……哦,對了,你這麼說,我纔想起來,確實是說到這裡了,當年水月和蘇茹差不多,都是性格潑辣,敢作敢爲,但是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她們之間還是有所不同,嗯,畢竟你們的蘇師叔最後嫁給了大竹峰的田不易,也就是現在大竹峰的掌門人,之後她的個性可是變化了很多,而且人也溫和了許多,就是你們之前看到她時候的模樣,當然和今天是不能一概而論的,因爲人這種動物很奇怪的,一旦發生某件事情之後,自然而然的,脾氣就要變化的暴躁起來,所以你們也不能光是這樣去看待一個人,哦,對了,說到這裡,我還是要說說那個水月,畢竟你們的水月師叔沒有下嫁他人,所以嘛,她的脾氣個性,就算是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改變,可以說,當年有多兇,現在就有多兇,就算是她手下的徒弟也差不多“遺傳”了她的個性……哦,對了,你們這些個臭小子,是不是也看上人家小竹峰的陸雪琪了,不過,你們看她的性格,就能看到當年水月大師的性格了,她們啊,真的是太像了,好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總之……哎,真是活見鬼了!”說着,口中又是深深嘆息不已。
此刻,站在他身旁的一位年輕弟子用手悄悄碰了碰他的肩膀,口中剛想說些什麼,範長老突然轉過身,口中微怒道:“你這個臭小子,怎麼總是用手碰我,我這話還沒有講完呢!你若是不想聽,可以不聽,或者走遠點,不然的……”
話音未落,那年輕弟子低首搖了搖頭,然後目光向前望去,一時間,範長老口中竟是斷了話音,但見他微微張大了口,只見周圍一圈弟子低首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似乎前方有着什麼令人恐懼心畏的事物出現了。只是,範長老緊緊咬着嘴脣,然後目光一點點擡起,終於的,在完全擡起的那一瞬間,但見水月大師正一臉漠然的,如同臘月寒冷的冰,站在那裡看着範長老,而在她的身旁,文敏和小詩也是一臉怒氣的望着範長老,一時間,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的尷尬和肅然。
範長老額頭上瞬間流下絲絲汗水,滿臉漲得通紅,但見他向後倒退了幾步,尷尬的模樣讓在場所有年輕的弟子看了,自是都低首苦笑不已。
此時,水月大師向着四周緩緩看了一眼,慢慢踱步走了進來,目光卻再也沒有看向範長老,反倒是文敏和小詩一臉的不情願,向着範長老那張通紅的老臉上盯了幾眼。
範長老平日中一向說話最多,而且說出的話,可以說不帶遮蓋遮掩的,此番被在場所有人都聽在耳中,場面自然是尷尬至極。
不過,蘇茹和陽長老一直坐在那裡相互交談,顯然不知道周圍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蘇茹看到水月大師竟然意外走到此處,面容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站了起來,看着她們三人道:“師姐,你們怎麼來到這裡了?難道小竹峰出了什麼事情麼?”
水月大師眉頭一皺,向着周圍衆位年輕弟子看了一眼,然後緩緩道:“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纔是啊,你怎麼不在大竹峰上好好待着,爲何一個人跑到了這裡?即便通天峰上有事,也可以叫田不易去做,你來這裡做什麼?”
蘇茹聽到田不易三個字,突然的,嘴角動了動,目光望着水月大師冰冷的神色,忽然心中鼻尖一陣酸楚,眼中自是通紅了幾分,更是眼中淚光盈盈,似乎就要滴落下來。
水月大師目光一怔,然後向着身旁的文敏和小詩望了一眼,心中突然掠過一絲不安和怪異的念頭,但見她向着範長老和陽長老各望了一眼,然後沉聲道:“到底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都給我說說清楚!”
範長老因爲剛剛說話用語不當,在看着水月大師一臉冰冷神態,面色更加紅的如同烈焰燃燒,但見他低首默默無語間,並沒有說些什麼,而陽長老搖頭苦笑,也不知該如何說起,或者說,該說些什麼,水月大師看着他們兩人怪異的神色,心中微感焦急,畢竟從小到大,她和蘇茹經常在一起,兩人情同姐妹,今日見蘇茹的神情,似乎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心中更是擔心不已,眼角餘光一閃,赫然望見了蘇茹手中的那柄塵封百年的墨綠色仙劍“墨雪”,心中的震驚之感自然非同小可。
水月大師又是看着蘇茹的神情,口中焦急道:“師妹,到底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田不易出了什麼事情?還是說大竹峰門下出了什麼事情?”
說着,又向着一旁的範長老和陽長老看了一眼,口中厲聲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都成了啞巴麼?是不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啊!”
就在此刻,就在水月大師正怒火中燒的時候,突然間,衆人聽到後堂之中傳來一片慌亂的腳步聲,衆人忙擡首看去,竟是蕭逸才如同狂風般掠到了衆人的面前,臉上的惶恐之意卻不是平日中可以看到的,更是他的樣子令衆人都感到驚訝與不安。
“不好了……諸位長老,不好了,祖師祠堂那裡……那裡……”
“那裡怎麼了?”陽長老看着蕭逸才慌張的模樣,口中大聲詢問到,只是面色上更是透露出絲絲恐懼的神情。
這一刻,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和肅然。
這一刻,就算是空氣也停止了流動,四周靜的已經可以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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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旁的蘇茹,緩緩站起身的一剎那,她的眼中那晶瑩的淚水似乎就要流下那痛苦的面容,她的頭頂更好似五雷轟頂一般,心中的那份擔心、那份憂愁、那份神傷、那份痛苦,終於破裂開去,終於的,她腳步踉蹌的向前走了幾步,眼前忽的一黑,跌倒在地。
“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遠遠傳徹開去,她手中那柄已經封印了幾百年的墨綠色仙劍徑直跌落在地,劍身周圍依舊發出盈盈光芒。
水月大師忙快步走上前,一把扶住了臉色慘白且不帶絲絲血色的蘇茹,然後轉頭向着蕭逸才大聲怒喝道:“到底後山的祖師祠堂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快說出來,要一字一句給我說清楚!”
周圍之人的目光中也充滿着疑惑和焦急,但見陽長老和範長老同時口中焦急道:“蕭師侄,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說啊!”
蕭逸才面色慘白無比,道;“各位師叔……這……總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但是後山祖師祠堂已經出大事了,還請衆位跟我一同前來,一看便知。”
此時,水月大師扶住面色慘白的蘇茹,口中大聲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走……”
說着,衆人快速的向着玉清大殿後堂走去。
青雲門後山的祖師祠堂中,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曾有什麼改變,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蒼松翠柏之間如隱如現,更好似九幽地獄來的惡魔一般,只是這裡安靜的時刻卻也沒有持續片刻,但聽前方一片紛亂的腳步聲傳來,瞬間打破了異樣的寧靜,此刻,前方衆多青雲門下的長老和弟子,正在匆忙的向着這個青雲門中最爲神聖之地趕來。
只是當衆人趕到這裡的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是令他們十分震驚的,更是不能言語的景象,那平靜的外表下,卻隱藏着一副“血腥”的場面,周圍自是到處散落着殘木碎屑,混亂不堪。
祖師祠堂的外牆之中,幾乎所有的窗戶都已經被震落的掉了下來,無數或大或小的空洞出現在牆壁上方,曾經莊嚴的祖師祠堂此刻已經千瘡百孔,慘烈的狀態讓人不忍目睹,更是周圍到處瀰漫着那“慘烈血腥”的味道,那樣的味道讓人的心中恐懼、恐怖、害怕、驚秫。
“不……不啊……”
“不易……不易啊!”
蘇茹口中大聲嘶喊着,似乎胸膛中的鮮血都要噴涌出口,心中好似千萬雷聲在奔騰洶涌,只見她此刻,步伐踉蹌着,搖搖晃晃的向着前方走去,此時此刻,她只想快一些、更快一些的看見自己心愛、心念之人,而在她的身後,水月大師與陽長老、範長老和蕭逸才等人也跟着追隨了進去。
進入到祖師祠堂之中,裡面的樣子與外面也是相同的,似乎周圍遭受到了巨大神力的衝擊而混亂的讓人慘不忍睹,周圍的地面上到處散落着破裂的石板和巨大的玻璃油瓶,那些油瓶之中的油肆意流淌,而香桌上所供奉的歷代祖師的靈位,此刻也紛亂四處,更有些靈位已經被神秘大力生生劈成了兩半,看之讓人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令人更加怪異的是,除了眼前這一片狼藉的悲涼景象,周圍卻始終看不到一個人影。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