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之上,屍神宗與螭姓煉屍鬥法處。
螭姓煉屍此刻與木魈大長老殺的難解難分,但是他手下的那些煉屍就不一樣了,到現在爲止已經被滅了九成多,只剩下一層還在負隅頑抗。
此刻,冰炎雙煞也不管四周的那些煉屍了,準備朝螭姓煉屍殺來,看樣子是打算三對一將之擒下了。
木魈大長老見勝券在握,手中的神通有所收斂,顯然是打算以人數優勢耗死對手。
“怎麼天寧州的宗門還不來,這些正道修士還說要替天行道呢,難道都是廢物嗎!”螭姓煉屍看到冰炎雙煞馳援過來後,在心中陰狠道。
他背叛屍神宗,豈會沒有準備脫身之策,而這個脫身之策就在正道的紫微寺身上。
沒有聽錯,他打算依靠正道的力量脫困,而這個脫困之策只能由天寧州排名第二的紫微寺才能夠辦到。
當初他打算叛出屍神宗,就是因爲佛音寺和屍神宗的高層修士全都去了彌南州,屍神宗的宗主天屍道人也同樣離開了宗門。
天屍道人離開之時,還進入宗內秘庫,帶走了宗內僅存兩具金甲屍的其中之一,這也給了他祭煉另一具的機會。
最後他成功了,祭煉了那最後一具金甲屍,並且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逃出了屍神宗。
接着他在安同州之內作案無數,大肆屠戮凡人,祭煉活屍,集結屍人大軍,爲的不是抵抗屍神宗的追擊,而是爲了吸引正道的勢力。
說實話,他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是爲了給自己找到一線生機而已,只有正道聞訊趕來,自己纔有機會保命。
至於那些屍人大軍,他就從來沒想過這些煉屍能夠擋下屍神宗的追擊,這一點他清楚,屍神宗也清楚的不得了。
不過就在螭姓煉屍準備施展準備的後手之時,就看到遠處一道遁光飛來,這是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男子。
“咦,此人的氣息!”就在此時,木魈大長老神色一變道。
因爲在他的感應之中,對方好像也擁有金甲屍的氣息,不過不是對方本體,而是對方駕馭着金甲屍這種等階的煉屍。
不過就在木魈大長老準備指揮冰炎雙煞將那人圍起來時,遠處又是數道遁光飛了過來,而且這些人馬一看就是正道修士。
“終於來了,還帶了正陽書院的人過來,這下子終於有機會了!”螭姓煉屍看到遠處的來人後,心中暗喜道。
紫微寺雖然實力不弱,但是要對付屍神宗還有些難度,不過正因爲紫微寺實力不高,他趁亂逃脫的機會不小。
現在對方又拉來了正陽書院助陣,那麼自己渾水摸魚,趁亂逃走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而紫微寺衆人看到木魈大長老後,全都面色一變,然後接着目光鎖定在了螭姓煉屍身上,就知道這是屍神宗自己在清理門戶。
“師兄,屍神宗這次派出的嘶吼木魈還有冰炎雙煞!”玄禮看到眼前的三具煉屍後,神色驚愕道。
顯然眼前三尸的神通和名氣,讓其也忌憚異常。
“師弟莫怕,我們帶了宗門至寶出來,足夠滅殺這些邪魔歪道了!”玄碌大師則是自信滿滿道。
郝大先生也同樣飛身來到了玄碌大師身側,二人對視一眼後,全都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件寶物。
這個寶物自然是靈寶仿製品了,而且能夠被稱爲宗門至寶的,自然是得是仿製品之中較爲高階的存在。
二人祭出的仿製品分貝時一個紫金色的鉢盂和一副巨大的千里江山圖,兩件寶物的周身散發着濃郁的靈力波動,一股浩瀚無比的氣息四散而出。
“居然是紫金鉢和山河圖!”木魈大長老看到兩寶之後,略有些忌憚,不過很快就斷定道:“此二物乃是靈寶,他們不可能真正攜帶,這些一定是仿製品!”
“你們這些正道的想要做什麼,我們屍神宗在清理門戶,難道這都要插手不成!”脾氣暴躁的炎煞開口厲喝道。
“做什麼?見到你們這等邪魔塗炭生靈,我們作爲正道自然是要降妖除魔了,動手!”郝大先生同樣反脣相譏道。
“動手,佈陣!”玄禮大師則是對着身後下令。
只見紫微寺隨行而來的金丹後期僧人全都結成了一個個法陣,其中四人一組,手持戒棍法寶,然後衝向了屍神宗的元嬰期煉屍。
這些煉屍每隔都有接近元嬰期修士的實力,但是在一對四之下,紫微寺的僧人倒也能和煉屍鬥個旗鼓相當。
不僅如此,正陽書院的儒生也同樣駕馭着儒門法寶,開始牽制另外的數具煉屍。
他們依靠着周身散發而出的浩然正氣,一時間也可以和這些元嬰期的煉屍周旋一二,起碼短時間內不會露出敗勢。
紫微寺的玄禮和另外兩位同門僧人殺向了冰炎雙煞之中的炎煞,而正陽書院的三位儒生也同樣殺向了冰煞。
一時間又有兩處戰團開始了鬥法,劇烈的靈力波動四散而出,散發着一股股元嬰高階的強大威勢。
“玄碌大師,這個木魈的神通被我剋制一二,就由我來拖住他吧!”正陽書院的郝大先生突然開口道。
話音未落,他就操控着千里江山圖殺向了木魈,並且袖袍揮動之下,兩把周身纏繞着火焰的白玉尺又被其祭了出來。
玄碌大師見此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操控着紫金鉢盂攻向了一旁的螭姓煉屍,己方人馬徹底的鬥在了一起。
而在遠處,剛剛飛過戰場的雷洛則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向了前方的戰鬥,然後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你們鬥你們的吧,我只是路過的!”
他很無奈的說道,然後身形就朝西方飛遁離開了。
而隨着他離開,在場幾人全都暗送一口氣,就怕這位可能是邪魔的修士突然插手他們的戰團。
當雷洛離開後,這裡的戰團激斗的更加劇烈了,不過螭姓煉屍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笑意。
一盞茶的功夫後,他突然身形一顫,接着體內一股死氣潰散而出,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居然抽搐起來。
“糟糕,爲了祭鍊金甲屍,秘法反噬了!”他嘴裡驚慌失措的說道。
他體內的死氣飛速潰散,體內的氣息大減,看來是當初爲了快速掌握金甲屍,施展了什麼速成的秘法,最後吃了大虧。
“孽畜,受死!”與之相鬥的玄碌大師突然厲喝道。
然後就在螭姓煉屍驚恐萬分的目光之中,他的頭顱之上被貼上了一張紫紅色的符籙。
“嘗一嘗我紫微寺紫陽神符的威力吧!”玄碌大師厲喝道。
說完之後,他咬破舌尖,張口吐出一團精血,血液飛濺而出,最後淋在了螭姓煉屍的身軀和那張紫紅色符籙之上。
“不好,快保護金甲屍!”遠處,木魈大長老見此連忙驚怒交加道。
但是他身側有正陽書院的郝大先生阻擾,而且還有千里江山圖這等靈寶的仿製品牽制,一時半會完全抽不開身。
同理,冰炎雙煞也同樣被牽制住了,短時間內也同樣抽不開身,更加談不上支援了。
玄碌大師操控者紫金鉢盂飛到了螭姓煉屍的頭頂位置,一層紫色霞光從鉢盂的開口之中飛射而下,將螭姓煉屍徹底籠罩在內。
同時他雙手飛速掐訣,嘴裡念出了一段咒語,那一張紫紅色符籙閃爍着一陣紫色霞光,與紫金鉢盂交相呼應。
然後就在四周之人的注視下,螭姓煉屍的身軀之上開始燃起了一團團紫紅色火焰,而且火焰瞬間蔓延其全身。
“紫陽火神通,不!”
一聲慘嚎響起,螭姓煉屍的身軀飛速扭動起來,但是其雙腳就好像是被灌注了鉛水一般,牢牢的被禁錮在原地,無法挪動分毫。
幾息之後,螭姓煉屍的身軀開始焦黑起來,並且一股惡臭和焦糊味傳向四周。
遠處的木銷大長老等人見此,全都怒罵起來,但就算他們心急如焚,也依舊無法脫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螭姓煉屍被火焰吞噬,燒焦。
又過了十幾息之後,螭姓煉屍的身軀徹底終於被火焰燒爲了灰燼,最後變成了一地的黑色焦炭,焦炭之上還帶着一點火星。
“此魔已除,我們走!”玄碌大師看到眼前的那堆焦炭後,連忙大喊道。
在場的紫微寺人馬和正陽書院人馬全都飛速抽身,然後祭出了數張金色和紅色的符籙,對着眼前追擊的煉屍打出。
感受着符籙之上的火屬性靈力波動後,這些煉屍只能停止追擊,反而還要後退避開。
“嘭嘭嘭”的爆炸聲響起,煉屍的身形被爆炸火光阻隔在外,而當火焰散去之後,紫微寺和正陽書院的人馬已經飛出了數十里外。
“不用追了!”就在此時,木魈大長老揮手製止道。
“師兄,你方纔爲何暗中傳音給我們,讓我們眼睜睜的看着那叛徒被紫微寺的和尚滅殺,就連宗門至寶金甲屍都被對方燒燬?”炎煞飛身而來後疑惑道。
原來就在方纔鬥法之時,屍神宗的這位大長老傳音給了自己的同伴,讓他們做做樣子,不要施展神通去增援那個叛徒。
“哼,你們以爲區區一個紫微寺的紫陽火神通,真的能夠滅殺掉我宗的金甲屍嗎?”木魈大長老譏笑道。
此言一出,冰炎雙煞面面相覷,後方的數十具煉屍也都呆愣起來,要不是他們的臉色僵硬,估計能夠做出一些呆愣的模樣。
“可是那叛徒的氣息沒有變,而且那具煉屍能夠和你鬥上這麼久,除了金甲屍還能是什麼?”炎煞繼續問道。
“這就是那個叛徒聰明的地方,他應該準備了兩個後手,那屍人大軍是其爭取時間,並且吸引紫微寺前來除魔衛道的手段。而紫微寺也不過是他的第一個後手罷了,我這位螭師弟可精明着呢,而且我宗門神物怎麼可能真的被區區紫陽火燒死,除非那紫微寺能夠祭出傳說中的紫陽神火,但是他們很顯然沒有!”木魈大長老譏笑道。
“我這位螭師弟啊,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那‘狡兔三窟’了,作爲他的師兄,我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那點小心思。可笑那幫紫微寺的禿驢,被人算計了還不自知,現在估計回去後,要對這番功績大肆吹鼓了!”
說完之後,木魈大長老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灰色的羅盤,而這個羅盤正是宗內準備尋找金甲屍的手段。
看着羅盤的指針指向西方位置,他開口說道:“果然如此!”
他們一行也駕馭着一團灰色陰風,朝着西邊開始搜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