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丞相府依然是燈火通明,侍從們也知道自家主人大宴賓客,而來的也都是朝中當權的大人物。
不過卻有一個人已經離開了大殿,此人就是蠻鬼宗修士鬼少了,因爲丞相要他處理一名朝中官員,他自然是要去做準備了。
照理說作爲築基修士,他要出手殺一個人自然是輕鬆至極,而且還是鬼道修士,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纔對。
但是本着魔焰宗幽少主的意思,他還是選擇了低調一點方法,就是帶着一羣刺客殺上門去。
雖然這個方法一點也不低調,但是這在修仙者看來確實屬於低調的事情,畢竟自己不動手,讓一羣手下辦事,能不低調嘛。
“居然將我當做殺人的工具,這個姓王的要不是還有點用處,我真想讓他嚐嚐抽魂連魄的滋味!”鬼少是語氣森然道。
等這次東越國事情結束,那位王璽言沒有用了之後,他肯定是要將對方煉製成厲鬼的,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就這樣說着,他是朝着丞相府內一處並不顯眼的偏殿走去,那裡是王璽言給他的那羣凡人手下休息的地方。
“一羣廢物,這麼晚了還在睡覺!”鬼少看着黑漆漆的偏殿是譏諷道。
從宴會出來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但是偏殿內一點光亮都沒有,很顯然是那羣手下昨晚歸來後一直睡到了現在。
不過當他走近偏殿內之後,就發現了不對勁,太安靜了,連個人打呼嚕的聲音都沒有,那羣手下就好像不在這邊一樣。
就在鬼少還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只見偏殿內的牆壁上是點燃了火光,而他也藉着光亮看清了殿內場景。
那二十多名手下此時已經不能說是人了,全都變成了和他差不多的乾屍,渾身骨瘦嶙峋,身上的血肉皮膚全都沒有了,只有一個骨架一樣的屍體靜靜的躺在偏殿正中。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嬌笑聲幽幽傳來,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衫藍裙手持黑傘的絕美女子,而此女子就是陸玲瓏。
“靈鬼,還是那位煞九的靈鬼,這麼說他也在這裡!”一聲驚呼從鬼少嘴中蹦了出來。
他就感覺到後背一股勁風襲來,好在有所防備的他是順手就一拍腰間養鬼袋,然後祭出了一具煉屍,用那具煉屍抵擋住了身後的偷襲之人。
而乘着這個機會,鬼少是朝着大殿之中的陸玲瓏衝去,打算與身後之人拉開距離的同時順便將這隻資質出衆的靈鬼擒下。
不過就在衝到半路時,他就感覺到身後一個重物朝他飛來,沒有辦法之下只能祭出一面白骨法器抵擋一二。
“鐺”的一聲撞擊巨響,白骨法器與那個黑影相撞,而只來得及抵擋的鬼少是同樣受到一股反震之力衝擊,朝着前方踉蹌了幾下,險些跌倒。
就在此時,一把黑傘的傘柄尖端朝着他迎面刺來,已經來不及抵擋的他是面色一緊,然後將神識化爲一面淡黑色的盾牌,豎在了自己的面前。
黑傘與淡黑色的盾牌一個碰撞,陸玲瓏是受到一股反震之力,整個人就化爲一團白霧消失不見,而那面淡黑色盾牌也同樣在受到攻擊後消散掉。
受到一連串的攻擊後,鬼少纔有力氣打量身後情況。
這一看是讓他驀然一驚,只見那面白骨盾牌上有一個半人大小的凹陷,而地上更是有着一具多出碎裂的煉屍。
一名身穿黑衣手持一把重劍的青年此時就站立在偏殿的大門口,而此人就是雷洛,也就是鬼少眼中的煞九。
“煞九道友這是何意,居然攻擊同爲五宗的在下!”鬼少此時還有些僥倖心理,希望對方只是一時糊塗。
因爲魔焰宗的那位護法長老纔剛剛將消息傳達給他們,對方不可能那麼快就知道身份已經暴露了。
“在下是五行劍宗的弟子,可不是什麼血煞宗的煞九,而且你還在和我裝糊塗,當真是以爲我和你一樣蠢嗎!”雷洛是冷笑道。
聽到此話,鬼少是心中一驚,很顯然對方也有消息渠道,同時也知道了雙方的身份都已經暴露了。
這是讓鬼少面色難看了起來,就像那位幽少主所說的,對方能夠擊殺金山郡多名同道,加上還有一隻築基中期的靈鬼,論實力可能還要強於自己。
“這裡可是都城內,道友只有一人,難道還能夠對付我們這麼多人嗎!”鬼少此時是厲聲問道。
而在說話之際,他是將手慢慢的伸向了腰間,很顯然是做好了與對方鬥法的準備。
不過鬼少心中並沒有擊殺對方的把握,他的打算是將鬥法的動靜鬧大,讓另外幾人趕緊過來支援他,這樣衆人合力就足夠擊殺對方了。
“道友是打算與我僵持着,然後依靠鬥法的餘波將同伴引來吧,那我奉勸道友可以放棄了,這一處偏殿被我施加了陣法,想來外面的人是聽不到戰鬥餘波的!”雷洛是面露譏諷道。
這點情況他早有預料,一早趕到的雷洛對那些殺手進行了搜魂,知道鬼少要來所以提前在這裡佈置了陣法,鬼少能進來最好,如果對方沒有進來,他是準備使出全力一擊必殺對方。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真的沒有什麼戒備心,老老實實的走進了這處偏殿,那他也就可以減少暴露的風險在陣法之中殺掉對方了。
聽到此話,鬼少的面色是難看了起來,很顯然對上雷洛這個強敵,想要快速破開陣法是不可能的,看樣子他也只能選擇和硬拼對方了。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領教領教道友的高招吧!”他是神色陰沉的說道。
話一說完,他就連拍身上的數只口袋,接着一張張符籙連續飛出,而他本人更是咬破舌尖噴出一大口的精血,接着雙手飛速掐訣起來,顯然是使出了諸多的手段。
只見一個個陰魂鬼物出現在鬼少的四周,這些鬼物多大數十個,其中以練氣高層氣息的鬼物居多,中間還摻雜着四頭築基期的鬼物。
一時間偏殿內鬼哭狼嚎,陰風陣陣,無數冤魂厲鬼更是上下亂竄亂飛,就連四周的氣溫也下降了不少。
“你的血煞氣是厲害,但是你是五行劍宗弟子,就算懂一點煞氣之法也不可能有血煞宗的程度,這麼多鬼物看你怎麼辦!”鬼少是大聲咆哮道。
說完之後他就雙手一指雷洛,而四周的鬼物更發出一陣陣嘶吼,然後全都是張牙舞爪的朝着雷洛飛去而來。
“哼,井底之蛙!”一聲嘲諷從雷洛口中發出。
接着他右手兩指向天豎在胸前,左手更是虛拖住右手,擺出了一個唸咒的手勢,而他的嘴中更是緩緩說道:“血煞化靈,虎煞啖鬼!”
一股仿若濃霧一般的血煞氣從其體內噴涌而出,整個偏殿內一半的空間全都是被這股血煞氣籠罩住。
這股仿若濃霧一般的血紅煞氣是一陣翻涌變化,最後變成了一隻比鬼少第一次見要大五六倍的血色巨虎。
“不,不可能,東越國的築基修士怎麼可能有這麼濃郁的煞氣!”鬼少神色呆愣,嘴裡更是大聲驚呼道。
伴隨着他的驚呼,一聲虎吼伴隨着一股強烈氣浪衝擊而來,而在這股氣浪之下,那些練氣期的鬼物全都是魂飛魄散,而築基期的鬼物則是神色萎靡,哪還有剛纔兇厲的樣子。
“不好,快回來!”鬼少是連忙反應過來,想要掐訣施法叫回自己的鬼物。
但是那隻血色巨虎比他還要快一步直接張開一張血盆大口,接着衝到了那些鬼物面前,整個一口就將四隻築基鬼物全都吞了下去。
血色巨虎吞下鬼物的一瞬間,那四隻鬼物與他的精神聯繫就徹底消失了,很顯然是被對方的煞虎給吞噬掉了。
雖然四肢築基鬼物全都被消滅,但是鬼少已經來不及心疼了。
因爲他猶如干屍一般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忌憚,看着眼前這神色冷漠的青年,他的心中更是萌生了退卻之意。
“此人當真是出身東越國五宗的修士嗎,魔焰宗那位護法長老給出的消息不可能有假,但是此人的血煞氣爲什麼如此濃厚!”他是在心中疑問道。
此時的他身上已經沒有了鬼物,蠻鬼宗精通馭鬼煉屍之道,現在他的手段少了一半,剩下的手段不知道能不能對付眼前之人。
一想到四周還擁有陣法,而那隻築基中期的靈鬼也在虎視眈眈,鬼少是面色變了數變後只能無奈選擇繼續與對方交手了。
“我的鬼物被煞氣所吞,但是這些可不受煞氣影響,看閣下這次如何應對!”他又是咆哮道。
又是連拍了身上數個黑色的口袋,而這時一羣歪七扭八的身影是突然出現在了這一出偏殿之內。
隨着這些人影的出現,殿內也散發出一股惡臭味,而雷洛也知道這是屍氣與腐爛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對方既然是蠻鬼宗修士,自然是也會煉屍一道了。
殿內連續不停的有重物落地,而這些落地的並非是什麼重物,而是一具具的屍體,不過這些屍體全都是歪七扭八的爬了起來。
不過在這羣屍體之中,有七個身影讓雷洛是有些凝重。
其中最讓他忌憚的是一個全身長滿古銅色皮膚的身影,那一個身影他是打過數次交道,因爲這是一具銅甲屍。
七具煉屍中,只有一具是銅甲屍,兩具屍氣濃郁的血煞屍,還有四具鐵甲屍,而其餘的則是一大堆普通煉屍。
當這些煉屍全都出現後,鬼少是心中一鬆,然後面色猙獰的看着眼前之人,他想要看一看對方要如何應對他的這些煉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