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閃動,一塊圓形玉盤滑落衣間,黑衣人面露狂喜,一把將其接住,就在這時突然從上面飛下來兩道黑影,
停在爲首的那人身邊,好像在輕聲說着什麼,
這邊阿山全身冷寒四竄,已然受了重傷,人在半空已是連噴了幾道血霧,風舞早知不對,
如今見阿山遭受重創更是心急如焚,那下清盈急忙朝下落的阿山追去,終於在他降下十丈之時將其扶住,
“怎麼樣了,你不要有事呀!”看着林山胸口那道漆黑的掌印與沾滿血污的臉龐,風舞語帶顫抖的說道。
全身僵硬的阿山根本無法說出話來,只能勉強的睜開眼睛,這時緊握的封魔珠忽然傳來一陣暖意。
阿山頭腦一清,搖晃着站了起來,
“星…星盤。”他吃力的說道,眼睛死死的盯住不遠處的黑衣人,
看着林山那雙冰冷的眼眸,黑衣人心裡一搐,忽然冷笑一聲,
“看來留你不得了。”說着將手一揮,身旁的二人快速衝了過來,風舞心中大急,此時她根本放不開身子,
對上兩人,局勢基本上朝一邊倒,果然,那兩人的聯手很快另風舞左支右拙,
“不能死在這裡。”風舞咬牙想到,手中玉如意清光爆漲,頓時將二人生生逼退,
而經過稍息的運氣,阿山稍微有些好轉,
轉過頭,看着這個自己傾心的男子,堅定的一笑,此時她需要的是時間,畢竟這裡是風樺山,她想到
好在此時清盈已然趕了過來,對上了其中的一個黑衣人,風舞頓感壓力大減,玉如意倒轉之間,
她朝爲首的那個黑衣人看去。而那裡卻什麼都沒有。風舞心中一驚,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怪笑,
“桀桀桀桀,去死吧。”風舞快速回首,那柄之前掉下崖的黑劍黑光大冒,正呼嘯着朝阿山刺去,而他還全然不知。
“不要。”風舞急呼一聲,赤影突閃,阿山只覺得身子一緊,淡淡的呼吸噴在臉上,
擡起頭,那張夢中徘徊的面孔近在眼前,帶着一絲微笑,一絲悵然。
“砰,”一聲悶響。二人的身子急劇下降,“撲。”一道血霧緩緩罩來,遮住了他的整個世界。也模糊了他的雙眼,
“不啊…。”他嘶吼一聲,
無窮的怨恨充盈全身,喚醒了心底沉寂已久那絲戾氣,有如九幽惡魔,重臨世間,“啊。”他仰天長嘯,
封魔珠一陣銳嘯,緊接着血芒瘋漲,肅殺之氣直衝九宵,周圍的人紛紛停住了手,驚懼的看着那個狀若瘋狂的男子,
漫天迷瘴崩然消散,現出了蔚藍的天空。
“吼。”一聲低吼突然響起,一個黑衣眼前忽然血影一閃,接着只聽,“砰。”的一聲便轟然撞向崖壁,看這架式真是神仙難活了,
“啊。”又一聲嘶吼,站在清盈不遠處那個還在發愣的黑衣人瞬間被封魔珠所發出的血芒罩住,
等他回過神來,能做的,只是扭曲自己那張痛苦的臉龐,
“哧嗤。”幾聲嘶響,無形的魔力生生將那人撕成碎片,騰起漫天血霧。
“啊。”清盈一聲驚呼。轉過身捂住小嘴不停的嘔了起來。
而此時的林山面目扭曲,深眸血紅,鮮血灑滿全身直若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爲首的黑一人率先回過神來,一聲口哨,立刻全力朝崖外竄去。兩個走得慢一點的黑衣人依舊被狀若瘋狂的林山追上,
在封魔珠兇威之下,兩條幽魂消逝世間。
就在林山低吼着再去追擊時,驟然間一聲大喝。“住手。”阿山身子一震,茫然的擡起那雙血紅的雙眼,逝去的思緒潮涌而來。忽然天地一陣旋轉,他,昏了過去。
半空中,那道悽寂的身影有如斷線的風箏頹然掉落。忽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掠過飛掠而過。
燕青抱着阿山的身子走到清易面前。“師傅。”他低聲喚道,帶着無盡的森然之氣,恨意蓬勃。
清易側首看了一眼重新瀰漫瘴氣的懸崖,仰頭深吸一口氣。“先回去吧!”
無邊黑暗之中,恐懼如網,將他緊緊困住,是什麼,在心底輕輕吶喊,那道赤色倩影,慢慢飄過身前,深情的眼眸,帶着一絲微笑。
卻突然扭曲成那些死在自己封魔珠下的鬼魂,尖嘯,白骨,鬼火。有如身處無邊的煉獄,他茫然的擡起頭,一個低低的聲音繚繞耳畔,‘放棄吧,沉淪吧,這樣纔是真正的自己,只有這樣你纔可以忘記那些刻骨之痛,也只有這樣,你纔可以重生。
他慢慢站起來,向前邁出一步,踏入無邊的黑暗中。
狐歧山,以前的深溝裂縫已然不見,荒瘠的土地上重新長出了碧綠的青草,山風吹過,樹影搖戈,山鳥清鳴,鬱鬱蔥蔥的山頭之下一派生機勃勃。
山腰之處不時響起沉悶的機括聲,石門上升,一個個年輕的弟子進進出出。忙碌景象昭然顯世,曾經的鬼王宗,如今卻已變成拜月神教了,
忽然幾道黑影飛快的掠來,那些弟子紛紛抱手施禮,那些黑衣人如若未見,毫不停歇的往石洞中走去。
外面的弟子習以爲常,等黑衣人走後,該做什麼的繼續做什麼!忽然又一聲破空,一團綠芒瞬間及至,綠芒一散,
現出飛天陰魁那妖異的臉龐來,不過在他身後揹着一個漲鼓鼓的麻袋,不知裝有何物,
衆弟子一見再次施禮,口中恭敬的喚道,“尊者好。”
飛天陰魁顯然心情大好,怪笑的着說道,
“各位辛苦了。”說罷還不忘朝其中健壯的少年‘溫柔的’瞟去,駭得那幾人腿跟子直打哆嗦,臉色瞬間慘白。
飛天魁大感暢快,怪笑着朝石洞走去。惹得周圍一羣弟子雞皮直掉。
寬敞的石室內,珠光清冷,帝星將負手而立,一個黑衣人恭敬的垂首站在後面,此人赫然是偷襲清易一干人等的黑衣人,
良久,帝星將開問道,
“雙兒還不肯回來嗎?”
“是,小姐說好不容易取得‘六合門‘的信任,此時退出,前面的付出便白費了。”黑衣人回道,
帝星將輕嘆一聲,“唉,她還是那麼的固執,”話鋒一轉,
“你們此次行動太過冒失,如今正道中人怨氣未散,很容易又捏成一股,你可知小姐爲何有此一策?”
“屬下不知。”黑衣人恭聲道,“小姐只命我等埋伏於落日崖,其他的並未多說,只是聽小姐的口氣。好象清易一行人下崖是去尋寶,小姐另有交待便是儘量搶奪一個使用珠子法寶少年身上的一件法寶。”
“林山。”帝星將瞳孔一縮,慢慢轉過身來。“那可否成功?”
黑衣人點頭道,“幸不辱命。”說着從懷裡拿出一團灰布包裹住的硬物,雙手上託,
帝星將緩緩接過,突然眼中精芒一閃,
“好了,你回去告訴小姐,萬事謹慎小心。一有不對,爾等不惜任何代價立刻護她平安回來!”
“是。”黑衣人沉聲應道。
帝星將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灰布,眼神忽閃不定,不時,他伸手將灰布所打的活結解開,
淡淡的暖白擴散開來,一塊圓形玉盤出現眼前,蒼勁的紋理刻畫,星羅密佈,無數古篆字體的小玉塊慢慢的流轉,隱隱遵循着某種軌跡,看似雜亂無章,毫無術理,但卻從未有過碰撞,
而且玉仔沉浮之間彷彿隱隱遙相呼應,此起彼伏,有如大海疊浪,層層推宇,又如日月交替,大衍天象。
帝星將的眼神慢慢變得迷濛,忽然旁邊傳來一聲輕嗯。帝星將身子一震,眼神豁然清明,他仰頭深吸一口氣,
“布師,你可認識此物?”一道黑影不知何時站已在他身旁,“未曾見過。”那道叫布師的黑影說道,
帝星將忽然感嘆道。“唉,中土果然地大物博,居然能出此等物器。”接着喃喃說道,“真不知那傳說中的誅仙是何等風采。”深眸之中閃過一絲期待,一絲熾熱。
布師深深的看了眼前這個男子一眼,接着再次將目光投象圓形玉盤,一絲熾熱同樣閃過他的眼眸。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一個不滿的聲音迴盪石道。飛天魁看着裂縫猙獰的牆壁冷聲道。
“講究那麼多做什麼?”骷嘍袖袍一揮,“轟隆”一聲,擋在門邊的兩塊巨石炸成粉碎,激氣漫天屑塵。
“咳咳咳,死老鬼成心跟我過不去呀!”飛天魁手捂着嘴吧不滿道。進入其中這才發現這是一間不小的石室,周圍牆角的碎石業已清理乾淨,想來只有門口的那幾塊大石普通的弟子還未來得不及清理。
飛天魁將背上的麻袋扔在地上,打量了一下週圍說道,
“真不知道當年的鬼王是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的。”
“哼,那還不是敗在誅仙之下。”骷髏陰聲說道,接着疑問道。
“你又出去擄人了?”
“不錯,”飛天魁彷彿想起了什麼。面帶興奮,
“如今天魁大陣已有十一妖魁,等我齊聚十二魁之後,煉成十二天煞魔陣,屆時正道能堪其敵手的恐怕就只有誅仙劍陣了。哈哈哈哈。”說罷便放聲狂笑了起來,
“哼,就你擄的那些士門小姐,能煉成天魁陣就不錯了。”骷髏冷笑道。飛天魁一窒,
不錯,他擄的的確都是道行低微的女子,因爲道行不錯的女子一般都是成羣而走,他也怕一擊不成反受累,聽到骷髏的譏諷,當下氣急說道,
“哼,就算是天魁陣也照樣能將那些兔崽子們給收拾咯。”
“喔?是嗎?上回是誰被那個頭老簡單的大個子給打了一錘的。”骷髏難得的調侃道,
原來上次正道伐魔之戰,清易與金剛門石頭聯手對擊飛天魁,魔教在最後撤退時飛天魁一個不慎被石頭的狼牙棒打到了肩膀,雖無大礙,但飛天魁卻視爲奇恥大辱,敢當面說他的骷髏數第一個,這叫飛天魁如何不羞怒,
當下惱喝一聲。
“死骷髏,”手中綠影一晃,一束綠芒朝骷髏射去,而骷髏早有預料,綠芒一出,他就隱入周圍的黑暗之中,慘綠的劍氣毫無阻礙的射在剛纔骷髏呆過的地方,“轟”的一聲炸響,剛剛砌好的石牆被炸出一個大窟窿,
“以後有你好看。”飛天魁恨恨的說道。剛一轉身,忽然身子一怔,迷濛的灰屑慢慢飄散,
淡淡的青光倒映進這個略顯昏暗的石室內。絲絲寒氣襲透而來,飛天魁慢慢轉身,凝神朝自己轟的窟窿看去,
淡淡的青光下,冷氣瀰漫,一個模糊的身影靜靜的躺在一張玉牀之上。(把書評給炒炒) 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