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多了起來,但整個故事還沒結束。
隨着一陣陣民族歌曲響徹。
貴省科技示範村的招牌直接掛了起來。
而後整個村子開始飛速發展,一路向上。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山區村子,悄悄咪咪的在一個大山的犄角旮旯裡頭。
居然能夠藉助科技不斷髮展?
所以呀,什麼虛無縹緲的太空文明都比不上國家支持的科技發展。
在上級部門的支持下。
當地開始用uo無人機進行物流配送,最終實現了科技強村。
一個好的結局開始在貴省的阿福村出現。
觀衆們看着看着,尤其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很多人感慨不已,有的甚至都流下了眼淚。
“這纔是這個單元劇真的要講的東西,與其靠那些所謂的uo,還有什麼商業炒作的噱頭,去掙錢,還不如安安心心的在上級部門的支持下發展科技發展農業,這纔是一直能延續下去的東西。”有個40多歲的男觀衆看上去是個學者,此刻一臉感慨的看着電影屏幕說道。
聽他說完,不遠處一個商人模樣打扮的女人也跟着說道:“說的沒錯,像uo其實就是一陣風,這股風一刮過去,當地原來是什麼樣,後面還是什麼樣。
根本就得不到發展。
這種事情別的地方早就已經經歷過了,完事之後就是一地雞毛。”
這倆人感慨的說完那些。
緊跟着坐在王淼淼身旁的王平,就很自豪的和大家交流:“可是有上級部門支持,那就不一樣了,上頭肯定想讓當地可持續發展,要不然也不能鼓勵他們進行科技創新,而有了支持,村子的發展,肯定也會在穩步創新中不斷進步……”
這話說的,很多人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們就看到,仍舊是剛纔的那種豎屏模式,一個個身影出現,開始講述着他們的故事。
不過這一次大家講述的,不是剛開始說的那些,而是對家鄉的記憶。
“我對家鄉的記憶就是冬天的霧凇……”
“最深刻的是火把節……”
“呼市的冬天是非常冷的,推開門到處都是雪……”
“印象最深刻的是大年初一的廟會……”
話語一句一句說着。
而後衆多觀衆就看到的又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個戴着眼鏡,頭髮花白的老頭兒,他穿着白襯衫看着屏幕有些尷尬的說:“我想不起來了。”
“範老師……”
和葛大爺一樣,範韋的名字那也是家喻戶曉的存在。
這位自從95年第1次登上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和本山大叔合作表演了《牛大叔提幹之後,在小品這條路上,那就一發不可收拾。
96年和本山大叔合作了三鞭子。
97,98年更是一度參加了綜藝系列劇。
當然要說讓觀衆最有記憶點的,還要數01年他和本山大叔表演的忽悠系列。
賣柺,賣車。
然而除了小品之外,這位後續其實也進入了影視圈,演了不少電影。
至於口碑和票房嘛,也算是一半一半。
但即便如此。
也不影響這位在很多觀衆心目當中的形象。
看着這位熟悉的臉,一幫曾經看過小品的觀衆,只覺得自己似乎也蒼老了不少。
是啊。
不知不覺20年過去了。
曾經的頑皮小孩已然長成大人,開始承擔社會責任。
而曾經的那些正值壯年意氣風發的人,卻也已經迎來了老年時光,很多人眼瞅着就要退休。
然而在退休之前。
他們是不是要上這《最後一課呢?
位於瑞士的聖加侖。
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房間裡有一張照片兒。
老照片下面,黃色的四個大字出現,而後觀衆看到隨着鏡頭的移動,一個老頭趴在地上,看起來很可憐,他明明睜着眼,但是隻有手能動。
藥片在一旁撒着。
可他就是死活爬不起來。
終於,當他用盡全身力氣好不容易起來的時候,一陣咳嗽聲,還是證明了他此時很虛弱。
“爸要不今天別去了吧,別又像前幾天那樣子。”禿頭兒子說着。
可是老頭很堅決,一直在鏡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西裝。
嘴上還說着自己沒事。
“唉,看來爸真的老了呀,要不就別讓他去了吧?”
“攔不住啊,讓他去醫院他都不肯,就更別說攔着他去教書了。”
通過這對夫婦的對話,大家知道老頭是要去教課。
然後他們就看到老頭來到了伯克林大學,迎面有外國學生衝他打招呼,叫他範教授。
“喲,老範演了那麼多年喜劇,這下子終於能當大教授了呀。”
“可不是嘛,老範這下子是圓夢了。”
“不過話說他是教什麼的?”
帶着這股疑問,觀衆們就看到,老範原來是教外國學生畫水墨畫的。
邁步在教室裡。
老頭來回走動着,不時幫學生指點一二。
然而就在他正幫學生指點的時候,毛筆拿着拿着忽然一下子滑到了底。
整個人一頭就栽了下去。
“老範,他怎麼了!”
“病了吧!”
“那趕緊給送醫院啊……”
索性下一個畫面就到了醫院。
然而老頭剛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要說自己去上課。
可讓人覺得心酸的是,他把手錶說成了手寶。
把八點說成了掰點。
“老範這是什麼情況呀?怎麼嘴瓢了呢?”
“這不是普通的嘴瓢,應該是腦梗壓迫到了腦神經,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唉,老範實在是太可憐了……”
很多觀衆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被老範的表演帶入到了角色當中。
不過這會兒。
他們忽然看到老範不顧兒女的話,就直接把吊針給拔掉,然後一下子從牀上起來,嘴裡說着兒女聽不懂的話,反正就是他要去上課。
而看到他像胡言亂語一般的樣子。
衆多觀衆其實也覺得很心酸。
尤其是心酸時,還聽到他說什麼找顏料,下雨了,雞要打鳴了。
這樣的話層出不窮的說着。
然後伴隨的就是醫生的解釋。
“腦梗塞是老年癡呆的常見誘因,他通常伴隨着語言和行爲障礙,根據你父親的情況,他已經出現了交替性的認知缺陷,我們稱之爲波動性認知障礙……”
醫生嘴裡說那麼多,其實歸咎起來就是一句話。
老範的腦袋受傷了,但是腦子裡的記憶停留在了過去的某個特定的時間點裡。
如果非要解釋的話,大概就是人活在了過去。
隨着醫生話語的解釋。
衆多觀衆看到老範拿起了自己曾經放在箱子裡很寶貝的那些課本和教桉。
在上面寫寫畫畫。
他想要教書,想要把內心深處的記憶,像是拼圖一樣拼湊出一個畫面。
而這個畫面會給他帶來一個故事。
一段對他來講意義非凡的故事。
這個故事對老頭或許很重要,因爲當光頭兒子再一次看到老爹的時候。
他已然不穿那身得體的西裝了。
而是換成了一件很破舊的衣服,身後還背了一把破雨傘。
嘴裡還唸唸有詞的說着讓姜大鐘把桌椅定一下,馬上就要下雨了。
“姜大鐘是誰啊?”
“難道是老範以前教過的學生?”
“很有可能。”
伴隨着觀衆的猜測,禿頭兒子翻到了老爹留下的日記。
“姜大鐘,我就說這個人我記得,我爸在望溪村教書的時候,他是校工,專門負責打鈴的。”
“所以爸的記憶是停留在了他小學教書的時候嗎?”
“那既然他的記憶停留在了那個時候,咱們是不是能讓他在那裡把自己的記憶找回來?”一旁的媳婦兒看着自己的禿頭老公。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要把爸帶回去,再在那個村子裡上堂課?”
這句話說完。
下一秒,一道潺潺的溪流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而後隨着航拍鏡頭,觀衆就看到了翠綠的大山和壯闊的江河。
那是華國的千島湖。
而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其實也很簡單。
因爲這座煙波浩渺的巨大湖泊當中,存在着很多大小島嶼,共計1078個,所以叫千島湖。
“哇,千島湖也太漂亮了吧,你看那凋樑畫棟的亭臺樓閣,放在整個小島上,簡直讓人忍不住想去看。”
“還有那座在河裡架起的橋,也好漂亮。”
“還不止這些呢,你們看那些在捕魚人的網兜裡的魚,跳的多歡實啊……”
隨着衆多觀衆話語的感慨。
很多人內心深處的自豪感就開始不斷洶涌澎湃。
祖國的偉大這些年來是能夠看到的。
感慨着他們就聽到有人開始說話。
“考驗我們村子接待能力的時刻已經到了。”
“可是我們村的民宿全部定出去了。”
“彆着急,你先去森林氧吧那邊看一看,找開空地,搭幾片帳篷,拉幾個樹屋,或者去搞幾個房車……”
這羣人一看就是當地幹部。
而隨着他的話語說出,望西村整個狀態也出現在了觀衆面前。
像什麼鄉村網紅咖啡店,豆腐坊,圖書沙龍,養蜂谷。
這些以前觀衆以爲都很高大上,甚至已經絕跡的東西,此刻竟然就這麼直截了當的出現在了這個小鄉村裡。
而讓人感慨的是這個村子裡的遊客還真不少。
當然,更讓觀衆感慨的是,他們還看到了望溪村的植物大觀園。
“我去,這到底是個村子還是個城市啊?怎麼看上去這麼發達?”
“可不是嘛,在我的印象中,鄉村不應該都是那種土土的,幾乎沒什麼建築的樣子嗎?怎麼現在看上去完全不一樣了。”
有些人剛詫異的說完這些。
緊跟着王平剛想回話就聽有人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現如今自從鄉村振興的號角吹響之後,咱們全國範圍內很多村子的發展也早就已經駛上了快車道。”
“說的是啊,我們村那邊自從開始養蜂之後,那gdp簡直是曾曾曾的往上漲,當地還擴建了小學,我這次就打算回我們村子教書,名我都已經報了,就等着那邊錄取了。”
又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說完這些還挺驕傲。
只不過這會兒話正說着。
他們忽然看到當地鄉村發展的那些人正搞經濟建設的時候,突然聽到村長說要開會。
開會?
開什麼會?
“鄉親們靜一靜啊,我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參考這張老照片恢復出來一堂課,來幫助一下範老師解決問題呢?”
村長剛把這話說完,底下就有人接。
“我記得92年那會兒,範老師上最後一堂課,下了瓢潑大雨呢!”
“92年啊,那會我還沒生出來呢。”
“對啊,92年還沒有我啊,我要不要把自己恢復掉?”
一幫人七嘴八舌說着,其實就是想湖弄湖弄範老師。
在他們看來,現如今村子的發展已經太過迅速,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眼看着這幫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話。
衆多觀衆就覺得有些心酸。
好在雷大頭此刻站了出來。
“我來說句公道話,人範老師82年從市裡調過來,85年任期一到那就可以走了呀。
但是人家爲什麼沒有走?
人家是任勞任怨,一直教我們這幫學生。
讓我們可以去鎮上讀書。
10年,整整10年,就這麼一個老師。
教完我們數學教語文教完語文教體育,穿着一雙破皮鞋,帶着我們踢毽子……”
說着話雷大頭,只知道坐在底下的很多村民。
“你還有你還有你爸爸,要不是人範老師,那可都是文盲!”
這話一說,很多村民其實也懂得感恩。
他們也願意幫助範老師解決問題,但是怎麼才能把這堂課恢復出來呢?
村民正七嘴八舌商量的時候。
雷大頭就拿着喇叭說:“鄉親們,範老師腦子都拼圖了,還想着我們,我們就不能把這個92年恢復出來嗎?”
他說的是義正言辭,然後衆多觀衆迅速盯上了他。
“姜大雷, 你現在正在擴建的這個蠶房,剛好是咱們老教師以前的地方啊……”
“而且你現在手頭上有現成的工人,剛好可以恢復老教室。”
“還有你爸爸以前打鈴……”
話剛說到這,姜大雷忽然打斷:“可是我爸爸沒了呀……”
“你可以演啊,你現在這個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跟你爸爸姜大鐘一個樣。”
這話一說。
然後村民們緊跟着鼓掌。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緊跟着觀衆就看到大雷放心養蠶連鎖的招牌被拆了。
還有他掛的那些招牌也都被摘了下來。
甚至就連他馬上就要拆,然後建蠶房的牆也被提前拆了。
就這樣在村書記的帶領下,整個村子開始恢復起92年那會兒的課堂。
而此刻很多觀衆看着這一幕。
有個七八歲的小孩看着身旁的父親,不太理解的說:“爲什麼要花這麼大的人力物物力,給一個患了老年癡呆的老頭演戲呢?”
孩子剛把這話說完,一旁的老爹就給了他一巴掌。
“臭小子說什麼呢?要是沒有像範老師這樣的鄉村教師,你爹我現在還在村子裡玩泥巴呢!”
男人憤憤然的說完這話。
隨即有些姓姓然的看了看身旁的媳婦兒。
卻沒想到媳婦這會,並沒有批評他打兒子,反倒是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臭小子被我慣壞了,確實要好好教訓。”她說着,就有些感慨道:“他外公,也就是我爸,以前就是一名鄉村教師,而他也跟範老師一樣,在原來那個村子一紮根就是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