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哼,莊一念推門入了茶室。
她確實看不慣尚不知可又幹不掉他,也只能躲着他!
但尚不知卻全然不拿自己當外人,大搖大擺的跟着莊一念晃進了茶室中。
“你究竟要做什麼!”莊一念猛地回身,眸光微凝冷冷的看着他。
尚不知怔了一瞬,未曾想方纔還是個呆頭呆腦連頭也不敢擡的蠢笨侍婢,突然之間眼神變得如此冷冽。
五年前經歷的那一切,莊一念不再是那個可以輕易相信旁人的天真少女,尚不知的刻意接近讓她本能警惕。
“我……口渴。”尚不知嘴角有些抽搐。
莊一念又冷冷的看他一眼:“右邊桌子上有水自己倒,奴婢還要爲皇上與賢妃娘娘準備茶水,尚將軍自便吧。”
話必,果然不再理會尚不知。
尚不知訕訕的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我聽說你茶煮的甚好,可是當真?”
莊一念正在分茶,並未理會。
見她不理,尚不知又湊上前去:“反正你也要烹茶,不如多烹一盞給本將軍也嚐嚐?”
莊一念雙眼閉了一瞬再睜開,壓了壓火氣,只當尚不知是透明人。
而尚不知卻全然沒有感覺到“主人家”的逐客之態,反而在莊一念身邊繞來繞去,一會兒看看茶盤,一會兒聞聞茶葉,從問題男變身好奇寶寶。
“上次見你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方纔聽徐公公叫你莫琅環,可是你的本名?”尚不知問。
莊一念白了他一眼,一副“廢話”的表情。
尚不知也不惱,反而哈哈一笑:“你這表情,像極了……”
話說一半,尚不知卻突然住了口,笑容也忽然收斂。
莊一念不解,轉首問他:“像極了什麼?”
但這會兒卻輪到尚不知低頭不語了。好似並未聽到莊一念的問話一般。
心覺蹊蹺,放下手中茶盞:“尚將軍向來如女子一般,言語之間吞吞吐吐麼?”
“誰說我像女子!”尚不知握着腰側長劍挺了挺胸膛。
莊一念微揚着下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那你方纔說我像極了誰?”
“像……像獅虎園裡那些等着被宰殺的蠢笨的羊!”聲音不小,但說此話之時,尚不知卻不敢正視莊一念的眼睛。
他在撒謊。
莊一念沒有揭穿,卻也未再逼問。
“獅虎園中養羊做什麼。”
“自然是等到長肥了宰殺喂獅虎。”尚不知暗自舒了一口氣。
莊一念問:“獅虎園在哪裡?我還從未見過獅虎,聽聞極是駭人。”
尚不知笑着說:“獅虎園在宮外,裡面不單有獅子老虎,還有很多猛獸呢。若是得空,改日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尚將軍說笑了,奴婢身爲宮婢,如何能隨意出宮。”莊一念稍顯失望的搖了搖頭。
默了默,尚不知忽然低聲說:“你若想去,我們偷偷出宮。”
“偷偷……出宮?”莊一念驚訝。
尚不知神秘一笑點了點頭。
宮中皆備森嚴,出入宮禁更是嚴謹,如莊一念這般身份的宮俾,若無皇帝特許,除非到了年歲或者大赦之時被放出宮去,不然恐怕一輩子都會留在這四方圈起的宮牆之中。
如今想來入宮已有數月,每日擡眼所見皆是這富麗繁華的宮室殿宇,雖美,卻處處深冷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