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相擁而眠,若是落在了外人眼裡,怕是要少不了一番的想入非非了。可是這件事發生在徐風涯和朱珠珠身上,就讓人想不到那麼多的香豔了。因爲朱珠珠姑娘被徐風涯一個“不小心”,狠狠的踹到了地上。
“奇怪,珠珠哪去了?”當太陽升到半空中,呼喚着人們起牀之時,徐風涯揉着惺忪的睡眼,慵懶的打着哈欠,他摸了摸空蕩蕩的另一邊牀,冰涼的觸感,讓他全身一哆嗦。
人呢?
“冷……冷啊……”微弱的呻吟聲,從牀下響了起來。
徐風涯猛的倒抽口冷氣,糟糕了!他睡覺不老實的習慣又發作了!
噌的一下,從牀上蹦下來,差一點踩到了牀下的人。“珠珠,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裡?”趕緊蹲下身子,合計吧朱珠珠抱起來,可是卻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一灘泥,癱在地上,要怎麼做才能全部兜起呢?
朱珠珠被晾在地上一宿,全身早就冷的跟冰一樣,她想動動手伸伸腳,可卻感覺一點力氣也使不上。昨天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往片段,在腦海中一頓走馬燈,現在留下的後遺症就是:頭疼欲裂!
“疼死我了……腦袋疼,渾身沒勁兒,我是不是要死了?”
“忍忍啊,你現在全身筋骨斷的斷、碎的碎……我得想辦法給你弄牀上去啊!”
朱珠珠本來有些小沮喪的心情,頓時直接變成絕望。“你到底會不會救人啊!我不就是被人打了一拳嗎!怎麼經你這麼一折騰,現在感覺我離死不遠了呢……”
徐風涯剛要笑出聲,辯解幾句,卻聽到門外響起了小紅桃的叫喊,“你們倆在房間裡呆一宿了!我都聽見說話的聲音了!趕緊開門!”
徐風涯眼神一亮,這小紅桃來的好啊!當下快速的向門口奔去,“小紅桃,你來的正好!”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小紅桃雙頰粉紅,眼神晶亮,“姓徐的!你把朱珠珠……”怎麼樣了,這句話小紅桃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因爲……眼前的一切都告訴她了真相,朱珠珠不怎麼樣!
“小紅桃!你看看我怎麼了?我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朱珠珠扭頭都變成一種高難度,只得面朝房頂,無語問蒼天的失落。
小紅桃一臉爲難的看着徐風涯,徐風涯衝她擠咕了一下眼睛,言外之意就是別火上澆油啊!
“沒……你挺好的!你看看你這氣色,哎呀呀,白裡透紅與衆不同啊!”
朱珠珠嘴角一耷,有心無力的開口,道:“真的麼?”
“真的真的!”小紅桃點頭如搗蒜,以示自己說的有多逼真,可她忘了一件事,朱珠珠根本就無法轉動腦袋看人。
徐風涯不想再耽擱,趕緊從牀上扯下一塊大牀單,一抖落便平鋪在地上,“小紅桃,幫我把朱珠珠趕到這上面來。”
朱珠珠一聽不樂意了!什麼叫趕啊?“我不是驢!不是驢啊!”
“知道你不是驢,這不是沒辦法了麼……”徐風涯也不理會她,跟着小紅
桃倆人合力,像搓球一樣,將朱珠珠囫圇的滾到牀單之上,一人撐起兩角,徐風涯一個點頭,二人一起提氣,“起!”
“哎呀媽啊!疼啊!疼疼疼……”朱珠珠只感覺全身錯位了般的疼痛,還不能隨意的揮手泄憤,憋死人了。
“好了!”徐風涯雙手叉腰,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幫手,協同他一起治療朱珠珠了。
昨天那隻雪鸞的腿上,綁了一個小紙筒,徐風涯看過之後就明白了朱珠珠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看來他料想的不錯,那東西確實開始蠢蠢欲動了。
“小紅桃,你照顧她一下,我去去就來。”徐風涯一襲白衣,衣袂飄飄的走到門口,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獨角獸墨墨便像天際的一道閃電,咔嚓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徐風涯利落的翻身上獸,略略夾緊墨墨的腹部,墨墨便仰頭嘶鳴了一聲,然後如出現時般的拉風,如風的像遠方奔去……
良城,郎府內。
郎燼寒這幾天有些心神不寧,那七個女人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可他卻是一直沒有見過她們,一來是不知道她們的真實身份,二來是因爲皇甫軒直到現在,也沒有給自己一個說法。
說這些女人只是供他消遣的?郎燼寒冷笑一聲,這個理由,打死他都不信。
“皇上駕到!”
郎燼寒沒想到這皇甫軒還真是不禁唸叨,說來就來了。剛要起身出門迎接,可那抹明黃身影,帶着金冠束頂的皇甫軒,已經率先來到了郎燼寒的面前。
“郎大將軍,不必多禮。”皇甫軒今天心情倍兒好,原因無他,就是因爲自己給郎燼寒送了七個女人,想來看看效果怎麼樣。
郎燼寒回了一個假意的笑,“皇上特意前來,臣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這話讓別人聽了,還以爲我是個昏君呢,哈哈哈……”皇甫軒越過郎燼寒,徑直向着堂中的高座走去。
郎燼寒心裡暗忖,心裡鄙視皇甫軒這種行爲。你假掰掰的來郎府,不就是想看看我有沒有享受美人恩麼?說你是昏君,那還是美化了你呢!
“皇上英明!”郎燼寒這句話說的可謂是一語雙關,字面上的意思聽起來,好像是說皇上確實是個仁君,英明威武,誰人不知?
可另一層意思卻更值得玩味,你皇甫軒不是怕被別人誤以爲是昏君麼?其實你就是個昏君!而且你自己評價的還很準確,這不是你英明的表現麼?
皇甫軒只顧着盤算那七個女人和郎燼寒的關係了,倒也沒有去細品郎燼寒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皇上英明”所爲何來了……
其實他今天來,不光光是想看熱鬧那麼簡單,他還有一個最主要的意圖,那就是他想問問郎燼寒,關於“她”的事情,那個拿着自己的貼身信物,“買”郎花魁一夜的那個女人。
“朕想問問,我們的郎大將軍,有沒有讓美人受委屈啊?”皇甫軒笑的妖嬈,甚至稱得上曖昧,狹長的眸子裡帶着探尋,更多的則是意味深長吧?
郎燼寒淺淺抱拳一拜,“臣多謝皇上賞賜,那七名美姬很好。”
“哦?怎麼個好法?朕可是第一時間派人給你送來的,連她們什麼樣子,都沒來得及看清呢……”皇甫軒捻起一縷烏髮,放在掌心把玩,也趁機觀察郎燼寒的反應。
你要是把美人們都整死了,美人們又是我皇甫軒送的,你這不就是變相再弄死我麼?那這個忤逆罪,郎燼寒你可就是坐實了。
郎燼寒鋒眉一沉,表情極其凝重謹慎,“皇上厚愛微臣,臣自當銘感五內,今日正好藉此機會,臣斗膽借花獻佛,將那七名絕色美姬,送還給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那七個女人我還沒動過,不僅沒動過,還給你保管的不錯,你要是心裡一直惦記,那正好帶走,回去挨個嚐嚐,也不用再這兒跟我鬥智鬥勇了。
皇甫軒微微眯起眼眸,心裡暗暗咋舌,好你個郎燼寒啊!跟我倆玩起借力打力了?送出去的人,尤其是女人,豈有再送回的道理?難不成我皇甫軒還差這七個女人?別說是萬國七個公主,就是七個皇太后,老子也不放在眼裡!
“將軍真愛開玩笑,今日朕前來郎府,主要是想問問郎將軍,可有在她們七人中擇一以立側福晉的意思?”
“臣暫無娶親之意。”郎燼寒說的堅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的戰場,一個人的悔恨,一個人的想念……
皇甫軒見郎燼寒如此湯水不進,也就不想再繼續窮蘑菇,當下開口道,“郎將軍也不要只顧大家,不顧小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
郎燼寒不再辯解,這皇甫軒也真是不嫌費勁,要看美人就直說,何苦說話這麼繞呢?他不累,他郎燼寒倒是累了。
“皇上,我這就叫人將那七名絕色佳人帶上來。”郎燼寒步履穩健的向門口走去,卻突然被皇甫軒叫住,“郎將軍!”
郎燼寒一皺眉,心道這廝還有什麼幺蛾子?當下轉身,貌似關心的問道,“皇上還有何吩咐?”
皇甫軒微微沉吟半息,這纔開口問道,“郎燼寒,你可知道那個買你一夜的女子,現在人在何處?”
郎燼寒這時已經隱隱有些怒容,皇甫軒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這種話,你好歹讓我把屋子裡的人屏退了啊!再一看四周,下人們一個個八卦的眼神,想笑又不敢笑,郎燼寒心裡別提多窩火了。
“臣不知,萍水相逢而已。”
“哦,那沒事了……”皇甫軒的口吻裡,有着掩飾不住的失望,這倒讓郎燼寒稀奇了,心想那個女人不是你的人麼?怎麼你現在反倒跟我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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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郎燼寒一臉探究,皇甫軒又擺了擺手,懨懨的開口道:“你下去吩咐那些女人上來亮個相吧,看一眼朕就要回宮了……”
“臣遵旨!”郎燼寒不再揣度,一撩衣袍下襬,便向門外走去。只是……那個蒙面女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皇甫軒何時也開始玩這種一見鍾情的把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