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淵一樣黑暗的河水流淌着,那是一條連接陽世與冥界的忘川河流,常會有將死之人會靈魂會被吸引至這河邊,靈魂有時會延着河流一直走到冥界,有時會一直在陽間與冥界的交界處徘徊遊蕩,但是離體的靈魂最後都會被勾魂使帶去審查去閻王殿最後在決定是否能再輪迴重生。
薛琉璃經常來到的這個地方,那是冥界與陽間的交界處,那裡有個女子一直在等候着他的到來,她在等着,等着薛琉璃否定她心中所想的事情,可是還沒有,等了好多年都沒有得到那個否定,還不願意死心。
……
“哈哈,哈哈,哈哈……”狂傲的笑聲在冰冷陰暗的酆都絕紂陰天宮宮殿中響起。
面對着同爲六天宮之一的敢司連宛屢天宮守宮神司怨乏的嘲笑和譏諷,絕紂陰天宮的守宮神藍勤沒有任何表態,自從自己被鬼冥娘娘關在絕紂陰天宮宮殿裡的那一天起,司怨乏這個無聊的傢伙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發難和嘲笑,她對什麼事情都見慣不慣了,他們兩人雖位職一樣高,可是他們說過的話也只有寥寥幾十句。
司怨乏坐在藍勤的守宮神大殿的神座上,其實他早就把自己的宮殿的神座坐膩了,雖然他也想換個新鮮的玩法,可是總是找不到有趣的人陪他玩,可是前不久藍勤犯了大錯被鬼冥娘娘懲罰,他就想來看看這個不喜與地獄的鬼神混雜在一起的藍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嗯,你的神座確實比我的好很多,難怪那些小鬼都說你與鬼冥娘娘的關係不簡單,原來是真的!”司怨乏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來了第五十一次他都不曾聽到藍勤的聲音,這次他就是故意刺激刺激她。
“閉嘴!”
嘿嘿,果然生氣了!司怨乏在心裡偷偷的暗喜,他還以爲藍勤是個脾氣好到連生氣都不會女人,看來並不是那樣的,只要一提及鬼冥娘娘,藍勤就要發火了。
“難道不是麼?犯下了那樣的大錯,娘娘也只罰你……”
“司怨乏你到底是在哪吃錯了藥?需要我幫你把肚子裡的內臟掏出來驅驅毒麼?”藍
勤不是沒脾氣,而是脾氣太好很難生起氣來,但是想要惹她生氣也要對人對事來,她已經很容忍司怨乏了,可是今天司怨乏好像哪裡不對勁一樣,總想要惹她發火才高興。
司怨乏是一個地獄間無鬼不知無鬼不曉的可怕的神明,他可以很高興的對小鬼和部下很好,可是他也可以在很高興期間發很大的火氣,他生氣起來就會把溫柔變成殘忍,司怨乏就是喜怒無常的守宮神,地獄間誰見了他都會躲得遠遠的,連他的部下也會很少出現在敢司連宛屢天宮宮殿。
“真無聊呢,藍勤給我說說琉璃的事情可以麼?不然我會一直提鬼冥娘娘,如果不想因爲生氣而走火入魔的話你自己選擇吧!”
“爲什麼?”
司怨乏眨巴了眼睛,略顯頑劣地笑道:“當然是因爲我嫉妒他啦,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
“嫉妒麼……”藍勤淡然地重複着司怨乏的話。
“藍勤,藍勤快給我講講他的事情,我會爲你保守秘密的!”
藍勤疑惑地反問道:“幫我保守什麼秘密?”
“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快點告訴我關於琉璃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很多很多對不對?你一定也知道真相對不對?爲什麼要隱瞞?那是曾經的約定嗎?”
藍勤從來都不知道司怨乏是那麼聒噪的一個傢伙,雙手和雙腳都被鎖着萬斤烏金鐵鏈,想動都動不了,連法力也使不出來,司怨乏一句話就問了好多個問題,那些問題中只有一個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不過她只想這樣回答:“我什麼都不知道。”
應該沒有其他的人知道真相,現在除了薛琉璃,其他人都害怕知道真相。
不是刻意去隱瞞,那是因爲誰都不知道真相,知道真相的人永遠只有他一個,薛琉璃是一個非常會隱瞞秘密的傻瓜,誰都套露不出他心中所隱藏的罪孽,藍勤只是在他的身邊,靜靜看着薛琉璃因爲那份隱藏得太深太重的罪孽而受苦罷了。
鮫的眼淚確實有奇效,薛琉璃一連吃下了好幾顆再躺了一夜就真的沒事了,臉上的傷口也好了很多,
更不要提右腿上的那個血窟窿傷口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胸口沉甸甸的,只能用手去摸一摸,薛琉璃摸到了一個女人的腦袋還有那潰爛的皮肉,那種觸感他記憶深刻,是她趴在他胸脯上睡着了……
“泠,泠你醒醒,重死了——!”泠這個名字還是他昨天晚上昏迷中聽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聽,但是他還是叫出口了。
讓薛琉璃粗魯的搖醒的鮫人泠正睡着香甜中,突然被推得翻身滾到牀角邊,她氣憤地睜開惺忪的睡眼,指着不知感恩的薛琉璃大叫道:“啊,你這個混蛋,竟然敢說我重?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恩人的嗎?”
薛琉璃哪曉得跳得一支好舞且沒有任何妖力的妖怪鮫人脾氣是那麼的粗暴,他不過是說實話罷了,看到她睡眼惺忪的在牀上四處摸索東西,他就知道她在找枕頭,泠大概是生氣得想找枕頭想砸人了。
“呃……我錯了!哎呀,總之你快點起來,壓得我胸口好沉好重,累死了。”
“你、你——!”
真是活生生的被薛琉璃這個臭男人氣死了,昨天晚上還要死要活的,可是一解了毒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臭屁得想讓泠又砸他枕頭又捂他被褥的,只可惜她現在沒有太多的力氣浪費。
“爲什麼不蒙着面紗,若讓別人看見你這副樣子可該怎麼辦纔好?”薛琉璃看到沒有蒙上面紗就大膽睡在自己身上的泠,便緊張得立刻翻身起牀,去將那塊掉到地上的髒面紗撿了起來給她重新戴上,他不希望自己沒能保護好她,讓她再被人販子或者其他圖謀不軌的人抓住了。
“我不要,我不要!”剛剛重新戴上面紗的泠鬧起了脾氣來,又將面紗扯了下來,一直不情願地嚷嚷着。
真是拿女人沒有辦法,薛琉璃只能以男人的強有力的優勢壓倒泠,耐心地向她解釋道:“不要鬧!給我乖乖聽話,不然再被別人抓走可不關我的事!如果你嫌棄這面紗髒了,我一會兒讓人給你買新的回來就是了,現在你先暫時忍耐着,總之不要讓別人發現你的身份最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