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意不錯。”
嬴翌笑道:“那麼,你知道剩下的一半人口,需要多少年生育可恢復舊觀?”
薩諾斯神色一頓:“最多幾十個星球年。”
“那你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嬴翌道:“在宇宙的時間尺度上,幾十個星球年何其短暫?轉眼再殺一遍?”
薩諾斯默然。
“資源是有限的,但可以合理的利用以達延長使用壽命的效果。”嬴翌道:“殺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捨本逐末,治標不治本。提升文明層次,從資源的限制上解脫出來,纔是根本法門。”
說着,嬴翌指了指雕像下面鎮壓的託尼等人:“就像他們,他們自詡爲這顆星球的守護者,與罪惡作鬥爭,拋頭顱,灑熱血,自以崇高無比。但他們跟你一樣,都是榆木腦袋,捨本逐末。這個人你可能知道,託尼史塔克,他有着聰明的大腦。但他從來沒想過用他的智慧提升這個星球的文明層次,只是把自己的裝甲一遍又一遍的升級,以爲就能保護這顆星球,你說他是不是煞筆?”
薩諾斯道:“他很聰明,也很傻。因爲他是資本家。我知道什麼是資本家。他站在資本家的角度看待一切問題,而我站在宇宙的角度看待一切問題。我並不後悔...或者這只是我內心深處的執念。我的家鄉毀滅於資源崩潰,我必定要實現自己的信念。至於幾十年後會怎麼樣,那時或許我已經死了。”
嬴翌點了點頭:“你有根性,有執念,可惜走偏了。”
他伸出手,薩諾斯尚未有反應,已經被他拿住。嬴翌摘下薩諾斯的手套,將薩諾斯丟給雕像,被雕像一併壓在屁股下面,與奧丁等人作了伴。
收起手套,嬴翌走出幾步:“應該沒有更多的人了吧?”
他一拳擊出,便是天翻地覆,霎那已是宇宙層面之外的虛空。
只見遙遙幾人,互爲犄角,正把目光投來。
而遠處,李自然已將死亡壓在下風。
嬴翌閒庭信步,忽然伸手一招,一枚大印挾裹着一個晶瑩剔透的位面從身後的宇宙中飛來,那大印下,分明一人正用盡手段欲擊破大印,卻不可得。
嬴翌舉目四顧,影影綽綽之間,見不少渺小虛影潛藏在周圍。他袖子如天幕,一掃而過,隨後一抖,倒豆子一樣,數千人被他丟在腳下。
此時嬴翌,已是法天象地,高百萬丈。數千人在腳下,猶如幾粒塵沙,被他氣機攝住,動彈不得。
“來來來。”
嬴翌招手:“諸位道友,且與朕做過一場。”
他拔出腰間寶劍,舉劍一斬,劍光過處,虛空一線天,正把那幾尊天仙囊括其中。
便是死亡,也沒落下。被他一劍圈入戰圈。李自然一步來到身邊:“陛下。”
嬴翌擺了擺手,丟出一幢門戶:“你去接引帝國大軍。”
“是。”
李自然接過門戶,嬴翌已舉步上前,與六尊天仙戰在一處。皆是天仙,舉手投足驚天動地,攪的虛空沸騰,不次於人爲造就的虛空風暴,令這片世界羣來回起伏,風雨飄搖模樣。
李自然心知自家陛下厲害,也不擔心,信步穿過世界胎膜,正至那雜貨鋪前的雕像下。
尼克弗瑞早見嬴翌離去,正要上前,卻恍然一尊女仙又出現在面前,不禁腳步一頓。
李自然並未理他。這世界之內,全然彷彿沒有感應,任憑几尊天仙在世界外的虛空裡打的翻天覆地。
正如星辰運轉,除了日夜交替,那星辰上的渺小生靈,分明不覺動靜。
然若被幾尊天仙交手時的餘波正面轟中,怕也沒這麼泰然了。
李自然擡頭,只見這方中心層面宇宙之上,一枚大印熠熠生輝,將宇宙鎮住。
她又四顧,腳下這顆星球,已亂作一團。自薩諾斯施展手段,毀滅這顆星球的所有武器開始,這顆星球便再不平靜。
“倒省了些手腳。”
李自然微微頷首,廣袖一捲,丟出一尊門戶。那門戶滴溜溜迎風見長,呼吸間化作三十里高的巨大傳送門,轟然墜落在這座城市的中央。她彈指打出一縷法力,傳送門受此一激,幽藍的的光芒隨之閃爍。
女仙飄然而上,盤膝鎮在傳送門上,閉目不語。
幽藍的光芒吞吐,一扇門戶訇然洞開,靜寂之中,一隊隊甲士沉默的從中走出,萬人爲一隊,一隊似一人,驚天動地的殺氣沖霄而起,一面面陣圖顯化出來,無窮無盡的力量覆壓天地。
土着軍隊早已成爲待宰羔羊,早見之,蜂擁而上,卻以卵擊石,呼吸被碾壓而過。
這軍隊,支支威武,這將士,個個強橫。
便則隨便挑一個出來,也是綠巨人級的存在。何況軍備凌厲,甲冑堅固,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先鋒百萬一過,隨後種種法器甚至法寶級的武器一一登場。閃電般呼嘯而過的星空元器,一道道似柱如波的光芒普照星辰,將一切抵抗力量化爲灰燼。
陸地上的軍隊迅速跟進。
區區一顆星辰,不過半日,已全數佔領。
往日高高在上的人物,或成階下囚,或身死魂消。數十億人丁躲在家裡瑟瑟發抖,不知前路如何。
最後從傳送門中走出的,是以一位面目儒雅峨冠博帶的青年爲首的文官團隊。
這人走出傳送門,四下裡一張望,微微頷首,稍作幾個命令,令一班文官迅速着手接收這顆星辰,便則腰間一枚符印一閃,升空而起,至李自然面前一拜:“下官王玄同,震字第三百六十一界鎮界使,拜見聖妃!”
帝國各界,以八卦方位劃分界區。這片自然形成的世界羣,早被劃分好界區,當前這片中心層面宇宙,正是震字界區第三百六十一界。
王玄同便是新任鎮界使。
李自然廣袖一拂:“鎮界使不必多禮。”
頓了頓,道:“陛下正在界外收尾,你速速穩定此星秩序,着手攻伐此界星空諸多文明。”
“喏!”
王玄同微微躬身,轉身而走。
李自然從傳送門上飄然而下,至雕像前。起了雕像置於一旁,施禁法禁錮一干人等,道:“我不知陛下留爾等作何,便在一旁候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