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方法,一個符籙疊加之法,一個五行生生之法。
說起來都不容易。
疊加之法看似簡單,但在細節方面,要求很高。五行生生之法,也差不了多少。至少要先鑽研出其他四道觸碰到元磁之道皮毛的符籙,而且還要想方設法,將之銘刻在小小的核心模塊上。
思來想去,趙昱打算逐個一試。
先手動試試兩個方法的效果和各自的真正難度,確定使用哪一種方法,才能依之煉製相應的流水線般的法器。
不過在這之前,趙昱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模塊的材料。
玉石無法疊加三層以上的符籙,同樣,巴掌大小的一塊玉石上,也無法承載五行生生的陣法。材質太差,瞬間就會崩潰。
怎麼辦?
取玉石與精鋼之長,合二爲一。
要把玉石和精鋼的長處,完美的融合起來,對趙昱本身而言不難。
他打出一道法力,將一塊玉石和一塊精鋼懸固在面前,指尖一彈,一點金燦燦的火焰迎風見長,把兩塊截然不同的材料包裹進去。
這點火焰,便是外三昧真火之中的石中火。
區別於木中火的柔和,石中火就顯得異常霸道。
這點石中火彷彿一個黑洞,張口將兩塊材料吞入其中,並將周圍的空間,都燒的盪漾起了一絲絲皺褶。由此可見其酷烈之處。
趙昱如今,外三昧煉成了木中火、石中火兩昧。而內三昧最是簡單,以他如今的精氣神強度,要分別煉成精氣神之火,並不困難。難就難在空中火。趙昱雖已涉及空間時間之道,但要從其中凝聚出空間的奧妙,並煉成火焰,則還差點火候。
石中火酷烈難當,不半個呼吸,只眨眼之間,就將十多斤的精鋼,七八斤的玉石,煉成的兩粒黃豆大小的液體。其九成九的質量,都在這酷烈的火焰中,被燒成了無形。
精鋼煉成的液體,白森森,有一種刺目的感覺。而玉石煉成的液體,則呈明黃色,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趙昱看着這兩點液體,拂袖一招,一塊塊精鋼和玉石,如倦鳥歸巢,一一落入這朵火焰當中。直到消耗了千多斤精鋼,七八百斤上好的玉石,兩團液體的量,才堪堪達到趙昱的需求。
“我這法子實在太浪費了。”他思忖道:“這完全是以煉器的法子提煉出的法器材料。其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將這兩團材料合二爲一,又淬鍊一番,熄了石中火,再打出一道法力將其凝固冷卻,就見一塊泛着明黃色金屬光澤的巴掌大小的板材落在趙昱手中。
輕輕一彈,發出清脆又悠遠的聲音,異常的悅耳。
將這塊非金非土,亦金亦土的材料放在一邊,趙昱再取來精鋼、玉石各一塊。彈指劃拉,從這塊精鋼中取材一塊同樣巴掌大小的鋼板,又用法力一壓,將玉石壓成了粉末。
“或許可以以精鋼爲紙,以玉石粉爲墨。”
趙昱心中念頭轉動之間,將鋼板捏在指間,另一隻手彈指一引,從玉石粉末中引出一道由石粉形成的線條。然後指尖划動,以玉石粉末作墨水,在鋼板上銘刻符籙道紋。
最基礎的土元符。
這等基礎符籙,對趙昱來說,一氣呵成。
片刻之後,便見鋼板上,歪歪曲曲以玉石粉銘刻的道紋,清晰的呈現出來。
趙昱指勁穿透鋼板,帶着玉石粉末,銘刻的道紋,通透鋼板內外。
在這道以精鋼爲紙,以玉石爲墨銘刻的符籙初成的一霎那,土行元炁長鯨吸水,被納入其中。
符籙成了。
不過趙昱卻皺起了眉頭。
“這樣也不行。玉石碾成粉末之後,效果大打折扣。而且精鋼本身沒有元炁活性,無法自主汲納天地元炁。只以這點玉石粉末推動,這塊符籙最多用個一兩次就要報廢。”
趙昱沉吟片刻,看了看之前以石中火煉出來的材料,又看了看這塊粗製的符籙,覺得可以取其中。
“不需要法力,也能將玉石和精鋼融合在一起。現代時空的許多合金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雖然沒有法力洗練,融合起來的合金材料,遠遠不及我用石中火煉製的靈材。但比起玉石粉刻畫的符籙,效果一定好得多,應該能達到我的要求。”
趙昱拂袖將這兩塊樣板丟入室內,擡步從機關車上下來,腳下行雲流水,片刻離開土院,來到了火院。
火院空闊的院子裡,管亥此時,正在教導高順修行。
見趙昱到來,兩人收了拳架,齊齊躬身一拜:“東家。”
趙昱點了點頭:“管亥,你替我去濮陽走一趟,我要兩萬斤精鋼。”
管亥一聽,頓時應喏:“是,東家。”
趙昱笑着跟兩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別院中儲存的精鋼,並不多。之前煉製那一塊材料,就消耗了大半。接下來趙昱需要大量用到鋼材,所以讓管亥去運一些回來。
符籙車船的事,條理逐漸清晰,趙昱這會兒也不打算繼續去土院窩着了,從火院出來,轉身就到了水院。
之前在土院還不到一個時辰,這時候正是晌午。大概是休息間歇,幾個毛孩在院子裡玩。
小白和另外一家子老虎、熊,大大小小七八隻,正跟毛孩們玩的不亦樂乎。
年餘前,別院建起不久,趙昱從山裡抓來的虎熊,如今都一大家子了。虎仔熊仔,都是半大個頭了。別院好啊,這裡環境冠絕天下,元炁充沛。這些畜生被抓來的時候不情不甘,此時要趕它們走,卻絕是不願了。
幾個小屁孩追着小白它們滿院子跑,笑聲迴盪,快樂模樣就不用說了。
見趙昱到來,小白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用它碩大的虎頭蹭趙昱的胳膊。這傢伙,站起來肩膀都超過趙昱的胸口了。真是個龐然大物。
另外的虎熊,則不敢近前。它們跟趙昱,並不十分親近。
“老師!”
毛孩們笑嘻嘻的。
趙昱點了點頭:“玩呢。你們師母呢?”
“屋裡,屋裡。”
毛孩指着水院的廳堂。
趙昱漫步進去,看見曹昂等幾個大孩子,正圍坐着昭姬。而昭姬玉手拿着一卷古樸的竹簡,正在說話:“用兵之道...”
趙昱粗略一聽,原來是在解說兵書。
曹昂他們畢竟已經快過少年時代了,又都是大家族出身,頗爲早熟。跟曹丕他們這些還沒到十歲的毛孩不同。曹昂他們,更渴望知識。所以正好趁着休息間歇,向昭姬請教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