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諸朱預想的很不一樣。
與外面的流言紛飛相比,總裁辦公室沒有受到一絲干擾,至於作爲始作謠言啓發者的諸朱,不由得心情大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此刻站在總裁身邊的人是她,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始終沒往她身上扯。
現在,無數雙眼睛都盯着慕云溪。
她的一舉一動都飽受爭議,而慕云溪也沒有浪費時間,極盡可能拉攏人脈。
諸朱看着謠言有臨陣倒伐之勢,心裡着急上火起來。
“總裁,這樣下去不行。”快下班的時候,諸朱終於忍不住開口。
要是公司裡的人都幫着慕云溪說話,那到時候,她肯定能站穩腳跟。
凌錚晟停下手裡的動作,擡起頭來看着她,眼神無波,“又怎麼了?”
“總裁,現在內部通訊錄上有很多人都在替慕云溪說話。”
“那不是正好?”
“什麼?”
“她把事情鬧得越大,我就會越反感,員工手冊上有規定,擅自散佈謠言者予以辭退處理。”
諸朱擰起眉,敢情她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沒事,你把聊天記錄截圖,到時候我拿給我媽看,正好以慕云溪散佈謠言,影響集團工作效率爲由辭退她。”
“可是······”這個辦法和直接開除慕云溪有什麼分別?
“她不就是想做公司紅人嗎?我們就成全她。”
諸朱剛想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看到慕云溪進來,諸朱並不覺得意外,禮貌的笑着請她入座。
慕云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嬌媚的臉上泛着淡淡的不屑,轉而看向辦公桌後的男人,卻是一臉笑意,“錚晟,公司裡傳的謠言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一早就就做好了準備應對她的質問,凌錚晟挑挑眉,氣勢逼人:“謠言不就是你傳出去的嗎?慕云溪,沒想打你是公私不分,我給你兩天時間,要是再讓我聽到什麼關於我和你的言論,你就給我離開CE集團。”
“我······”乍一聽到他的話,慕云溪惱火得說出話來。
“你別以爲有我媽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這次的事情就算我不追究,我爸也不會輕饒你。”
“不是我!錚晟,你爲什麼不相信我?難道我的愛讓你厭煩,我的人也不值得你相信嗎?”
“在公司還是叫我總裁,諸朱都是這麼叫,你更不應該例外。”
“你······”他的淡漠,讓她頓時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深吸了口氣壓下滿腔的怒火,慕云溪淡淡笑了笑,“我說過不是我,相不相信隨你,不管你怎麼趕我走,我都會留下來,留在你身邊。”
看着離開的身影,諸朱微微嘆了口氣,無語的揉了揉額頭。
這爭鬥的戲碼什麼時候纔是個頭?直接快到斬亂麻不就行了嗎?
似是想起了什麼,諸朱不悅的撇了撇嘴,“總裁,維拉生日那晚你不是說把慕云溪徹底解決嗎?怎麼現在又弄得這麼複雜?”
“沒那麼容易,慕云溪陪在我身邊四年,又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以她的執拗性子,就算我拒絕她,她也不會輕易死心的。”
雖然他完全可以用手裡掌控慕家的東西逼慕云溪離開,但是趕走一個慕云溪,並不代表凌夫人就不會安排別的女人到他的身邊。
“你們之間還真是複雜,慕云溪屢次被你拒絕,會不會心理變態啊?”
“說不定會,糖豆被撒藥粉的事說不定就是她讓心樂做的,心樂是個沒腦子的丫頭,誰幫她,她就幫誰,沒有是非觀念。”
“慕云溪要是一個不高興,會不會又讓你表妹禍害我們母子?”
慕云溪的性格真是太另類,和缺根筋的史心樂在一塊,那完全就是令人恐怖的犯罪組合。
想想糖豆難受的樣子,一時間,諸朱忍不住心尖發顫。
“不會,史心樂那丫頭這幾天在住院,聽說她在醫院大鬧,這次爺爺應該會嚴厲管教她。”
“你表妹到底是什麼人啊?還有你那神秘的爺爺,現在纔想着管教,不會太晚了嗎?”
“從小,史心樂就住在凌家,爺爺念在她是姑母的孩子,對她一直很好,不過自從她知道自己不是史家的孩子後,就變得尖酸刻薄,不止一次請求我們幫她把史家的家產奪過來。”
現在可倒好,史家對她避之不及。
“你表妹的思想真奇怪,她不是史家的孩子,憑什麼去奪人家的家產?就憑凌家外孫女這個身份,她也沒什麼苦頭吃。”諸朱不解的看着他,一臉震驚。
原來還有比慕云溪更臉皮厚的女人,難怪能走到一塊去,完全就是物以類聚。
“她不會這麼想,她就覺得姑父姓史,她就是史家的孩子。”
“還真是一根筋,還好她不是我表妹。”搖搖頭,諸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
涼薄的扯了扯嘴角,凌錚晟挑眉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諸朱自知逾越,沉默的坐回到座位上。
臨近下午三點,諸朱把會議資料準備好,把資料放在凌錚晟的辦公桌上。
剛想轉身回座位,就聽到凌錚晟清冽的聲音傳來:“晚上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諸朱微微一愣,搖頭,“能不能找別人?我想回去陪糖豆。”
“我們就去露個面就回去。”
“幾點的宴會?”
“七點,下了班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再過去,衣服我會讓人準備。”
“好。”
五點鐘,下班時間。
諸朱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拿過包包,站起身等待起身拿外套的男人,左手忍不住捏了捏痠疼的右肩。
“你一個下午都不會休息一下嗎?”凌錚晟走近她,不悅的皺起眉,“你不是不怕我嗎?連偷懶都不敢?”
“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偷懶的,,肩膀疼是老毛病。”前兩年她總是坐在電腦旁翻譯稿子,算是積勞成疾。
“想吃什麼?”凌錚晟牽過她的手,拉着她往辦公室門口走。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親暱,諸朱又一次漲紅了臉,“隨便。”
“要不吃西餐?最近一直吃中餐,換換口味吧!”
“聽你的,你是買單的人。”
到了餐廳,凌錚晟下車後依舊像之前在外人面前那樣輕摟着諸朱的肩膀。
諸朱自認不是個開放的女人,卻是屢屢爲他破例。
點了單後,侍應生沒多久就把餐點送了上來。
凌錚晟擡眸看着對面正安靜用餐的女人,微微擰眉。
這女人腦子有點不夠用吧?
他帶她來吃西餐是覺得有情調,結果她連乾杯都不會,直接自斟自飲。
“紅酒還可以嗎?”
“還不錯,牛排也不錯。”諸朱說的是實話,她對紅酒雖然沒什麼研究,但好壞還是喝得出來的。
“那就好,我以爲你會不習慣吃西餐。”
“我適應能力很強。”諸朱淺淺一笑,眼睛跟着一彎。
凌錚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話題。
眼前的女人只是純粹把他當成合作印象,打着過幾天就搬出去的主意。
面對這樣的女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
她對他不冷不熱,他當然不能太過親近。
他又不是那種不受人待見還硬要厚着臉皮貼上去的那種人。
“房子找好了嗎?要不要幫忙?”
諸朱笑着點點頭,似乎聽到搬家兩個字,心情特別好,“原來那裡退租了,我打算先給糖豆找幼兒園,然後在幼兒園附近找個房子。”
她銀行卡上已經沒多少錢,這段時間吃住都在凌家,但是沒有進賬,照樣是捉襟見肘。
諸朱說得很認真,沒有一點不滿和抱怨。
“糖豆可以在現在的幼兒園裡上學,不用轉學的,我會負責學費。”
“不用了,這段時間您已經很照顧我們母子了。”
凌錚晟還真沒見過有女人拒絕金錢誘惑的,簡直是沒有一絲興趣。
“你以後打算留在濱江嗎?”
“嗯,暫時是這樣。”
凌錚晟微微點頭,沒有接話。
他的心思很複雜,自從那晚過後,他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了。
吃完晚餐出來,凌錚晟開車帶着她去了一家精品店。
站在鏡子前,諸朱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她嗎?
第一次穿禮服,原來是這模樣。
紫色的禮服緊緊地貼合着身體曲線,層層疊疊的裙襬像是隨風搖曳的蝴蝶,後背是鏤空的設計,若隱若現的美背引人遐思。
轉過頭,他看了眼已經換好禮服的男人,見他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羞窘的垂下頭。
“怎麼了?很奇怪?”
“不會,很漂亮。”
他沒想到她穿禮服會這麼漂亮,單是那白皙的鎖骨就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晚,眸子一瞬間沉了下來。
從不知道,女人可以千姿百態。
“我······我們走吧!”諸朱吶吶的開口,滿臉不自然。
“走吧!”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突然有一股衝動,恨不得再體驗一把那晚的銷魂蝕骨!
那樣突如其來的躁動,讓他下意識牽過諸朱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