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快轉個身讓我們瞧瞧!”齊王府內宅的臥室內,文心和惜君幾女站在旁邊,正一臉驚豔的看着全身盔甲的李愔,本來李愔就長相英俊不凡,與他那個暴君外公幾乎一模一樣,而穿上盔甲之後,在俊美之中又多了一種英武之氣,更平添了不少魅力。
李愔看了看更衣鏡中的自己,感覺也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然後在文心她們面前做了幾個健美的動作,結果更讓幾個小女生看的眼泛星光。都說男人喜歡制服誘惑,其實女人也是一樣,比如對於一身英武盔甲的李愔,文心她們就表現出異於往日的熱情,圍着李愔東摸摸西看看,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對於幾女的熱情與好奇,李愔表現上做出一副炫耀的表情,可是心中卻是苦笑不已,他之所以穿上這身盔甲,可是閒着沒事幹哄文心她們開心,而是上次皇帝老爹給他下了聖旨,要他將登州的事情交給屬下處理,而他則要趕到高句麗前線去,陪着李世民一起見證高句麗的覆亡。
這件事若是放在其它皇子身上,恐怕都會高興的跳起來,能讓李世民點名讓他陪着上戰場,這本身就是一種無比的寵愛與信任。君不見長安城中那麼多的皇子,李世民卻一個也沒帶,偏偏叫上事務繁忙的李愔,這不是寵愛是什麼?
不過對於這種寵愛,李愔卻寧可不要,真正的戰場他雖然還沒有見識過。但是他後世電影中看到的那些場景,一般都是箭支亂竄血肉橫飛,再厲害的大將,一不小心就被射上一箭,然後很可能就掛了。李愔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又天生是個皇子的命,應該算是挺值錢的。萬一不小心在戰場上掛了,那豈不是太虧了嗎?
正是抱着這種想法,李愔對於戰場有一種本能的……。嗯,應該算是排斥,對。就是排斥,這絕對不是恐懼,不是恐懼!李愔在心中堅定的對自己說,雖然在接到聖旨後,他一連幾天都做夢死到戰場上,而且每次都是以一種不同的死法,甚至每次醒來,李愔都是嚇的一身大汗,不過他卻堅持認定,自己只是對戰爭有些排斥。而不是恐懼,絕對不是恐懼,只不過從本質上來說,自己是個和平主義者而已,根本不希望看到戰場上的殘酷撕殺。
雖然心中一直標榜自己是和平主義者。可是現在老爹的聖旨都下了,他不去也不行,無奈之下只得早做準備,本來他想把政事交給趙復和燕北一起處理,可是燕北一聽李愔隨駕親征,立刻興奮的跳起來多高。非要跟着一起去,死活都不願意留在登州,無奈之下,李愔只得把經驗還淺的劉仁軌提上來,讓他做趙復的副手,幫着處理政務。
與自稱‘愛好和平’的李愔相反,文心她們對於他要上戰場的事,卻表現的十分興奮,與李愔這個後世人不同,做爲一個大唐女子,她們從小就被教導,自己未來的丈夫很可能要去戰場,因此對戰場並沒有什麼恐懼,特別是李愔身爲皇子,就算去了戰場,也只是跟在他父皇的身邊,周圍都有重兵護衛,更加不可能有什麼危險。
也正是抱着這種想法,文心她們絲毫不擔心李愔的安全,反而興致勃勃的幫着他挑選盔甲,而且專門挑選樣式美觀,能體現李愔男子氣概的那種,至於堅固與耐用性,則放在第二考慮,也正是如此,李愔今天一連換了不下十件盔甲,好不容易纔算是找到一件讓她們感到滿意的。
“文心,這件盔甲是不是太華麗了一些,而且甲片好像也有點薄啊?”李愔拍了拍胸口的護心鏡,有點不太自信的問道,這套鎧甲是讓高手匠人制作的明光鎧,漂亮是漂亮,可李愔總感覺這鎧甲有點華而不實,而且重量也比一般鎧甲輕很多,聽說還是用他搞出來的灌鋼法,煉製出來的鋼材打造的,雖然李愔知道鋼甲的防護性能肯定要比鐵甲強,但還是有些心虛,總感覺沒什麼安全感。
“夫君放心,你只是去陪父皇,最多也只是在後方壓陣,穿上鎧甲也不過是做個樣子,根本沒機會上戰場的。”文心也看出了李愔的緊張,低聲安慰道。
其實對於夫君的反應,她倒是感覺很有趣,平時李愔在她面前雖然沒個正形,但是在她不開心的時候,李愔會想辦法逗她開心,生氣的時候,李愔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讓自己出氣,自己生病了,他更會拋掉一切政務陪着自己,給自己喂水餵飯,一切都表現的像個完美夫君。
可是李愔表現的越是完美,文心就越是感覺有些自卑,她只是個庶出之女,因緣巧合才與李愔結爲夫妻,可是以她的身份想要坐穩齊王妃的位子,卻不是那麼容易的,雖然現在還沒出現什麼強勁的對手,只有一個出身更低的王惜君,但這也仍然讓文心有一種危機感,畢竟有一個出身高貴而且處處表現都很完美的夫君,總讓人心中有點不放心。
而現在李愔雖然表現出一種對戰場的畏懼,不過這卻絲毫沒有破壞他在文心心中的形像,反而讓文心感覺到,自己的夫君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優點也有缺點,一個真真正正自己能觸摸到的人。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我們成婚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分開過,這次一去遼東那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因此心中不捨罷了。”李愔現在就是隻蒸熟的鴨子,肉爛嘴不爛。聽到李愔的強自辯解,文心和惜君都是暗自莞爾,甚至連文兒和畫兒也是捂嘴偷笑。
“咦,怎麼沒見綠珠那丫頭?”李愔感覺周圍比平時安靜了許多,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原來少了綠珠那個吵鬧的丫頭,她可是最喜歡湊熱鬧的,今天李愔試穿盔甲,按說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會缺席的,可是偏偏卻不在。
“剛纔虎嬸叫她出去了,說是要……”
畫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就聽到外面一陣匆促的腳步聲,然後房門被人‘呯’的一聲撞開,然後就是綠珠這丫頭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見到李愔立刻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不……不好了,虎……虎嬸和王府裡的護衛打起來了!”
“什麼!”李愔和文心都是嚇了一跳,虎嬸雖然力大無窮,但平時爲人倒是很和善,府中的人緣也很好,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和王府護衛打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心一臉急切的問道,虎嬸是隨她一起陪嫁過來的,而王府護衛卻是李愔的人,他們代表着王府內外兩股勢力,萬一處理不好的話,那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文心,現在不是聽解釋的時候,我們快點趕過去看看!”李愔也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於是立刻做出決斷。文心一聽也立刻明白過來,吩咐綠珠帶路,他們兩人立刻趕往事發地點,惜君和文兒、畫兒也關心虎嬸,自然也一起跟了過去。
“殺~”
出事的地點就在王府旁邊的操練場上,不過還沒等李愔他們走到操練場,就聽到一聲如爆雷般的怒吼,李愔一聽就知道是虎嬸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陣重物擊打聲和鬼哭狼嚎般的慘叫傳來,看來虎嬸暫時佔了上風,不過王府可是有好幾百護衛,虎嬸就算是神力無窮,畢竟只是一個女子,如何是那幫廝殺漢的對手?
想到這裡,李愔和文心都加快了腳步,轉過一個彎後,操練場上的情形立刻收入眼底,只不過看到場上的情形時,李愔他們這幫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一個個傻愣愣的站在那裡,滿臉震驚的看着前方。
只見前面的操練場上,數百名護衛分成數成小隊,正輪流不停的圍攻處於中間的一員虎將,這位虎將穿着一身烏黑的鎧甲,魁梧無比的身材,站在護衛中比旁人高出兩頭,看上去如同鶴立雞羣一般。
現在中間的那個虎將手持一根手腕粗細的大棍,在護衛中橫衝直撞,竟然無人是他一合之敵,無論多麼勇猛的護衛,只要是遇到對方手中的大棍,就算是再怎麼格擋,最後都是逃不掉被抽飛出去的命運,因此現在與其說是護衛在圍毆那個虎將,不如說是那個虎將在單挑整個齊王府的護衛。
“哈哈哈~,痛快!痛快!”那個虎將將手中大棍舞的像個車輪一般,就在李愔他們趕到的這麼一會,已經將近百個護衛打倒在地,而他似乎也感覺十分的暢快,禁不住狂笑着大叫道。
聽到這個聲音,再看看對方那獨特的身形,李愔終於可以肯定,場中這個勇猛無敵的虎將就是虎嬸,只是現在的虎嬸哪裡還有平時那副管家婆的樣子,分明就是個身經百戰武藝純熟的沙場悍將,幾百個號稱精銳的千牛衛竟然都擋不住她,若是將這種人放到戰場上,那又將是何等的勇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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