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多少蹉跎的歲月

是多少等待的迷茫

對和錯怎樣去劃分

得與失如何來衡量

流逝的年少時光啊

你多象天邊那絢麗的彩虹

帶着美帶着淚

帶着一閃即逝的傷感和輝煌

這一天,老大攜着我的手在小路上散步。

“老大,小路爲什麼都曲曲彎彎的?”

“曲徑通幽啊。”

“也是。老大,你說大學校園裡最美的是什麼?”

“真不好說,都挺美的,你說呢?”

“是那一片天空。”我仰起臉,看着那一片片飄飄蕩蕩的雲彩。

“ Lucia,校園外的天空也是這樣的。”老大笑着,也看起雲彩來。

不一樣的,老大,那是一片自由的天空,沒有羈絆,沒有束縛,任你去成長。可惜的是,太多的人都放縱了那一份自由。因此,青春註定要感傷,總要在夢醒了的時候,才解得其中滋味。

“Lucia,想什麼呢?”

“我在聽花開的聲音。”

“傻瓜,花已經謝了。”

“老大,它們都在枝葉裡,在泥土裡鍛練身體,爲明年的花開做準備呢。”

“Lucia,你看你,又多愁善感,你也要多鍛練身體,少想心事,你看,等這些花再開的時候,我們也快畢業了,我們更要做好準備呀。”老大握着我的手,暖暖的。

開學沒多久,我們就開始準備實習了。時間真是過得好快。

學校裡大會小會開個遍,叮囑我們實習的有關事宜。

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樣悠哉。整天跟在實習老師的身邊,總是在說:“老師我幫您做點什麼?”“老師我來幫您批作業。”“老師……”唉,不曉得他們平時是不是也留那麼多作業。

當實習結束,我們如同大赦了一般,想起當初那渴望實習的心情只能感嘆不知者不怪了。

回到學校,自然要互相交流一下實習的感受。

“不管怎麼樣,那些學生還是蠻可愛的。”

“嗯,我走的時候,他們都去送我了呢。”

“瞧,他們送我的小禮物,多可愛。”

“我的是……”

“Lucia,你收到的是什麼禮物?”老大看我只在那裡笑吟吟地聽着,不大作聲,便問我。

“我麼,他們送我一個戴着博士帽的大娃娃,看來是希望我考博士。”

“嗯,不錯。”

“看,這是他們給我開送別會時照的相。”小七拿出幾張照片來。

“哇噻,小七,你不會是在唱歌吧。”小胖驚歎道。

“是呀,照片上的我正在唱‘小草’”。

“哦!”我們驚歎,想着小七會不會把小草給唱焉了。

當秋風漸起時,他來了。是石宇,的確大大給了我一個意外。他風塵僕僕,笑意猶存。他依然緊握着我的手,依然記得我愛吃的菜。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告訴我他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因爲他說他終於明白我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

“Lucia,你的手好涼,你是手冷,還是——心冷?”

總算不辜負我認識他一回,他還能知道我的心會冷。是的,冷冷的風中,我冷冷的笑。大街上正唱着一首很好聽的歌曲。那是一首老歌,會喚起年少時的記憶。月落烏啼,濤聲依舊,誰還在緊握着那張舊船票,守護着古老的情懷。

漸漸入秋,這一天,陳可對我說:“今晚午夜有流星雨,要不要出來看?”

“會很冷吧?”

“多穿點兒,出來看吧,會很美的。”

到了晚上,大家討論是否要出去看流星雨,到底沒有確定下來,只是達成一個共識:把鬧錶上好,到時誰愛出去誰就去好了。

結果,午夜時分,涌動在心中的浪漫戰勝了睡眠,我們在鬧錶聲中紛紛爬起來出去張望天空。外面人漸漸多起來,幾個一羣地張望着。陳可竟然也跑過來。(他們的寢室樓就在對面)

“你過來幹嘛?”

“爲你們增加浪漫。”陳可開心地對我們大喊。他永遠都象一個無辜的孩子。三姐也快樂地朝他招招手。我忽然發現我的位置不對,小胖捏捏我的手,我們悄悄地到另一邊去。

而在另一邊,欣欣依在L的肩上,癡癡地望着遠方的天空。

待了好久,流星纔開始出現,且不是雨。待到漸漸多起來時,我們也開始歡呼。我忽然想到,流星,是石頭的飛屑,而“石雨”,其實就是一場流星雨,青春的花祭。

當星羣從天脊滑落

曾有多少單純的心

並肩而立

遙望着,遙望着遠方的天際

多年以後

誰還會記得 那一場自然的祭禮

誰還會記得那些年輕的哭泣

誰還會記得那些虛幻的美麗

……

聖誕節快到了,三姐送給我們每人一張聖誕卡,老大則送我們每人一個蘋果。

“三姐,怎麼我們的就只是‘聖誕快樂’,Lucia的就是一句詩。”

我拿來一看,果然是句詩:“天地多廣闊,風雪御我行。”於是我回她一張卡:“踏雪循梅跡,但求一縷香。”

轉眼,聖誕節來臨,外語系的男生們跑到大雪地裡去跳舞,而中文系的男生們則趁此作生意,把自己裝扮成聖誕老人,到處陪大家照相。難怪,中文系的弟兄們就是憂國憂民,不忘實業救國。

今年的元旦晚會更是別出心裁,班裡訂了一個大大的蛋糕,上面插滿蠟燭,“讓我們敲希望的鐘啊,多少祈禱在心中……”大家唱着歌,各生感慨,在年輕的心中,成敗得失,是我們心頭的重量,也是我們心頭的迷惘。

大家剛剛開始吃蛋糕,班長笑盈盈地走到我跟前,我向他點頭一笑,誰知他出其不意地抹了我一臉奶油。“哈,豈有此理!”我抓起蛋糕,奮勇還擊,他急忙跑走。這時我才發現,大家已鬧做一團,目標是不定指,方便誰,順手就抹,然後就跑。大家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不分彼此,沒有顧忌,渾然一體,就象春遊登山時一樣。於是,所有的人,都融入到了這樣的快樂中。這時,我纔想到,班長力主這樣的聯歡方式,原來也用心良苦。一個班級,一個寢室,也都是分久必和,和久必分。大一時漸漸親密和氣,大二以後開始四分五裂……今天,每個人都很快樂,爲一個共同的集體而快樂,這就夠了。當我們走出了這一刻,一切又會一如從前……

接下來的活動令全班的女生們都很感動,全班的男生攜手爲女生們合唱了一首《窗外》:“今夜我又來到你的窗外,窗簾上你的影子多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