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泥鰍”闞福順接道:“人家聞家哥們憑的是本事和好人緣,可鐵西區有幾個就是仗勢欺人。其中有一夥人稱霸鐵西,領頭的共有三個人叫,陳斐,穆鐵仁,趙盛,趙盛外號“黃毛”年齡大概在二十五六歲,這小子他爹是國內動盪時起家,鐵西區幾次大的械鬥都有他爹的身影,據傳他爹打死好幾個人,在鐵西區名聲遠揚無人敢惹,說是能止小兒哭,這些只是傳說不知是真是假。”不過聽說“黃毛”他捱揍了,而且不止一次被揍。”何振濤笑道:“不知道揍他的是什麼人?”闞福順道:據說是鐵西京劇團的人,一個演醜武生的小子,名字叫“遲磊”武功底子深厚,打仗也非常兇狠,“黃毛”就是被他揍了兩次。最狠的一次就是在劇院內,“黃毛”被揍後非常不服氣,你知道咱們遼京市劇院的票都是各單位攤派,售票口根本就沒有票賣,“黃毛”等人藉口從後門闖進後臺鬧事,惹怒了“遲磊”等人,把“黃毛”等人一頓暴揍,聽說凳子就打碎好幾個“黃毛”受傷最重,在家躺了一多月纔好。”
宋天龍拍手笑道:“咱們遼京市真是越來越熱鬧了,沒關係,我們慢慢來,有時間我們慢慢去挨個拜訪,現在我最感興趣是泥鰍聞廣義”。
何振濤道;“我也聽人說起過聞家哥們,在古城區罕有敵手。聽說有一天各區凡是出點名的人物,都聚在聞家附近一個小學校操場,有本區的劉家哥幾個,南湖區紹輝,湯偉斌一夥,其他幾個區也來了不少人,可惜我不在場。”
宋天龍一聽來了興趣,問道;“發生什麼事讓這些人聚到一起?”韋民道;“哦!是這樣,聞廣義的一朋友領來兩個人,一個是吉林省延吉市鮮族摔跤手,據說此人練了十多年摔跤,另一個是赤峰蒙古族人,蒙古族向來有摔跤的傳統,那人也是此中好手。” 宋天龍神往道;“ 這麼說那天一定熱鬧非凡?”韋民道;一點都不熱鬧,當時我就在現場,那天要不是“聞廣義”在場,咱們遼京市的人臉就丟大了。”
何三驚道:我只是聽說,到底怎麼回事?老七,韋民道:“我從頭給你講,聞廣義有個鐵哥們叫“石寶庫”新認識了一朋友,是吉林延吉市農具機械廠業務員,在咱們遼京市有個辦事處,“石寶庫”的哥哥和此人有業務來往因此相識,巧的是在公園晨練的時候認識了那個蒙古摔跤手,至於水平如何誰也不知道。聽他們說“聞廣義”是個摔跤好手,故此想在一起切磋切磋。結果約在學校操場。”
“再有心人鼓動下,咱們遼京大小流氓都來湊熱鬧,人家朝鮮族的摔跤手早就準備好了應戰,在圈子裡人家繞了兩圈,咱們的人卻大眼瞪小眼沒人敢先下場,因朋友的關係,聞廣義他不可能首先下場,可是大大小小來了幾十人卻把人晾了起來,“紹輝”看不下去,也怕人家笑話咱們無人,仗着人高馬大首先挑戰,結果和鮮族跤手摔了三跤,雖然敗了但也讓對方輸了一跤,還算不錯。”
“劉家老大挑戰蒙古人,連輸三跤敗得最慘,接着又有兩人分別出戰兩人,都以失敗告終。泥鰍聞老二之所如此有名與那一戰有很大關係,因爲那一次轟動最大,別看那些人平時喊打喊殺,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到了見真章時沒有幾個人敢下場較量。加上挑戰的幾個人都敗了就更沒人敢下場了。”
這時“聞廣義”下場該是恰到好處,實戰的結果是,三跤完勝鮮族跤手,和蒙古人兩跤雙方戰平,這還是聞廣義給蒙古人面子,輸的那跤“聞廣義”純是防守讓對方贏一跤,這次偶然玩鬧卻轟動整個遼京市江湖,而“聞廣義”的聲望達到頂峰,在這次之後“聞廣義”卻很少和人動手,如今他爲了生計,現在他被一個小學聘請爲武術教練,每天早晚都在公園領着一幫孩子練基本功。”
何振濤哈哈笑道;“老七,有時間我們應該認識認識這個“聞廣義”,宋天龍欣然道;“嗯!是應該和他交個朋友,哈哈!”
由於宋天龍何三的特殊地位,在衆人追捧稱讚之下,加上頻繁的敬酒,兩人多喝了幾杯,隨着時間推移,不覺有些醉意,不過宋天龍仗着身體素質強於他人,雖然有點兒頭暈但還是騎上了自行車,並拒絕了他人相送。
他迷迷糊糊記得自己有點什麼事,因此他不理旁人騎車徑自回家,他也分不清何時和他人分手,搖搖晃晃往家急趕,寬闊的長街,行人稀少,偶爾有一兩個上夜班的騎車人匆匆而過,被夜風一吹,宋天龍的頭開始有發暈,騎車有點兒發飄,路燈下無數的飛蛾上下穿梭。
三個軍人騎着車子說說笑笑拐上大道,其中一個女軍人道;“謝謝周哥,這麼晚了還讓你兩來接我。”周姓軍人道;“謝什麼呀,都一個單位這不是應該的嘛,對了,靜嫣,宋姐不是給你介紹對象嗎?怎麼那小子連送送都不肯?”女軍人道;“不是啦!是宋姐的弟弟根本就沒有回來,害得人家一直等到現在。”語氣充滿無奈和不滿。
“靜嫣,不是我說你,你跟他就不合適,高幹子弟都傲得很,你呀,還是不見的好,這次你們沒見上面,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女軍人沉默不語,車速加快,超越兩個男人向前騎去。“哎!靜嫣小心,前面有人......”話音沒落靜嫣已和那人撞在了一起。
兩人忙把車子扔到一邊,上前把田靜嫣扶起,經過檢查無什麼大礙,只是胳膊擦破了點皮,那人好半天才爬起來,不斷摸着自己的腦袋,不知所措。
疼痛讓宋天龍清醒了很多,他揉揉眼睛看清面前站着三個軍人,他的自行車和另一輛車子砸在了一起,他知道和人撞車了,看見自己的狼狽相,不禁勃然大怒,酒精的作用讓他失去理智,他厲聲質問道;“你們瞎了眼了,看見我車子過來還往上撞,成心的是不?”
聽見質問三個人都驚呆了,明明是他反道騎車撞了田靜嫣,反而理直氣壯責怪起他們來了。溫海泉氣道;“你這同志怎麼回事?明明你逆向騎車撞了這位女同志,你還有理了?仗着酒勁耍酒瘋嗎?”宋天龍冷笑道;“怎麼的,想打架嗎?”說着擼胳膊挽袖子迎了上去。
女軍人見勢不妙,知道這人酒喝多了,和他理論是白費脣舌。忙上前擋在宋天龍面前勸道;“同志,算了,是我們的錯,你傷着沒有,用不用我們帶你去檢查下?”經過一番爭吵,宋天龍酒醒了大半,見女人出聲來勸,也就退了回去,不過邊扶起自己的車子嘴裡嘀嘀咕咕還是相當的不滿意。三個人望着遠去的宋天龍,不禁苦笑起來。
看見兒子一臉酒氣回來,丁蓮花忙迎了上去,大驚道;“兒子,你這是怎麼了,和人打架了?我的天呀,胳膊都出血了,什麼?騎車摔了?”宋天龍滿不在乎道;“嗯!不小心摔了下,沒事的。”奶奶和六姐聞聲都趕了過來,奶奶見到孫子這樣子心疼道;“小龍呀,你這孩子咋這不小心呢。哎…..這該有多疼呀?六丫頭快點去找藥布給你弟弟包上。”“哎!知道了,奶奶……”
“ 姐,你輕點,”“嗨!這麼大人了還怕疼?”說着狠狠打了下他道;“好了,快睡覺去吧。”看見一頭倒在牀上的宋天龍,媽媽邊給宋天龍蓋被子邊埋怨道;“小龍,你到那喝酒去了,你大姐不是告訴你早點回嗎?害得人家小姑娘等你好幾個小時,看明天怎麼向你大姐交代?”宋天龍翻個身,震耳的鼾聲卻讓媽媽停止了嘮叨……
新民東區水庫旁一個小公園,在松樹間有一處十幾平方米方圓的空地,“聞廣義”領着十一二歲到十三四歲不等的孩子們熱身,壓腿下腰做着各種動作,這十幾個孩子看來跟他不少時日,動作靈活規範,還真像那麼回事。
這個小公園是遼京市唯一一個不收費的公園,故早晚來此活動的人不少。下山前的陽光特別亮麗,隨着微風徐徐吹來,暑氣頓消,也是全天最好的時光。
“聞廣義”二十歲,一米七二左右的個頭,黃皮膚,長眉細眼,臉龐梢瘦,但線條硬朗,精氣神十足,寬肩細腰,渾身充滿彈性,爆發力超人,動靜之間給人一種異常靈活的感覺,看着好像有點瘦,但力量十足,是那種很難被擊倒的人。一身灰色運動服裝,腰間扎一條白帆布做成的練功帶,果然氣勢不凡。
聽說宋天龍去古城區想交結“聞廣義”,何三,聶學武,闞福順,彭衝,韋民,“王瞎子”等人都來捧場。聞廣義感到今天有點兒異樣,似乎來觀看的比往常多了點,心道;不會是來我這裡搗亂的吧?不過“聞子楓”可不怕這些,敢來挑釁他“聞廣義”的人恐怕還沒出世呢!
不過“聞廣義”這種顧慮很快消除,因爲他看見韋民領着那些人走了過來。除了韋民他認識外其餘都很陌生,其中三人引起他的注意,宋天龍,何振濤出身高幹家庭,行止氣度於他人不同,這是個微妙的問題,無法用語言解釋。另一個就是身穿武警服的的彭衝。打過招呼後,韋民爲“聞廣義”一一作了介紹,“聞廣義”雖然不認識宋天龍,何振濤,但兩人的父親在遼京市可謂家喻戶曉,兩人就算是瞎子瘸子也得給面子,何況是活蹦亂跳的大男人。
“聞廣義”握着宋天龍的手說道:“久仰大名,宋大哥果然豪氣,經介紹宋天龍比他大兩歲,因此他以哥哥相稱,又說些相見恨晚的話,”宋天龍笑道:”聞老弟可是名震江湖,我纔回來不久,說不定有求着老弟的時候。”宋大哥太客氣,“我這些小人物哪敢和你們相比,”說着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衆人先是欣賞“聞廣義”的徒弟們表演,接着幾人聊一些遼京市社會上一些趣事,兩人相談甚歡,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韋民”說明來意,“聞廣義”欣然同意,沒有任何做作,以武會友正是他的希望。兩人一起圍着場地熱身,雙方都出自名門,故動作規整好看,惹得四周一片叫好聲。
十分鐘後兩人下場,由於兩人是以武會友,故心態比較放鬆,完全沒有劍拔弩張的味兒,宋天龍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而“聞廣義”則一身灰色運動裝,兩人張肩弓背對視片刻,宋天龍不知對方深淺,但他想“人的名,樹的影,”如果“聞廣義”沒有真才實學絕不會得到認可,因此他搶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