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芝咯咯笑道;“龍哥哥,就你會假裝騙我,人家來了你也不說給一口水喝?宋天龍大笑道;“王姐這是我的好朋友,快把水壺給我拿來,不然我們水芝大小姐就要生氣了。”說着接過王姐遞過來的水壺把自己的缸子倒滿水,殷勤地遞給廖水芝,廖水芝喝了口水這才滿意道;“這還像個哥哥樣。”
宋天龍看只有廖水芝一人,有點疑惑道;“水芝,你早晨說你要領個朋友來嗎,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朋友呢?”廖水芝嘻嘻笑道;“龍哥哥,因爲那時我還不確定你就是人事科的大科長,我先偷偷來確定之後,我才能通知他們中午下班之前趕到,如果科長不是你,且不白費勁。我看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下去看看吧!”說着不由分說拉着宋天龍往外就走。
看見水芝和宋天龍從樓裡出來,王立山忙下車迎了上去,廖水芝知道宋天龍對姐夫不滿,忙介紹道;“這是我姐夫王立山你們應該認識的,”不待宋天龍有所反應忙向車裡喊道,“姐姐,姐姐,快下車,”哎!她姐姐應聲下了車。水芝介紹道;“這是我姐姐廖水晶,姐姐,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宋天龍。”廖水晶大方的和宋天龍握了握手,微笑道;“早就聽說宋科長的大名,聽立山說你們兩個有些矛盾,我替立山向你道歉。”
宋天龍仔細朝廖水晶看了幾眼,長得確和廖水芝有些相像,只是比水芝稍矮一點,容貌雖趕不上妹妹俏麗,但一雙大眼睛卻顧盼生輝,平添幾分嫵媚,穿一身藍色小翻領套裝,內襯綠底粉花布衫,顯得穩重大方。
宋天龍笑道;“晶姐,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題他幹什麼,哈哈……”幾個人相視而笑場面有些尷尬,水芝見機忙喊道;“玉姐快下車,我們找對人了,你調工作就是他說了算。”
當車上下來的女孩子站在宋天龍面前時,宋天龍簡直驚呆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實確實如此,他的心速開始加快,一雙眼睛盯着這個女孩再也無法離開。眼前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夢想的女孩,那個讓他夢牽魂繞滿臉汗水站在陽光下的女孩,那個他心中的女神,現在卻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女孩微笑站在那裡,天地彷彿變了顏色,本來灰濛濛的天空此時在宋天龍眼裡卻是那樣的明亮,那樣的光彩奪目,這美女在五年前如驚鴻一瞥,讓宋天龍苦苦相思五年,如今就像臨界仙女又降人間,讓宋天龍又驚又喜,他幾乎迷失了自己,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的眼裡只有眼前這個女孩,再無他物。
一羣雀兒嘰嘰喳喳從頭頂飛過,似在向宋天龍報喜,風中的楊柳搖曳着彷彿正像女孩招手,儘管女孩穿着一身洗的發白舊藍色工作服,但仍掩飾不住女孩的美麗,白嫩的肌膚並沒因爲每日粗重的勞動而變色,反而顯得更加健康光潔,一雙清澈動人的大眼睛就像會說話一樣讓人心顫神迷,此時女孩雙眼露出又似探索又似詢問的神情,更讓宋天龍渾身像過電一樣不能自己。
五年的時間可謂不算短了,人生能有多少個五年,女孩除了有些成熟外,幾乎沒有絲毫改變,整齊的劉海,飄飛的鬢雲,兩條齊肩黑亮的小辮子,讓女孩更顯端莊秀麗,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讓人不敢輕易仰視冒犯。
五年的歲月,加上脫下軍裝,宋天龍的變化很大,女孩認不出他來實屬正常,女孩見宋天龍直勾勾看着自己,不禁雙頰騰地一下升起一片紅暈,因爲她從沒見過一個陌生男人這樣大膽地望着自己。
廖水芝看見宋天龍像呆子一樣看着玉無雙,嘟着小嘴不滿道;“龍哥哥!咋一看見玉姐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呢?”宋天龍這纔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笑了笑,廖水芝把宋天龍拉到女孩身邊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朋友,她叫玉無雙!玉姐,這就是宋天龍,希望你這個大科長幫她調個工作。”玉無雙看了宋天龍一眼輕聲道;“宋科長你好?”聲音及其甜美溫柔。
宋天龍雙眼放光根本沒聽玉無雙的問候,“玉無雙,玉無雙,”宋天龍心裡連着念着這個名字,這女孩不但絕美,而且姓玉,不但名好姓好,人更好,女孩的出現有種仙女臨界的感覺,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和這個女孩子有某種奇異的聯繫,他想起了紅樓夢,就好像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一樣,驚得他魂飛天外。
宋天龍的心好半天才平復下來,玉無雙,他似要把這個名字牢牢記在腦海裡,不覺脫口讚道;“玉無雙,這真是個美麗的好名字,不但姓好名字更好,無雙,真的是天下無雙。”
玉無雙似乎明白宋天龍的意思,聽到誇獎,她不覺低下了頭,廖水芝嫉妒道;“龍哥哥真酸,你看玉姐姐都被你誇得不好意思了。”宋天龍並沒有理會廖水芝,看着玉無雙的眼睛,期期艾艾道;“玉無雙,我和你五年前見過面,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
玉無雙擡起頭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宋天龍,輕輕搖搖頭小聲道;“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也許是我記性不太好吧。”
宋天龍根本無暇去計較,長嘆一口氣道;“七三年的七月十日,這是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天,那天非常的熱,你當時在百貨大樓附近的人行道上等綠燈,你揹着一個大包,手裡還提一個包,左手領一個小女孩,是我幫你抱着女孩過的馬路,那時我還沒有復員,因爲爺爺病重正在休探親假。”
女孩突然滿臉驚奇,嬌呼道;“是呀!我想起來了,五年前那天是我從農村舅舅家回來,拿了不少的東西,我都快累死了,有個年輕的軍人幫我拿包和抱孩子,那時我的妹妹才五歲,非哭着讓我領着去舅舅家不可,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那天遇到的軍人居然會是你?不過宋科長變化真大,你又沒穿軍裝,所以沒認出來你,說着掩嘴笑了起來。”
廖水晶卻調侃道;“那你們兩個可真是有緣呀!這麼大的遼京市,千千萬萬人海中,你們還能碰見真是奇蹟。”玉無雙聽了這話心裡卻有種奇異的感覺,一張嬌美白嫩的俏臉霎時紅透了,連晶瑩剔透的耳朵都紅了。
宋天龍更是激動的渾身發抖,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這句話霎時在耳邊不停地盤旋,久久不去。廖水芝卻跺着腳道;“就知道聊,還辦不辦正事了!龍哥哥你不能就這樣讓我們站在這吧?”宋天龍見狀大笑起來,恢復了正常的思維,今天不同往日,他的興奮心情無法形容。玉無雙的出現,無疑是上天賜給他一個巨大驚喜。
他以後的幸福就在眼前,他絕不能放過眼前的機會,看着俏麗站在自己面前的玉無雙,他的神經甚至每一個細胞都歡暢起來,他的大腦細胞在高速運轉,他想,如何能讓美人垂青自己,關鍵怎樣走好這第一步,也是絕不能出錯的第一步。
想到這,他的思維變得更加活泛起來,他看了看廖水芝,又看了眼玉無雙,便有了計較,道;“水芝放心,正事絕耽誤不了,現在我們要罰一個人請我們吃飯。”
幾個人聽了不明所以,愣愣看着宋天龍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宋天龍笑道;“我現在有些餓了,就罰王立山請我們吃飯。”玉無雙忙道;“想吃飯呀!那去我家吧?我請你們大家。”其實宋天龍打心裡想去玉無雙家,看看這美女的家該是多美好,可是現在他不能這樣做,他想想都知道玉無雙家過得非常艱難,他不想讓她破費,起碼不是現在。
宋天龍笑道;“去你家改天吧,今天王立山這頓飯請定了。”王立山忙道;“早就應該請你宋老弟,只是怕你不給面子,現在你老弟要罰我,那我更得請客了!”宋天龍說,“你們知道爲什麼讓王立山請客嗎?”廖水芝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宋天龍生氣道;“王立山你昨天來找我,爲什麼不領着玉無雙來見我,你來找我 , 你一個人來我能相信你麼?誰知你說是真是假,你這不經大腦的錯誤,差點耽誤無雙妹妹的大事,如果不是我還有些運氣認識了水芝妹妹,我和玉無雙且非永無見面之日,你說你該不該罰?”
王立山絕沒想到宋天龍竟會是這個理由罰他,這能賴他嗎?事情八字沒一撇他敢領人來?這有點讓他哭笑不得,但王立山也是在社會滾打多年的人,哪會不知道宋天龍的心思,他知道宋天龍在討好玉無雙,他痛快道;“對!該罰,這個理由再罰我幾次也不爲過。”
可聽在廖水芝耳裡卻有點酸酸的感覺,她沒想到龍哥哥見了玉姐姐就變了一人似的,渾身散發着無邊的興奮和喜悅,這種喜悅是從內心深處發出,從她認識宋天龍那天起從沒有見他這樣過,她心裡有些失望。
玉無雙沒想到宋天龍竟這樣看得起自己,她感激道;“我…..我,還是我請吧?”宋天龍斷然道;“只要我在你恐怕沒有機會請我了,因爲我不可能讓你們花錢請客上飯店,不過今天除外。”王立山問,“我們去那個飯店?”宋天龍道;“就是我姐姐那個飯店,你知道的。”
一隻腳剛踏進飯店,宋天龍就興奮地大喊,“姐姐,姐姐,我來了,”引得屋裡其他的客人側目,姐姐施淑嫺忙從後邊出來,氣道;“姐姐聽見了。”看見是宋天龍像個孩子在那大喊大叫,不覺笑了起來,“傻弟弟快過來,都這麼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站在那喊什麼?”
宋天龍忙跑過來,那股興奮勁讓姐姐施淑嫺也感到異常奇怪,宋天龍趴在姐姐的耳朵上細語數句,姐姐施淑嫺也異常高興,仔細看了幾眼玉無雙,認可的點點頭,宋天龍隨即小聲道;“她還不知道我喜歡她,不過我要不把她娶回家,那我這一輩子都得打光棍了。”
姐姐笑道;“老七呀,姐替你高興,不過你現在要表現的沉穩而不是興奮,你放心吧!姐姐我肯定把你的這些朋友招待好,讓我們的老七臉上有光,去吧!問問你的朋友想吃什麼?姐姐今天請你們,也算姐姐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