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龍回到家裡,躺在牀上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實在沒有心情,薛小秋的舉動,讓他有些不解,雖然他有些猜出小秋的用意,但是她會如何做始終讓宋天龍摸不着頭腦,難道她真想和自己生個孩子?這個想法有些太大膽了,也讓他煩躁不安,他推測了各種想法,還是有些拿不準,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管了,睡覺。
宋曉芸過的日子比弟弟宋天龍還要鬧心,工作不順還在其次,主要苦惱還是來自師傅嚴少亭,現在演藝界形勢非常的不好,每一個演出團體已經到了無法生存的地步。從省裡到市裡,區,縣都處在虧損狀態,不過“宋曉芸”所在的歌舞團卻保持不賠錢,勉強能生存。但是全團七八十號人依然演出很少,收入沒有多大起色,有人無事可做,貧窮。
“宋曉芸”的老師“嚴少亭”更是焦頭爛額,媳婦腦梗阻連帶着心臟病住院了,雖然十歲的女兒有爺爺,奶奶照顧,但是他醫院單位兩頭忙,讓他疲憊不堪,尤其住院費更是讓他抓心撓肺。
他媳婦的單位地方戲院更是虧損嚴重,幾乎到了解散的地步,別說住院費連演員開支工資都維持不住,何況媳婦二年多沒有上班每個月只有十幾元錢,家裡的一切重擔自然就落到“嚴少亭”身上。
“宋曉芸”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時常去醫院幫忙照看師孃,其實師傅只比她大五歲,“嚴少亭”在家排行老四,上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下有一個妹妹,他和父母住在一起,如今媳婦住院,令他陷入精神錢財兩難境地。宋曉芸想幫他,但是不能太主動,她怕惹起師孃的懷疑。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天上掉下個金蘋果砸在宋曉芸頭上。一日“宋曉芸剛從醫院回到單位”就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宋曉芸你想不想掙錢?”“掙錢誰不想呀,這不是廢話嗎?”告訴你小林子,宋曉芸惡狠狠道:“咱們可都是藝校畢業的,你可別騙我,你要是敢騙我,我扒了你的皮。”
朋友問她能聯繫團裡幾個唱歌和跳舞的人嗎?男女都行,不過朋友特別強調歌舞都是要最好的才行。告訴她已有十多個人了,咱們去走穴,而且保證會掙很多錢,她大可放心。
聽了朋友的話,“宋曉芸”大喜,趕緊跑到醫院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師傅,宋曉芸興奮道:“師傅師孃,我們有演出了,酬薪非常高,”“並告訴師傅明天在家準備準備,住院費不用操心,她會想辦法的。我現在去聯繫其他幾人,不出意外我們後天就能隨團隊出發。”
爲了能讓師傅順利跟她出去演出,宋曉雲把全部積蓄三百元交給老師嚴少亭,讓他給師孃交住院費,爲解除師傅的後顧之憂,告訴師傅等掙到錢再還她。讓嚴少亭安心隨她出去演出。師傅和師孃並沒有推辭,欣然接受。
他們第一站是吉林市,當晚就演出兩場,效果出奇的好,演出結束後大家被安排一家小旅館住下,他們歌舞團一共來了七個人,兩個唱歌的女演員,跳舞的包括宋曉雲和老師三女兩男,由於晚上演出成功都興奮異常,大家又在一起研究一下明天怎樣更好的表現。
第二天他們演出了六場,場場觀衆爆滿,歌舞團的專業發揮的淋漓盡致讓雙方穴頭非常滿意。當晚演出結束就結算了出場費,“宋小芸”和師傅“嚴少亭”每場出場費是三十元,唱歌的演員二十元,其他幾人都是十五元,皆大歡喜。兩天就掙了二百四十元“嚴少亭”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第二站長春市,連走三個區,演出十八場,由於配合熟練,節目緊湊,觀賞性極高,獲得極高讚譽。
這回他們的待遇提高,全體演出人員入住石油賓館,演出結束後還能洗個澡熱水澡。“宋曉芸”非常興奮,拉着老師陪她出去走走,兩人沿着昏暗的路燈在馬路上慢慢行走,
“宋曉芸”挽着嚴少亭的臂彎把頭微微靠在他的肩膀,幽幽地道:“少亭,多美的夜色呀!我們要是總這樣多好?”“嚴少亭”愛憐的拍拍她的俏臉道:“曉芸,真的讓你受苦了!可老師看見你這樣子恨不得自殺,我知道你的愛,也感到你的深情,老師能得到你的愛,就算是死也值得了。老師我非常非常的喜歡你,你守身如玉不肯嫁人,可你這是何苦,你都三十多歲了爲什麼還這麼固執?”宋曉芸語氣堅決道:“少亭,你別說了,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宋曉芸感慨萬千,望着遠處迷人的燈光,深情無限道:“我從進團看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除了你,我不會嫁給任何一個男人,”宋曉芸含淚輕聲念道:“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唸完這句詩,宋曉芸淚如雨下,哽咽道:“少亭,哪怕一輩子不嫁人,我也不後悔,”不過眼前她只能守住這個心酸的秘密,把情感藏在心底深處。
嚴少亭還能說什麼,面對深愛自己玉人,他只能仰天長嘆,他不是個花心的男人,他有家庭,有孩子,他不能扔下她們不管,否則他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中。也無法面對世人的眼光。
他們這個演出團體專業程度高,名聲迅速提升,收到的邀請排滿整個行程,營口,大連等地......
“宋曉芸”非常的享受這個過程,能和心愛的人想廝守一切的勞累都是值得的。但是兩人卻守住了最後底線沒有上牀,半個多月後他們回到遼京市,巨大的財富讓他們歡喜的發狂,幾個人掙得最少的也超過了一千元。
“嚴少亭”拿着二千元錢一家人抱頭痛哭,這筆鉅款雖然來的晚了點,但從老到少還是高興異常,治病的錢不愁了,嚴少亭妻子的精神立刻好了許多。
掙錢的效應在歌舞團呈爆炸性的新聞,衆人都蠢蠢欲動,團長下了嚴令禁止任何人走穴,否則嚴懲不貸。第二天,在團長的辦公室,七個人把一千八百元和一份幾人簽名的檢討書交到團長手上。
團長看了看桌上的錢款,神情極其嚴肅道:“想收買我,沒門!”“宋曉芸”笑道:“團長這不是收買你,是我們幾個人向團裡交的演出費用,我們的成就全是團裡培養的結果,我們外出演出,怎能忘了團裡,我們也是想減輕團裡的負擔,我們出發點是好的,私自在外掙錢情有可原,不過往團裡交些演出費用是應該的,我想團長一定大力支持我們。”
團長掃了幾人,隨即喊了會計,把錢款交給她入賬,然後揮手讓他們離開。“宋曉芸”歡呼一聲,跑上前親了老團長一下,跑走了!
兩天後“宋曉芸”又出發南下,這次不但有原先的那些人,而且又拐跑了團裡七八個人跟着她走了。團長本想讓她多帶些人,但是用不了那麼多人,只好慢慢來,大家輪換着出去,也是個沒辦法的辦法。
這天“薛小秋”來找“宋天龍”晚上讓他陪着去跳舞,這些日子宋天龍和媳婦兒子過的和和美美,在他的小家住幾天,然後回媽媽家住幾天,生活異常愜意。對小秋的邀請他有些猶豫,但在小秋的再三糾纏下他不得不答應。
南湖新區新開了家歌舞廳,這種形式的歌舞廳在遼京市剛剛興起,可就餐,可點歌,可跳舞,這讓“宋天龍咋舌不已,其實他早知道這樣的的歌舞廳存在,只不過他沒時間來而已,因爲他的特殊工作和權力,白天在單位忙,下班要接“玉無雙”回家,還要照看孩子,因此忙的不亦樂乎。
今天要不是“薛小秋”硬拉他來,他是沒有機會來這樣的場所。其實這種形式沒有引起他多大興趣,但是點歌卻讓他讚歎不已,這個點歌最大特點,就是滿足了富人,普通人的虛榮心,那些原來遙不可及的歌手,還有可望不可及靚男俊女,現在可以隨心所欲指使,只要你肯花錢,想讓她唱什麼歌都行。
等到了歌舞廳“薛小秋”悄聲道:“老七,告訴你,之所以來這裡我是想考察一下,人家如果可能也想開一家,你不要笑話人家,我知道現在我沒能力開這樣的舞廳,我知道這只是個夢想而已,到這裡純是想讓你陪我開開眼。
“宋天龍”不覺對薛小秋高看一眼,誇獎道:“小秋,看來你還是很有經濟頭腦的,你的想法真的不錯,我們是該想法子掙錢了,看見你們女孩子爲錢奔波,我心裡愧得慌。
薛小秋喜道:“我們不能白來,找了張中間的桌子坐下,給宋天龍點了首歌,又和他跳了幾次舞,便去歌舞廳四處轉轉觀察,扔下宋天龍一個人在座位上,連續聽了幾首動人的歌曲,讓宋天龍突升起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