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萍約他吃晚餐,美女的面子必須給,宋天龍他故意稍晚一些時間,這纔去小車班開車來到區政府宿舍,陳玉萍早已等在那裡,兩人都穿一身新式時髦的鴨絨服,陳玉萍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指引去海鮮樓的位置。
把車停好,宋天龍仔細端詳這座三層海鮮樓,渤海海鮮樓是由一座老式國營大浴池改建的,坐西朝東,左手是浴池,右手就是渤海海鮮樓。走進大廳,裝潢還不錯,整體簡潔明亮,大廳能有十幾張桌子,兩人挑了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宋天龍把菜單交給陳玉萍說,"你做東,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沒說的。"陳玉萍點了一盤鹽水大蝦,看了看又點了一個辣蒸扇貝。看着宋天龍驚訝的眼神,陳玉萍笑道:“人家知道您在四川呆了好幾年,一定喜歡吃辣的,所以要了一份。”
宋天龍問服務員道:“你們老闆姓什麼?”服務員規規矩矩道:“我們老闆姓馬,馬全祥,還有一個姓房,房寶蓮。”宋天龍想了半天這兩個人的名號從來沒聽說過。
不管了,陪美女吃飯要緊。兩人的菜上來了,宋天龍要了一瓶葡萄酒,給陳玉萍倒了一杯,對陳玉萍舉杯道:“玉萍,祝你一切順利乾杯!”陳玉萍巧笑道:“謝謝七哥,”兩人碰了下杯,一飲而盡。陳玉萍仔細扒了一隻蝦,放到宋天龍的盤裡,小聲道:“七哥,吃完飯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新電影,“神秘的黃玫瑰”。”宋天龍點點頭把大蝦放進嘴裡仔細品着,然後道:“這家酒店的大廚手藝不錯,有點味道。”
說話間有七八個人涌進大廳,男男女女在臨近的桌子坐下,看樣子很富有,其中一個女孩喊道:“鮑哥,我想吃龍蝦,被叫做鮑哥的男人哈哈大笑道;“好!就聽琪妹的,服務員,我們先點兩隻龍蝦嚐嚐,口氣非常的闊氣。”
宋天龍聽對方點的菜名,知道這夥人絕不簡單,龍蝦可不是便宜,鮑魚,石斑魚也非常的名貴,這普通人絕對消費不起,宋天龍他想不明白從哪冒出來這多富豪,好像一夜之間遼京市突然變了,變得讓他覺得自己已經落伍,與富人階層相距越來越遠?
“七哥想什麼呢?”陳玉萍問,哦!宋天龍回過神來道:“沒想什麼,玉萍你還吃什麼?隨便點,今天還是我請你吧!”“真的七哥,那我不客氣了,我也想吃龍蝦,長這麼大人家還沒見過真的龍蝦。”
“好!聽你的,服務員,給我們也來一隻龍蝦,”服務員小心問道:“先生,您是想要大一點的,還是稍微小一點的?龍蝦二十元一斤,您看?”宋天龍隨意道:“哦!那就來個二斤到三斤之間的吧!清蒸龍蝦。”
服務員走後,陳玉萍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七哥這龍蝦也太貴了吧?一隻龍蝦差不多我一個月工資,我們還是不要了吧?”宋天龍笑道:“沒事的玉萍,你就算天天吃我都請得起,宋天龍壓低聲音道:“你小點聲看讓人家笑話。”
沒讓兩人等很久,一盤紅彤彤清香四溢的清蒸龍蝦端了上來,陳玉萍歡快的夾起一塊白白嫩嫩蝦肉放到宋天龍的盤子裡,然後自己夾了一大塊蝦肉蘸着湯汁放進自己的嘴裡,閉着眼睛細細品嚐,這讓宋天龍不禁莞爾。
正和陳玉萍你一口我一口吃着龍蝦,就聽那桌女孩嬌聲道:“鮑哥。吃完飯我們去看戲好不好?”男人道:“戲有什麼好看的,有跳舞好嗎?”女孩嘻嘻笑道:“鮑哥,您不知道了吧!有個小縣城來了個戲團,唱拉場戲和二人轉火的要命,在市裡連續演了十幾場了,場場爆滿,盛況空前,你去看了絕不後悔。”
那鮑哥道:“噢!還有這樣的好劇,那我們一定去看看,好!那我們說定了,今晚就去看戲。”
宋天龍盯着陳玉萍的眼睛看,嘆了口氣道:“我現在真的感到自己就像個白癡,對市裡大事小情完全不知道,難道我真成了老古董土老帽?”陳玉萍哈哈大笑道:“七哥,你是幹實事的人,你是遼京市最大行政區的區長,你的事情千頭萬緒,哪有閒工夫理這些俗事,這些娛樂大衆節目您就不要理會了。”
陳玉萍把剩下的大龍蝦殼子裝好拎着,挽着宋天龍的胳膊走出飯店,宋天龍道:“還有時間我們去哪裡?陳玉萍歪着頭想了一下道:“七哥,我們把東西送回去,我們也去看戲好不好?”宋天龍樂了,“說了聲,好!我們也去看看。”
到了大劇場,果然有不少人排隊買票,不過票價可不便宜,宋天龍排在隊伍後面,等了半天不見人羣移動,正想看看怎麼回事卻聽前面吵鬧起來,原來有一夥人堵在窗口不讓買票,“說是他們全包了,正在商量劇票的價格讓後邊的人等待......”
宋天龍本想發火想想還是算了,有陳玉萍在身邊不太方便,只好忍下這口氣,他知道這些小混混搗亂想弄點錢花,看人家外地人演出紅火眼饞嫉妒,便拉着陳玉萍上車走了。
李嘉誠的朋友樑大華請他喝酒,這是他一個村的鐵哥們,從小就喜歡二人轉,如今在縣城說唱藝術團工作,這一段來遼京市演出一炮打響,到了場場爆滿的程度。
兩人在附近小酒館坐了下了,由於李嘉誠經常來光顧小酒店,因此服務員見李嘉誠來顯得格外熱情,這家的薰醬菜味道不錯,兩人要了盤醬牛肉,一盤薰豬肚和一盤花生米,一瓶遼京原漿酒,兩人邊吃邊聊家裡的一些情況。
二兩酒下肚,李嘉誠感到不太對勁,看着情緒不高的朋友疑惑道:“我說大華子,你們團演出這麼火爆你幹嘛愁眉苦臉的?咋的,有人欺負你?告訴哥一聲,到了我的地頭我看誰敢欺負你,我一定揍得連他媽不認識。”
大華苦笑道:“嘉誠哥,我還真受欺負了,不是我一個人受欺負,而是我團都受欺負,演出連續幾天讓一羣小流氓搗亂,團長老劉急的滿嘴起大泡,可是沒有辦法可想。”李嘉誠奇道:“你們傻呀?報警呀!報了,可是沒用他們這些人在暗處,抓了幾個不起任何作用。”
李嘉誠沉吟了下問道:“知道領頭的是誰嗎?”聽說叫什麼陳斐還有一個叫餘躍江,警察找過他們,兩人都表示不知情,在沒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沒有絲毫辦法,再說警察也沒有那麼多的警力給他們看場子。”
”對這兩個名字李嘉誠表示沒有聽說過,不過他知道這些人真的都是些小混混。”
李嘉誠不屑笑道:“這有什麼難得,一羣小混混,我七哥出馬分分鐘搞定。樑大華忙道:“誰是七哥?他比警察還好使?”
李嘉誠臉色一整道:“你們演出租的是京劇團大戲院嗎?讓你們團長問問京劇院的人。找宋天龍管用嗎?大華子,我幫你完全看在我們是發小的面子上,否則你們掙不掙錢與我何干。”
樑大華聽了大喜,舉起酒杯碰了一下,嘉哥乾杯!兩人把菜吃的一乾二淨才滿意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樑大華立馬來找李嘉誠,臉露喜色,“嘉誠哥,你真沒吹牛,你七哥出頭準行。”李嘉誠卻打着哈欠道:“我還沒睡醒呢這麼早找我?”誠哥,別裝傻了?我們團長急着要見你七哥,你看怎麼安排一下,是我們團長去上門拜訪,還是你和七哥來京劇院商談?
李嘉誠想了一下道:“你先回去,告訴你們團長不要急,我馬上去問七哥怎麼辦,在京劇團等我電話。”
兩個警察找到陳斐讓跟着走一趟,陳斐納悶,“警察大哥,我沒犯什麼錯抓我幹什麼?”警察面無表情道:“誰說要抓你了?少囉嗦有人找你。”
“陳飛納悶誰能找我,還讓警察來嚇我,除了警察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誰會找他,這讓他異常鬱悶。”
坐上挎鬥摩托車很快來到京劇院,到了辦公室警察道:“別猶豫了,進去就知道誰找你了。”陳斐推門進去,首先看見的就是高坐首位的區長宋天龍,還有餘躍江,中山區公安局長,京劇團長和那個外地縣城說唱團的團長,這些人他都認識,前段時間在公安局鬧得不可開交。
看來今天還是這件事,但是他想不明白爲什他們區長宋天龍也插上一腳?宋天龍點上一顆煙吸了一口笑道:“陳斐咱們又見面了,我就納悶了,咱們鐵西區咋就擱不下你一個人,在鐵西區折騰還不算,又跑來中山區來胡鬧?怎麼,南湖工地你給我撂挑子了?還有餘躍江,看來遼京市這個水池子太小,已經放不下你們兩個大泥鰍了。”
陳斐苦笑道:“宋區長你就別挖苦我們了,我和餘躍江就是想替弟兄們掙點錢,是我們我做的有些過分,但是我們包票還不行嗎?算了,我不說了,既然宋區長來了,我們兄弟們可以放手,可我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我每次倒黴都是碰見你宋老七,哥哥我實在想不明白。”
宋天龍氣道:“你真以爲我願意管你這點破事,要不是我的人求到我頭上,你以爲你是什麼大人物我非得見你,你們這些人做過什麼正經事?想做正經事爲什麼不來找我?一個個蠢豬一樣的腦子,好事都讓你們玩砸了。你兩過來坐吧!喝點水,抽支菸,哭喪個臉給誰看呢?”
陳斐和餘躍江不得不過來坐下,宋天龍給兩人一人一支菸,又讓人倒了水,接着道:“你們真以爲公安局是吃醋的,拿你們沒有辦法,你們的劣跡人家已經掌握的一清二楚了,你再去鬧一個試試,我的傻哥哥,大禍臨頭還不自知,還自以爲是沾沾自喜,我都替你們臉紅。”
這是劉團長站起身道:“宋區長,我看算了,這些兄弟也不容易,這樣我每場拿出一百張票給你們,賣多少錢都歸你們,宋區長你看這樣行嗎?”
其他幾人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什麼事情一下子消於無形。
宋天龍卻笑了笑道:“這不是個好主意,如果真這樣做,那他們不就成了敲詐囉嗦之徒了嗎,傳出去讓人笑話。”
衆人都看向宋天龍,不知他爲什麼這樣說。宋天龍慢里斯條道:“我有個主意,劉團長他們的收入一分不會減少,陳斐和餘躍江也能掙點錢還不傷和氣,你們看行不行?”劉團長道:“你說吧!我們聽您的。”見大家把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才說,“是這樣,你們現在一場票賣多少錢?”劉團長道:“七百元至七百五十元。”
“好!我們就算七百二十元,劉團長你把票全歸陳斐他們賣吧,賣多少你們不要管,他每場給你們票款七百二十元,其中包括劇場內的安全保障,你們看怎麼樣?”劉團長當然樂意了,真樣省事省力他求之不得。
宋天龍看向陳斐和餘躍江道:“你們看行不行?如果你們認爲不行,我讓我的人來做,說話呀?”這兩個人常年混跡社會,經濟頭腦還是有的,很快想通了關節,這樓上樓下至少能多賣出三百多人得票,兩人忙點頭答應。宋天龍這時站起身道:“劉團長什麼時候到鐵西區來演出?我宋天龍雙手歡迎。”
劉團長上前握手笑道;“宋區長比我大,我管您叫聲大哥行嗎?”宋天龍哈哈笑道:“那好,我們以兄弟相稱,然後拿出八百元錢交給李嘉誠道:“先把下午那場票款替陳老哥付了,然後去售票口把我墊付的款收回來,少一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