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結束訓練日漸臨近,終於分別的日子到了,很快新兵們陸陸續續離開了這裡,開始了他們真正的軍旅生涯…..
又過了幾天,他們的班長“劉洪武”和“秦慶豐”也都和“宋天龍”握手告別下到了連隊。看到幾近空蕩蕩的大廳“宋天龍”感到異常的失落……
劉大哥,秦大哥走了,這兩個沒良心的也沒告訴他們去了那個連隊,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宋天龍站在禮堂門口看着一批批被接走的新兵,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久“宋天龍”和爲數不多的新兵也離開大禮堂住進了新宿舍。
僅過了兩天新兵們就都有了自己的去向,偌大的宿舍只剩下“宋天龍”孤零零一個人,沒人領,也沒人理睬。他好像被人遺忘,這讓他非常的失落。
從宿舍到戰士大食堂的路上,戰士都是排着隊走進食堂,唯有他獨自一人到食堂就餐,他想不通爲什麼自己還沒有被分配?他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自己本身有什麼不妥和問題?還是嫌棄自己年齡太小沒人願意要?“宋天龍”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想不通他便不再去想,孩子的天性就是什麼都忘得快,他感覺現在自由自在真的很不錯,他很樂意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
利用這難得的時間,他白天在軍營四周尋幽探密,晚上便上師部大廳等候“郝麗麗”和“單雯雯”兩人打乒乓球或到操場打羽毛球。他似乎特別喜歡和這兩個新朋友來往,也許是男孩和女孩互相吸引吧?如果看不到女孩們,便去服務社門前和孩子們胡混,實在無聊便一個人坐在外面球場邊發呆,想爸爸媽媽和姐姐,想姐姐們對他溺愛的眼神,想姐姐們平日裡哄他開心的話兒,常常叨咕叨咕朋友們現在再做什麼?總之日子過的還算舒心……
一九六九年一月十九日農曆十二月初二,星期日,師長“朱錦鬆”在他的辦公室,招集了政委“湯尚寬”,參謀長江雨徵,作戰科長“郝世友”,後勤供應科科長“單金峰”,在開一個極其特別的會,除副師長龔炳炎在成都開會沒在外,師機關領導差不多都在,會雖然很特別氣氛卻相當的輕鬆愉快。
朱錦鬆把手裡的一封信放回桌上,雙目充滿喜悅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然後微笑道;“老連長的信我給你們幾個唸了!對老連長這個寶貝兒子……你們看應該放到哪個基層連隊好呀?”信是“郝世友”接兵回來交給他的,是“宋繼功”親筆寫給“朱錦鬆”的。內容簡單明瞭,讓“朱錦鬆”對他的兒子嚴加管教,多加錘鍊苦點累點沒關係,就是讓他成爲一個真正的戰士,成爲一個國家有用的人,一句話——就是讓他的兒子“百鍊成鋼”而不是蠢材!”
對於老連長“宋繼功”的囑託,“朱錦鬆”當然不敢怠慢,那種在戰火中結成的友誼和生死之情,對於這些軍人來說:致死難忘。可以說,經得起任何考驗。就算沒有這封信“朱錦鬆”也會把老連長的兒子安排好的。
之所以讓“郝世友”“單金峰”去東北接兵,是他和政委“湯尚寬”參謀長江雨徵親自指派的,也是代表自己和政委參謀長去看看老連長,另外“郝世友”和單金峰都是“宋繼功”當年手下的兵,趁這個機會和老首長敘敘舊,也代表這些昔日的戰友向老首長問好,以解想念之苦。
不過,任誰都沒想到老連長會把兒子送到他這來,大家都知道“宋繼功”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兒子,那孩子幾乎是他生命的全部,更是他爺爺奶奶的掌上明珠,他怎麼會捨得讓他當兵。朱錦鬆卻是做夢都想不到老連長真的讓他的寶貝兒子當了兵,而且是幾千裡之外的“四川”他這裡……
不過……“朱錦鬆”真的很高興能爲老連長做點事,既然老連長信得過他,他一定不能讓老連長失望,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安排好宋天龍簡直不費吹灰之力。這些天他就一直考慮這件事,可是?事情看起來很簡單,但他思來想去卻覺得並不是那麼簡單,每個人都有私心軍人也有人情!
“朱錦鬆”可不想讓老連長的兒子有什麼意外發生,放到那個團和連隊才能起到,又培養,又鍛鍊,又成才,又安全,真要做到這幾點還就真的很不易。
作爲一個正規野戰師師長親自安排一個兵,這在這個師好像是頭一回。朱錦鬆”思量好久這才把眼前這幾位找來,這纔有了剛纔的那一問?“單金峰”見師長詢問,毫不思索的道;“讓這小子去我那得了,我一定會對他嚴加管教不出任何問題。”
朱錦鬆望了望這位部下,知他做事嚴謹細緻,把這孩子放到他哪裡倒是不錯的選擇,不由得微微地點了點頭。“郝世友”卻道;“把小龍放到後勤…..那可不行,去後勤當老爺兵老首長恐怕不會滿意,也與老首長意願不符,不如讓他去警衛連或者師衛生院會更好一些,警衛連當戰士能得到鍛鍊,衛生院能學到技術,而且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也便於監督管理。”
“朱錦鬆”自然自語道;!你說的也不錯,不過……正當朱師長沉吟當兒,政委“湯尚寬”笑道;“哈哈哈!其實這些都不是 “老連長”想要的是讓自己的兒子成爲一條龍,而不是蟲。再說小龍他大姐就是軍醫,二姐在學中醫,我們總不能讓他也學醫吧?”
朱錦鬆點了點頭,表示同樣看法。政委接着道;“這幾天我想了想,還是把它放到“特務連”比較好?一來,“特務連”“藏龍臥虎”能鎮住這小子,開車騎摩托不想學都不行,爬山涉水不練更不行。更何況小龍還是個孩子,對新鮮的東西更感興趣,而特務連正是這小子的好去處。讓彭連長和指導員使個小手段,就會讓這小子乖乖的學一些真本事?二來,“特務連”離我們不遠,另外我們幾個誰有時間就去一趟監督監督,三來,這小子還算聰明伶俐,膽子也不小,前些日子發生孩子們砸雷管的事故,幸虧這小子機靈纔沒釀成大禍。
還有就是特務連駐地在山區,遠離城市,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人煙稀少,沒有亂七八糟的人搗亂,左右只有兩個生產大隊,那裡民風質樸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亂象,人少,是非就少,人身安全也有了保證。”
“是呀!師長點頭道;“看來這小子還算是可造之材?嗯!郝世友和單金峰附和道;政委湯尚寬道;這小子這些天在咱這裡打乒乓球和這些參謀幹事混的那叫一個熟,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輕鬆愉快,那種好狠鬥勇的脾氣,確有點老連長的影子。哈哈哈!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我也有同感,朱錦鬆笑了笑道;世友?金峰?這小子纔來幾天呀?我看就和麗麗,雯雯打得火熱,熟悉的就似從小在一起一樣,不簡單呀!郝世友,單金峰兩人不由得笑了起來。”
“郝世友笑道;“奇了怪,連我們都不知道她們是怎樣認識的?不過這小子和倆丫頭交朋友那可就要破財了!倆丫頭最近有了新羽毛球拍,不用想這小子肯定當了冤大頭,哈哈哈.....”“.嗯!好哇!“朱錦鬆”不由莞爾,看了看大家道;“宋天龍”悠閒舒心的日子到頭了,就按政委說的辦,讓這小子去特務連,是龍是蟲就看他的造化了!我們也算對得起老連長和嫂子丁蓮花的良苦用心了。”
“郝科長呀?到!郝世友忙筆直地站了起來!特務連歸你這個作戰科長直接管,你就直接找連長“彭鐵鋼”和指導員“樑立臣”談一下,我知道特務連彭鐵剛脾氣倔,至於能不能收留宋天龍就看你這個大科長的的力度了,最好明天讓他們來接人,告訴他們對“宋天龍”要“嚴格要求”他年齡雖小但接受能力強,千萬不要以爲他還是個孩子,我看着孩子可以,多多督促他學好各項技能吧!”
“至於做什麼怎樣做你和他們商量着辦!但有一點必須記住!保證安全,特務連訓練強度高,危險性也高。讓他們把握分寸,我不想看見缺胳膊少腿的宋天龍,否則“老連長”那我交待不了。”
強烈的陽光透窗而入,一盆文竹在陽光下更顯青翠飄逸。朱師長心情大好,他把信收好站起來道;“怎麼樣?老湯!你看這樣安排行嗎?政委湯尚寬消瘦的臉龐充滿了笑意,點點頭道;“這也許是最好的安排了!我想老連長知道會滿意的,路已鋪好就看這小子怎樣走了……好就這麼定了!你兩人去辦吧!是!”“郝世友”和“單金峰”同時答道;向師長和政委,參謀長,敬了軍禮並肩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