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話 開啓的心門

“你的話是有你的道理,可是,萬一白王真的決定站他們一方那到時就不僅僅是半獸人內部的鬥爭那麼簡單了!相信到時被牽扯進來的還會有人類、精靈等無辜的犧牲者,難道你真的忍兒看到血流成河、慘不忍睹的景象嗎?”達蒙也不同意貝莉天真的想法,跟着馬克分析着其中的厲害關係,希望她可以認真考慮淸楚了再做決定。

卻不想貝莉對此不以爲然:“你們是很偉大,但也不能顧白王自身的意願,擅自替人做決定。再說了你們怎麼就這麼肯定白王就一定會幫‘寇特弗’呢?不管怎樣,我已經決定了。”

“貝莉…”

看他的樣子,很明顯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並且是不會讓步的了,只不過這次要拿白王巨大的力量作爲賭注,實在是太冒險了,他們考慮到萬一失敗的話,代價太大了,貝莉的決定令馬克和達蒙都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雖然他倆都盡力勸阻貝莉,只是貝莉堅持已見,絲毫也不退讓,最後馬克和達蒙還是隻有妥協的份了。

正當貝莉得意洋洋地準備騎上精靈龍的背脊時,達蒙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問她在審判之門裡的遭遇。

“……”貝莉因他的呼聲而停止了動作,回頭轉向他。

“我想問你,在‘審判之門’裡,你遇到了什麼一些令人費解的東西,或是讓人難以相信的事物之類。”

“嗯…”貝莉咀嚼着他的話,臉色沉了下來,大汗淋漓寒毛直豎:“有!一隻超巨一大的白色茸毛的大狗。”

貝莉繪聲繪色地描述着她所見到的,還攤開手誇張地比劃給他們看。“狗?”馬克和達蒙不禁愣住了。

貝莉將她所遇見的和愈傷之葉及牙齒般大小的白玉珠子的由來通通都告訴了他們。

“那除了這些你就再次看到其他什麼嗎?”達蒙進一步追問。

“什麼?難道這些還不夠誇張的嗎?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狗狗呢!”貝莉沒聽懂達蒙的話,仍自說自話。

“他的意思是除了你所說的那會說話的狗兒外,你還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奇怪的幻象之類的嗎?”馬克問。

瞧他倆大驚小怪、滿腹疑惑的樣子,還真把貝莉給弄懵了。“難道,你們看到什麼怪東西嗎?”貝莉天真地反問他們。

“啊…不,沒有。只是隨口問問。”達蒙按住馬克的肩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既然貝莉不知道,那也沒必要將他們看到的再告訴她,免得再增加不必要的煩惱,於其那樣,不如就將那些事深埋在他們的心底裡好了。

“對了,貝莉”

“什麼事?”

“最後再問一個問題”

“嗯!…你說吧!”貝莉十分納悶,達蒙今天似乎特別多的疑問,但她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靜默着聽他問話。

“如果,有一天一個意外,讓你預見未來…當然,我只是說如果,讓你預見了自已的死期之類的…,你會怎麼做?”

達蒙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目光直視貝莉,反而讓她感到有些許不自在,頓了頓略做思考後,笑着回答他:“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好好利用並珍惜所剩下的時間,做完我想做的事,盡力完成心裡的夢想。絕不讓自己留下悔恨。”

貝莉的回答雖然平實簡單卻不禁讓達蒙和馬克眉頭緊鎖:“他們眼前的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怎麼會變成幻象中那樣冷酷、暴戾,可以兇殘地殺盡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人們。”這切實在令人想不透,究竟審判之門裡的幻象會否變成真實。

“搞什麼?難道說你們看到未來了?怎麼樣?看到了什麼說來聽聽啊!”貝莉象發現新大陸般,充滿了好奇地探問他們倆。

“不…沒什麼”兩人支唔搪塞着。

“真奇怪!…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說、快說!”貝莉追根究底探問究竟。但對他倆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氣得她兩腮鼓鼓的直盯着他倆,發嘮騷似的嘀咕着:“如果未來真能預見,我也不至於會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奇異的世界…並不斷地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馬克和達蒙默而不答專注地聽她說話。

“竟管這樣也不要緊,雖然自踏上這個異界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要發生一些根本想也想不到的事,只不過好在我還是遇上了你們這些好人。也一直靠你們我才能直到今目爲止都得保平安。”頓了頓後,貝莉便一氣籲成:“現在,就算讓我面對未知的漫漫長路,我也不害怕,而且,未來曾未寫定,未來還要靠我們用雙手去締造,沒有任何人可以隨意改變屬於我自己的命運。”

馬克和達蒙都因貝莉的說話,心裡深深受到觸動,眼前的她雖然看上去是這麼的纖細幼小,但居然能說出這番令人打心底折服的話。

其實這番話是說給馬克和達蒙聽的還是用來激勵自己的,也許貝莉自己也不清楚,但她已經下定決心,去完成她來這裡的使命,將這一切做個了結,不管結果是否不盡人意也好,始終也要畫上個句號。

她打從心底裡深信,只要白王得以復活便可以終止人類和半獸人之間長久以來無休止的鬥爭,他一定可以爲半獸人爭取與人類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共同分享這片美麗的大地給予的恩澤;共同沐浴在溫暖燦爛而和睦的陽光下的權力。也許她的想法太天真了,但至少…至少那是一個直得她去努力,也是目前爲止她唯一可以做的事。就算自己多麼渺小、多麼微不足道,但她還是想去幫助眼前爲她不惜犧牲性命的人,哪怕爲他們再多爭取一點也好。

就連貝莉自己也被自己這不自量的想法弄得想笑了呢!

見貝莉在一旁一會靜寂一會又突然傻笑,搞得達蒙和馬克都有點怪怪的了。

馬克還是不太放心,乘貝莉獨自發呆的時候便和達蒙竊竊竊私語:“你看怎麼辦?”

“你呢?”達蒙反問他。

“唉!我說你呀!好像是我先問你的咧,怎麼你倒反過來問我了?”

“拜託,別指望我,我現在可是大傷初愈,不要讓病人太傷腦筋”

“……”馬克給他氣得說不出話。

“對了,不知道長老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達蒙轉移了話峰。

纔剛剛舒緩下來,頓時達蒙憶起被遺忘在浮懸的急流上的長老籌人。

纔剛想與馬克商量是否將貝莉的決定想辦法通知一下長老,一連串的怪叫聲突然從岩石林裡迴盪了起來,打斷了他們的淡話。

“嗖嗖嗖--”幾個身影飛快地從茂密幽暗的林子裡竄出,從他們身邊掠過。

“…剛纔那個…是迪哥嗎?”貝莉有點不太確定,揉着眼指着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幾個背影向達蒙確認。

“嗯!”達蒙點頭回應。

“千葉——長老——” 馬克大聲喊住他們。

聽到呼聲,長老等人總算是止步回頭望。

“是我們呀!”貝莉雀躍不已,揮着雙手吸呼着。

一點也沒意識到危險逼近的他們,迪哥焦急地扯開嗓門大嚷:“小心,這森林不尋常,有…”

話音未落,幾團黑影迅速地從貝莉三人身後躍出,血紅的眼,圓睜睜地盯着他們,一步步地向他們逼近。

“小心”馬克警惕地連忙將貝莉拉到身後。

“怎…麼回事?”貝莉定下神,不由大吃一驚。

原來紅色眼珠的黑影,不就是羣半人高的兔子嗎?儘管是比一般兔子“大了些”,可也不至於嚇得迪哥落慌而逃吧!貝莉納悶着向可愛的兔子湊了過去。

“小心,它們不是一般普通的兔子。”迪哥驚叫起來。

貝莉沒理他,徑直走過去,伸手撫摸兔子,不以爲然地回頭問迪哥:“長這麼大的確不是普通兔子,是和一般的不一樣,可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況且,比它們更不正常的不是還有好多嗎?像什麼精靈蟲之類的…,幾隻兔子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覺得迪哥也太誇張了,面對可愛的兔子,毫無戒心地撫摸着。“這…怎麼可能?”在貝莉撫摸下的兔子乖順可愛及了,弄得迪哥兩眼瞪得圓溜溜的,吃驚的嘴張得老大的,差點下巴也快掉下去。

“你們是怎麼了?怎麼弄得一個個全身都是傷?”達蒙走過去,打量着長老等人(特別是艾特、沙特和迪哥)全都衣衫破爛,亂七八糟的,不解地問道。

“你們沒事吧?”馬克也跟了過來。

迪哥還來不及張口述苦,在一旁的千葉就將他一把推開,衝到達蒙的身邊,查看他的傷勢,驚歎不已:“達蒙,你的傷…痊癒了?怎麼回事?”

“啊!這個嘛…一言難盡。”他回頭瞟了眼在兔子羣中竄來竄去的貝莉,轉頭向長老走去。

在向長老彙報了懸崖上墜下後,來到這個秘境所發生的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怪事,並解釋瞭如何使用愈傷之葉療傷的過程,只是,唯獨將在審判之門裡與馬克一同看到的幻象的事隱瞞了下來。

從達蒙和馬克遊走不定的眼神中,長老看出他們隱瞞了什麼事沒說,但基於種種原因,他也不在當場向他倆多問。

在達蒙與馬克交代完事情的始末後,反過來詢問長老他們的情況了。

他倆十分好奇,大家怎麼都弄得一身破爛,狼狽不堪的。

回想起來都讓人心寒,簡直是觸目驚心,廸哥難以至信地望着老遠樹下的正開心與兔子耍樂的貝莉。爲此,他簡直都快要崩潰了,他和艾特、沙特三人情緒亢奮,激動不已地描述着從百丈懸崖頂上下來後發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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