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刻基地外喧譁混亂一片而基地裡的情況也好不致哪去,並且事情還在朝最糟的方向發展。
貝莉緊握着哈根丟給她的手槍,將它對準哈根,雙手因害怕和恐懼正不停地顫抖着。而相對的,哈根就算面對冰冷黑洞洞的槍口,卻顯得異常鎮定。
蹺着腿悠然自得的哈根面對貝莉的眼神就如同他手裡的威士忌一樣冰冷,冷的令貝莉心寒,連正眼也不瞧地逼迫貝莉:“怎麼了?不難開槍嗎?只要你輕輕釦動板機擺在你眼前一切的難題都可迎刃而解,你還須要爲此猶豫不決什麼?”
哈根無所謂的態度就像冰冷鋒利的鋼刀,一刀刀地紮在貝莉心胸口。幹百種難從言喻的感情在她心裡縱橫交錯,纏繞着她。原本只是以爲下定決心就可以面對任何難題,但哈根咄咄逼人的氣勢卻壓得她快要窒息。
她在害怕,雙手忍不住強烈地顫抖,她完全不能理解哈拫的腦袋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夾雜着困惑與哀傷以及恐懼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縺般傾瀉而下。終於情感與理智在最後的防線上崩潰了,貝莉聲嘶力竭地咆哮着:“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有人死掉纔可以解決問題?明明死足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爲什麼你還要逼我?”
面對泣不成聲的貝莉,哈根仍不爲所動,那冷漠的神態猶如一座巨大的冰山擺在貝莉面前推不開、鑿不碎、摧不毀、融不掉。冷冷地說着:“你很清楚不是嗎?如果你不在這”殺了我,那我一定會殺光在外邊那些你真正在乎的人。
“不是的,你和長老他們都一樣,是半獸人。你們心裡那強烈地想令白王復活過來的那股堅定的信念我能理解,你們都希望可以藉助白王的強大力量,來爭取與人類平等生活在這世上的權力,可是…這一切並不一定非得用戰爭、用暴戾去達到呀!大家都僅僅只是想努力地活下去,我們可以坐下來一起商量和平解決的方法呀!”
“你根本不明白!”哈根打斷了她的說話,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停滯在上邊,頭也不回地說:“你什麼也不懂!在這個世界裡,除了孤傲的精靈外,人類根本不會正眼瞧我們這羣異類。你可曾從懂事起就飽受別人冰冷的目光,終日如過街老鼠受人軀趕?可曾在嚴寒刺骨的冬日身上僅披一件單薄破爛的衣杉三天三夜沒飯吃,正要被人滿大街的追着打!你過過那種日子嗎?你想像得到那是一斷什麼樣的歲月嗎?”
顯然他從貝莉茫然的臉上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一陣狂笑之後,哈根自解嘲般冷笑後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直至今日我可以坐上現在的置,是經過了多產人類的打罵、排斥、唾棄和折磨嗎?你根本無法體會到我們這樣受傷破碎的心,那種被人排擠只能躲在阻暗角落裡苟延殘喘的茲味有多麼令人難受嗎?”
“哈根……”
“所以,我現在要向那些自以爲比我們優越,便歧視我們的那羣無知人類爲他們愚蠢無知的行爲付出慘痛的代價錢,讓他們也嚐嚐看我們半獸人的痛苦,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哈根越說越激動,甚至將手中的砸到地上摔個粉碎。“可那個長老卻說什麼要耐心的和人類交涉,慢慢地溶入,共求合平這根本是一堆狗屁不通的費活。與其讓那些傲慢無知的人類繼續破壞這顆美麗的星球不如讓我們接手統制這星球,不是更好嗎?”
面以對已經情緒失控的哈根,貝莉只能扯開嗓門大聲喊話,在音量上壓制他:“不對,不是這樣的。人類和半獸人是可以共存的,就像我一樣,我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類嗎?而長老他們總不排斥我,反而再的幫助我,而且…而且哈拫你也不是也好幾次都在我身旁幫助我嗎?所以,長老所希望的那個共存的和平理想社會一定會實現的…。”
貝莉的話令哈拫感到震撼。可是,貝莉爲了說這翻話已是經是鼓足勇氣,她握槍的雙手不停地顫抖着,聲音也已經被哭腔壓得糢糊不清,滿臉已被失控的淚水浸溼…
“夠了貝莉,你做的很好,把槍放下吧!”這時,長老從她身後靜靜地走上來,將她手上的槍接了過去,一隻大手覆在她頭頂上安撫道:“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可是,長老我…”貝莉忍不住哽咽着。
“沒關係的,剩下的就交給我,讓我和哈根好好談談吧!”長老和藹地衝她微笑着,慈祥的面容平撫了貝莉心靈上的創傷。
“一堆狗屁不通的費話你就不用再浪費脣舌了,我不想聽也不願意聽。”哈根不可理喻的嚷嚷着。
“我們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嗎?”
“不用了,你的那一堆費話我老早就聽膩了!”
“人類並不全是你想的那樣窮兇極惡,不可救藥,他們當中也有不少好人,爲什麼你不肯再試一試呢!”
“人類都是一樣愚昧無知,他們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果你放開心胸去嘗試多融入他們,瞭解他們……”
“不須要,我不想再聽你說了,你和那羣人類待在一起久了也被他們的愚蠢所感染了,腦子不清楚了,透逗了吧!”哈根完全失去了理智,竟然從腰間撥出手槍指着長老。
“啪——”貝莉實在看不下去,面對哈根的無理取鬧,她無法阻止,但又不想什麼也不做,任由他傷害長老,情急之下她只能一巴掌打過去,希望能捆醒他。
“夠了哈根,你纔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明明心裡沒有那麼討厭人類爲什麼還要把自己裝成是壞人呢?你明明曾一再的救過身爲人類的我呀!”
“你少天真了,我救你完全是因爲你是覺醒的關係……”
“我知道。”貝莉本以爲可以喚醒他,但哈根的話卻一再令她傷心失望透了。她咬緊牙將身子轉過去,堅毅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和你多說了,這一切就讓白王自己決定好了!”貝莉毅然走向白王冰破體。
“你做什麼?貝莉!”
“她已經找到令白王復活的關鍵了。”
就在長老正打算將貝莉去魔性之森的事情告訴哈拫時,被一聲突然的槍響給打斷了。
他們立刻扭頭往槍響來源處看去,只見一個全身裹着黑布的蒙面人,正收回對着他們的槍口,放在嘴邊輕輕一吸,在他微眯的笑眼下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一股不安觸上心頭,神經緊繃了起來,長老和哈根立刻警惕地回頭望向貝莉。
只見貝莉從背部中槍,子彈貫穿了她的右肩,鮮血如放射狀濺了一地,玫瑰色的血正不斷從傷口處汨汨涌出,將她的半身衣服都染紅。而她手上握着的紫魂玉和那條鑲白玉的鏈子,都在她倒下的時候慣性地被拋了出去…
“貝莉…”哈拫倒抽一口冷氣,對着倒在血泊中的貝莉大喊一聲,急忙衝過去一把抱起她。“……”貝莉無力地癱倒在哈根懷裡,吃力地睜開眼,看着漸漸糢糊的此紫魂玉和白玉珠鏈。
眼見貝莉在自己面前受傷卻不能保護她,令哈根深深地自責,他憤怒地轉頭盯住那個蒙面的黑衣人,隨手抓起地上一把筆向那人擲了出去。
“倏”的一聲,筆桿直直插入那人的胸口。但那人還是忍住劇痛,用力按住傷口拖着負傷的身軀立刻逃了出去。長老和哈根都因爲擔心貝莉的傷勢無心再去追趕那蒙面人。
“哈…根,求求你,…不要…再爭了…。”受了重傷的貝莉在意識遊離前仍不忘規勸哈根摒棄爭勝之心,悲傷的淚水沿着逐漸冰冷的臉頰滑落下去……。
哈根和長老急切地呼喚着昏迷過去的貝莉。
彷彿在迴應貝莉落下的淚般,滾落到冰破石旁的紫魂玉和白玉鏈子發出神秘的光芒。兩件神物與冰破石產生共鳴,被吸進冰破石裡與之融合……
突然,從基地裡如爆破般涌出巨大而耀眼的光輝,那些光像潮水般向外擴散漫延開去,沒多久基地外圍的一干人都融入光中。
在柔和的光芒圍繞下,陷入混戰中的人們紛紛停止了撕殺,放下手中的武器,將心靈沉浸在這聖潔無瑕的聖光中,.讓光芒洗滌他們心中每一寸陰暗角落。
“與我流着同一血脈的各位兄弟們以及人類的朋友啊!請放下你們手中那沾滿同胞鮮血的兵刃吧!”衆人的腦中突然浮現出白王的身影。
他身披聖潔的白色長袍,至身在無瑕的光芒中,在他那清晰可見的臉龐上那雙清澈明亮的藍色雙眸裡透着至聖之光,那就像是指引人們離開一切醜陋罪惡的眀燈。微笑着繼續說着。
……我明白,在經歷了數百年的戰爭後大家都已厭倦了終日爲生存而撕殺,並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很明白大家都渴望獲得強大的力量並推翻人類的壓迫與統治,爭取活在溫暖而燦爛的陽光下的權力。可是…你們應該明白,戰鬥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它只能喚來無數人悲傷的淚水和死亡,以及更深的仇恨。戰爭是把雙刃的利刀,在你將它指着你的敵人時,同樣也傷到了你自己。所以,在你們沒有真正意識到這點之前,你們永遠也不可能獲得強大的力量。所以,在那一天到來以前,請不要再試圖將長眠中的我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