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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深知實力的重要性,特別在修苦靈期間,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整夜都在煉化紫水,照此速度,紫葫蘆裡還能喝二十多年,浩然顧不上太多,那時已到了萬靈城,金靈力應該接近風靈境界,土木兩靈核也修至大成,甚至於有能力去一趟紫海,找到更多的紫水。
魔月一結束,浩然睜開眼睛,舒展了一下四肢,精神抖擻,故意等待半刻鐘走出靜室,無爲上人已在大廳坐着,浩然拱手道:“慚愧,慚愧,讓老哥久等了。”
“老弟不要客氣,我也是剛剛出定。”無爲上人笑了笑,幾百年都是如此,習慣成自然,起身向洞外走去。
霧日初升,谷中濃霧翻滾,伸手不見五指,氣溫接近零度,毛毛細雨飄舞不定,寒氣更深一層,浩然下意識的朝補心草望去,湖畔卻是一片普通的草叢,心頭一轉,很快就恍然大悟,無爲上人佈下了禁制。
無爲上人雙手輕拍,在寂靜的靈谷中非常響亮,濃霧一陣飄舞,無煙、無雲悄然走近,後面跟着兩隻怪獸,兩尊者拱手道:“師父、葉前輩,請!”
此獸外形像鹿,卻與藍木區的野鹿截然不同,背高一丈,耳朵長達半米,體形極爲龐大、彪悍,頭上無角,眼睛如銅鈴一般,炯炯有神,全身披着厚厚的紫色毛髮,四腿又長又粗,強壯有力,估計善於長距離奔跑。
看着浩然驚奇的目光,無爲上人翻身上鹿:“先上路,我們邊走邊說。”
浩然騰空而起,穩穩的跨上鹿背,感覺特別的柔軟,好像墊着一塊毛毯,一拍野鹿的屁股,讚道:“好舒服…”野鹿突然發力,撒開四蹄狂奔,浩然措手不及,差點摔下地面,幸好他反應極快,連忙夾緊雙腿,穩定了身形。
無爲上人哈哈大笑,御獸緊跟其後。
兩獸對無爲嶺的地形極爲熟悉,在濃霧中向前穿梭,快如閃電,不到一刻鐘就衝出山門,繼續向南奔馳,速度越來越快,身後的霧氣大幅度翻涌,掀起了呼嘯的狂風。
“老弟莫要懷疑,這也是一種鹿,全名紫毛無角鹿,簡稱紫鹿,青鳥區的特產,屬於洪荒遺種,力大無比,成年鹿日行四萬餘里,不畏寒冷,呵呵,別看它們外表雄壯威武,其實性情溫順得很,以青草、樹葉爲食,不過,遇到猛獸時極爲強悍,豺狼虎豹不堪一擊。”
浩然興趣頓生,洪荒鳥獸一般都桀驁不遜,紫鹿這樣的溫順到是少見,搞幾隻挺有意思的。
無爲上人輕喝一聲,紫鹿再次加速,絕對是風馳電掣,他笑呵呵的介紹道:“青鳥區有四大禁地,北方的鹿苑、東方的馬場、西方的鼠山、南部的青鳥林,生活着四大洪荒鳥獸,分別是紫鹿、角馬、豺鼠、青鳥,青鳥最爲高貴,日飛百萬裡,可惜性情剛烈,無人能夠馴服,豺鼠最爲狡詐兇殘,戰鬥力堪比羽靈,只有青鳥嶺馴化了一對。”
浩然明白了,青鳥區因青鳥而得名,所謂修苦靈,就是走千萬里路、拜訪百座靈山、結交奇人異士、體檢風土人情、見識珍奇鳥獸、搜索天材地寶,探險尋寶是必修課,這四大禁區肯定要去一趟的。
無爲上人修過苦靈,對浩然的心思瞭如指掌,詳細講述四大禁區的方位:“只要是靈師,都能馴化紫鹿與角馬,本區之內遠行,我們均用鹿馬代步,速度快,又省事,我開山時捕捉了五隻,至今繁衍成一大羣,老弟日後開山,我送你幾隻。”
“好啊,先謝謝老哥了。”
接下來的時間內,浩然趁機請教五藝,考慮到兩人相識太短,談不上深厚的交情,不好打聽無爲上人的絕學,只是泛泛而談,詢問平時修煉時的疑惑,特別是五行輪,還有一百多種輔料尚未找到。
不涉及到獨門絕藝,無爲上人也樂意傳授,從材料的特徵、產地,到初煉心法,知無不言,他畢竟成靈數百年,經驗豐富,浩然收穫良多。
不知不覺中霧氣漸散,環日升起,陽光燦爛,彷彿春回大地,空中飛鳥成羣,歡聲笑語,遠出傳來陣陣獸吼,一片生機盎然。
森林逐漸稀疏,出現大片的草原,十里一溪、百里一河、千里一湖,偶爾看到土人村落,這裡的土人與藍木區不同,部落人口衆多,千人以上的比比皆是,基本上半耕半獵,村寨外圍開墾着大量的稻田。
越往南走,村落的密度越高,幾乎每條河邊都有一座,最大的方圓五、六裡,人口近萬,炊煙杳杳,不少農人在田中耕種,還有一羣羣戰士騎馬飛奔,大批獵狗奮力追趕。
忽然間,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蹄聲,無爲上人笑道:“走,我們去看看。”兩鹿猛一加速,停在一座山丘頂部,浩然極目遠眺,卻見成千上萬匹野馬席捲而來,聲勢浩大,氣勢磅礴,地面似乎在顫抖,四周還有數百名戰士,揹負弓箭,手揮長鞭,追趕偏離羣體的野馬。
藍木區也有野馬,但浩然很少出山,首次看到如此龐大的馬羣,更沒想到居然被土人馴化。
“這是畜牧部落,他們將馬羣趕到青苗城交易。”浩然滿臉詫異,無爲上人笑着解釋道:“萬里範圍內有五鎮,最大的叫青苗城,就在前面兩百里,常住人口超過三十萬,也是周邊部落的物品集散地,老弟想不想開開眼界?”
“那當然。”浩然笑道:“到了你的地盤上,小弟什麼都想看,領略一下異域風情。”
“老弟錯了,不是我的地盤,呵呵,不要奇怪,我們從不干擾土人的任何活動,平等交換物品。”無爲上人兩腿一夾,紫鹿飛奔下山,竭力狂奔:“青鳥區的土人部落數不勝數,據說有三十九大聯盟,這裡是最北面的青苗盟,此城因此而得名。”
接近青苗城時,浩然停止前進,滿臉驚奇。
南方有一塊巨大的平原,一座大城憑空拔起,巨石砌成的城牆高達三、四丈,連綿數十里,雄偉之極,城頭建有一塊塊箭垛,旌旗飄揚,一條大河圍城穿過,城門又寬又高,懸下幾十根粗長的鐵索,緊吊着一座巨大的木橋,上百名戰士排成兩列,他們赤裸着上身,下裹獸皮,露出強勁的肌肉,手執長矛,顯得粗獷而雄壯。
門外有一條寬闊的大道,高出地面三尺,十分平坦,兩側挖有排水溝,向北無限沿伸,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浩然還是首次見到馬車,四馬、六馬、八馬在前,車廂有大有小,小的載人,大的載物,人羣中還有大批的奴隸,衣裳襤褸,甚至於赤身裸體。
“我開山之初,這裡只是一塊空地,五百年滄海桑田,改天換地。”無爲上人一陣感慨。
北方原有兩大部落聯盟,這裡是邊界,爲防備東部的進攻,西部聯盟建設了一座要塞,百年前的一場大戰,西部聯盟吞併了東部,要塞變成了城市,規模越來越大,又變成了商業中心。
藍木區的城鎮規模很小,更沒有如此高大的城牆,浩然說道:“走,我們進城。”迫不及待的趨鹿而去,無爲上人連忙喝止:“老弟,紫鹿就留在這裡,免得驚世駭俗,呵呵,跟我來!”縱身跳下地面,向青苗城飄去。
兩人不走城門,直接從城牆飄過,靈師的速度奇快,城頭上的守衛連影子都沒見到,無爲上人經常出入,對城內的情況非常熟悉,駐軍站了一半面積,另一半是居民區與商業區,平民基本上從事手工藝、商業。
無爲上人熟人熟路,很快就落在一條繁華的大街,沿街的土人先是一驚,隨即跪倒一地,誠惶誠恐、異口同聲:“小人見過兩位靈師爺爺。”
整個紫華都是這樣,在土人的心目中,靈師是高高在上的神靈,沒有人敢有半點不尊。
浩然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房屋高大,石牆木頂,道路寬達五丈,鋪着厚厚的青石板,街上的土人也與衆不同,雖說穿着土布衣服,卻整整齊齊,精神煥發,唯有那些幹活的奴隸面黃肌瘦,破破爛爛。
“起來吧,你們忙自己的,我們只過順便路過。”無爲上人含笑點頭,進入左側的店鋪。
這是一座藥鋪,面積很大,牆角堆滿了藥材,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藥味,七、八個夥計低頭躬腰,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當頭的是店主人,態度特別的恭謹:“兩位靈師爺爺,裡面乾淨一點,請!”
“我們時間很緊,拿一些樣品看看吧。”無爲上人和善的笑着,隨意的坐在木椅上。
“靈師爺爺稍等片刻,小人親自取來。”店主人受寵若驚,忙不迭的進入裡屋。
無爲上人示意浩然坐下,道:“不要小看土人,他們偶爾能找到天材地寶,此店就是青苗城最大的藥鋪,各山經常派人購買,我也是常客,每次都有驚喜。”
大概是早有準備,店主人很快就捧出大量藥材:“靈師爺爺,這只是一小部分,裡面還有,您先挑着。”來回十幾趟,累得滿頭大汗,擺滿了整個店堂,看得浩然眼花繚亂。
無爲上人神情專注,仔細的逐個鑑別,浩然也默不出聲,在一旁幫忙,大部分藥材比較普通,個別的沒有把握,或者聞所未聞,浩然就放在一邊,交給無爲上人。
一個時辰後,無爲上人選中了三十多種,讚道:“很不錯,比上一次好,這些庫存都要了。”店主人喜笑顏開,招呼夥計們搬運,足足有三大袋,無爲上人長袖一揮,收入須彌空間,再遞去三個拳頭大的金塊:“夠不夠?”
“夠了,太多了,一塊就行。”靈師出手大方,從不講價錢,一筆生意抵上土人的百次,店主人兩眼放光,心花怒放。
“那兩塊賞給你,有好的藥材給我留下。”在無爲上人眼中,普通黃金珠寶與泥土並無區別,一拉浩然飄然而去。
兩人出現在屋頂,浩然心中一動:“老哥,這裡有煉器材料嗎?”
“有!”無爲上人看了他一眼,當即向南城奔去:“附近有不少礦山,一般都運到城內冶煉,不過,想找到有靈性的可不容易,就看你的運氣了。”
到達南城,浩然呆了呆,幾十座冶煉作坊一字排開,佔地很廣,礦石堆積如山,鐵礦、銅礦、銀礦,應有盡有,數不盡的奴隸在篩選,無爲上人笑道:“老弟,一個一個來,碰碰運氣吧。”
“好,小弟試一試。”浩然飄下地面,四周的奴隸與監工驚慌失措,正欲大聲喧譁,一看靈師駕臨,慌忙停下了手裡的活,一聲不吭的全體退卻,顯然已司空見慣。
面對小山一般的礦石,浩然施展神識,感應裡面的靈性,果如無爲上人所料,這裡均是普通礦石,有價值的礦山不可能輪到土人開採,早就被靈門佔據。
既來之,則安之,浩然耐下心來,逐次察看。
第十九個作坊是銅礦,礦石足有上百堆,品種不一,浩然心中一跳,其中兩座散發出強大的靈性,興奮的叫道:“老哥,快來看,好像有寶貝。”
無爲上人落在身邊,同樣感應到了,笑道:“好傢伙,應該是金銅與火銅,恭喜老弟,你的運氣真好,呵呵,快點挖出來吧。”
“哈哈,我的運氣一向不錯。”浩然開心大笑,右手一揮,金靈劍化着一道閃電直入礦石堆,連攪幾下,帶出一塊拇指大小的圓球,通體金黃,重達百斤。
“我猜對了……乖乖,老弟,是極品。”掂着手心的礦石,無爲上人比浩然還高興。
“下一個來了。”金靈劍飛向另一堆,又挖出一塊,表面火紅,溫度高得出奇,宛如一個小小的火苗,浩然一聲歡呼,兩石正是五行輪的輔料,萬山林只開採出幾塊上品,沒想到在這裡如願以償。
“無爲叔叔?”空中傳來一個黃鶯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