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魘, 會吸陽氣的吧?
古良春和琅邁聽完琅月強裝鎮定地解釋完無心谷下的鬼魘之後,腦袋裡不由自主閃出這一句話,古良春結巴了一下, 靠近琅邁的後背, 朝着白禎問道:“那, 我們豈不是很危險?白姑娘, 我們可都是抱着一個目的來這裡的, 你們不會不管我們吧?”
聽着古良春的傻話,胡晶晶不由地嘲笑道:“誰說只有你們人才有陽氣的?鬼也不盡然只有吸陽氣的鬼!自取多福吧你,膽小鬼。”
其實也怨不得他膽小啊, 古良春腹誹着看看周圍,這麼多人分明他最弱, 要是不小心掛了也沒有人心疼, 他不怕纔怪。想了想古良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悄悄翻了翻衣服夾層裡的口袋,摸到一個硬硬的生冷的罐子之後, 默默退到了一旁嘴裡嘰裡咕嚕一陣,竟然化成青煙鑽進了小罐子,緊接着扯着琅邁的褲腿蹦上了他的劍囊裡。
“琅邁你先帶着我躲躲,不然我肯定拖累你們的。”古良春的聲音從劍囊裡冒了出來,“這個無極罐只能容納一個人, 我就不客氣啦!”
琅月蹙着眉頭嘆了口氣, 這個古師叔總是這樣, 不管那次任務都是一副獨善其身的樣子。但是再怎麼說, 古良春的法力的確很差, 他倒是也有自知之明。真不明白,當初掌門是爲什麼要收這個外人做弟子, 還傳給他那麼多法寶。
雲離子是已經連任五百年的華清山掌門,其名下三大弟子分別是良念、良泰、良秦;而古良春是雲離子收的最後一個弟子,也是唯一的俗家弟子。琅邁是良唸的大弟子,琅月是良泰唯一的弟子,歲擅長奇門遁甲,苗疆蠱毒和陰陽風水。
良泰一直很疼愛這個女弟子,親傳了許多秘術,她自己也爭氣,不禁樣樣精通,而且自小浸泡藥草早已百毒不侵。她一女子都不曾嚇破膽,古良春作爲師長卻屢次露怯,投機取巧就讓她心裡有疙瘩,言語間也多有不尊重。
“真丟人。”
琅邁聽到琅月低聲的抱怨竟然沒有責怪,暗中看了看劍囊本想催衆人快點找到出口,擡起頭已經看到白禎往北,韓芯和白葭往南,只有胡晶晶還站在原地看好戲似的站着,“你們聊夠了沒?”
琅月微微臉紅,看了一眼胡晶晶問道:“你怎麼還在這。”
胡晶晶撇過頭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道:“我家小主人說不放心你們,讓我盯着不行啊!”
“你別耍花招!”琅邁最討厭妖,胡晶晶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讓他忍不住拔出了劍刺向了她細白的脖子一側。
胡晶晶輕輕一笑,用手指彈開琅邁的劍,順手摟着琅月的肩膀笑道:“又來,這都多少次了!真看我不順眼等完事,我們單挑啊,嚇唬誰呢?你說是不是啊,小美女。”
琅月嫌棄地推開胡晶晶的手,感覺身上像是沾了狐狸毛似的渾身癢癢不舒服。
琅邁這邊朝着東西兩側出發,四隊人馬其實都是互相看得見的,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彼此互派了人手。白禎盯着韓芯那邊,白葭跟着韓芯似乎在嘟囔什麼,韓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着,額前的碎髮因爲出汗微微粘在了前額,目光不停地四處打探,認真的模樣讓她心疼又陌生。
白禎微微嘆了口氣,只覺身後一陣陰涼反手過去,便將鬼魅打散,唔啞的聲音隨着一股腐臭在四周傳遞,每個人都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墳冢之地本就陰氣極盛。琅月說得對,這個地方待的久了,對人的傷害最大,輕則減壽,重則喪命。
不知道爲什麼,白禎總覺得讓韓芯看着白葭是個錯誤的決定,爲啥白葭彷彿是虎視眈眈地看着韓芯,難道是她看錯了?那時候鬼醫對她和白葭做了什麼,他們彼此都一清二楚,說不定白葭真的會感應到她最初對韓芯的那種愛顧。可是,不對啊,明明是她們家的阿芯,爲什麼在魔殿救她是白葭,現在保護她的還是白葭?
韓芯一面清理鬼魘,一面偷偷盯着白禎那邊的情況,看不清她的表情,白葭跟在她的身後一面指這裡一面又喊那裡,自己動也不動。韓芯越往裡走,越覺得危險的氣息越近,呼吸也慢慢變得有些不暢,從一開始的平常竟然有些喘不上氣來。
一行人一路斬殺陰鬼符咒,慢慢逼近一個六邊形的層疊棺木似的建築,兩邊的蓮花柱子上是兩隻青翠的蟾蜍,後面的壁畫是看不懂的梵文,隱約刻着什麼符咒和暗紋,白葭好奇地上前摸了一下,只覺眼前一道金光,硬生生被彈出幾十米,扶着被摔得痠痛的屁股哎呦地站起來,不由抱怨道:“爲什麼每次捱打的人都是我啊?”
白禎上前細細查看壁畫,只見上面的畫面竟然流動起來,展現出一段雪山之巔的故事。
“囡卿,我即使將你變成鬼魘,也定要保你性命。不過是用我三生魂魄罷了,值得。”扶笙說罷給這女子喂入一顆丹藥,慢慢將女子抱入懷中,彷彿要立時融爲一體,半晌孟囡卿突然睜開眼睛眸光血紅,冒出一絲詭異,與此同時扶笙的身體卻消散在了雪山之巔,隨着風吹去。
扶笙魂飛魄散之後,孟囡卿詭異一笑,突然便像是入魔般脖頸之上生出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韓芯被孟囡卿最後的一抹笑意,駭的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地靠向了白禎,白禎暗暗捏了捏韓芯的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子應該是師傅很久之前深愛的那名女子。‘她的名字叫孟囡卿,穿着紅衣最好看。’師傅只提過這麼一句。”
爲什麼他們的故事會出現在這裡?白禎細細想着便看到琅月慢慢靠近棺木,正在伸手摩挲了那棺木上的花紋,阻止的話未出口便聽到一聲巨響,棺木向八方轟然炸開,顯現在眼前的景象嚇得跌落在地的琅月顫抖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幸而胡晶晶反應快將琅月拉了回來。
韓芯嚇得緊緊地抱住白禎的手臂,驚駭地說:“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