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街。
朱森明三人灰溜溜的離開舊事茶坊，齊登偉借勢討好朱森明，表示要給顧楷文一點教訓。
面對周萬里的詢問，齊登偉冷笑道，“萬里，我聽說你和顧楷文的關係很好？”
周萬里尷尬的迴應，“雖然我和顧老闆有些交集，但肯定是本職工作重要。”
周萬里的意思是，如果一般無傷大雅的小忙，他肯定會幫助顧楷文，但涉及到職業生涯的時候，他肯定會站在朱森明和齊登偉的一邊。
齊登偉滿意的點頭，隨後還是敲打道，“你明白自己的立場就好！”
周萬里重複問道，“那齊總準備怎麼教訓顧楷文呢？”
“或許我們可以聯合衛生保障局那邊？”齊登偉試探的迴應，當然不是在試探周萬里，而是在請示朱森明。
顧楷文主要經營餐飲行業，通過衛生保障局，確實可以針對顧楷文。
朱森明沉默不語。
但沉默不語就是表達了態度，朱森明的意思是讓齊登偉自己解決，他不想牽扯其中。
齊登偉品懂了朱森明的意思，他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萬里，你怎麼看？”齊登偉退而求其次的詢問，朱森明擺明瞭態度要置身事外，齊登偉又豈是傻子？
現在齊登偉詢問周萬里，便是把責任放到周萬里的身上，一旦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周萬里就是一顆棄子！
周萬里也是老油條，他第一時間明白齊登偉的意思，但齊登偉是他的直屬上級，他能怎麼辦啊？
“我覺得不太好。”周萬里咬着牙說道。
“噢？”齊登偉疑惑的反問，“爲什麼不好？”
“首先是衛生保障局是不是會配合我們，如果衛生保障局不願意配合我們呢？”周萬里說出了第一個理由。
“其次是顧楷文旗下的企業是否真的存在衛生問題。”周萬里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顧楷文旗下的企業很特殊，不僅定位超高端，而且具備極高的人氣，特別是在網絡之中擁有很高的知名度，一旦出了問題，恐怕會在網絡中引起巨大的輿論。”
這一點也是朱森明擔憂的事情！
以小靜齋爲例子，小靜齋在網絡中的人氣非常高，一旦小靜齋無故被查，還沒有查出什麼內容，那網絡中鋪天蓋地的輿論，肯定會讓相關單位陷入被動之中。
僅僅是這一個顧忌，朱森明就猜測着衛生保障局應該不會配合他們！
“還有第三個問題，顧楷文不是普通人，至少他現在不再是普通人，他的資產非常豐厚，一旦我們和他正面交鋒，鬼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周萬里提醒道，“萬一顧楷文和我們打官司呢？他可以用律師團和我們拖延，但我們的面子就丟了啊！”
“那消防方面可以做文章了吧？”齊登偉有一點鬱悶的說道，他其實和顧楷文沒有什麼仇恨，只是覺得剛剛朱森明被顧楷文小瞧了，現在要做出一個態度，巴結巴結朱森明而已。
周萬里還是搖頭，“依舊是剛剛的問題，消防部門配不配和我們是大問題，即便配合我們，那能不能查到隱患也是問題，如果查不到隱患，再被顧楷文反過來刁難，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了吧？”
齊登偉有點無奈，衛生、消防奈何不了顧楷文，還能用什麼奈何顧楷文？
“對了，那個傢伙在稅務方面...”齊登偉尚未說完，便被周萬里打斷。
“齊總還不知道？”周萬里提醒着。
“嗯？”齊登偉楞了一下。
“我在稅務方面的朋友之前還在跟我感嘆，顧楷文繳納了任何需要交納的稅務，即便一些可以操作的避稅項目，他居然也沒有選擇避稅。關於稅務的問題，還真的奈何不了他！”周萬里說明道。
“真是見了鬼！”齊登偉吐槽的迴應，“莫非只能我們親自上場，查抄他的食材原料供應地，然後給他戴一個危害自然環境的帽子？”
周萬里尷尬的迴應，“這個...”
“莫非還有問題？”齊登偉瞪着周萬里，“我們親自下場，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中，難道還有什麼變數？”
周萬里無奈的說道，“我們不能親自下場！”
“爲什麼不能？”齊登偉明顯是在意氣用事，他是氣暈了頭，根本沒有思考實際情況。
“因爲他是顧楷文！”周萬里補充說明道，“他在我們盛慶投入了多少環保項目？不說什麼垃圾分類處理項目，僅僅是河面漂浮垃圾清理項目，還有安生垃圾填埋場的改建項目，以及水溪溼地恢復項目，便讓他在盛慶市家喻戶曉。”
周萬里繼續說道，“他在我們盛慶市的名氣太大了，十個人有九個人知道他喜歡投入環保項目，如果我們以環保方面的問題爲理由，針對他的食材原料基地，恐怕我們第一個要倒黴。”
齊登偉恍然驚醒過來，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按照顧楷文的情況，以及他們的身份，似乎真的奈何不了顧楷文！
無論他們要耍什麼手段，顧楷文都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就是奈何不了顧楷文。
顧老闆太強大了！
“我就是咽不下這一口氣！”齊登偉假裝苦笑，但實際上是在試探朱森明，等待朱森明的表態。
朱森明在一邊發話道，“好了，好了，老齊，這一件事情其實我們也有錯。對方已經幫我們搞定了安生垃圾填埋場的事情，但我們還沒有任何表示，只想着佔便宜，又不願意承擔風險，對方生氣也是應該的。”
齊登偉聽着朱森明的說辭，他順勢沉默下來，正主都有息事寧人的打算，他蹦躂什麼呢？
朱森明看向周萬里道，“萬里，你和顧總的關係比較好，你私下和顧總打聽打聽，順便勸一勸顧總，稍微放寬一些條件，我們這邊也好處理。”
周萬里點頭答應，“好的，朱老大，我找機會接觸接觸他。”
事實上週萬里心中已經皺成了一條苦瓜，這明顯是一個苦差事，如同朱森明自己說的一樣，只想着佔便宜，還不想承擔風險，更不肯給對方好處，那不是把對方當成傻瓜了嗎？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朱森明是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他還能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