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黃昏時候陶姑讓我先洗漱後再穿上血紅古裝嫁衣,並替我挽上了長髮畫了個淡妝。
當房間裡只剩下我和她之後。我按照陶姑吩咐,將香爐裡的三炷香。換上我親手點燃的三炷香,再點燃香爐前面的兩根紅燭。再在香案前面叩頭三次。
等我叩頭之後,陶姑離開房間。讓我獨自一個待在房間裡,叮囑我。我要在房間裡待足一個晚上。
陶姑爲我選擇的是買門口中的墓白清,但這樣流程的墓白清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第一次親身經歷。
我沒去多問陶姑什麼,依言獨自留在房間裡靜等黑夜過完。
經歷自己的買門口。我心中感慨時光荏荏光陰如梭,我心中無悲無喜。
屋裡沒有開燈,只有兩根紅燭在兀自蠟燭成灰淚始幹,我低頭盯着自己的雙手,不想多看一眼房間裡的佈置。
這些年我的心智在持續成熟。但我的膽子並沒變大多少。
房間裡的佈置讓我只感詭異,一身古裝嫁衣讓我渾身都不自在,我期待黑夜過的快點再快點,期待我運氣不要差到經歷個買門口還會被男鬼糾纏。
我知道以防萬一的重要性,只不過,我沒機會去準備什麼辟邪物件。
甄姑在帶我回來姑婆屋的路上才告訴我,陶姑要在姑婆屋爲我買門口;我回到姑婆屋後,也沒時間再離開姑婆屋。
我的嫁衣裡,只藏着我一直隨身攜帶的左墓送我的桃木匕首,我希望今天晚上我不會用到它。
等到紅燭燃盡,我從嫁衣裡取出桃木匕首攥在手裡繼續坐在原處不移不動,我要在清醒狀態下過完這個特別的黑夜。
整個姑婆屋寂靜無聲,我坐在黑暗裡攥着桃木匕首,不由得又想起了左墓。
這些年我淡忘了許多,唯獨不曾忘記與左墓相處的點點滴滴。
想起左墓後我的脣角不由得上揚,他的曾經陪伴是我記憶中最溫暖的存在。
“一女兩夫,你丫的是擔心小爺我一個喂不飽你麼。”有男聲突兀響起,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我用腳趾頭都能知道,進屋的毋庸置疑是個男鬼。
我屏住呼吸不敢擡頭,心中哀嚎自己運氣夠差,沒明白男鬼話語中的一女兩夫從何而來。
“小爺我很討厭包辦婚姻,更討厭腳踏兩隻船的女人,so……你雖然外表可人,我還是覺得你很噁心。”有陰寒氣息朝我快速靠近,再就是有冰冷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
男鬼的反應令我瞬間汗毛豎起驚懼無限,我立刻閉上了雙眼更緊攥着手中的桃木匕首。
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男鬼的噁心感覺來的更猛烈一點,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噁心兩個字異常動聽。
過上幾秒,隨着一聲冷哼,冰冷手指鬆開了我的下巴,陰寒氣息瞬間遠離我。
這是,我把男鬼噁心走了?!
我保持着男鬼鬆開我下巴時候的姿勢良久,沒再聽到男鬼的聲音後,放鬆了身體長舒一口氣睜開了雙眼。
眼前所見,我被驚的差點從牀邊的凳子上摔下去。
男鬼居然還沒離開房間,他正抱臂靠在窗戶邊,冷眼注視着我,嘴角含着一絲戲謔淺笑。
男鬼一身考究休閒米色西服,乾淨利落短髮,兩耳戴着藍寶石耳釘,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渾身散發着淡淡冷漠氣息。
瞟一眼男鬼後我立刻強行錯開和男鬼對視一起的視線,再僵硬動作低下了頭。
一個鬼字毀所有,即便是男鬼賣相再好,我對男鬼也是滿心驚懼,我期待男鬼早點離開別再來找我的麻煩。
然而現實太過骨感,我剛剛低下頭,再次清晰感知到陰冷氣息朝我靠近過來。
當那陰冷氣息停在我面前,我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我終是切身體會到,春喜出事後的那種無助和恐慌心情。
我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遍遍告訴自己,我有鬼道本事,我手中還有桃木匕首。
“雖然小爺我很討厭包辦婚姻,更討厭腳踏兩隻船的女人,但是,小爺也不喜歡戴綠帽子。”我的眼神餘光看到,男鬼坐在了我的牀上。
“買門口只是每個都要經歷的一個過場,我是必須要守身否則會被處死,我還沒活夠。”不見男鬼再次離開,我穩定下情緒擡頭望向男鬼,希望能以理服鬼。
男鬼是道鬼,我清楚我用桃木匕首根本對付不了他。
所謂道鬼,顧名思義,就是死前懂得道術,在死後卻因怨念未了滯留陽間的,道鬼的標識是手腕處有八卦圖烙印。
成爲道鬼的機率特別小,因爲懂得道術的實際上都深深懂得人鬼殊途的道理,從本質上都不會想滯留陽間。
男鬼不是實體鬼魂,但不管是實體鬼魂還是虛體鬼魂,都能和人xxoo。
“小爺我也並不情願要了你。”不等我去澄清我不曾一女兩夫腳踏兩隻船他不會戴綠帽子,男鬼已然不耐煩打斷了我的話。
隨着他揮手間,有陰冷鬼力包裹着我將我扔到了牀上。
就在男鬼隨即就要翻身壓倒我,我正準備將手中桃木匕首刺入他胸膛位置時候,男鬼突兀被掀落一邊,又有一男鬼進來房間。
又進來的男鬼穿着一身拖地白袍,一頭黑髮不扎不束垂在腦後,臉色慘白雙脣紅的妖治,斜飛入鬢的劍眉下,深邃雙眸透出淡淡寒芒。
又來鬼魂的鬼魂等級,和那道鬼的鬼魂等級不相上下。
“你是誰?”兩隻男鬼異口同聲,冷眼盯着對方。
又一男鬼的出現令我心中震驚,我躺在牀上不敢亂動極力降低存在感。
我瞟一眼香爐後面黑布遮擋的牌位,想起最先進入房間的男鬼所講的一女兩夫腳踏兩隻船戴綠帽子,心中升起不詳感覺。
兩隻男鬼冷眼盯着對方互不示弱片刻,同時出手用鬼力攻擊向對方。
房間裡懸掛的白綾頓時被鬼力蕩起,我牀上那被子也被掀落地面,我被鬼力衝擊的撞到牀緊鄰的牆壁上。
香案倒在了地上,香爐碎裂,從遮擋牌位的黑布裡跌出來兩個牌位。
兩隻男鬼在我撞向牆壁時候都齊齊瞟我一眼後,互毆着隨即離開房間後,我速度下牀拾起地上的兩個牌位。
看到兩個牌位上果然分別刻着不同名字,我心中堵得難受,我無法理解陶姑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失誤。
扔了那兩個牌位,我衝向房間門口,想要趁着兩隻男鬼沒回來之前離開房間。
我沒忘記陶姑讓我要在房間裡待足一個晚上的叮囑,但我必須儘快離開房間。
兩隻男鬼明顯都是奔着冥婚而來,無論他們中任何一隻再次回來房間,我都會無法應對陷入困境。
我去開門卻發現,我的房門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從外面鎖上了。
我使勁拍打着房門大聲喊着陶姑和甄姑,希望她們能趕在兩隻男鬼回來之前,幫我打開房門。
房間外面持續靜寂,我的求助沒能得到半點回應。
沒能得到迴應我才意識到,或許是從第一隻鬼魂進屋,我所處空間就已經被鬼打牆了,只是我太過張皇並沒能注意到所處空間內的變化。
我收斂情緒打量四周確認我所處空間果然是被鬼打牆後,立刻用陶姑之前教我的辦法去破解鬼打牆。
事實上,我用了陶姑之前教我的辦法,並不能破解鬼打牆,這讓我心生絕望。
不甘心的我,再重複幾遍破解鬼打牆的辦法後,跌坐在門口,握着桃木匕首眼眶酸澀。
我很想左墓這個時候能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再對我說,以後他會保護我不會讓我再受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