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看看嗎。”
未知生物有些猶豫，哪怕那股熟悉氣息的爆發地距離這裡極爲遙遠，聖人要飛渡大半生纔有一點可能抵達，但在它的眼中不過近在咫尺罷了，一念間就能跨越漫天星海。
只不過，那股氣息真的太弱了，太微不足道，如果不是讓它很熟悉，它都不會在這上面浪費一秒的時間。
在略微權衡一下後，未知生物終於選擇放棄，而是繼續在這裡尋找那個冥冥之中讓它心靈有些悸動的東西。
自從有意識的數十萬年以來，它一直在追尋那個東西，它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但卻對它有無比的吸引力，如今雖然沒有找到，但也大致確定了一個方向，並且那個東西的所在地並不在這個宇宙中，它要尋找的只是一條通往那裡的道路。
“道路應該就在這個名爲‘安瀾’的古星上。”
它的身影逐漸消失，動念間便將整顆生命古星翻了數萬遍，最終出現在了一片被天尊殺陣覆蓋的生靈絕地。
這裡是一座山峰，風景瑰麗，草木繁盛，只可惜沒有半點生靈氣息，蔚藍的天穹與虛空中隱約能看到皇道符號在轉動，在交織，雖非‘組’字秘卻也絕對的不凡，哪怕大帝都要正視。
但這些在這名未知生物面前就和紙糊的一般，天尊的殺陣就和氣泡一樣一戳就破了，慢慢的，它走向山頂，每步之間都有長生的氣息流轉，都有一隻只神蠶極盡蛻變，成爲可怕生物。
最後，它登頂了，眺望眼前空無一物的虛空，雙手輕輕一撕。
虛空裂開了，混沌之氣翻滾，有仙光衝出，有不死物質瀰漫，更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氣息隱現，有時會強盛，有時會衰弱，彷彿是凡人的喘息。
未知生物邁步間，身側的混沌自主的分開，它透過仙光與不死物質，依稀間看到了一片星海。
那裡有與九天十地截然不同的大道秩序，是另一座宇宙，只不過看上去好像早就殘破不堪了，彷彿歷經了九天十地的修士無法想象的大戰。
……
紫薇星域。
正在和不死天皇交談什麼的楚煜臉色一變，童子模樣的不死天皇見狀心不由的一跳，這麼多年以來他還真沒看到過楚煜有過幾次這種表情。
而但凡有這麼明顯的情緒變化，那就無疑表明是出事了。
下一刻，楚煜帶着不死天皇斗轉星移，跨越漫長的星空，來到了安瀾古星的那座山。
看着時不時從虛空中噴薄而出的不死物質，不死天皇雙眸微縮，結合這些年的聽聞，認出了這是什麼玩意，在他記憶中帝尊能讓幾大天尊再續巔峰帝命，就有一部分原因在於不死物質。
“九天十地……有大麻煩了。”
楚煜神情沉重，比起不死天皇，他能感受到那一界的不朽氣息。
哪怕過去了上千萬年，楚煜也無法忘掉這股氣息的主人。
不朽之王——安瀾！
這可是一位絕頂王者，是亂古紀元唯一跨越了天淵的無敵人物，當時哪怕揹負天淵，手託原始帝城，硬抗無盡大道的轟殺也能一根手指滅度蒼生。
不死天皇聽到來龍去脈後倒吸口冷氣，他語氣乾澀的道：“老師，異域當年不是被天帝滅了嗎，爲什麼這位不朽之王還能存在到這個時代。”
他頭皮有些發麻，他可是深知不朽之王的強大與無敵的，毫不誇張的說渡劫天尊到青帝的所有皇道高手齊出，在不朽之王面前也什麼都不是。
楚煜苦笑了一聲，他回答道：“人毀滅螞蟻巢穴的時候，會在意跑掉了幾隻螞蟻嗎？”
這話讓不死天皇心中一震，深吸口氣。
在天帝的眼裡面，原來不朽之王也就和螞蟻一個程度，而據不死天皇所知，當時的天帝距離巔峰時期還有很遠的一段路程。
“王是永恆的，是不滅的，他也受到了不可想象的創傷，但在千萬年的歲月中，卻在緩慢恢復。”
楚煜能猜到安瀾出了大問題，否則早就君臨九天十地，而根據他的感覺，應該並非肉體、元神上的創傷，更像是失去意識，不然此刻絕對會有反應。
看着噴薄仙光的虛空裂隙，楚煜揮袖，漫天仙道符號蔓延，與天地相合，與萬道共鳴，觸及了時光之妙，能量之真諦。
朵朵仙葩綻放，神霞熾烈，仙道的奧秘交織，化爲道與理。
這一刻呈現的奧秘哪怕不死天皇能力敵真仙，都看的如癡如醉，那是更高深的天地。
“鎮！”
終於，伴隨楚煜低聲叱喝，噴薄仙光的虛空裂隙被他封鎖，這片天地都堅固了無數倍，彷彿由空氣化爲神鐵。
“治標不治本，如果他日後留意一下，遲早還會發現九天十地，現在也只能隔絕衆生不經意提起的那個名諱。”
……
北斗。
“道爺的反應莫非遲鈍了？”
段德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剛剛他感覺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鬥戰聖皇的氣息都快消失了數十息，直到現在才……”
他不禁想到了數年前聽聞姬家將滅時，他興致勃勃的去挖姬家祖墳然後遇到的那位姬家聖賢，至於接下來的經歷段德不願回憶，那是一段黑歷史，他估計自己剛剛的情況就是當初的後遺症了。
至於渡劫天尊的殺陣被破，和他段德有什麼關係。
……
荒古深淵內有一片風景秀麗，彷彿是仙域的聖地。
這裡有藍天有白雲，有大日，是狠人很久前演化的世界。
林大伯正在和狠人講着在中州遇到的趣事，而白衣如雪的狠人也沒有不耐煩，就好像小時候那樣靜靜傾聽，只不過她也成熟了，沒有了小時候的那麼多疑問。
這樣過去了半個月，接着林大伯帶着甲乙侍女再次離去。
這次不是在北斗轉悠了，而是重返兩千多年前曾去的那顆水藍色的星球。
對於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一段漫長的距離，哪怕光芒在真空中都要飛行百年，但在準帝手段下，虛空扭曲，大挪移神術直接在空間中跳躍，哪怕帶着林大伯這凡人無法催動到極致，三人沒過多久也抵達了地球。
……
感謝明月已遲、雨衣12、十七逝等書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