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綠衣隨風飄,腰間別着的玉簫散發着瑩潤的光澤,一雙懇求而又堅定的眸直直的看向莫子邪,俊朗無雙。
莫子邪瞧瞧臉色不善的司徒寒,又看看滿面剛毅的慕容鬆,與狼共舞還是找條忠犬護身比較好,不由的微微點點頭。
司徒寒展開扇子寒着臉說:“不行。”
眼珠子一轉,莫子邪小聲湊過去:“我大哥武功高強,辦事效率也高,與他同行不也便於公子你尋美麼?”
司徒寒冷哼了一聲,儘管和慕容鬆不對盤,可見莫子邪說的也有幾分在理,便將頭轉向另一側不再言語。
莫子邪,慕容鬆,司徒寒三人兩馬,司徒寒二話不說率先上馬,揮鞭一揚,馬蹄前張,急馳而去,在官道上留下一溜青煙。
另一匹黑色駿馬喘息着打着響鼻,莫子邪聳聳肩膀,望向慕容鬆,我們也走把。
先將莫子邪抱上馬,慕容鬆翻身坐在莫子邪身後,一聲脆響,黑馬疾馳追向前去。
午時的陽光明晃晃,雖然不及夏之炎熱,可仍未消了暑氣。
靜居房中的樂天臨於窗前,窗外鶯鶯燕燕的笑語不斷傳入。
“如姐姐,你聽說了沒?前陣子將主人迷得七葷八素的紅衣小妖精也到咱儲秀閣了。”一把鮮豔粉色團扇後面是一張白淨清秀,臉上掛着譏諷甚至幸災樂禍的笑。
略顯富態地豐腴美人有玩弄着自己修長地指甲。似不在意般地應答:“哦。是麼?”
粉色羽毛團扇微微煽動。清秀佳人那單薄地嘴脣掛笑:“如姐姐。你就不想看看那小妖精究竟長成什麼樣麼?”
“看與不看又有什麼意思。不過和我們一樣是苦命人罷了。”輕輕撫摸左手上那唯一地白玉戒指。豐腴美人瞧向別方。
團扇美人自是討了無趣。訕訕地答:“那是我們脾性好。可是因那小妖精才入儲秀閣地夢瑤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說曹操曹操到。一襲白衣地女子氣勢洶洶地趕來。身後還跟着幾個同樣面色不善地女子。
輕輕揮動粉色團扇。“喲。這不是夢妹妹麼。誰惹你了。火氣這麼大。”笑語盈盈地湊了過去。
“蘇姐姐,我們幾個想去拜會一下新來的樂夫人。你要不要同行?”白衣女子微擺盈盈不堪一握的楊柳細腰。微挑柳葉彎眉,盡顯孱弱多嬌。
“是啊是啊,我們倒像瞧瞧那傳說中獨佔爺七日的人長成什麼模樣。”夢瑤身後一女子輕笑。
另一道:“還用說麼,肯定是狐媚**,牀上功夫了得。”
衆女笑作一團。共赴樂天之所。
豐腴女子對着天空舉起玉手,白玉戒指閃閃放光。低語輕嘆:“墨,你怎麼竟找些無趣之人呢。”
房門驟然被打開,樂天緩緩回頭。
紅色的衣衫,火焰地色彩,襯得臉色更加地蒼白,清秀的臉龐不見一絲嫵媚,反而有幾分出塵之意。
夢瑤冷哼一聲:“樂夫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怕是記不得因你而進來的可憐之人吧。”
“樣子這麼清高怕也是裝出來的吧。”
“你到底有什麼媚術能迷糊主子啊?”
樂天竟似未聞一般,無視這些嘰嘰喳喳的女子。轉過身去。
夢瑤惱了。衝上前去和他撕扯:“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衆女樂得看熱鬧。樂天措手不及之下,衣衫青絲都被撕扯凌亂,狼狽不堪。
一把粉色地團扇驟然落地,它的主人張大了嘴巴,伸手指着樂天不住地微顫,單薄的嘴脣輕啓:“他,他竟是個男子。”
衆女皆驚,夢瑤更是一愣,猛然鬆手,樂天跌坐於地,衣衫半褪,露出遍佈全身的吻痕。
夢瑤似見了鬼一般,想自己當初極得寵愛,卻因爲眼前之人被送如儲秀閣,更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個男子。
“你算什麼東西,身爲男子還敢魅惑主人,真是天生的賤人。”夢瑤口無遮攔。
一旁的團扇美人也輕蔑的笑:“嘖嘖,都聞男子漢當頂天立地,想不到還有和婊子一樣靠身體掙錢的。”
火,在心中燃燒,轟轟烈烈,熊熊不止。
跌坐在地上樂天漠然的看眼前女子的嘴不住的開闔,卻總是聽不清她們在所什麼,想笑,卻更想滴淚,握緊拳頭隱忍,深深地低下了頭。
一聲慘呼,一顆頭顱骨溜溜滾到了樂天面前,那張單薄地嘴還張着,雙目瞪圓。
不知爲何,看着那頭顱,樂天反而笑了,燦如桃花。
樂天擡頭,迎上了那滿是探究的雙眸,只見平凡地臉上終於帶上了一抹笑意。
衆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主人饒命。”
言如天籟一般傳入衆女耳中,紛紛倉皇逃竄,來不及看一眼地上的女屍。
對樂天招招手,穆秋墨笑着說:“過來,我送你份大禮。”
原本寵辱不驚的神色因一句大禮而顫動,莫非大仇得報,迅速的爬起來,熊熊火焰終於由心及眼。
尾隨穆秋墨來到林間,只見三個黑衣人包圍之下竟是一個俊秀公子,手執一把長劍,白衣飄飄,見了黑衣人身後的樂天,興奮的揮揮手:“小美人,小師弟讓我來救你,你等我片刻,一會就帶你走。”
穆秋墨冷笑着對樂天說:“這人是逍遙六傑之一,鄧開,和慕容鬆最是相好,這算不算是一份大禮?”
樂天皺緊眉頭,低聲說:“我要殺的是慕容鬆。與他無關。“
“怎麼,因他說要救你就心軟了不成,想不到你對恨之入骨的敵人如此仁慈,你的決心只有如此麼。你的仇恨只有如此麼。”聲音漸漸高揚,平凡地臉因激動而散發不同尋常的光彩。
指尖微微一動,鄧開還來不及抵抗,只見無形的氣流瞬間穿透了他的雙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血漫四周,臉上露出痛苦地掙扎。
一把冰冷的長劍扔到了樂天面前,“殺了他。”
樂天雙目佈滿血色。顫顫巍巍的撿起了長劍。一步步走向鄧開。
因疼痛而扭曲的臉擡起,鄧開難掩詫異之色,“你要幹什麼?”
樂天閉上眼睛,手起劍落,隨着一聲慘叫溫熱的**濺到臉上。劍落人昏。
一雙寬闊的臂膀接住了樂天不斷下落的身體,無比溫柔的擦去他臉上地血跡。印上一吻,打橫抱起,吩咐手下:“把屍體送到靈墓。”
逍遙六傑之一地鄧開悄無聲息的死於林中,曾經的光輝榮耀錦不過過眼雲煙,轉瞬即逝,最後陪伴他的甚至連一坯黃土都無。
房中,穆秋墨試圖展開樂天緊皺的雙眉,卻無果。
樂天雙手不住地揮舞,沉浸的噩夢之中無法自拔。
不知道爲何會對這個倔強地孩子不總不同,第一次見樂天是在人羣之中觀看皇榜。他眼中滔天的恨意讓他記憶深刻。第二次是在春風樓。接到了跳樓逃竄的他,臉上帶着羞澀。神色匆匆轉瞬不見,第三次是仍是在春風樓外,那眼中的絕望讓他心疼,忍不住提出讓條件替他報仇,第四次見他是在清風www.Qingfo.Cc樓中,驚豔一舞讓他終是忍不住擄了他去,成爲自己的囊中之物。
隱忍,倔強,身負仇恨,莫非自己是因爲從他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所以纔會如此執着,輕輕搖搖頭,昏迷的樂天看不到穆秋墨的迷茫,只一瞬,他又變回那個冷血無情的墨門之主。
烈日當空,宿醉的莫子邪又熱又累,屁股只覺要分成四瓣一般,索性將身體地重量全部交付給慕容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還時不時不老實的亂蹭,刺激地慕容鬆僵直着身體一動不敢動。
司徒寒白馬在前,慕容鬆黑馬在後,中間未曾停歇,兩人隱隱有爭鬥之意,在官路上策馬狂奔。
日落月升,不知不覺暮色漸濃,司徒寒一拉繮繩,隨着一聲嘶鳴,駿馬打了個圈停了下來,翻身下馬,對着二人說:“附近沒有客棧,在林中將就一晚。”
莫子邪早就腹中空虛,屁股發疼,自是不住的點頭。
慕容鬆也翻身下馬,然後抱莫子邪下來。
只見莫子邪一瘸一拐的走,尋了一顆大樹靠着就不再動彈,可憐兮兮的說:“我們吃什麼啊?”
司徒寒不慌不忙的從行囊中拿出糧食和水,同時掏出一塊麻布鋪平在地,盤腿開始他的晚餐。
說什麼都不動彈的莫子邪問道了臘肉的香氣,還是湊至司徒寒面前,剛要坐下就被紙扇擋住,只見司徒寒冷言道:“我只準備了一人份。”
“我吃的很少的。”莫子邪站着繼續努力,後悔自己爲什麼只帶銀子不帶糧食,。
不想司徒寒理都不理,繼續喝酒吃肉。
一旁的慕容鬆對莫子邪說:“你稍等,我去打些野味。”
“這麼晚了,林中不安全。”莫子邪擔心的說。
慕容鬆還予莫子邪燦爛一笑:“放心,我沒事,等我很快回來。”
徒寒一聲冷哼,接着喝酒吃肉。
林中夜帶着幾分寒意,莫子邪下意識的抱攏雙臂,團成一團。
司徒寒突然放下了酒囊,手握緊了紙扇,冷言道:“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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