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莫子邪面前,拉起她的手仔細查看:“有沒有燙到?”
做賊心虛的莫子邪抽回了雙手,急忙搖頭:“沒事,我沒事。”
這才注意到腳下之藥,慕容鬆隨意的問:“這是什麼?好濃的藥味。
發覺莫隨風還在門外,莫子邪面無表情的走向門,重重的將門關上。
莫隨風急忙捂住耳朵:“怎麼這麼大的脾氣,嘖嘖,幸好不是我老婆。”邊說邊慢悠悠的離開,不想此話恰好傳入房中兩人的耳中。
心中將莫隨風罵了狗血淋頭,看着慕容鬆關切的神情,莫子邪突然感覺一陣愧疚。
要騙他麼,這個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
或許爲了自己以後幸福的生活,欺騙也是可以原諒的,只是,那不是莫子邪的風格。
抓住他的臂膀,莫子邪定定的看着他,認真無比的說:“慕容鬆,我有話和你說,或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生活在一個叫中國的地方,最後的記憶是在橋上奔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裡的一個破廟之中。我不理解我爲什麼會到這個地方,爲了生存,爲了能回去,我拼命的掙扎,無論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我都經過了,直到遇到你,我體會到了被寵愛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我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安心,很溫暖。”
小手緊緊的抓住大手,見到慕容鬆寬慰的笑,覺得安心很多。
“一切都漸漸好起來。我甚至已經開始遺忘回去地念頭。或者說我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生活。但是。我離奇地懷孕了。我從未和男子發生過關係。我真地感覺太不可思議了。所以。我惶恐。我後怕。我更擔心你不要我。所以。我想打掉那個孩子。在你沒發現以前。”見對面地慕容鬆突然激動起來。莫子邪亦緊張起來。
慕容鬆抓住莫子邪地手。狂喜道:“你懷孕了?”
對於他地反映。莫子邪沒有一點把握。臉色蒼白地點點頭。緩緩開口:“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這樣地事情對你來講可能難以接受。對我來說也一樣。所以我決定把這個孩子打掉。就當從未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希望你也忘記。如果你不能接受。那麼。你就悄悄地離開。不要和我告別。”別過頭。不去看慕容鬆地臉。
卻不想慕容鬆像坐雲霄飛車一般。一下子從雲端跌到了谷底。
轉過莫子邪地身子。慕容鬆急急地說:“你要打掉這個孩子麼?”
莫子邪點點頭。她可不想生個怪物出來。
那握住她雙肩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氣。慕容鬆滿臉痛苦之色。
爲何給絕望的他一絲渺茫地希望,最後卻要生生奪走。看莫子邪一臉堅決的神情,心如刀絞。
慕容鬆跪在地上。伸出大手,輕輕的撫摸莫子邪那平坦的小腹,裡面裝的是他的孩子,他唯一能有的孩子。
莫子邪不解慕容鬆爲何如此舉動,尷尬地站在那裡,有些侷促不安。
“留着這個孩子可好?”從不違逆主人意見地慕容鬆,頭一次試着改變主人的想法。
肯定的搖頭,莫子邪紅着臉說:“你要喜歡,以後可以再生啊。”
苦澀,慕容鬆直覺苦澀。
爲了這個孩子,他想爭取一下,儘管結果可能截然相反。
跪在莫子邪腳下的他認真無比的說:“孩子是我的。”
“你說什麼?”莫子邪大驚,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鬆。
“江南桃花塢,那一日你醉酒,我說你吐了一身,其實不是這樣的。”慕容鬆滿臉悔意,不過莫子邪往後腿了好幾步,步步心傷。
自己以爲可以一心託付終身地男人竟會如此對待自己,莫子邪恨不得自挖雙目。
“滾,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慕容鬆料想到了如此結局,緩緩起身,關門前輕聲說:“保住這個孩子,好麼?”
莫子邪笑出眼淚,錯了,都錯了,他要地只是這個孩子,將被子,枕頭胡亂的丟向他地身上:“要孩子,你找別人生去,我莫子邪絕對不會給你生孩子。”
只見慕容鬆黯然神傷的離開,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只是主人,你那麼不願意給我生孩子麼?爲何不聽我解釋,爲何不相信我,久久淤於心頭地哀傷霎時間擴大,扶助牆,噴出一口鮮血。
恰巧路過的翠花發覺,急忙將他扶到房中。
運功調理內息,翠花一會房就對着臉一陣搗鼓,剎時恢復成那個絕美的桃夭。
慕容鬆睜開雙目,看到桃花笑語盈盈的替她沏茶。
“我早就說過,如果她再傷你一次,我就會出手來搶。”窈窕的身子湊了過來,輕輕的撫摸慕容鬆的俊顏。
慕容鬆苦笑,重重的搖頭:“要知道,我是現在連個男人都不是。”
“那又如何?什麼樣的男人我桃夭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這麼癡情的。”本就不是淑女的桃夭猛然抱住慕容鬆。
且說莫子邪坐在房中,腦子混亂如糨糊。
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會成如此局面,當日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子邪抱膝苦苦思慮,突然之間,右眼皮急劇的跳動,緊隨相伴的是刺骨的疼痛。
良久,疼的感覺漸漸消失,莫子邪湛藍的右眸前赫然出現了一個虛幻的鏡子。
裡面竟然陸續的映出當日之景象,慕容鬆如野獸一般向自己重來,自己那痛苦絕望的臉龐,不由的握緊拳頭。
他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竟然還想要塵封自己的記憶,恨極,怒極。
待看到他揮刀自宮之時,莫子邪震張大了嘴巴,想起了他臨行前絕望的神情,心不由的軟了幾分,輕輕撫摸自己的小腹,到底該不該留下這個孩子呢?
事已至此,再追究誰對誰錯又有何意義?但莫子邪還有一些疑點。
猛的起身,莫子邪急切的向找到慕容鬆,或許他會給自己個合力的解釋,畫面中的他像是喪失理智一般,而事後的所做所爲更像是懺悔。
推看慕容鬆的房門,卻見一美貌女子正親暱的靠在他的身邊,手輕撫他的側顏,四目神情凝望。
莫子邪怒,不是因爲女子的輕浮,而是慕容鬆的態度。
發覺莫子邪的慕容鬆大驚,推開桃夭,想要下牀,卻無法動彈半分,原來桃夭已經點了他的穴道,話也不能說出半句。
深呼吸幾次,不顧那絕美女子挑釁的目光,直直的走到了慕容鬆面前。
“我只問一句,你要不要娶我?”
莫子邪已經退到不能再退,這已經是最後的底線,爲了回報慕容鬆曾經對她的好,她願意替他生下這個孩子,只不過,她不願無名無份,哪怕之後她就要離開。
可是眼前的慕容鬆一動不動,莫子邪徹底心涼。
當恨意涌上心頭,過往的點滴都消失無形,原來,感情是如此不堪一擊。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什麼甜言蜜語,誓言約定,統統狗屁。
“我知道了。”艱難的開口,莫子邪轉身衝了出去。
而房中的慕容鬆強行衝破穴道,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搖晃着身子焦急的跟了出去。
留下桃夭面色不善的留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