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終於酒足飯飽,打着飽嗝。右手習慣‘性’地往上衣內袋掏錢包。卻僵住了:“天啊!我忘記我的錢包和卡,一切東西都在美國就被繳了。怎麼辦?!”
“我跟邏各斯都可以隱形,你呢,就留在這裡打工還債好了!”傑夫的身後突然傳來紫蘇的調侃的聲音。
傑夫一回頭,紫蘇伸出右手遞過來一沓百元人民幣。
傑夫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你從哪‘弄’來的這麼多錢?這麼半天不到的功夫?!”
只見紫蘇閉目凝神,她的左手又多了一沓錢:“只要是我見過的東西,我就可以召喚到身邊。你說呢?!”
“酷!”傑夫接過一沓錢,興奮地轉向邏各斯道:“天啦,要是沒有2012年這檔破事。我們三個就這樣環球旅行,想要什麼手到擒來,該有多爽!”
“不錯的創意,列爲2013年計劃吧。”邏各斯笑着擂了傑夫一拳。指着滿桌吃剩下的菜:“這些你打包走吧,要不然多‘浪’費。”
“呃,帶着這麼多東西不方便。走……我帶你們去一個神奇的地方。臨走時,我們再打包一堆風乾‘肉’和糌粑回基地。”
“什麼神奇的地方啊,布達拉宮吧……”
傑夫結了帳,帶頭在前頭走着。假肢不太着力,走的有點慢。邏各斯與紫蘇則趁機打量着街邊奇特的西域街景。
拉薩是藏區最大的貿易集市。雖然他們所在之處並非商貿區,但街上的行人着裝各異,世界各地的膚‘色’人種都有見到。
街道兩邊的民居,都爲高高壘起的石房。連綿成片,似身處於一座石頭城中。偶有臨街開設的百貨店,‘門’口支架上擺着各種瓶裝飲料。更多的是一個木箱子斜支,鋪上黑‘色’天鵝絨,襯的上面擺着的各式流蘇、瑪瑙手鐲、佛珠手鍊等等小掛件、飾品,五彩繽紛,鮮‘豔’奪目。
行人中,夾雜着三三兩兩穿着紅‘色’斜肩袈裟的喇嘛,藏族人遇到他們,都會頷首點頭,俯身哈腰,以示敬意。商鋪老闆大多會笑臉相迎,送上佈施。
他們在石頭房中穿梭過好幾條街道,看着傑夫吃力的踮腳挪步,邏各斯問道:“你還記得路嗎?前面不是過去好幾輛去布達拉宮的觀光車嗎?”
“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身份證,布達拉宮我們是進不去了。”傑夫向後揮揮手道。
“旅遊觀光也要身份證?”邏各斯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
“當然,布達拉宮是藏區聖地,不僅住着地位至高的活佛高僧。也是當地的文化博物館。裡面的裝飾富麗堂皇,連柱子上的雕檐都是塗着金漆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參觀的。”
“那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你聽說過活佛轉世嗎?”
“聽說過,一代活佛圓寂時,會‘交’待他轉世後大致方向。然後過幾年,護法喇嘛帶着親衛隊去找來符合條件的靈童,繼承活佛生前的位置。但藏區以前是政教合一的體制,很多靈童都是掌權貴族買通護法喇嘛,作弊指認的多。雖然傳說靈童入寺修行,能無師自通,深諳佛法,但現代已基本流於形式,沒多少人會信奉了吧。”
“這是外界人對藏區佛教現狀的理解,事實上,藏族人仍然對佛教的尊崇勝過一切。你看前面那個人……”傑夫指着前面一個全身趴在地上的乞丐般的人。只見他全身匍匐在地,雙掌合什,伸向頭頂繃直。然後縮回,起身,走幾步,再次跪拜在地。一套動作往復循環,重複做了無數遍。
他們經過他的身邊,只見那人像穿着圍裙的屠夫,‘胸’前掛着塊磨得油光鋥亮的牛皮,膝蓋上綁着的護膝皮套已磨破。皮膚黝黑地簡直看不清五官,頭髮編成辮盤在頭頂。辮梢扎着紅繩,垂在耳邊。
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專心膜拜。似乎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只有那遠處的聖地,是他最終的目的地。
“越靠近布達拉宮,這類朝拜的人越多。他們有些人甚至就這樣徒步叩拜着走,堅持了一兩個月,纔來到拉薩。有些人朝拜完布達拉宮,還要繼續去轉山,朝聖岡底斯山脈的主峰崗仁布欽雪峰。你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這些人是什麼力量,支撐着他們完成如此艱難的儀式。”
“信仰的力量,也是人類心靈的力量。對於自然的敬仰,不是愚昧,而是種純樸的自省。可惜現代人早將這些拋之腦後了……”紫蘇不由幽幽地感嘆道。
“西藏很多寺院內有大量的壁畫,還有唐卡,上面繪製的佛像,有很多暗喻與外星人有關。”傑夫話鋒一轉,他以前來西藏也就是衝着這些神秘的傳說來的,瞭解頗多的樣子。
“哦?”
“很多佛像間的空隙,被畫上各種形狀很奇特的圖案。如果你們能親眼看到,一定覺得他們簡直就跟飛碟的形狀一模一樣。有的像傘狀的水母,尾巴還拖着長長的尾焰……”
“事實上,現代科學的最初,都起源於對地球、宇宙與生命本質的探索與好奇。甚至是爲了驗證一些神話傳說而展開考古學,繼而受到很多玄說的啓發,有了後續的衆多的科技發明。科學與宗教,並不如現代人理解那樣,是完全不同甚至是對立的兩個截然不同的體系。”
他們一路‘交’談,說話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外表看似茶館一樣的地方。
“到了!”傑夫帶頭走進裡間,這裡的‘門’都做的較爲低矮,進‘門’總要低頭哈腰。彰顯着藏區隨處可見的謙遜態度。
裡面的格局果然很似茶館。與一般酒吧差不多大小的大廳,擺滿了木製沙發般的帶靠背木椅。木椅呈長方形,一條條整齊擺放,與紫龍塔一層的大禮堂極爲相似。
不過這裡的木椅上都鋪着黃絹布,配合牆上‘色’彩斑斕的壁畫與廳首黃金燦燦的佛像。整個環境竟然也有着一種神聖、富麗堂皇的感覺。
廳首衆佛像圍成一個拱形,中間留有一個小舞臺。一個身披黃衫,手持麥克風的男人,正在噼哩啪啦地用藏語講述着什麼,語調抑揚頓挫、高低起伏。木椅上的人均都翹首聆聽,表情莊嚴肅穆。
紫蘇與邏各斯疑‘惑’地對望一眼,隨着傑夫選了條空木椅坐下。木椅前有小茶几,放着幾個鉑碗。
有服務員端着一壺酥油茶過來,放在茶几上。傑夫‘抽’出一張百元人民幣,遞給他。
動作間,自然默契,均不作聲。似乎一出聲,就會驚擾了臺上正流暢演講的說唱藝人。
那藝人面前,沒有擺放任何的演講稿,也沒有提詞器。只見他嘴‘脣’翻動,口吐蓮‘花’,連綿不絕。似乎那些詞語已是爛熟於心,只需發聲就可以將它們吐之一淨,無須思慮。
終於,足足過了近一個小時左右時間,藝人停止了演講。端起手中的掌壺,喝了一口酥油茶。
堂下藏族人紛紛起立鼓掌,有的甚至拿出了雪白的哈達,掛上了藝人的脖頸上。
“他在講述什麼呀?你能聽得懂?”邏各斯終於忍不住問傑夫道。
“我也聽不懂,但我打聽過。他講述的是西藏最古老,最宏偉的英雄史詩《格薩爾王傳》,神奇的不是這部史詩的內容,而是這說唱藝人。
如果說活佛轉世,有貴族作弊。而這說唱藝人,卻出自平民。有的因爲貧窮,根本就沒讀過一天的書,目不識丁。卻在十二三歲左右,發場高燒,生次病,痊癒之後,就突然有了《格薩爾王傳》的記憶。並且能將它滔滔不絕地講述出來。
而且這種說唱技法是無法師傳的,現代人都只能用錄音的方式,將它保存下來。每個說唱藝人講述的故事情節都不盡相同,但都講的是格薩爾王降妖除魔的英雄事蹟。”
“這很像我們小時候的遭遇啊,難道……”邏各斯轉頭望向紫蘇。
紫蘇微笑着搖頭道:“不可能是紫星族人,這裡深處內陸,沒有任何海域。不可能會在這產生計劃紫蘇。”
“不是紫星族人,但不代表沒有其它外星文明呀。”傑夫突然‘插’言道:“你們聽說過月球基地嗎?”
“聽說過,美國人數次登月,但近年卻放棄了對月球的研究,轉向了火星、土星的着重研究。很多傳言說是因爲當時的宇航員在月球上發現了外星人基地。而且月球是中空的,他們還受到了外星人的恐嚇。”
“邏各斯,術長老說北緯三十度的很多塔形建築物都是宇宙‘波’接收器。而佛教建築中,有很多都是塔形的。
西藏地區海拔最高,應該接收到的宇宙‘波’也最清晰。這裡的人們如此信奉佛教,應該不僅僅只是文化傳承。
紫星族人蟄居深海,應該跟藏區沒有多大關係呀。他們在這建立中轉站,僅僅是因爲準備在這佈置吸收陣,連接天‘門’嗎?”紫蘇突然覺得抓住了什麼東西的尾巴,但靈感卻稍縱即逝,不明所以,只留下一種怪怪的、奇異的感覺。
“難道紫星族人與月球人有聯繫,而且月球上發現的那些金字塔形建築就是月球人與地球訊息的‘交’換器?”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他們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突然找到了很多疑團的關鍵。
“哈哈,傑夫,你趕緊去打包風乾‘肉’和糌粑吧。我們馬上回百慕大,我要進一步證實我們的猜想。”紫蘇拍了拍傑夫的肩膀,拉着邏各斯走出茶館,看天‘色’,已近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