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震天巨響,自虛空中傳來。
黑色劍芒與雪亮刀光自空中相遇,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巨響。
一團灰白色的氣爆,自虛空中爆炸開來。
氣爆所過之處,虛空碎裂,大地沉淪,山川崩塌,水澤乾涸。
一些修爲弱
的修煉者,被震暈過去。
更有甚者,被恐怖的音爆直接活活震死。
四周數十萬修煉者,無不駭然變色。
對面山頂上,鴨蛋和泥鰍被震翻在地,兩人險些跌進身後的水潭裡。
……
“好恐怖的刀光劍影!”
玄機子望着虛空中,那久久無法凝聚的裂痕,禁不住咂舌道。
南宮獅心有餘悸道:“血屠拼勁畢生修爲砍出的那一刀,足以載入萬年來《刀兵戰錄》的前十。”
《刀兵戰錄》是聖武大陸修煉界,最具權威的戰鬥記錄,上面所記錄的全都是刀客們,施展出的驚豔刀法。
這簡單的“驚豔”二字,對於修煉刀兵的修煉者而言,卻幾如攀登天梯。
因爲刀術實在太難修煉了,聖武大陸隨便挑出十位修煉者,修煉劍術的佔到七成,其他兵器只佔三成。
而刀術卻只佔這三成的很小一部分。
但凡刀術修煉有成,必然石破天驚。
血屠燃燒精魂所劈斬出的一刀,絕對是石破天驚的一刀,所以南宮獅纔會有此感嘆。
“不錯,血屠那一刀絕對驚天地泣鬼神,但依然沒能接下林毅隨手一劍。”
羽鶴真人忽然說道。
羽鶴真人,乃是流雲劍宗首席長老,在流雲劍宗輩分極高。
流雲劍宗,整個宗門修煉的都是劍術,雖然流雲劍宗和林毅之間有些芥蒂,但看到林毅的劍戰勝血屠的刀,他心中依然很受用。
“什麼?沒能解下林毅隨手一劍?”
南宮琴、柳花紅等天驕們,正滿心疑問之時。
便看到虛空之中,血屠忽然大笑起來。
他望着毫髮無傷的林毅,笑得很開心。
“哈哈哈,殺神不愧是殺神,隨手一劍便能將我擊敗,看來今生我血屠是沒法領教殺神的絕殺一劍了。”
他大笑着。
嘴角、眼角、鼻孔、耳朵均有血線溢出。
他將手中屠刀一豎,陡然向山下斬去。
山下圍觀修煉者,紛紛嚇得四散飛逃。
然而,血屠這一刀沒有半點兒刀光,屠刀只是帶着他龐大的身軀,筆直的自虛空中墜落在地上。
轟——
屠刀深深插の入山石之中,只露出一把刀柄。
血屠重重砸落在地上,雙腳頓時爆碎,變得血肉模糊。
但他眉頭都不眨一下,擡手抓住車把將大車拉到身前,順手抄起一段煮熟的豬大腸,張開嘴巴就往嘴裡塞去。
“老子死也要做個撐死鬼……”
他嘴巴流油,大吃大嚼含糊不清的說道。
話未說完。
嘭的一聲!
他的身體爆成一片血霧。
兇名赫赫的血屠,就此隕落。
四周圍觀者驚得目瞪口呆。
先前,還想挑戰林毅的南宮琴、柳花紅等天驕,此刻全都心有餘悸。
這個時候,虛空中那位扼住死神脖子的青衫男子,在他們心中猶如上古神魔,他們忽然產生一種錯覺,那青衫男子別說出劍,便是看上他們一眼,只怕他們都難以招架。
血屠的突然死亡,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沒有人注意到,一條黃色身影,突然自空中俯衝而下,撲向戴着面具的鬼面。
鬼面看到死神被制,血屠身死,暗殺行動失敗,他原本想逃跑之時,迎面忽然射來一道劍芒。
他已身受重傷,根本不能再接林毅一劍,但是對於其他人的劍,他卻根本沒放在眼裡。
望着那條黃色身影射出的袖裡劍,惡鬼面具下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獰笑。
他握住一隻面具,手臂擡起,便欲向李佳樂丟去。
李佳樂心中頓時大驚。
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感覺,瞬間向他籠罩而來。
然而便在這時,鬼面身後虛空之中,突然探出一隻紫金色的龍爪。
那隻龍爪悄無聲息,快逾閃電,猛然抓在了鬼面後心!
鬼面怒哼一聲,高瘦的身軀以一種難以想象的角度,堪堪躲過來自背後偷襲的龍爪。
然而,這龍爪是猥瑣龍畢生最強一擊攻擊,豈是他能輕鬆躲過的。
躲過了龍爪,卻躲不過龍爪帶出的風旋。
眨眼之間。
鬼面右側肩頭,便被風旋捲去了大片血肉。
“哈哈,不止你們會偷襲,老子也會!得手了!!!”
猥瑣龍大笑一聲,另一隻龍爪陡然暴伸,向着鬼面抓去。
此時,李佳樂的袖裡劍,距離鬼面前胸已經不足一尺。
前有犀利劍鋒,後有恐怖龍爪,眼看鬼面就要陷入必死之局。
可鬼面卻突然一動不動,而他臉上的惡鬼面具卻突然飛了出去。
一隻面具飛到胸前,另一隻面具飛到背後。
噗!
噗!
兩聲脆響傳來。
好似雞蛋落在石面上,摔得粉碎。
又似石塊落在薄冰上,砸碎了一湖的冰寒。
兩隻面具破碎了,卻擋住了猥瑣龍的恐怖龍爪,擋住了李佳樂的必殺袖裡劍。
猥瑣龍眼皮一陣狂跳。,
李佳樂大驚。
這時候,鬼面終於動了。
他雙手慢慢擡起,一前一後,雙拳轟出。
沒有一絲拳風,沒有半點氣勢,但李佳樂和猥瑣龍卻慘叫着,到飛了出去。
李佳樂身在空中,便大口吐血。
猥瑣龍也好不到哪裡去,疼的嗷嗷怪叫。
鬼面耗盡全力打出兩拳,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他將臉上那一張,破爛不堪的豬頭面具取下來,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那張臉平淡無奇,與尋常老人沒什麼兩樣,只是兩隻眼睛有些空洞。
此刻,這雙空洞的眼睛中,卻有了些許光彩,鬼面盯着虛空中林毅獰笑一聲,便欲捏碎手中的豬頭面具。
豬頭面具一碎,他便可遠遁百萬裡,便是林毅都無法追上他。
然而,他握着豬頭面具的手,卻沒能攥下去。
不知何時,一片雪花落在了他額頭上。
一股冰涼的感覺,自滿是皺紋的額頭上,悠然升起。
他轉頭望向身後,距離他千丈之遙的亂石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團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