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院學符的日子愜意自在,不知不覺一月時間過去。
林毅也從之前的符道小白,成長爲一名二品符師。
從林毅成功畫出第一道符起,他就成爲了一名一品符師,可他怎麼都沒想到,成爲二品符師竟然耗費了他整整一月時間。
這一個月內,林毅做的最多自然是每日每夜的頓悟符道,伏在桌案上畫符。其次佔用他時間最多的是聽課,聆聽雪妮教授講道,聆聽其他幾位教授講道,雖然有時候幾位教授講得是同一個課題,但是側重點不同,林毅的收穫也不同。
總而言之,林毅真正體會到馬教授對雪妮教授的評價,整個地院中最懂符道的教授非她莫屬。
與林毅下棋時,雪妮教授就是個頻頻悔棋的臭棋簍子,悔了棋有時還一臉無辜,有時又一臉無賴,有時愁眉不展。
但是,當她一站在講臺上,她就宛如變了一個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對符道的感悟,以及自己對符道的獨特見解,全都被她條理分明,一一道來。
每到這個時候,學堂上總是會靜得鴉雀無聲。
每一位學員全都沉浸在符道的海洋裡暢遊,林毅也是在裡面暢遊的一員。
自從林毅來到地院,拜入雪妮教授門下,每天下午散學後,都會被雪妮教授拉着陪她去下棋,兩人博弈也不多,每天只下三盤,而每一盤從來都是以和棋結束。
不知是感覺被林毅在棋盤上欺負了,還是氣憤林毅也不讓她贏一局,幾乎每天在課堂上,雪妮教授都會有意無意的給林毅出難題,而林毅每一次都會在四周一片幸災樂禍的目光中,有條不紊解答出雪妮教授的問題。
長此以往,就連白癡都看出來,雪妮教授這是在刻意培養林毅。
當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很多人都對林毅羨慕不已。
除了陪雪妮教授下棋之外,林毅還會被馬教授拉去陪酒,喝酒的地方自然還是香香酒館,而每次馬教授都會喝得爛醉,被林毅揹回家。
酒桌上,馬教授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當着林毅的面,極力詆譭雪妮教授,說什麼雪妮除了符道之外一無是處,無胸無腦,渾身沒有幾兩肉,一陣風颳過來就能把她吹倒。還說什麼年輕那會兒雪妮教授曾經追求過他,結果被他嚴詞拒絕了,還說什麼他纔不會和女偏執狂一起生活。
總之,每次喝酒馬教授都是醉話連篇,林毅聽得匪夷所思,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而每次眼瞅着馬教授又要喝醉了,林毅總是會請蓉蓉出面制約馬教授,蓉蓉簡直就是馬教授的剋星,治馬教授一治一個絕。
但是,蓉蓉一走,馬教授忽然變本加厲,可勁兒端起酒杯狂灌,看他那副架勢就好像要把這輩子的酒全部喝光,生怕明天再沒酒喝了似的。
每次林毅揹着醉醺醺的馬教授,在酒館付過賬要離開時,蓉蓉的母親香香酒館的老闆就會隨手遞給林毅一瓶醒酒湯。
蓉蓉的母親是個中年女子,容貌尋常,可身段瘋子猶存,但卻是個啞巴。
反正林毅從來沒見她開口講過話,總是笑臉相迎,笑臉相送。
直到有一次,馬教授又喝醉了,醉醺醺說了幾句話,驚得林毅目瞪口呆。
原來香香酒館的老闆,那位啞巴女子就叫香香,而她竟是雪妮教授的親姐姐,可林毅卻從沒聽雪妮教授提起過。
聽馬教授畫裡透漏出來的意思,兩姐妹不知因何緣故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
林毅感覺非常不可思議,有什麼事情值得親姐妹之間反目成仇呢?
心裡雖然有疑惑,但林毅陪雪妮教授下棋的時候,林毅也不敢吐露半分。
接觸時間久了,林毅發覺馬教授和雪妮教授都是可憐之人。
兩位萬獸神符學院鼎鼎有名的符道教授,除了教學講道之外,唯一的嗜好就是一個愛下棋,一個好喝酒,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二人與其他教授那豐富多彩的生活,以及燈紅酒綠的夜生活無緣,完全就是兩個苦修士一般的生活。
後來,林毅還是在小女孩蓉蓉不經意間透露的一句話,真正得知了馬教授和雪妮教授兩人之間的關係。
兩人之間的關心很複雜,非常非常的複雜,用兩句話來形容最爲貼切「相愛相殺」,「兩看兩相厭」。
好吧,不去管兩位教授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林毅的心思重新回到學符上來。
這一個月時間裡,他除了伏案畫符之外,還經常去學院的後山,去那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邊去感悟符道。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他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少女,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少女。
那少女每次出現都猶如驚鴻一瞥,每次離開都猶如曇花一現。
而林毅自那位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抹與世隔絕的仙氣,那真的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縹緲絕倫,無跡可尋。
林毅之所以對那少女印象無比深刻,是因爲少女出現的第十次,他立在水瀑便豁然開朗,擡手間順手寫出一道水符。
那一刻,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驟然停滯在半空中,砸在石頭上飛濺而起的水珠驟然停滯在半空中,整整一條瀑布的水流竟有大半融入林毅那道水符之中。
此時,那驚鴻一瞥的素衣少女忽然出現了,依然如往昔忽然出現在半空之中,只是這一次她低頭看了林毅一眼,那眼神那目光不帶有任何情感波動,真的是驚鴻一瞥,那一瞥真的驚豔到了林毅。
致使林毅被水瀑澆灌了全身,淋溼了衣衫都毫無所覺。
“你是誰?爲何在此?”
一個空靈的女子聲音在林毅心中響起。
林毅不用擡頭,便知道聲音來自那神秘的素衣少女。
“我是萬獸神符學院的學員,在此感悟符道。”林毅回答道。
素衣少女沒再說什麼,就此消失不見。
林毅望着水氣瀰漫的虛空,愣了片刻,忽然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一種丹藥的氣味,氣味的源頭來自瀑布後方。
“難道瀑布後面別有洞天?”
林毅心念一動,飛身而起,向着瀑布後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