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友的不懈叫喚中,陸展天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他費盡全力地睜開一線眼睛,昏昏暗暗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的隊友在張大嘴巴朝他叫喊,至於叫喊的是什麼,他卻一點也聽不到。
陸展天只是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應。他覺得很困,好想睡覺,眼皮一直往下沉,可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叫喊着:你不能睡,不能睡!於是死命地支撐着,眼睛纔沒有完全合上。
一直過了十幾分鍾,陸展天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處境,這才一下子清醒過來,眼前的隊友們臉面才清晰起來。
可是,陸展天大腦雖清醒了,但他全身卻沒有了一點力氣,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萬分艱難,只能靜靜地趴着積蓄力氣。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陸展天終於感到自己恢復了一絲力氣。他費力地翻了一個身,把後背的沉重揹包褪下,然後再掙扎坐起,進行吐納。
由於身體完全透支,所以這次修練時間很久,足足有三個小時,但真正恢復的力氣卻很少,僅能維持基本行動。陸展天打開揹包,取出營養劑給自己注射了三支。注射營養劑後,又打坐修練了半個小時才停下。這時,他已恢復了五分之一的力量。
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夜幕已完全降臨。不過雖是黑夜,但大地卻不怎麼黑暗。遠近一百米事物皆可見。原來,天空不時出現極光,極光將整個中央大陸照得明亮,比月亮圓滿時還要光亮。
“陸展天,快給我搬開壓在我身上的樹枝雜物!”羅斯傑大聲叫道。
原來,艾格拉他們雖沒有像葛色樹魈那樣被暴風吹刮上天,但也受了一些。有一根重達一百多斤的樹椏恰好壓在他們身上。其中羅斯傑最慘,樹椏基本壓在了他身上,並且樹椏的沉重椏頭砸在了他的右小腿上,血肉模糊的。由於陸展天怕他們在顛簸中掉下,把他們固定得頗爲牢固,加之他們都身受重傷,自然無法強力鬆開繩索,移開壓在他們身上的樹椏,所以他們雖比陸展天清醒得早,但仍一直被壓着,吃了一些苦頭。
陸展天在爲他們搬開樹椏時,故意失手,連在羅斯傑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小腿上壓了兩次,痛得羅斯傑啊啊慘叫,對陸展天敢怒不敢言,生怕陸展天再來幾下。
“哼,讓你暗算我,就讓你受受罪,不然以爲我好欺負!”陸展天看着羅斯傑痛得幾乎流淚,心中有了一絲快意,心裡暗哼道。
幫艾格拉他們搬開樹椏後,陸展天又解開他們身上的繩索。正問沈碧君有沒有添新傷時,羅斯傑突然慘叫道:“我的腳折了,我的腳折了!”
陸展天暗笑羅斯傑做惡太多,遭報應了。別人都沒什麼事,就他被樹椏壓折了腳。不過,
話雖如此,陸展天卻不能無視他的生死,畢竟也是自己的隊友。所以只好取出藥、綁帶和夾棍幫他接好被壓折的腳。
當然,在包紮過程中,羅斯傑少不得又受一番痛苦,最後還得對陸展天說聲“謝謝”。
幫羅斯傑包紮好後,陸展天就地生了火,取出半熟的黑魔熊肉放到火上烤,同時紮下帳篷。今晚,他們就在這裡過夜了。
“隊長,爲什麼中央大陸突然變化這麼大?好像世界末日降臨似的。”沈碧君好奇地問艾格拉說。
陸展天也停下手中動作,傾耳細聽。他也很好奇,只是從清醒地過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機會詢問。
艾格拉苦笑一下,說:“這是中央大陸每十年一輪的混亂風暴。沒想到竟讓我們遇上了。剛進入中央大陸時,我還以爲我們走運了,萬萬沒料到卻是倒黴至極。”
“混亂風暴很可怕?”沈碧君又問。
“當然,剛纔你不是看到了嗎?彷彿天就要塌下來的。混亂風暴來得突然,而且持續時間極長,大約有三個月時間。其間,天地失色,日月無光,日月星晨顛倒。比如你明明看到太陽在西邊,其實太陽有可能在東邊。有時,你可以既看到太陽,又看到星星月亮。更有極光雷電干涉,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
艾格拉頓了頓,接着說:“你別看現在是夜晚,說不定是白天。因爲電磁極度混亂的原因,造致中央大陸上空的空氣極度扭曲,陽光照不進來。”
………………
由於被葛色樹魈追趕了一天,陸展天是累壞了,艾格拉、沈碧君他們躺地木伐上一路激烈顛簸,也非常辛苦,再加上身有重傷,所以吃飽後,留陸展天守夜,都熟睡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展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大亮,不過沒看到太陽。昨晚,陸展天不知守了多久,實在支持不住,叫醒亞亞笛幫守夜,他把亞亞笛搬到帳篷門口後,自個眼睛一閉,立即發出打鼾聲。
陸展天走出帳篷,活動一下身體,發現體力竟恢復了七八成。在三支營養劑和修練作用下,陸展天體力恢復速度非常驚人。
發現自己基本恢復體力,陸展天很高興,在魔獸遍野的中央大陸,體力充沛就代表着有活下去的機會。
吃過東西后,陸展天跟艾格拉商量說:“隊長,你看現在混亂風暴造成的災害這麼嚴重,在這種情況下行走必定很危險,再加上現在不能根據太陽辨別方向,極容易迷路,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等混亂風暴過去了再回去?”
艾格拉點頭說:“嗯,確實。相信養傷三個月,大家身上的傷也差不多好了。屆時回去相對安全許多。
”
陸展天又把艾格拉、亞亞笛他們放到木伐上,然後扛起木伐尋找可以長時間紮營的地方。雖然是決定在附近找地方長時間住下,但陸展天不敢留艾格拉他們在原地,生怕自己離開,剛好有魔獸經過。
儘管中央大陸上的暴風過去了,但風還是很大,陸展天扛着一個大木伐走路,比以前吃力很多,尤其是逆風時,每走一步都很艱難。不過,陸展天是個意志堅韌的人,再加上他扛木伐也扛了好幾天,所以他還能堅持下來。
花了半天時間,陸展天終於找到一條兩邊荒蕪的小溪,小溪通到不遠處,有一個小水潭,面積約有十幾平米。
就這附近了。陸展天暗想道,不過,並不能直接在小水潭旁邊紮營。首先,在一個荒原上,有水的地方往往意味着有魔獸,不安全;其實,小水潭旁邊並無背風且險要地方,不適合長住。
所以,陸展天又扛着木伐在遠離小水潭兩三千米外找了一個小山洞。那小山洞太小,僅能住下兩三個人,明顯不合適。
陸展天放下木伐,拿起艾格拉的大刀走進山洞,挖起山洞來。艾格拉的大刀極鋒利,再加上陸展天力氣大,拓寬山洞的活倒費不了多少時間。只是艾格拉在外面聽到洞內傳出金石相擊聲不斷,不由心疼自己的寶刀,不時叫喊着:“陸展天,你給我小心些,要是真把我的寶刀弄壞了,你賠不起。哎呀呀,叫你小心些,你怎麼反而更粗暴啊,我的寶刀啊……”
三個小時後,山洞已經做好。陸展天又在附近割了幾捆柔軟的雜草,平鋪在已經被他削平整的洞內,然後再鋪以帳篷帆布。至此,未來三個月安住的地方基本做好。
陸展天把沈碧君、艾格拉、亞亞笛和羅斯傑順序移進洞內後,拿着大刀找了一片石巖,舉起大刀猛砍。刀石相擊的聲音極大,即使在洞裡的艾格拉也能聽到,咕噥地說:“陸展天這小子肯定地故意虐待我的刀的。”
過了好一陣子,陸展天把一塊塊重達幾百斤的岩石搬到洞口,並在洞口疊起來,僅留一個進出口,而那個進出口則用樹枝和雜草掩蓋住。
“呵呵,以後我們就要這裡住上三個月了,大家還滿意吧?”忙完一切後,陸展天笑呵呵地說。
“滿意滿意。”大家連聲說道。
只有艾格拉一邊心痛地擦拭着他的刀,一邊瞪着陸展天說:“小子,你有種,竟敢這樣子虐待我的刀!”
陸展天呵呵一笑,說:“誰叫你當初不買一把好些的刀給我。要是我的刀沒壞掉,自然不會用你的刀。”
艾格拉裝做生氣地哼了一聲,然後低頭細細擦拭刀面,嘴裡喃喃地說:“我的寶刀啊,我的寶刀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