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竟然連玄陰毒體都知道。不錯,我女兒青靈正是玄陰毒體,爲了尋找治療玄陰毒體的方法,我專研藥學,終於讓我創造了血影神功。”聖毒教教主臉上稍稍閃過一絲詫異,接着又沉重了起來。
“不可能,玄陰毒體根本不是病,只有中了神巫國的詛咒術——玄陰詛咒,才能形成這種玄陰毒體,難道是你跟神巫國的聖祭師有什麼過節,遭到對方的報復?還是說是你妻子的祖上有人中了這個詛咒嗎?就我所知,玄陰毒體可以世代相傳,但只限於女性。”
“真沒想到,你連巫族的詛咒術——玄陰詛咒都有所瞭解,真是太讓人意外了。你說得不錯,是青靈的外公中了玄陰詛咒,不過這個詛咒只有在女人身人才能暴發。青靈的母親因爲修煉了至尊毒皇訣達到元氣境,所以才能壓制玄陰毒體。可是她因爲生了青靈,元氣大傷,最終才使得玄陰毒體暴發。”
“既然至尊毒皇訣能夠壓制玄陰毒體,你爲什麼不讓你女兒修煉呢?”黃易問道。
“至尊毒皇訣只能壓制,不能根治,壓制得越深,死得就越痛苦,我不想再看到青靈像她娘那樣痛苦死去,更不想在親手殺死自己妻子後又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而且青靈也沒有習武的天賦,根本不可能像她娘那樣在三十六歲之前達至元氣境,壓制住玄陰毒體。”
“原本是這樣。那是什麼人給青靈姐姐的外公下的詛咒呢?”
“這個只有去問死去的老教皇了,我也不知道。好了,跟你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拜不拜我爲師?”聖毒教教主話音一轉,緊盯着黃易問道。
“我要是不學你的血影神功,你會怎麼做?”黃易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試着問了一句。
“不行,血影神功你無論如何都得學,不然的話,我只有殺了你。”聖毒教教主一臉森然,他冷哼一聲,接着說道:“而且你吸收了血池中所含的一百二十一種劇毒,現在你身體中的每一滴鮮血裡面都含有劇毒,只是由於那一百二十一種劇毒相互剋制,所以你才能活着。你攤開雙手看一看自己的手掌。”
聽了他的話,黃易便望向自己的手掌,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已經變成了暗紅色,詭異無比。
“怎麼會這樣?”黃易驚叫道。
“你再看一看你的胸口和其他部位。”
黃易立刻弄開自己的衣服,終於發現,不僅他的雙手變成了暗紅色,他全身的肌膚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易衝着聖毒教教主大聲問道。
“你的血液和全身細胞都被血水中的毒素充滿,那些毒素是融於靈蛇的血液中,呈紅色,所以你當然也是全身暗紅了。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還能出去見人嗎?”聖毒教教主說完,一掌推出,黃易還來不及反應,他的面前便形成了一層溥溥的冰片,表面光滑如鏡。
當聖毒教教主出手的瞬間,黃易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剛剛所用的手法很像無極十三**中的冰封**,不過黃易並不敢確定,因爲元氣境強者操縱元氣可以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儘管黃易已經猜到自己的臉恐怕也呈暗紅了,但當真從冰面中看到自己那妖異的紅臉時,黃易還是嚇了一大跳。
聖毒教教主看到黃易的樣子滿意一笑,揮手將冰片化爲一團霧氣,然後說道:“怎麼樣,嚇到了吧?你身體中所含的毒素如果不能化解,不僅身上的暗紅不會褪去,而且毒素一旦失去平衡你就會有中毒而亡的危險,只有修煉血影神功方能將毒素完全逼到丹田中去,也只有這樣才能百益無害。怎麼樣,你現在決定拜我爲師了嗎?”
“我決定了,跟你學血影神功,但我不會拜你爲師。”黃易說道。
“什麼?你以爲我是誰,竟然不拜師就想學我的血影神功,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聖毒教教主微怒道。
“是你有求於我,要不是因爲你死我活那個血色試煉,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身暗紅,也不用學你的血影神功,你以爲我稀罕那個什麼血影神功嗎?”黃易不屑地說道。
“一定是這小子知道我讓他學血影神功的目的是爲了救青靈後,料定我不敢輕易殺他,所以說話才越來越沒有顧忌了。要不是我還要靠他救青靈,早就一巴掌將他拍成肉泥了。”聖毒教教主恨恨地看着黃易,臉上晴一陣,陰一陣。
“罷了,不拜師就不拜師,只要你能用血影神功把青靈的玄陰毒體治好,就是讓我拜你爲師也沒關係。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練成血影神功後不救青靈,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一定會盡力幫她治好玄陰毒體的,不過能不能治好她可說不準了。那玄陰詛咒可是上古巫神胡夫所創,誰知道你的血影神功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能破解玄陰毒體。”
“只要你將血影神功修煉到第七層,便有破解玄陰毒體。”
“什麼,第七層?那豈不是要等我修爲達到元氣境初期才行。說不定我還沒達到元氣境初期,青靈姐姐早就死了。”黃易立馬說道。
“沒出息,區區元氣境有那麼難嗎?看你的樣子應該與青靈年紀相仿吧?難道你連三十幾歲進階元氣境的信心都沒有?虧你還是個習武之人。”聖毒教教主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並不是沒有信心進階到元氣境,只是我今年都已經十八歲了,才真氣境中期,想十幾年時間便進階到元氣境,這難度也太大了吧。”
“怕什麼,武林中人三十歲之前踏入元氣境的大有人在,你也說了你從小丹田被毀,是最近得到一門武功後才能正常修煉的,這就說明你的天資並不差。你吸收了血池中的毒素,修煉血影神功定能一日千里。武林中十幾年就踏入聖境的又不是沒有,二十五年前的南宮烈便是十八歲踏入元氣境,二十五歲進入聖域,被稱爲武林傳奇。有我的指導,只要你肯努力區區元氣境又算得了什麼。”聖毒教教主不屑地說道。
“說得倒這麼輕鬆,之前還說自己女兒三十多歲不可能修煉到元氣境,現在又說元氣境不算什麼。”黃易在心裡想道,他已經學乖了,沒有再低聲念出來。
聖毒教教主當然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對黃易說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黃易。對了,你又叫什麼?我聽說你加入聖毒教已經五六十年了,四十年前被教皇任命爲教主,可是好像蠻荒中人沒幾個知道你的名字。”黃易已經不再忌憚這位聖毒教教主,說起話來也不像之前那麼拘謹了。
“我的名字?我有兩個名字,第一個名字是我爹給我取的,每當想起這個名字,我便想起家父死前的慘狀,讓我充滿恨意;第二個名字是我恩師給我取的,這個名字也會讓我想起家師死前的樣子,讓我充滿愧疚。這兩個名字我都不想再提及,你以後就叫我教主吧。”聖毒教教主坐在石椅上,從大殿的大門望向遠處,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現在我幹什麼?”
“你先去我府裡休息吧,我書房的書桌上有一本書,是關於你所吸收的那一百二十一種劇毒的訊息,你要是沒事就先看看。反正你要想練好血影神功,這本書你必須得好好看。”教主說完,便衝大殿外喊道:“小馬。”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極具穿透力,很快便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恭身問道:“教主,你有什麼事吩咐?”
“小馬,你帶黃易去府中。”
“是。”被稱作小馬的老者好奇地看了黃易一眼,便領着他向外走去。
雖然黃易知道聖毒教教主年紀肯定要比眼前的老者大得多,但聽他稱這位老者“小馬”,還是多少感覺有些彆扭。
“我今天是怎麼了?黃易這小子三番五次冒犯於我,幾次問話都刺到了我的痛處,我非旦沒有發怒,反而跟他說了這麼多。難道是往事壓在心裡壓得太久了嗎?”聖毒教教主看着黃易遠去的背影,喃喃地說道。
沒過多久,黃易便跟隨馬姓老者到了一座僻靜的院落門前。還在府院之外,黃易便看到越牆而出的大樹和高聳的綠竹。
踏入院中,黃易就有一種重新回到陰暗森林的感覺,院中到處都是花草樹木,以及一片片竹林,即使是蠻荒炙熱的陽光也只能依稀地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與蠻荒北部的陰暗森林不同的是,這裡雖然同樣陰暗,但卻相當幽美。
“想來一定是教主怕他女兒被陽光照到,所以纔在院子裡種了這麼多樹森和竹子。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疼愛他的女兒。”黃易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