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三叔往他睡的房間走去,路上我問他他們剛纔聚會的事情,又問他常清道姑的具體情況。三叔先是遮遮掩掩,說沒有說什麼,不過是談了些如何對付草山陰教的事情,我見他這樣,越是生疑。
“三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是和我有關的事情我想你是應該告訴我的。大家的心意我都明白,或許總的都是爲了我好,所以我什麼事情都聽你們的安排。但現在起碼的是我應該知道事情的真相!別的我不知道什麼,但這陰教的人這樣不斷的侵擾上面,我知道這些都是衝着我來的,我明白他們的動機!所以每天都覺得很愧疚。”我把所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情緒有些激動。
三叔被我問住了,沉思不語起來。快要走到他的房間他纔開口:“大祭酒不讓你知道的意思不過就是怕你覺得愧疚,過意不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啊?我不完全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我疑惑的問道。沒想到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常清道姑受傷這事情和我有莫大的關聯。
“常清道長的元神被人家奪去了,現在的她不過是軀殼一具,沒有靈魂。要是過上三天元神不歸位,她的性命就堪憂了!”三叔沉着臉說道。
“啊!怎麼會這樣,難道連大祭酒都沒辦法救她嗎?”
“這次陰教的人是處心積慮、有備而來的,他們把常清道長的元神奪去後,立即回到了草山大本營。昨天晚上大祭酒下陰去了趟酆都草山,拜訪了陰教一位隱退的長老,這個長老以前和大祭酒有過一面之緣。大祭酒對這位長老說願意放出關押的除穢,換回常清的元神。哪知道這長老說他也沒有辦法幫忙此事,教主已經下了嚴令,說除穢放不放沒有關係,就當他爲本教捐軀。如今要想放回常清的元神,條件只有一個,拿六重九大陽命人的元神去交換!大祭酒一聽他這樣的話,非常的生氣,拂袖而回。……”三叔一說到這裡,我滿臉漲的通紅,氣憤交加的說道:
“就拿我的性命去交換吧,只要他們得到了我,什麼事情就解決了。生死由命,我也不想再有太多的人爲我送命了!”
三叔聽我說這樣的話,很是生氣,陰着臉說道:“你看看你這孩子,我們不告訴你就是害怕你這倔脾氣聽後受不了,三叔就算是死也不會把你交出去的,大祭酒她們也不會不顧道義把你送入虎口,這點你要明白!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真把你交出去了就能完事?我看未必。現在關鍵時刻,我們更應該冷靜,你放心,凡事有我們在,你好生的注意安全就是,千萬不要一個人出了這院子。”
我被三叔說得啞口無言,沉默了一會說道:“那大祭酒她們現在是怎麼安排的呢?”
“大祭酒剛纔和我們聚集就是爲了商量對策的,她決定今天晚上就要去找江蘇句容覲見大師君,把這邊的情況完全彙報,請他定奪。”
“可是常清道姑怎麼辦呢?要是三天過了她的元神還沒有回來,難道她真的就沒有救了嗎?”一想到這個事情,我就覺得心裡很難受。
“這個你放心,大祭酒已經把上清宮的至寶——碧玉珠,給她含到嘴裡了。這樣一來,常清道長的肉身起碼半個月都不會有問題。”三叔說道。
聽了這話,我的心才稍微的安了下來,心裡略略好過了一點。我正在三叔的房間裡面和他說話,常寶過來喊我,讓我過去陪他下棋。我和他下着棋,心裡卻老是想着其他的事情,結果是下了三盤就輸了三盤,要是往日,他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常寶看出來了我的心不在焉,覺得沒有意思,於是說不下後,改天再下。
回到我們住的小院子裡,我見到無塵道長和羅道士在隔壁的房間裡說着事情。我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見到他們,進了屋後就關了燈,蒙着頭開始睡起覺來。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一個懸崖上攀爬。懸崖很陡峭,我非常艱難的在上面蠕動,等到爬到快要上去的時候,我卻怎麼的也爬不動了,不管我怎麼努力,也是無濟於事……驚醒的時候,外面一片的黝黑,儘管這個夢讓我覺得很壓抑、恐懼,但這個深夜卻很平靜,外面除了蟲子的叫聲,沒有一點其它的動勁擾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