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歪倒倒的在小區裡行走,還沒有到單元的門口就聽到了阿黑的狂吠聲音,聲聲刺激着耳朵。我納悶的想它今天怎麼就亂叫了起來了,一般來說它自己在家的時候是不會這樣的。
他媽的真是漏房偏遇連日雨,樓道的燈又壞了!黑黑的樓道讓人不知道怎麼擡腳,感覺是在煙囪裡行走。等我到了五樓的時候,那樓梯後面突然有了腳步聲音,這聲音很清晰,不象是幻覺。我想到自己走的慢於是側身讓道,這人走的真快,微風襲過我臉頰,我正準備繼續邁步的時候,然而這團黑影跨過我的時候卻在我面前停住了。
“誰?”我問道。
奇怪對方卻不回答,我把臉湊過去想看看是誰,卻感覺眼睛好象連大腦都是模糊的一片。就這樣停留了一會後這個黑影便朝上面去了。
我呆如木雞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是樓上的鄰居在惡作劇?不可能,樓上的人都是上了年齡的長輩,平時也沒有開過什麼玩笑。”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阿黑的叫聲把我帶到了七樓,找了半天鑰匙才把門打開,開燈一看感覺前面的阿黑恍恍惚惚的在跳動。
我關了門,一屁股的坐到沙發上面。我能感覺到阿黑蹭我的腳添我的手,眼睛卻始終的看不清楚東西,腦袋還是暈的厲害。難道是受了風寒?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脈象,浮急洪大,不象是寒症的徵兆!可能是晚上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的原故,我暗暗的想到。
半個小時過去,屋內的東西漸漸的清晰,腦袋也不如先前般的疼痛了。阿黑不停的對我搖着尾巴,我找了半袋餅乾餵它。順手打開了電視,看起時政新聞來。
剛看了一會,電視突然的自己關掉了,我覺得很奇怪,“怎麼就自己關掉了!”我仔細的去聽外面的聲音,靜靜的如同到了深夜,才十點的功夫,全世界的人彷彿都已入眠。
阿黑突然衝着我叫了一聲,我側過頭去的時候,看到它警覺的瞪着我,我喊着它的名字,餵它餅乾,它不但不吃反而低聲的咆哮,四肢的肌肉繃得緊緊的,看我的眼神如同我是它面前的獵物。
我罵了它一句然後自己又打開電視,剛看一會電視又自動的關掉。我疑慮重重,於是要起身去看看電視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當直起身子的一剎啦間,我感覺自己脊背猛的發涼,腦袋嗡的一下如同捱了一悶棍。
室內的燈光,讓對面電視黑的屏幕形成了一面鏡子……我分明的能看到沙發上有兩個人影!我的心跳急劇的加快,眼睛死死的注視着電視,我甚至能分辨那個影子是個女人,她長髮披肩的就坐在我的旁邊,一動也不動。屋子裡面就只有我呼吸的聲音,我想側過頭去看看身旁,可我的脖子如同殭屍一般的硬。
“汪汪……”阿黑對着我猛的大叫起來,在我面前唾液橫飛的狂吠。我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我看了看旁邊,並沒有什麼人,我又看了看電視屏幕,卻只有我自己和阿黑的影子。我大口的喘氣,阿黑已經安靜下來,在我雙腿之間不停的搖着尾巴。
“到底怎麼了,難道又是幻覺?我問着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我的腦海一片混亂。
洗涑完後,正準備上牀睡覺的時候,阿黑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我的臥室裡面,我想把它弄出去它很是不情願,躲到牆角望着我。
“阿黑你怎麼了?”我這樣的問它無疑於自言自語,我撫摩着阿黑的腦袋,它不停的添着我的手,眼珠子裡面分明是乞求,看來只有把它的窩拿進來放到我的臥室裡面了。我躺在牀上,阿黑睡在牀下的一頭,我想着晚上的事情,電視和阿黑的反常,除了奇怪外還有絲絲的害怕,一想到這些,如同一股涼風慢慢的往背脊裡面侵蝕。
我該不該告訴婷婷這些呢?下午她還叫我多注意身體。還是不要告訴她好了,徒勞的多讓一個人擔驚受怕有什麼用,阿黑已經入睡,開始打着小呼嚕。
早上起來,我依稀的記得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獨自在一段路上徘徊,大霧迷茫着一切,我迷失了方向,來回的走着。我喊我爸爸,我聽到了他的答應卻見不着他,我又感覺我媽在喊我,我不停的跑呀跑呀卻找不到他們。突然,我看到了婷婷的背影在我前面,我喊她跑過去追她,她不答應,很快就消失了,我怎麼也追趕不上她。我很無助,感覺自己如同一隻走失羊羣咩咩叫喚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