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果真被三叔說對了,我的玉墜被人偷樑換柱了!這人怎麼會是他呢?”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他……
“我見到我在沙發上看電視,陳娟冷冷的坐在我左邊,阿黑在我右邊怒目的盯着她,時而咆哮。我見陳娟用手一指,電視離馬就關掉,我起身打開,她過一會又一指,電視又關掉……我見到自己突然死死的盯着電視,面部僵硬起來……阿黑大叫了起來,然後向陳娟撲去,她奪門而去……”
“圖象又顯示到夜晚,我躺在牀上,突然坐了起來。我見到陳娟和那黑衣女人一同站在門口,那黑衣女人好象在門口喚我出去。果然我起身穿好衣服,開門準備出去,阿黑擋在我面前,對着門外的她們咆哮。我一腳踢翻阿黑,然後徑直下了樓去,阿黑嗚嗚的叫了兩聲,一咕嚕翻身後也跟了出來……
我見我們四個排着隊一直往小區外面走去,陳娟和那黑衣女人在前面,我和阿黑在後面跟着。我甚至看到自己在喊收門的老頭開門,開門後那老兒在對我喊着什麼,我不理他,朝前面走去,那老兒在身後罵罵咧咧的……我們一直走到那個廢棄的廠房裡面才停了下來,我見到阿黑咆哮着追趕陳娟去了,那黑衣女人在對着我不停的吹黑氣,我躺在裡面的破木板上,全身不停的顫抖……”
盆裡面的圖象突然模糊了起來,我見相木匠抓了一大把米往裡面撒,剛一撒這圖象竟然又清晰了起來。“我在幫陳娟修自行車,當我蹲下的時候,她奇怪的在往我給阿黑買的豬肝裡面加東西。動作很迅速,一眨眼功夫就將一包黑色的粉末倒了進去……我見到我在給阿黑餵飯……它跑到沙發下面去了,我用手掏它,被它咬了一口……我和婷婷在電影院看電影,那個黑衣女人就坐在我的身後,她用一個小瓷瓶對準我的腦袋,我身上一股白色氣體立馬竄進瓶去,我見到自己在顫抖,做出頭很疼的樣子……”
“天啦,難道我頭疼的毛病就是這個黑衣女人在作怪?她到底是誰?爲什麼老是出現在我的身邊!難道阿黑是陳娟毒死的?”我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弄明白,感覺腦子很亂,眼睛恍惚起來。側過頭的時候,我看到莫端公在和三叔在交頭接耳。
“水盆裡現了幾次我頭疼的過程,每一次都是那個黑衣女人用瓷瓶對着我的頭吸氣……我見到自己被車撞飛了,全身上下裹滿了紗布……那個女人甚至在醫院裡對我吸氣,我的身體不停的抽縮,如同一條捱了棍棒的蛇!”那時候,父母就在身邊,對我的另一層苦難卻渾然不知,絲毫的幫不上忙。
“一個老年婦女來到我家,父母在陪她吃飯。我明白這個人就是後來死去的田神婆,我們把客廳佈置成她的法堂,半夜的時候,只見她一個人在客廳對着鏡子嘀咕……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鏡子裡面突然現出一團黑影來……”
我閉住呼吸,仔細的注視着裡面的一切。“那團黑影不知不覺的竟然慢慢變成了一張女人的臉,田神婆戰戰兢兢的在和她說什麼似的。只見她冷笑的望着田神婆,一言不發……我回過頭來,三叔他們都目不轉睛的盯住銅盆,沒有人理會我。等我回過頭來的時候,嚇得差點大喊出聲來,那鏡子裡面的黑衣女人不知何時伸出一隻手來,死死的掐住了田神婆的脖子,只見她拼命的掙扎,苦苦的哀求……”
我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大汗淋漓的站在牆角,等我擡起頭來的時候,盆裡的景象已經沒有了,還原成一汪清水。他幾人在一邊討論着什麼,我一個人站在他們身後,一腦子的問號。
“九兒啦,這事情的原委你也看了,我想不用我們多說什麼你也清楚了個大概吧!我問你,那個換你玉石的人是誰呢?”三叔問道。我見他們聽到這個問題都一同轉過身來看着我,等我答覆。
“一個同事的舅舅,是個做文物生意的商人。三叔你說我的玉蟬真的是被他換去的嗎?”
“這肯定是的,他一定是知曉黃玉琀蟬的來頭,絕不會只認爲它是一件古玉那麼簡單!要不然也不會這樣處心積慮的來偷換這塊玉石。這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三叔問到。
“死了,過年前好象去雲南什麼地方旅遊,摔死在峽谷裡了。”我說道。
“死了,去雲南旅遊?莫老叔,你看這事是不是……”三叔把頭轉向莫端公,我見莫老頭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
“我看是**不離十啊!這人一定是知道黃玉琀蟬背後關於寶藏的傳言,然後拿着這塊玉石跑到雲南去了。可真是利令智昏,想那寶藏的話題雖然有傳言,卻也是一千年來沒有根據的傳說,尋的人豈止萬計!我想恐怕是這賀瞎子本人也說不清楚的。他就以爲有那麼的好事情,一個人就把寶尋着了?再說這泥腿子暴動,一層意思是要翻身,另一層意思是要享福,當年那些農民起義軍收集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命,這上面啊一定是沾滿了孤魂夜鬼!這後世之人,沒有天大的福德,哪裡有本事吞得下去?”
一聽到盧荻是因爲黃玉琀蟬而死去的,我心裡真不是滋味。他這樣的人什麼都想佔有,死有餘辜,我並不覺得惋惜。盧荻的死,可以說不關我的事情,那是他自找的。但這件事情對於盧教授,對於程思泯我卻有那麼一絲的愧疚。伯仁雖非我殺,卻也因我而死!特別是對於程思泯,我更覺得難爲情。
“我要不要告訴泯泯實情呢?”想了半天,我還是覺得不要說的好,免得他覺得難堪。想清楚這點,我又回過神來,只聽得他們還在議論程思泯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