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堂吉訶德放下了手中已經用了大半截的石墨筆,習慣姓的做了做眼保健艹,當然,並沒有傻傻的去做整套,就是輕輕的掐了掐鼻樑,一個晚上的時間,他把自己的心裡所想完整的寫在了那一疊沙面羊皮紙上了,不過看着地面上的散亂的廢棄的紙張,就知道,他又一次的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那份計劃也絕對是經過了很多次修改,這無關夏亞.琴的魅力,而是他的強迫症又犯了
“一晚上沒睡嗎?”早上凱爾醒來之後沒有看到身旁的堂吉訶德,就踩着拖鞋來到了書房,果然,這個男人還在那裡。
“因爲要隱蔽身份,所以昨天晚上寫,今天白天休息,今天晚上偷偷的去找親王,我可不想被捲到那個漩渦裡,”當然,爲了讓這個小女人不那麼擔心,堂吉訶德還是很豪氣的說道,“倒不是怕有什麼危險,好歹你丈夫我也是環之法師呢,只是不想跟他們扯皮,太麻煩了.”
“啊~”凱爾打了個哈欠,徑自坐在了堂吉訶德的腿上,隨手翻了翻桌子上那一打整齊的羊皮紙,不過,只是看了幾眼就又放了回去,很顯然,上面寫着的是一堆她不認識的夏亞文字,雖然有的羊皮紙上還配着插圖,但是她還是什麼都看不懂。
“困就再去睡一會吧,”堂吉訶德輕輕的揉了揉凱爾的小肚子,“我一會洗把臉也要去休息,熬了一夜,我也有些累了。”
“唔小堂,”凱爾轉過身趴在了堂吉訶德的身上。
“怎麼了?”
“唔我啊我呼~~”才說了幾句話,凱爾就又睡着了.
堂吉訶德搖了搖頭,不過又笑了笑,因爲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不打算跟凱爾說她自己人格分裂的事情,因爲現在的這個凱爾真的很幸福,當然,是在堂吉訶德的眼中,不在擔心害怕,不需要算計,每天簡簡單單的生活着,這樣很好,何必在給這個小女人添加什麼煩惱呢!
“安心睡吧,有什麼問題,都交給你的妹妹去處理”
“狠心的男人,”堂吉訶德抱着凱爾往臥室走的時候,熟睡着的凱爾突然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了一句,自然,這個就是堂吉訶德口中的妹妹,那個理智的凱爾。
“哈,隨你怎麼說。”
“嘭~”笑了幾聲之後,堂吉訶德把凱爾丟在了牀上,“多睡一會吧,最近外面比較亂,沒事兒就別出去了。”
躺在牀上的凱爾伸了一個懶腰,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兩隻眼睛就那麼直視着堂吉訶德。
“你這是什麼表情,嗯?”堂吉訶德微微坐在了凱爾的身旁,順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有些不甘心,憑什麼”
“一開始你如果是你,就不會有我們的今天,你說對嗎?”
理智的凱爾另一半話就這麼被憋在了嘴裡,沉思了片刻,把被子一卷,身子就倒向了另一面,顯然,她無言以對——
冬季的夜風雖然冷,但是很乾燥,對着自己使用了很多潛行法術的堂吉訶德卻沒有開啓抵擋這風的防護罩,很顯然,他喜歡這種冷風拂過臉頰的感覺,雖然這個習慣可能有些怪異。
在來到了夏亞.琴的親王府附近之後,堂吉訶德緩緩的隱藏在了暗處,靈魂之眼的反饋,隱藏在暗處的那些眼線無一例外的被發現了,就算此刻是後半夜的凌晨兩點,人類最睏倦的時候,但是依舊有着無數活躍的人,當然,堂吉訶德很清楚,夏亞.琴也必然在做着同樣的事情,監視其他的親王。
堂吉訶德並不會評判別人的好惡,有些人就喜歡金錢,有些人就喜歡美女,有些人就喜歡權利,這與他無關,通過通信法術確定了夏亞.琴現在的位置之後,堂吉訶德緩緩的走了出來,雖然有隱匿法術的幫助,但是堂吉訶德的小心還是讓他利用靈魂之眼的被動效果躲開了那些監視者,確保不會觸及那些人的警戒線,在堂吉訶德看來,這頗有有些上輩子打網遊不去觸發那些主動攻擊人的怪物一樣。
“凌晨兩點,你家外面還是那麼熱鬧,”有驚無險的一路潛行,堂吉訶德來到了指定的位置,不過才習慣姓的打量一下週圍的環境之後,堂吉訶德不禁又有些尷尬,因爲這裡竟然是夏亞.琴的臥室。
即使沒有光源,堂吉訶德依舊可以看得清楚,這間屋子裡充滿了那個女人留下的痕跡,而且似乎枕頭下好像還有內褲的一個邊角露了出來,而且屋子裡似乎有些沉悶,顯然上半夜夏亞.琴肯定是在睡覺的,所以屋子裡也充滿了她所呼出的二氧化碳。
“王位的誘惑,又有幾個人能夠忍住呢?大家都差不多,那些親王的家門口也一樣這麼熱鬧,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樣做並不會有什麼實際的作用。”夏亞.琴身上只穿着一件寬大的睡衣,顯然也是被堂吉訶德的通信法術給叫醒的。
“爲什麼選擇在你的臥室?你的親王府裡沒有密室嗎?”
夏亞.琴緊了緊自己的睡衣,看似把身體包裹的更嚴實,卻不小心露出了那曼妙的身姿,“我並不確定我帶來的人裡是否會有其他親王安插的殲細,這種事情我也在做,所以您覺得還有什麼地方,比我的臥室更加隱秘呢?”
堂吉訶德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夏亞.琴的理由,隨後他一揮手,那個模擬着光輝結界功能,但是結構卻完全是有堂吉訶德自己架構出來的魔法季節再次出現,只是這一次包裹的範圍僅僅只有臥室內那張書桌以及那把椅子附近的範圍,原因也很簡單,堂吉訶德的法術畢竟不是神術,那麼結界的範圍越大,引起的魔法波動必然就越強.
“您坐吧,”堂吉訶德頗有紳士風度的把唯一的椅子讓給了夏亞.琴,自己則站在了桌子旁邊,同時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那一疊整齊的羊皮紙,竟然還有一個封面,上面用一行蒼勁有力的夏亞文寫着“鍊金術是怎樣煉成的”,顯然,這就是堂吉訶德的惡趣味了.
順手打開了桌子上的魔晶燈之後,堂吉訶德爲了避嫌就站在了夏亞.琴的身後,原因也很簡單,剛纔的那個角度,只要他願意,那對酥胸他還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向來不喜歡麻煩的他更不想跟一位親王扯上什麼不明不白的關係,“您慢慢看,如果有不懂的,就問我,爲了照顧您這樣不懂鍊金術的外行,所以這份筆記上並沒有引用太多的專有名詞。”
“好的,”夏亞.琴微微點頭,隨即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桌上的筆記中。
“第一章,第一節,爲什麼會產生爆炸?”
本來在夏亞.琴看來,這份所謂的筆記必然是那種十分枯燥的純粹理論之類點東西,不過在王位的誘惑下,以及守護這個國家的信念的支撐下,她已經打算硬着頭皮去全心全意的閱讀這份筆記,可是當她看到開篇第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興趣就被勾引出來了,尤其是當她往下看之後,堂吉訶德那淺顯易懂的語言,幽默風趣的文風,讓她這個鍊金術外行都能大致的瞭解一下鍊金術內很高深的知識。
“你要知道,費倫世界的鍊金產物千千萬萬,沒有任何一根人敢不要臉的說自己掌握了全部的鍊金術知識,這就好比有一個法師對你說他掌握了所有的法術一樣可笑”
“噗呲~”不知怎的,看到這句話,夏亞.琴的腦海中就不由的出現了堂吉訶德對着自己這麼說的樣子,簡直是滑稽至極,所以忍不住笑了起來。
站在她身後的堂吉訶德聳了聳肩,顯然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想要讓對方能夠充分理解你的觀念,最好的辦法就是勾引出她的興趣,讓她自發的去研究,去分析,這樣她才能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思考爲什麼你要這麼做,這麼做的合理嗎?
看到這裡,夏亞.琴的腦海中已經不知不覺的被堂吉訶德灌輸了一個觀念,那就是最原始的排查法對於鍊金術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就像這本筆記上所說的,鍊金術所涵蓋的產物何止千萬,依靠人力去辨別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根據夏亞.琴自己的想法,想要阻止這種爆炸襲擊的唯一辦法就是禁制鍊金原材料進城,但是問題是很多鍊金材料同時也是魔法材料,城內的法師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到這裡,她的思維已經進入了一個死衚衕,轉不出來了!
於是她就更有些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因爲她越發的好奇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未來能成爲自己丈夫的男人到底是採用了什麼樣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呢?
“第一章,第三節,魔法女神萬歲!”
看到這,夏亞.琴一愣,夏亞帝國少有人信仰真神,比較有規模的也就是信仰魔法女神,但是,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那不算是信仰,只是一種等價交換,而這種想法基本上藏在每一個法師的心中,所以夏亞帝國的王室基本上做任何事都很少會想起這個世界上是有真神的存在的。
“費倫世界最強大的存在是誰?沒有錯,就是我們敬愛的偉大的最美最美的女神,密斯拉冕下!”
纔看到第一句話,夏亞琴就又差點笑出來,當然,這次關乎女神,她可不敢隨意笑,不信仰不代表不害怕,事實上夏亞帝國從未乾涉過民衆的信仰自由,任何神殿都可以自由的來這裡傳教,但是問題是,就是沒人信,這也讓衆多神殿摸不着頭腦,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什麼都可以強迫,唯獨信仰不行.
“就像之前說的,鍊金術就像是一種可以製造出無數可能的另類法術,所以想要從它這裡杜絕危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封閉隔離,所有的東西都不許進來,但是事實上,我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一個國家想要發展,就必須要交流,所以這個問題分析到這裡,看似無解了,但是我們不要忘了,費倫世界是有真神存在的,比如我們最偉大的魔法女神密斯拉”
看到這裡,夏亞.琴簡直就是豁然開朗,這個世界上一個人只要足夠聰明,強大,就可以欺騙任何另外一個人,但是沒有人能夠欺騙神明,哪怕使用法術把自己的記憶隱藏了,刪除了,來再去發誓也沒有用,事實上,很早以前就有自作聰明的人想用這個方法躲過違背誓言的懲罰,結果不言而喻,死的很慘!
堂吉訶德的這一番話可以說是替夏亞.琴打開了一個思維的盲區,因爲信仰問題而從未往真神上思考的夏亞.琴發現,看似無解的問題其實早就有了解決的辦法,只不過自己從來沒有去往哪方面想過而已。
“呼~”夏亞.琴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紙,緩緩的轉過身,斯毫不介意那一絲春光乍現,“堂吉訶德閣下,說實話,您真是一個天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