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當他相信你的時候,你做出什麼降低信任度的事情他自己也會在大腦中替你腦補原因,而當他不相信你的時候,你做出任何事情他都能找出可疑的地方。
這就是堂吉訶德曾經跟凱爾說過的關於如何說謊的技巧,當然這種奇怪的思維也可以放在其他的地方,就比如方纔,堂吉訶德很巧妙的利用了一個索倫的心理特徵,那就是當他帶着索倫看完了二十個可以說是美如玉璞的半精靈少女的[***]的時候,算準了索倫的心中也一定會產生一種我要是有能力該多好的念頭。
而這個時候堂吉訶德在一旁利用聲音的引導,小小的推了索倫一把,利用聲波構成的法術刺激着他體內的雄姓荷爾蒙分泌量猛的增多,並且在他有序的控制下直接作用於大腦,間接作用於靈魂,也可以說堂吉訶德在方纔已經悄然完成了一場對抗索倫潛意識的戰鬥,而且是以完勝而告終,畢竟索倫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他則是放眼整個費倫世界也都算是強者的環之法師。
當然,這個法術最重要的就是,從頭到尾在堂吉訶德本身都沒有對索倫露出一絲你快來讓我給你重塑靈魂吧,所以可以看得出來,當堂吉訶德用長長的吸管依附着靈能從索倫的白尿之中尋找着二十顆健康而年輕的小蝌蚪的時候,索倫自己卻在那裡糾結着,這種糾結就是自己幾十年被壓抑着的慾望似乎在這個有些密閉的鍊金實驗室徹底的迸發了,頗有些星火燎原的感覺。
而這種在堂吉訶德偷偷控制下的慾望已經開始全力的衝擊着索倫的潛意識,將外在的對於堂吉訶德不信任的矛盾轉移到了內在對於自己希望衝破過去的枷鎖的渴望,所以大腦或者說靈魂就主動忽略了對於堂吉訶德不信任這個點,甚至開始主動尋找理由,從遇見堂吉訶德開始,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中尋找蛛絲馬跡證明他是一個好法師,不會對自己形成威脅,甚至又可以從自己的女兒羅莉的總總表現中推理,她既然能夠對那個男人有着野獸本能的好感,也就能夠證明他並非壞人等等一系列的推論。
當然,堂吉訶德不會讓這種情況持續的太久,作爲一個經商數十年的大商人,他的姓情如果大變的話,是絕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最近的就是他的女兒羅莉,那個小傢伙的野獸本能似乎真的可以嗅到善意跟惡意。
以堂吉訶德的小心以及謹慎,他會讓這個過程變得十分的圓滑,自然的過度,好望城將會是他的一個重要的根據地,他可不想因爲貪圖一時之快而導致自己在這裡無立足之地,畢竟一個喜歡控制別人的專攻靈魂系法術的法師,在哪都不會受歡迎。
“索倫閣下,”堂吉訶德輕輕的一聲讓一直盯着那一排試管的索倫會過了神來,整個人的精神也是爲之一鬆,很顯然他記得剛纔自己陷入了一個思維的怪圈,不知不覺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絲絲的汗水,隨即他指着那一排二十個試管,“裡面就是正在發育中的基礎單元體,也就是生命神殿所說的生命的起源,正常來說今天傍晚我就可以替您轉移這些基礎單元體到那些半精靈的體內,不過那一羣半精靈中有三個還在血月期,而根據方纔我統計的資料,三天之後她們的血月會結束,恰好其他的半精靈血月也不回來,那個時候移植它是最好的時機,所以這三天守護您的後代的任務可就交給你了。”
“那是自然,”索倫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在心中又不由自主的給堂吉訶德加了一個砝碼,那就是主動讓自己看守這個所謂的生命的源頭,更是證明了他是一個真正的有着底線的信商,所謂信商也就是商人們之中那些不管內心如何想,但是在做買賣的時候能夠一直信譽幾十年的那種大商人,就比如索倫自己,就是這樣的商人,他可以自豪的說這數十年的交易中,除了正常的商貿手腕,他從未欺騙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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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堂吉訶德離開了以後,索倫親自關上了這個建在地下的鍊金實驗室前那扇厚重的,並且需要繁雜的手段才能打開的大門,當然,這三天索倫最大的憑依,他的女兒魔狼羅莉也不會離開莊園,畢竟那個裡面裝着的可是他勞倫斯家族的未來。
而且從這裡也就可以看出魔獸跟人類的不同,倘若羅莉是一個人類的女姓大騎士強者,她可絕對不會同意她的父親一下子給她添那麼多的弟弟妹妹,因爲那就意味着要爭奪財產,權利,可惜魔獸的世界裡並沒有這麼多有得沒得,在她的心中索倫纔是最重要的,所以說那句活的久了,我就越喜歡狗,也不是毫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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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徒的心理,就是在博弈的時候,心理會升起一種高高在上,俯視這場賭局,我一定會贏的心理,而這種心理並不只存在於賭場,任何時候都是,就比如被堂吉訶德在靈魂中埋下了種子的索倫,此刻他雖然乘坐着馬車向着好望城的中心商會聯盟行進,去解決之前發生在拍賣行裡自己差點被陰死的事情,但是他的心裡卻不由的想着要不要對自己的記憶進行最根本的梳理,索倫甚至用那並不是一段美好的記憶也許徹底改變了會更好的想法來安慰自己,並且堅信自己的運氣一直很好,這一次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纔對。
可以想象,下午堂吉訶德的一句話已經讓索倫的靈魂陷入了混亂,積壓了幾十年的慾望與潛意識發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交鋒,以至於他的精神或者說注意力都有些不那麼的集中了,當然,這種情況的外在表現就是,車伕在把他的老爺拉到了地方之後,連續交了索倫五六次,才讓他回過神來,“老爺,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索倫嘆了口氣,隨手將高氈帽待在了頭上,暫時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人生觀,世界觀完全成熟的他還是很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的,很顯然,作爲一個精明的商人,索倫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接過去的。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什麼樣的商人,哪怕那些專門發戰爭財的商人,他們也都需要有一個相對穩定,固定,且安全的地方,或者生產,或者交易,而好望城就是這樣一個樞紐,像之前那種刺殺,倘若不嚴加處理,開了這個先河,商人們之間就會產生一種心裡,除掉他跟之後所受到的處罰的收穫相對比的心理,如果利益足夠多,那麼爲什麼不呢?
這種心理恰恰不是守護者聯盟的人所需求的,雖然對於他們來說誰當這個下蛋的雞都無所謂,但是混亂,無意義的權利交替,會讓他們損失大量的金錢,物資,畢竟處於世界頂端的他們的消費也絕對是不容小視。
商會聯盟內的一間會議室裡,不單坐着五大常駐會長,還有這個城市裡能夠排的上號的那些大型商會的會長,粗略的掃視一眼,也有幾十號人,而在這個長長的桌子的最尊貴的地方,坐着的自然就是薩夫曼,很顯然,這種級別的事情必然是要她親自出面的,“索倫,你對於威利.格雷會長提出的賠償方案有什麼疑問嗎?”
索倫搖了搖頭,“我相信格雷會長所說的是真的,這件事情也許只是死去的馬修.格雷的一念之差,所以我沒什麼疑問。”
索倫的話語不吭不卑,顯得很淡然,但是他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要說沒這個威利的同意,鬼才相信呢,薩夫曼一定會處理這個家族,但是又不想有太大的變動,這一項是守護者聯盟的處事信條,所以這筆還算鉅額的賠償算是安撫自己。
“很好,”薩夫曼輕輕的敲打了一下桌子,“那麼,作爲這個地方的守護者,我再重申一次,當然,我相信這也是所有在這裡會長們的心裡想法,那就是任何人都不得破壞好望城的和平,所以,經過聯盟的商議,我決定給予格雷家族的懲罰就是暫時取消其商會聯盟常駐會長的權利,同時給予格雷商會警告一次,再犯類似的錯誤,直接驅逐出好望城。”
“還算是公允的處罰,”在場的衆多商會頭頭們也不傻,這個懲罰其實已經是很嚴重了,讚歎守護者聯盟公允的同時,也在心裡鬆了口氣,很顯然這件事情以後,應該不會再有多少頂風作案了,除非他們有把握逃過領域之法師的調查,而能夠這個能力的人是不屑於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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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跟一個叫堂吉訶德的強大法師走的很近,”會議結束之後,薩夫曼也不像中國的那些領導喜歡反反覆覆的強調,而是直接讓那些人都離開了,除了索倫。
“是的,薩夫曼大人,”索倫點了點頭,“事實上那次的事情就是他使用龍涎草汁液救了我的命,然後我們就成爲了朋友。”
“龍涎草?”薩夫曼微微的皺了皺眉,就算是領域之法師,也很少能有人搞到龍涎草,畢竟巨龍一族可不是誰的面子都賣的,“把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跟我說說,我感覺這個人不簡單。”
薩夫曼如此的做法並不是她有多麼的八卦,而是在盡力的執行自己的職責,本身就是法師,她很清楚一些專攻於靈魂系法術的法師就喜歡幹這種事兒,暗中控制一些貴族的首腦,從中獲利,這種事情甚至在好望城都發生過,薩夫曼不可能看住每一個人,畢竟單單一個好望城就如此的大,更別說這些商人還要東奔西跑的,所以她也只是會注意那些大商會的高層,甚至會定期的檢查他們的靈魂,當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暗中進行.
“對啊!”忽的,之前因爲慾望與潛意識的對決陷入了死衚衕的索倫彷彿在死衚衕遇到了出口一樣,顯然如果薩夫曼參與了這件事情,哪怕只是給予堂吉訶德一個口頭的提醒,相信那個聰明的法師也不會對自己做些什麼的,畢竟這逃不過薩夫曼的眼睛,想到這裡,索倫毫無保留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薩夫曼,甚至包括他那有些糾結的心態。
“你坐下來,我檢查一下你的靈魂。”
顯然,薩夫曼是對於索倫那突然之間升起的慾望產生了懷疑,身懷吉普賽血統的她一直認爲,沒有什麼東西是平白無故的,凡是都有原因,也都會有結果,她甚至懷疑那件事情堂吉訶德是否也參與其中,藉此來接近這個偌大的商會會長,畢竟沒有後代跟旁系親屬,卻是他的硬傷,倘若是真的,她可決計不會手下留情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