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宇的父母便葬在山谷的竹林間。
軒宇對我說,在這裡全是他快樂的記憶,來到這裡就會越加的痛苦,曾經有一段的時間他幾乎不敢來到這山谷間,便建成了一座的紫竹林,長居在那裡……
竹林間,他吹着玉蕭,身影那麼的孤寂,那麼的讓人心痛,讓我想要緊緊的抱住他……
我陪着軒宇悼念着他的親人,風起時,我已是淚流滿面……
……
一曲才罷,軒宇放下手中的蕭。風吹得竹林裡的葉子竦竦而響,我們沉默了許久
“織兒……,剛纔你是在想你藍月宮的朋友吧!”軒宇突然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對,我是在想她們,不知她們現在在哪裡?”
“我不久前派人去過天xià 第一莊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更激動的擡頭看他,軒宇一臉的平靜:“天xià 第一莊裡藍月宮所被抓去的人都平安回去了,但是卻沒有她們的消息,我派去的人曾多方打聽,但莊中的人對此事隻字不提,而且就連莊主莫無風也不知所蹤……”
我茫然的望着軒宇:“那……那是什麼意思?”
軒宇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頓了頓:“織兒你想去天xià 第一莊嗎?”
怎麼會不想去呢,心中牽掛着她們已是許久,我點點頭,。
軒宇笑了笑:“你準備一下,兩天後,我帶你去天xià 第一莊。”
我心中一跳,喜上眉梢,抱住軒宇的手臂:“真的嗎?你真的願yì 帶我去嗎?”
軒宇輕笑着,拍着我的手點頭:“你的內傷一直都沒有好,所以我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了一路的顛波,可是現在你的身體已好的差不多了,只要我等的東西一到,就可以上路了。如果天xià 第一莊不想提這件事,那也必須要給你一個交代。”
我開心的跳着,真好,去天xià 第一莊的路越來越越偏離了我預想的路程,我一個人要去天一第一莊,那必是要花上好長的時間,即便是上了路,也難以避開藍月宮的人,可是軒宇陪着我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竹林間盡是我旋轉跳躍的身影,夕陽中,這座空洞的山谷揚起了陣陣的笑聲。
……
竹林間的竹屋是軒宇的父親一手一腳的用紫竹建成的,十分的jīng美雅緻,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顯得殘舊不堪,軒宇將這裡保護的十分的好。
竹林裡有三間屋子,還有一個大廳,在屋後有廚房,雖然不是很大,但所必須的東西一一俱有,十分的整潔。
夜間山谷上方的霧都散開來了,月亮高懸在山谷的上方,山谷裡特別的寧靜,只聽到蟲兒的叫聲。
這夜我們沒有回到紫竹林上miàn 去,而是在一直都呆在山谷中,我很喜歡這個山谷,像是一個與世間隔離的世外桃源,不知道找到了靈她們,軒宇會不會願yì 也讓我們一同在這裡居住,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不論我對軒提任何的要求,他都會含笑答應。
興之所致,我們在竹屋外,擺起了棋盤對弈着……
“軒大哥……”我盯着他的帶面具的臉,突然叫他一聲。
“嗯,什麼事。”正專注於棋盤之中,他沒有擡頭。
我嘿嘿笑着,和我對弈真的是很辛苦的,軒宇已經輸了好幾盤了,此時他不服輸的盯着棋面思索着下一着步子。
其實軒宇很聰明,紫竹林裡的陣便是他照着琳琅舍裡的奇書所佈下的,但下棋和我的所學息息相關,我可是嬴浸在裡面有十年的時間,要想贏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軒大哥……”他已經好久沒有動了,我無聊的喊着他。
“嗯……”他又應了一下。
“軒大哥,如果有一天你很潦倒的躺在街上,而我看到你,卻沒有幫你,你知道是爲什麼嗎?”我開始出起了腦筋急轉彎。
“嗯?”軒宇一頭霧水的擡起頭來,手中終於下了一步棋。
“呵呵!”我笑,“因爲你沒有戴面具啊,所以我不認得你。”
軒宇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hòu 笑上:“小丫頭,你想要說什麼啊!”
我轉動着眼珠子笑:“軒大哥我們現在好歹也是朋友,沒道理你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的啊!”
“你是想要看我長什麼樣子嗎?”軒宇輕笑。
“嗯!”我笑意盈然地看着軒宇。
軒宇意味深長的盯着我看:“不怕我長的很醜嗎?”
我眯了眯眼:“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軒宇不說話,只是看我,他的眼珠黑的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讓人想要一躍而下。
我清了清嗓子:“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吧,例如第一個見到你真面目的人,你就要以身相許。”我笑着想起《天龍八部》裡的木婉清。
“那你也還要看嗎?”軒宇的聲音有些斯啞,像是一塊的磁鐵似的要吸住了我。讓我無法動彈,許久居然發不出聲音。
軒宇卻笑笑:“沒有什麼意義的,你想看就看吧。”他把我的手放在面具上,讓我掀下來。
他的手在我的手上滾滾發熱,手尖卻觸着冰冷的面具,我停頓在面具上許久不動,只能看見他那深邃的眼神。
我屏住呼吸,手向上一掀,面具隨之而開。
一剎那我的心漏跳一拍,我盯着他的臉久久不能移dòng 。軒宇的五官極爲優雅,他的臉略顯白晰,眼睛卻如黑玉,那蒼桑的眼眸讓他的優雅多了份塵世間感覺,讓整個的他多了一味別樣的氣息。
軒宇輕輕一笑,我的臉頓時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了起來。
我氣惱的將面具蓋回他的臉上:“還是戴上它吧,別跑去嚇人了。”
這下軒宇不願yì 了,他笑着抓住我的手,把臉湊近我,“說什麼呢,丫頭……”他的手已等在了我的掖下。
這下我可受不了了,還沒碰到我,我就笑個前仰後僕的,我笑鬧着後退,他卻一隻手抓着我……
“不敢了,不敢了,我改,我改不成嗎?”我連忙求着饒。
軒宇頓下了手,看着我。
我將手抽了出來,反手抓住軒宇的手:“不是,不是出去嚇人,是,是出去禍國殃民去了……”剛說完,我又捧着肚子大笑的倒在了軒宇的懷中。
桌上的棋已亂成了一片。
軒宇無奈的抱着我:“織兒,你這麼這麼調皮呢?”
我的眼眼亮閃閃的看着他,只是笑。然hòu 伸手又摘下了軒宇臉上的面具。
看着他的臉,許久,我才問:“軒大哥,即然沒有任何的意義,那爲什麼還要帶着面具呢?”
軒宇一臉的平靜:“我不想我的臉也變成面具!”
我促起眉,江湖紛爭,人心險惡,每個人的臉上又會坦誠着相對的,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裡,爲了生活人們的臉上也盡是虛僞的笑容,言不由衷的應承,就像是戴上了面具。有多少人可以坦誠的說,我所做的一切發自真心……
軒宇的手觸在我的眉心上,似乎想要把那裡的摺皺撫平。
看着軒宇,我的心情一陣舒緩,我舉起手放在他的臉上。巧笑倩兮的看他:“可是軒大哥,你不帶面具的時候,臉上也是平平板板的呢,要這樣!”我把他的嘴角向兩邊一提:“這樣纔不像是面具……。”
軒宇的臉上揚上了笑容,像一塊寒冰融化,他抓下我的手,把我擁入懷裡:“織兒,謝謝你……”
我靠在他的懷裡,傾聽着他的心跳,好像越來越喜歡在他懷中的味道了……
一隻鴿子飛到了我們的身邊,撲騰着翅膀不斷在周圍徘徊。
“咦,怎麼會有鴿子?”我好奇的想要去抓住它,鴿子去向前一跳,跳到了軒宇的肩上。
“哼!”我氣惱的哼着。
軒宇看我笑了笑,從肩上抓下了鴿子,從它的腳下抽出了一個小竹條,然hòu 把鴿子放在我的手上:“讓它熟悉一下你的味道,下次它就不會避開你了。”
“爲什麼啊!”我高興的輕抱住它,嘴裡咕咕咕的逗弄它。
軒宇從小竹條裡拿出了一張紙條,攤開來看,看完後雙手一捏,化成了一堆的細塵,散在地上。
“這些白鴿是一個朋友養的,他養的白鴿除了主人外,是不會讓人輕易的接近,但如果經過主人的同意,那麼對它來說,你也是一個主人了。”
我點了點頭:“小白也是嗎他養的嗎?“小白是我給小猴起的名zì 。
軒宇點頭:“對!”
我放開手,手中的白鴿展翅,飛向山谷中的一顆樹上,不見了蹤影。
“好歷害哦,他是怎麼做到的呢?”我驚歎着。
軒宇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他家祖傳的方法吧,不論是什麼樣的動物,到他的手中,他都可以讓它們服服帖帖的。
哦,我點頭,看着鴿子飛去的地方:“它住在那裡嗎?“
“對,那裡是鴿子的住所,如果有事,在樹下招招手,它們就會飛下來幫你送信去。”軒宇指着那顆大樹。“剛纔便是谷大夫那飛來的,他說你的藥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便會送來。”
我點了點頭,想不到谷大夫這麼快就配好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