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網球場的建築風格,很符合跡部景吾的一貫手筆,華麗霸氣,除了訓練場所佔面積大之外,配套設施,從網球場內的網線到球場外的看臺座椅,無一不是精良華麗,這樣的高規格場地就算拿來舉辦國際級的網球比賽也沒有問題。
安倍淺夏來到網球場時,四周看臺上正擠滿了來加油助威的女生,“跡部少爺加油”“跡部少爺我愛你”這樣的橫幅比比皆是,淺夏覺得她都要被亮瞎眼了。
她來冰帝學校短短几個星期,已經深切感受到跡部在冰帝逆天的人氣,淺夏心說那些單純的妹紙肯定只看到平時跡部景吾高冷倨傲的男神範,不知道男神心裡其實還住着一個蛇精病。
嘖嘖,所以說妹紙們都太單純太好騙了。
安倍淺夏對今天網球場裡這麼熱鬧的景象一點也不感覺到驚訝,哪怕今天天氣這麼惡劣,哪怕今天校園路上都沒幾個人,單純善良的妹紙們還是不畏艱難險阻過來給跡部加油助威。
安倍淺夏好不容易找了個空位坐下,網球場裡跡部他們好像在進行單打訓練,淺夏掃了一眼,除了跡部和樺地,其他人她都不認識。
和跡部對打的是一位皮膚偏黑,有着一頭深藍色短髮的少年。
少年習慣性得扶了扶眼鏡,說:“跡部,那我要開始了。”
跡部景吾的口吻一如既往得欠扁,說:“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下吧!”
兩個人開打後,打得很激烈,誰也不會先讓出一分的架勢,有些難捨難分,淺夏看了一會,覺得這個深藍色短髮的少年,實力並不弱。可能與跡部的實力相差無幾吧。
空中忽得颳起一陣陰風,安倍淺夏摸了摸下巴,現在明明是大夏天,就算今天是陰天,她爲什麼會突然覺得有些冷呢。
這時網球場上變故突生,跡部景吾一個反拍把網球打了回去,藍髮少年腳力很快,馬上閃到網前,他正面出手,準備用一個短截擊回擊,不料他剛發力,手中的網球拍像是不聽使喚一般,竟然從他手中飛了出去!
因爲跡部景吾也正準備上網攔擊,跡部此時所站的位置離藍髮少年並不遠,僅僅隔了一道網線,面對突如其來向自己砸過來的球拍,跡部景吾根本來不及躲避!
“小心!!!”在場的衆人驚呼道。
跡部景吾心說不好!
眼看躲不掉,他向後一仰,球拍擦着他的左眉角飛過,他的眉角處瞬間多了一道淤青的傷痕。
藍髮少年馬上跨過網線,關切得問:“跡部,你還好吧?”
跡部景吾一撩右邊的劉海,一臉輕鬆說:“啊嗯,本大爺像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男人嗎。”說完他轉身走向底線,“忍足,比賽繼續。”
忍足侑士聳聳肩,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他撿起掉在地上的球拍。
比賽很快就重新開始,看臺上的女生們,一個個都目不轉睛得盯着跡部眉角的淤青,一臉心疼的模樣。安倍淺夏耳邊不時響起諸如“也不知道跡部少爺現在疼不疼”“打網球可真危險,好心疼跡部少爺”“好擔心跡部少爺啊”……這樣的感嘆。
安倍淺夏兩手托腮,她此刻關注的是另一件事情,跡部身上應該還帶着那個護身符,那怨靈是如何做到讓跡部受傷的呢?
他之前明明懼於護身符,不敢靠近跡部,也正因爲這樣,淺夏之前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裡,沒有太過在意他的存在。
再加上上次怨靈發現淺夏能夠看見他之後,他就有意躲着淺夏,也不太敢跟着跡部了。
難道是今天的天氣陰氣太重,讓他的實力增加了?
安倍淺夏想到這,有些坐不住了,她環顧四周,很快就發現在她座位對面的鐵門入口,有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安倍淺夏馬上起身,繞到網球場外側朝他跑去,那怨靈也很警覺,在察覺到淺夏的身影后,他連忙逃離網球場,向一旁的冰帝密林跑去。
安倍淺夏在後面窮追不捨,那怨靈剛剛想用網球拍砸中跡部景吾,消耗了太多妖力,此時跑起來體力不支,時不時要氣喘吁吁得停下來休息。
安倍淺夏就算再腳廢,很快也追上了他。
那怨靈被她堵在一處死角,黑色斗篷下的身體竟有些瑟瑟發抖,碧綠色的眸子裡充滿膽怯害怕。
他這個樣子,讓安倍淺夏有些無語,自覺現在這架勢貌似像大姐姐在欺負小弟弟,她自己更像是壞蛋。
於是她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微笑說:“你放心啊,不要害怕,我從來不對怨靈下手。”淺夏這是大實話,她一向自詡是個有節操有原則的陰陽師,像驅除怨靈這種事情,她從來不做。
但那怨靈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安倍淺夏繼續微笑說:“雖然不知道你跟跡部之間有什麼仇怨,但其中也許是有些什麼誤會,這樣吧,你和我說下緣由,我可以幫你調查這件事情的真相。”
淺夏想了想,又補充說:“我不收你錢。”
安倍淺夏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怨靈依舊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他低着頭看起來不太想和淺夏交談。
怨靈都是由人死後的靈魂變幻而成,人死後靈魂脫離□□,會有專門的使者引渡他們去另一個世界,但話無絕對,也會有些對人世間某種東西太過執念的人類,它們的靈魂就變成了怨靈。在這之後如果作惡黑化,就會變成惡靈。
安倍淺夏對怨靈手軟,是因爲可憐他們,她曾經遇見過很多怨靈,大都有一個悲慘的過往,再說,他們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淺夏不對怨靈下手並不表示她也會這樣善待惡靈,相反,她對惡靈可謂是深惡痛絕,下起手來那也是絕不手軟。
眼前這個怨靈,安倍淺夏看得出來,他生前應該跟跡部有些誤會過節,不然不會這樣三番五次想讓跡部受傷。
但這個怨靈不願跟她交談,淺夏也從中不能得出個所以然,她見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
她收斂起方纔臉上的笑容,臉上罕見得出現嚴肅的表情,語氣一轉,她認真得一字一頓說:“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和跡部景吾有什麼樣的過節,但你要是敢再傷害他一根頭髮,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到時候你魂飛魄散可別怪我。”
安倍淺夏這麼一說,那怨靈抖得比剛剛更厲害了,唯唯諾諾得連連點頭。
安倍淺夏覺得稍微警告嚇唬一下這怨靈就行了,反正他膽子小,應該也不敢有下次了吧,畢竟像今天這樣陰氣充足適合他下手的天氣太少了,翻找黃曆一年都不會超過三天。
安倍淺夏心情愉悅得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發現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這裡特麼是哪兒啊!!
——她不認識路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