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千秋的生日是在家裡過的。”
仁王雅治很冷靜,當然也是因爲他早就知道這隻小包子的存在,還因此意外發現淺川千秋竟然是個包子控,更是連累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幾次三番的翻身仗都沒有打贏,傷心史不要太多。
所以記仇的某人在衆人熱情高漲之時,涼颼颼地提出某個讓人無法反駁的事實。12月份過生日的時候一點肚子都沒有,現在才幾個月,怎麼可能這麼快生下孩子還這麼大!
不管幸村精市怎麼想,怎麼算計,反正想要淺川千秋,根本不可能!
仁王雅治微微眯起那雙狹長的眸子,把某個被吃了豆腐還沒有自覺的小青梅拉入懷裡,緊緊地護着,防備級別刷刷刷開到sss級。
至於那到底真病得不清還是故意裝病吃豆腐的部長大人?
欺詐師大人驕傲地表示這麼老的梗他小學的時候就已經不用了。想在他面前騙自己的青梅?別說窗,窗縫都不給留!
況且,他自己老婆都要跑了,管你去死!
被仁王雅治這麼一提醒,幾個人發熱的腦袋也漸漸冷卻下來,恍然想起從來沒有看到過淺川千秋大肚子的樣子,更沒有超過大半年時間不見到她,所以這隻小包子不是她的。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不過心思多的仁王媽媽卻是看着那三個人之間奇怪的氛圍若有所思。
其他人或許印象最深的是大半年之前的那次生日宴會,畢竟雅治和千秋是主角,找一個印象最深的場合貌似也無可厚非。而她不是,她偶爾會去東京看看千秋過得好不好,剛剛也是太過震驚導致一時忘記。
事實上,自從千秋去了東京,除去剛開始無法對父母過世的事情釋懷而不肯回來,後來儘量每個月都會回來一趟。只不過有事的時候隔的時間長一點,這次隔了兩個多月纔來而已,所以爲什麼只提這一次?
而且雅治對精市是不是太警惕了,就好像如果不那麼做,千秋就會被搶走似的。
這一點,包括仁王小弟都很想翻白眼以顯示自己對某人的鄙視之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仁王雅治就代替淺川爸爸的職責,像是怕養育多年的寶貝女兒被壞小子中途拐走的爸爸桑,警惕所有出現在女兒身邊的雄性。
這違和感不要太強烈啊混蛋!
被洗清禽獸嫌疑的淺川千秋雙眼閃亮期待地等着衆人的反應,誰知她只看到他們一臉的失望神色,什麼“恍然大悟”,什麼“原來如此”根本沒有看見,那失望和鄙視的眼神簡直不能更明顯!
雖然小幸確實不是她的孩子,但這麼明顯相似連dna鑑定都不需要做的容貌,你們爲什麼不把關注點放在小包子是不是幸村精市的兒子身上,而是小包子是不是她生的上面啊!
她好好工作天天向上不逛酒吧不去夜遊沒有不良嗜好,每天蹲在家裡寫小說畫漫畫人際圈子簡單幹淨,身材好皮膚好廚藝好經濟好,這樣的好女人哪裡找啊!
居然全部希望她在男朋友都沒有的前提下未婚生子?!
還以爲發現事情真相後會發生預料之外的事情,結果預料是預料之外了,卻是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或許仁王家的人還沒有聽到淺川千秋的“豪言壯語”,而且相比某個有前科的人,他們的心底更偏向自己。
如此看來,有這一羣神一樣會主動幫忙神助攻拖後腿的隊友,仁王雅治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幸村精市吞下到了脣邊的笑意,掩着脣輕咳兩聲,這才用那雙帶着笑意的溫柔眼眸深情地注視着淺川千秋。
“千秋,我……”
可惜他的話卻被殷勤的仁王雅治打斷:“幸村,你先吃點藥去我房間睡一會兒,等我們家的事情處理完後我會送你回去。”
“千秋畢竟是個女生,和你一起走在路上很有可能會被人誤會你們的關係。而且她最近這段時間比較累,我來代替她就好。你不會有意見吧?”
仁王雅治眯着眼昂着下巴,篤定某人不會說出“有”的回答。
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幸村精市雖然沒有說“是”,那回答也和“是”差不來去。
他說:“嗯,你這麼說也是,不過千秋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沒過多久還會是我的妻子,相信和自己的未婚妻一起走走不犯法吧?”
“……”臥槽,他們聽到了什麼!
仁王一家人再度表示震驚。
淺川千秋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吧?沒有經過家人事先考察同意和人交往也就算了,不告訴家人這個消息當你害羞不確定能在一起多久也就將就了,可你居然就那麼簡單地和人私定終生?
敢不敢等吃幹抹淨小包子都生完了到時候抱着小罪證和老公一起上門啊!
仁王小弟眨巴着眼睛可憐巴巴地揉着自己一天之內就脫臼好幾次的下巴,表情幽怨地扭過頭去,再也不想理這羣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大人們。
一個兩個要麼“我錯了你罵我吧你懲罰我吧我一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樣子默不作聲地低着頭求凌虐,要麼平常不動聲色一動就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還一臉無辜,看着他吃驚地掉下巴的樣子很有趣還是怎樣?!
信不信再讓他掉下巴,他就敢掀桌給你們看,哼!
幹得好!
默默地豎起大拇指,仁王媽媽簡直想給自家孩子這麼迅速地抓住幸村精市這支潛力股點身份證那麼長一串的贊。
管你到底是吃幹抹淨,還是先上車後補票,千載難逢的好男人就是得這麼快地抓在手裡啊!
不過,自家兒子的反應是不是有點不太符合劇本要求?
仁王姐姐從震驚狀態中回神,剛想對自家從小到大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結果一下子就抓着這麼個好男人直接跳到結婚生子階段的小呆呆致以最誠摯的問候,然而看到小呆呆身邊那個從頭到腳寫滿“這絕壁是在逗我”的某人,默默地伸手捂臉。
雅治,你是來賣蠢的麼?!
事實上,最無辜的就是淺川千秋了。
她什麼都沒做,上次是不小心口誤,這次把小幸還回去的時候也說過,結果幸村精市這人還是當真了。
當真就當真,大不了被自家竹馬大人耳提面命地教訓幾句,然後和某人象徵性地談談戀愛到合適的時候再微笑着說拜拜,成人的戀愛不都是這樣好聚好散的模式嘛。
反正男人嘛,就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得到了肯定沒過多久就厭倦了。
如此這般在見到幸村精市第一面心裡生起不好預感就第一時間自我安慰過後覺得非常有道理的淺川千秋,硬生生地無視角落裡小天使那弱弱的“幸村精市不是這樣的人”的反駁。
可惜,這次似乎某人有些認真過頭,連結婚這種一輩子的事都當着衆人的面說出口了讓她怎麼無視過去啊。這次,再怎麼說,雅治也肯定要瘋了。
淺川千秋很頭疼,糾結好久才捨得回頭看一眼鐵定要炸毛的竹馬大人,然而萬衆期待的竹馬大人卻似乎是被那個消息給震傻了,就那麼怔楞在原地不能動彈。
淺川千秋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某人僵硬的肌肉,“雅治,你沒事吧?”
以她這麼小心的力量是絕對戳不動的,於是一戳再戳,然而竹馬大人還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狀態。
淺川千秋急了,一急不說正常話,哪怕當事人就在面前,“雅治,幸村君開玩笑的,我和他是很普通的關係。真的只有接吻而已,雅治,雅治!”
如果紅着眼着急地喊着的人是因爲誤會傷心地轉身離開恰巧出了車禍躺在病牀上意識不清的人的女朋友,那可真是一首可歌可泣爆賺眼淚的愛情故事,可惜不是!
幸村精市也沒有繼續和某個不死心的人糾結到底要不要履行承諾的問題,只是微笑着上前兩步一把把淺川千秋拉入自己的懷裡,在她疑惑看來的眼神中,淡定地道:
“雅治,你再這麼蠢下去,確定比呂士還會要你嗎?”
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
仁王雅治立刻從怔楞中回神,高聲一句:“比呂士不會拋棄我的!”
等喊出這句話,他回頭看見淺川千秋一臉“雅治,你沒救了”的糾結與不忍,這纔回頭看着家人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訕訕地收回想要再度從幸村精市懷裡把自家青梅搶回來的手,暗自在心底對某個罪魁禍首抽幾頓小皮鞭。
“……”臥槽,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仁王小弟瞅瞅這邊,再瞅瞅那邊,最終悲傷地發現這就是一個負心的世界!
就只欺負他一個未成年是不是?!
爲什麼你們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爲什麼他也姓仁王但就是沒被告知真相?!爲什麼連幸村哥哥這個外人都知道的事情身爲家人的他要最後一個才知道?!
不就是哥哥和比呂士哥哥在一起了麼,這到底怎麼了?性別一樣不還是可以談戀愛的麼?!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仁王小弟連掀桌的力氣也沒有,默默地拖着沉重的雙腿,一臉憂桑地離開客廳,翻身一滾滾進被窩繼續在睡夢中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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