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一頓,轉身,一抹細瘦的高挑身影闖入眼簾,打量地瞥了扎着馬尾、倍顯青春卻略顯拘謹的少女一眼,殷天厲腦海中只浮現出‘陌生’二字:
“你是誰??”
“我是——”小娟話還沒出口,卻見宋門衛扯了扯她,伸手將她拉到了身後,還警告地捶打了兩下:
“少爺,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見怪?小娟是我的女兒,來看我的?”
“沒事?”說着,殷天厲冷眼掃了掃年輕的女孩,隨即又轉過了身子,剛拉開房門,背後突然又傳來一陣大聲的提醒:
“少爺?詳細搜搜…花房?”
扭頭,疑惑地又長長看了小娟一眼,殷天厲才起身匆匆出了門,‘花房’二字卻已經深深映入了腦海。
癡迷的目光一路目送殷天厲的背影消失無蹤,見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了兩人,宋老才鎖上門,伸手扯了扯女兒的胳膊,將她拉到了一角:
“小娟,爸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這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更不能昧着良心。少爺是我們一家的恩人,如果不是少爺善心,我們一家現在怕是早就淪落街頭了,你現在哪裡還能平平靜靜地上學啊?少爺這幾個月的輪椅是因我坐的,以少爺的權勢,沒找我們任何麻煩,還給了你爸我這半個殘廢工作,福利沒少,還允許我提前預支工資,這份恩情,我們做牛做馬都還不上啊,你可千萬不能有半點非分之想,少爺對安小姐的用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聽說安小姐現在還懷了雙胞胎,要不是少爺家裡有點意見,她早就是少奶奶了?她現在不管生個一兒半女,都是動不得的寶貝疙瘩,誰動了,都會要命的?小娟,這趟渾水..我們可趟不得啊…殷家的傭人,都是經過嚴格的挑選、正規公司的培訓進來的,你爸我已經是特例了,這份工作,可是我們一家現在賴以維持生存的重要來源啊,你媽這一兩年怕是還什麼幹不了,你不是也想念完大學嗎?”
“爸,我懂…我什麼都懂?您放心,從小到大,您的教訓我都沒忘記,我也知道…少爺是不會看上我這種人的…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少爺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您每天都掛在嘴邊,我怎麼敢忘記??您放心,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真心真意想報答少爺的恩情,跟自己的私心…沒有半點關係…少爺在我眼中,像神,是不能褻瀆的…”
安撫地拍了拍老爸樹皮一般的溫暖大掌,小娟誠摯的回覆着,嘴角卻不自覺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澀。
“你這麼說爸就放心了,從小到大,你就沒讓爸操過心,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小娟……”
欣慰的望着愛女,宋伯還想要說什麼,不經意地一個大眼,就見窗外一名女子正在探頭晃腦,放開女兒,宋伯趕緊走了出去:
“小姐,請問您找誰??”
“您好,我叫嶽青黎,是安蓉沁的表姐,我跟她約好了下班就過來看她的,我打她電話沒人接,麻煩您幫我通傳一下,好嗎?”
“這兒——”
看了看嶽青黎,又瞅了瞅庭院裡空蕩的一切,宋伯頓時猶豫不決了起來,這個手忙腳亂的時候,通報不是明擺着火上澆油嗎?最重要的是,現在管事的怕是沒一個有空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將人拒之門外,他也怕得罪了貴客,沉思了片刻,宋伯隨即按下了電動門的開關:
“小姐,您先進來吧,有件事我想先跟您打個招呼——”
◎◎◎◎◎◎◎◎◎
偌大的豪宅裡,不時傳來陣陣窸窣倉促的腳步聲,殷天厲也沒閒着,第一次,他覺得家太大也是一種錯,凝望四周,他居然有種不知道該從何開始的無措感。
都說關心則亂,越急,他越像是抓瞎地像是無頭蒼蠅,最後不自覺地就循着腦海中唯一的印記往花房方向尋去。剛站到花房門口,卻見幾名傭人從裡面衝了出來。
“有嗎?”
“沒有?”
步子一頓,殷天厲焦急地揮揮手,傭人一鬨而散,殷天厲也跟着轉過了身子,剛擡起腳步,突然一陣若隱若現的貓叫聲響起,倏地擡起頭,殷天厲詫異地瞪大了眼:
“什麼聲音??”
是他產生的錯覺嗎?這裡…怎麼可能會聽到貓叫的聲音??
見一干人等都停下了步子,面面相覷地搖了搖頭,殷天厲呆愣了許久,剛想揮手示意衆人繼續,突然一陣極爲清晰的貓叫聲再度響起,尋聲,殷天厲轉身望向了一側房門緊鎖的小房間:
“那是做什麼的??”
“回少爺?那是一間空置的小花房,花圃園丁就用來儲存一些雜物了…鑰匙放在門口的花壇裡,除了必要的清掃跟園丁的需要,通常都是鎖着…..”
“那裡面搜過嗎??”
刺耳的叫聲原來越頻繁,也越來越清晰,殷天厲邊詢問着邊走了過去。
“門是鎖着的,應該…沒…人…”望着那從來來傭人都不會踏足的雜物區,負責搜查的一名員工還低聲…解釋着。
他話音還沒落,殷天厲質問的嗓音卻陡然拔高了兩度:“我問你搜過沒??”
“沒…沒有…”戰戰兢兢地,傭人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還不去開門??”
衝上前去,傭人摸索着就打開了門,剛一推開門,只見嗖地一下,一個龐然大物眼前一晃而逝,冷不瞪得,嚇得傭人連連後退了兩大步,差點直接載到了地上。
殷天厲應聲擡眸,就見一隻又肥又大又醜、毛還髒不拉幾的黑花貓跳了出來,仰着頭,不停地嗷嗷直叫,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一時間,他竟覺得有些寒毛直豎:
“來人?丟出去,越遠越好?去弄幾條狗來,以後院牆四周都給我拴上狗?”
冷聲吩咐了一句,殷天厲轉身往房裡走開,打開燈,一個逡巡,果然,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緊緊圈抱着自己瑟縮在櫃子一角,小小的腦袋艱難地整個埋入了圈起的藕臂間。
“沁兒——”
心一陣針扎的疼,殷天厲快速上前,輕喚着,剛想伸手扶起她,誰知手剛一碰到蓉沁的胳膊,就見蓉沁發瘋一般地揮舞着手臂又哭又打:
“啊…不要過來…走開,走開…我不怕…保護…寶寶…我不怕…不怕…”
見蓉沁驚愕的呼喊着,用力甩開他,雙手護着肚子,雙眸緊閉,扭身卻將小臉埋入了兩側櫃子的角落,望着呆坐地上還不停微微顫抖的身影,殷天厲一顆心都像是被人擰爛了,生怕再嚇着她,殷天厲沒敢貿然再靠前:
“沁兒,是我啊,不要怕,貓已經被我趕跑了…沁兒,轉過頭來,看看我…沁兒….”
柔語安撫着,殷天厲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重複着說了大半天,見那一直逃避僵澀的身軀終於慢慢有了鬆動的跡象,目光渙散的眸子也慢慢調向了他,他纔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輕伸出了手:
“沁兒…看清楚…是我,厲啊?把手給我…對,慢慢地,我扶你起來,好不好??”
緩慢移動着上前,殷天厲慢慢扶起神情恍惚的蓉沁,剛想攙扶她出門,誰知久坐的蓉沁腿腳早已痠麻地沒了知覺,一動,一陣虛軟,差點一頭撞到一旁的支架上。
“小心?”
眼明手快的,殷天厲雖然扶住蓉沁的身子,一個不小心,卻將一個大花盆給蹭了下來,只聽‘砰’得一聲,殷天厲還沒回過神來,卻見蓉沁尖叫一聲,整個人暈倒了在他懷中,抱起蓉沁,本能地一個垂首,只見一隻渾身是血的恐怖貓屍體闖入眼簾,毫無準備,殷天厲竟也嚇得心臟一陣狂跳,怔愣了片刻纔回神:
“沁兒?沁兒?來人,叫醫生,快——”
抱起蓉沁,殷天厲轉身往外跑去。
剛走進正屋附近,嶽青黎就看到殷天厲抱着蓉沁自一側匆匆跑出,一頓,她隨即也跟了上去。
在附近躑躅了半天,殷媽媽最後還是帶着新買的禮物轉進了兒子的家。自從那天殷天厲跟隋漠琛都表了態,又得知蓉沁懷孕的消息後,她跟蓉沁之間的微妙關係,就成了她的心頭病。本來站在長輩的立場,她是想等着蓉沁先來見她的,這樣她就可以藉着那個臺階跟她冰釋前嫌。
可最近,每每看到小孩子,她就會想起她肚裡的乖孫,等了幾天,還是忍不住先跑了過來,思索了一路,她連來的藉口都想好了。明着是來看兒子的傷勢的,可是她買的補品三分之二是給孕婦補充所需的物質的。
磨磨蹭蹭地到了進了門,殷媽媽就見管家匆匆跑了出來:“管家?急慌慌的,出什麼事了嗎?”
“夫人??回夫人,安小姐受了驚嚇暈過去了,叫了醫生,我出來迎迎——”
“什麼??怎麼會受了驚嚇??這厲兒是怎麼照顧孕婦的??不知道….算了,算了,你迎着,我進去看看?”
一聽頓時急了,殷媽媽再也顧不得沾前向後,將東西塞進管家手中,匆匆跑了進去。
走出警衛室,望着呢略帶熟悉的背影,小姐輕輕皺了皺眉頭。
大起也子。◎◎◎◎◎◎◎◎◎
臥室裡,將蓉沁抱回牀上,殷天厲緊緊攥着她冰冷的小手,望着那蒼白的臉色,慌亂地不停跟她說話,一旁的傭人幫忙收拾着,青黎隨即伸手掐向了她的人中血。
片刻後,蓉沁緩緩睜開了眼眸,只是空洞的眸底還是有些渙散的迷茫,醒來便本能地瑟縮在牀的一側,緊緊抓着嶽青黎的衣袖,似乎還有些不能適應的….怕人?
“沁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蓉沁…醒醒…別怕,我是表姐,表姐啊——”
“……”
一見蓉沁醒了,殷天厲跟嶽青黎便關切地你一句我一句,蓉沁卻始終有些呆滯地沒有給出迴應,而殷媽媽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望着牀頭那親密擁抱、很是熟悉的兩人,霎時怔愣在了原地:
表…表姐?嶽青黎跟蓉沁…是表姐妹??
突來的認知像是一記悶棍狠狠敲在了殷媽媽的頭上,頓時讓她有些頭腦發脹的混沌。嶽青黎是隋漠琛認死的女人,越越又是他們的骨肉,這嶽青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她的兒媳?沒想到,她居然會跟蓉沁沾親帶故??他們這對兄弟,還真是會挑人啊,怎麼就選中了一對錶姐妹呢?
隋漠琛那頭是欠了人家表姐一屁=股情,搞得人家現在帶着兒子都不肯嫁給他,蓉沁跟厲兒,也因爲她的關係始終沒有修成正果,而現在她也懷了孩子,還很可能是兩個??盯着牀畔的兩人,跟蓉沁那已經大到掩不住的肚子,殷媽媽一陣頭疼無語,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好的,幹嘛就介懷兒子喜歡哪個女人??
這下倒好,她算是被推到空中樓梯上,上不去也下不了來?她要是不答應兩人的婚事,看他們表姐妹的親密程度,怕是連另一對都給得罪了不說,一下子還要失去幾個乖孫啊?
她這是做得哪門子的事啊,出力不討好?現在,她想答應,卻都是找不到門啊?
“少爺,醫生到了——”
走了一會神兒,直至管家的聲音響起,殷媽媽才站到了一旁。
起身將位子讓給了醫生,殷天厲轉身,一見老媽居然在一側,不由得怔愣了下,隨即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媽,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來?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你們兩個?這兒…怎麼回事??”
眼角的餘光示意地瞥了瞥牀頭,言語間,殷媽媽的關切還有些不自在。
“現在我也還不太清楚?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抿了抿脣,殷天厲的臉上頓時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
見醫生正在給蓉沁做詳細的檢查,突然想起什麼的殷天厲扭頭將目光調向了管家:vexp。
“去,到門口把宋伯跟他的女兒帶過來?”
蓉沁是在花房側面的小房子找到的?這件事,怕是跟那個叫小娟的女人脫不了干係?攥緊拳頭,殷天厲的眼底旋起冷戾的風暴。
不一會兒,一名傭人領着父女兩人走了過來,示意兩人往門口的方向走了走,殷天厲冷冽的目光才射向了對面年輕的女孩:
“你怎麼知道小姐被關在花房??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說?”
嚴肅的審訊低沉而起,殷天厲的態度冰冷地讓人不寒而慄。
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宋伯急切地搶先開了口:
“少爺,不會的?小娟每次來都是在門口看看我呆一會兒就走,連院子都沒進過,小姐的事,一定不會跟她有關?”
“宋伯,我尊稱你一聲宋伯,是因爲敬佩你是個有情有義有擔當的漢子?可是我殷天厲不是善人,也絕對不養吃裡扒外的人?這件事,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你現在就可以去結算工錢了?這件事要是讓我查出跟你們有半點關係,後果…可不會如此簡單?”
“少爺,不要啊,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爸,還是我來說吧?少爺,我知道您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牽累無辜的?”擡眸看了殷天厲一眼,小娟打着膽子上前將爸爸推到了身後,還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我要的是真-相,如果與你們無關,我自然不會解僱一個稱職的僱工?說——”
“少爺,我還是從頭說起吧?今天學校下午沒課,鄰居又送了一些新鮮的蘋果給我們家,想起這一週爸爸都值班,所以我就提了幾個送過來……走到門口的時候,我不小心跟一個身着傭人服飾的女傭撞到了一起,結果水果就撒了一地,我去撿拾的時候,在一個拐角處,就見那名女傭跟一個身穿白色寬鬆長裙、頭髮披散還戴着墨鏡的女人鬼鬼祟祟地在爭吵什麼…就好奇地多聽了兩句……原來她們在爲錢爭吵,我聽那個女傭說已經將人引進了什麼花房,還丟了一隻…好像是貓進去…然後就要二十萬,而那個白衣女人就說…她沒看見…也沒關夠三天…所以只能付十五萬….而且…而且……”
邊說,小娟的目光還邊忐忑不安地瞥了瞥剛剛圍過來不久的殷媽媽。
“還有什麼??有話就說?”
聽着小娟的描述,殷天厲腦海中已經大致猜到了是誰在背後搞鬼,雙拳緊攥,他的牙齒也開始咬得咯咯作響。
“而且…還說這件事是…什麼夫人交代的、不喜歡安小姐之類的,讓她不用怕,拿着錢先出去躲個幾天再回來…然後他們就匆匆往岔口一邊跑了,我就…來看爸爸了。以後的事情,少爺都知道了…當時,我就是突然想起就隨口提醒了一句…這件事,真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而且我來了幾次,也就在門口見過少爺跟安小姐,根本對這裡不熟…….”
說着,小娟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她心知肚明,這個‘而且’,是她加上去的?她清楚地記得有一次來,看到那個穿白衣服的小姐扶着一名貴婦離開,當時她還不知道那個貴婦就是殷媽媽,也不知道他們談論的就是有關少爺跟安小姐,今天再見,她卻突然聯想了起來。
這件事,她可以肯定是那個小姐的主謀,而剛剛跟爹地的一番話,加上殷媽媽的出現,讓她突然有了聯想,稍微的加油添醋了一下,也算是讓殷媽媽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見接幫少爺一把吧?
小娟的一席話,身爲當事人的殷天厲跟殷媽媽一聽都多少猜到了了些眉目。
殷媽媽目瞪口呆地無語,殷天厲扭頭卻是極度怨恨地看了她一眼,纔再度深沉的開口:“來人,去查查,今天下午誰出去了??誰不在??”
吩咐完,殷天厲的目光再度掉回到了小娟的身上:“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有什麼特徵沒有?”
“當時她是側着身子,我只看到她穿着一身純白的寬鬆長裙,頭髮直直的,遮得挺嚴實…裝扮很清純….就是側面望去,胸部…好像胸部形狀..有點怪怪的…我也說不清楚…..”
小娟話語剛落,殷天厲頓時從牙縫擠出了三個字:“莫寶嘉?”
他真是對她太仁慈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死心不改地興風作浪??對,也只有她跟蓉沁不合,還知道她…怕貓??
該死的女人?這次,他絕對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絕對不會留一顆毒瘤禍害他的人。
惡狠狠地咬着牙,殷天厲的目光剛調向殷媽媽,還沒開口,殷媽媽先氣憤的辯解了起來:
“不是我交代的?真沒想到寶嘉居然是這種人,做了壞事還要污衊我?厲兒,你要相信媽媽啊?雖然我以前是不喜歡蓉沁,可也只是因爲她長得太漂亮、風評不好,我纔對她有點偏見而已?你堅持要娶她,她又懷了你的孩子,媽媽就算不贊成她進我們家門,也不可能狼心狗肺地去傷害自己的孫兒孫女??我今天來還特意買了很多孕婦需要的補品就是想好好看看她,你喜歡的人,又有了你的孩子,媽媽怎麼會棒打鴛鴦?再說,什麼貓的,我根本不值得怎麼回事?這件事,我可以發誓,絕對跟我沒有半點的關係?厲兒,你要相信媽媽?”
越說越急,殷媽媽只覺得自己冤死了,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本來也只是一時氣憤,殷媽媽一解釋,殷天厲也冷靜了下來,的確覺得是莫寶嘉信口開河的可能姓較大,望了望老媽,殷天厲纔將自己的決定事先知會了起來:
“媽,你都這麼說了,我一定信你?蓉沁有恐貓症,我努力了很久才讓她稍稍進步,莫寶嘉卻利用這一點,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上次差點讓三個男人強=暴了她,這次在我的家裡又想傷害我們的孩子,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不管我怎麼做,我都希望您不要介入?”
驚得一愣一愣的,除了點頭,殷媽媽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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