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復生?

一走進來,張秀寧看到的就是展顏眼底那微微閃爍的淚光和臉上的明顯痛楚,她在門口站定,忍不住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就是這麼輕微的一聲,終於將陷入昨夜那不堪回憶中的展顏拉了回來,她強自扭過酸澀的眼瞼,“乾媽,你怎麼進來了……”

展顏纔想坐起身,但昨夜的運動過度又緊張逃走導致的全身疲憊和痠軟,這下終於清晰的在她的身上反應出來,微蹙眉頭,很快將咽喉裡下意識的痛呼嚥了回去——

“小顏,都是乾媽不好,乾媽昨晚不應該跟朋友走開的……”張秀寧自責不已的嘆了口氣,看着此刻換上了睡衣,清晰的露出了頸脖上的累累的淤痕,神情顯得更加愧疚起來。

“乾媽,與你無關的。”展顏勉強的笑了一下,長長的青絲肆意的披在肩上,滿臉疲憊的她依然美得動人,嬌弱得令人心疼。

因爲,現在她看到的展顏是一個比之前更不快樂的女孩子,就像六年前自己剛剛認識她的時候——

“小顏,乾媽很抱歉……”張秀寧在她的*邊坐了下來。

“乾媽,你知道會在那個地方遇到他嗎?我是說,在你帶我去的時候,你想到過嗎?”展顏失神的問。

“小顏……我……”張秀寧隨即深吸口氣,輕聲道:“我不知道……當年你和他之前的事,我也是後來從子宣口中得知的,但我知道那酒店不是安氏的旗下的……”

“不是安氏旗下的又如何?”展顏苦澀地扯扯脣角,“知道嗎?安家與梅家的關係從來都不單純……”

“小顏……”

張秀寧欲言又止。

“算了,乾媽,沒什麼大不了的,是我自己沒注意到,畢竟,當年一切的厄運也是從這個酒店開始的,昨晚上,我竟然沒有發現——”

展顏苦笑了搖搖頭,“乾媽,我明白你的好意,你不過是想要帶我出去散散心,卻沒想到……罷了,沒什麼的,反正……反正……對我來說,也沒什麼了……”

“怎麼會沒什麼呢?你連早餐都不吃就落荒而逃,朵拉和迪亞哥都很擔心呢,而且他們也認爲你昨晚上遇到他了,而你之所以不開心也正是因爲他……”

張秀寧偏頭關切的掃視了一眼略顯憔悴的她,“看看,你纔過來幾天啊,又明顯清瘦了,沒有按時吃飯嗎?”

“有嗎?是乾媽的心理作用吧?”展顏低頭看了看自己,大概,好像的確是瘦了一點點。

“你的事子宣都跟我說了,你父親的事情你也該放下了!”張秀寧擡手心疼的揉揉她的髮絲,眼底滿是憐惜,“看你滿臉疲憊的樣子,連黑眼圈都有了!”

“前幾天的確忙了些,現在沒事了……”展顏點頭。

“乾媽……”她溫柔的低喚一聲,聲音有些淡淡的悽楚,“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張秀寧溫柔的笑,耐心的等着她的下文。

“若是可以,我想拜託你先帶孩子們回去米蘭,幫我好好的照顧好他們……”她一定要好好的將孩子們藏好,決不能讓他有句話奪走他們!

“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張秀寧聽她這麼說表情疑惑的問。

“嗯,有些事,我想多逗留些日子,孩子們在這兒不太適合,所以……”

“是因爲他嗎?”張秀寧蹙眉的問,不希望她再次困死了自己。

“不是。”

展顏的聲音有些哽咽,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帶着孩子們逃得遠遠的,但是他說得沒錯,她不想一輩子都揹負着沉重的包袱過日子,她不可以是逃犯,她是無辜的!

“那是爲何?既然不是他,你沒有必要的——”

“乾媽,我沒有殺人,沒有啊,還有媽咪,爹地的死,還有那麼多讓我莫名其妙無法理解的事……我真的……真的做不到就這樣離開……”

“只要活着,不是很好嘛!”張秀寧怎麼會不明白她話中的涵義,而且很多事她也是知道一些端倪的,但是這麼一個傻傻柔柔的女孩子,有時候覺得,有些真相,真的告訴她,真的很殘忍!

“不,我一定要弄清楚!”展顏慢慢的擡頭,眼神堅決。

“真的想要留下來面對一切?”張秀寧脣角的笑意微微僵了僵,心情明顯複雜了許多。

“那麼,有線索了嗎?我說的是當年的案子?”

展顏垂下清靈的眸子,淡淡的搖搖頭,心底有些傷痛。

“那子宣了,你跟他說過這件事了嗎?我指的是你的決定?”張秀寧的聲音依舊溫柔如初,笑容迷人。

“我……”展顏嘴脣微微抖動了一下,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小顏,不要再拖下去了,若是不愛,直接跟子宣說個清清楚楚,其實,有時候,不論面對的是接受還是拒絕,你都該學會勇敢一點,可能你很堅決拒絕他的時候,你會很內疚,他會很痛苦,但總比讓他一直抱着希望,卻一直傷心的好,當然,你也一樣,若是遇到你真正愛的,努力去爭取吧,因爲,真正的幸福不會等着你,而是靠自己去爭取的!”

“可以這樣嗎?”展顏水靈的清眸閃過一絲晶亮,一直以來,她都不敢決然的拒絕陸子宣的愛意,生怕傷了他,兩人連朋友都做不了!

“你是想要他一時傷心呢還是一世傷心呢?”張秀寧拍了拍她的手背,脣角漾着一抹溫和暖心的淺笑。

展顏微微點頭,眼神卻變得越來越清涼了,扶着*沿就要坐起來,“好了,乾媽,我沒事了,我現在就起*,我是寶貝們的媽咪,我一定會勇敢起來,我現在就看他們。”

“那麼……小顏,你進去換件衣服吧!”張秀寧蹙眉看了展顏片刻,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嶄新、保守的連衣長裙遞給她說,“需要洗個澡嗎?”

“呃……”展顏這才發現乾媽盯着自己頸脖的眼神很詭異,很奇怪,心底一驚,想起了自己身體上遍佈的累累痕跡,耳根一陣潮紅,勉強的下地,“我……我也覺得身體有些汗漬,乾媽,麻煩你幫照顧下孩子們,我收拾好會很快下樓——”

“不急,我們等你。”張秀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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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展顏偷從他的外套裡拿鑰匙開門離開酒店的時候,他是知道的,但卻沒有阻止她,因爲她走路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他知道,因爲他的粗暴,弄痛她了,那麼,就暫且讓兩人冷靜一下吧,在他還沒有想通一些事的情況下,於是,就這樣,放任着她悄無聲息的離開自己的視線——

但是,他心底很清楚,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在乎嗎?他問着自己。

或許,但他們之間卻僵在了一個死結上!

六年前,他知道他狠狠的傷了她的心,看着她充滿痛苦的眼神,他算是大仇已報了。

事實上,若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當年發生的事件,他明白展顏其實是無辜的,昔年,王淑珍介入母親跟老頭子的婚姻只能說明那女人太下賤;而當不到七歲的她從鞦韆上飛出去,生命垂危,哪裡會知道因爲她的受傷,他父親在挽救她生命的同時,卻將另一個無辜又可憐的女人——他的母親,推向了死路!

而王淑珍被老頭子拋棄之後的不久,閃電般嫁給了大病初癒的展顏的父親展承明跟是與她半點關係也扯不上,畢竟,那個女人有權力嫁給任何人,只不過,所有憎恨的源頭都很不湊巧的跟她扯上了關聯罷了!

所以,自從她‘死亡’之後,他就不止一次的意識到這一點,但是昨天晚上,看着她,想着那些過往的事,想到母親死前空洞的雙眼,便忍不住說出傷害她的話來,甚至藉着‘恨’的名義脅迫她當自己的qing*婦,甚至控制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zhan*有她那曼妙無比的身體。

再次見到她,發現褪盡青澀的她變得更美了,相信只要她勾勾小指頭,馬上就會有成堆的男人爲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傾國傾城”這四個字用在她身上再適當不過。

一襲白色性感長裙的她一走進來就是所有男人和女人們眼球矚目的焦點,本來,他昨晚上是不會過來這裡的,因爲六年前凌薇死在這裡,他心底下意識的牴觸這個地方,但是卻禁不起奶奶一再的要求,要求他必須要接下一筆根本就賺不了錢的生意,所以,纔會勉強的答應前來這裡談判簽約。

但沒想到最後簽約還沒開始,那該死的*就一直盯着一巨大盆景下的女人想入非非,雙眼發光,只差沒流口水了,他心底一惱怒,下意識的朝着那女人瞪了過去,卻忍不住驚呆了!

因爲,那個女人竟然是——已經‘死’了六年的展顏!

他昔日的棋子、妻子!

於是,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拒絕了跟那個老*簽約的事,縱然那老傢伙後來苦苦哀求也沒能讓他心軟,身爲一個商人,竟然在簽約的時候走神,盯着女人盯得流口水,這種合作伙伴,他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費金錢和時間!

當然,打死安翊臣也不會承認他取消簽約的主要原因是因爲不滿那傢伙竟然當着他的面垂涎他的女人而心下憤怒所至!

他的女人嗎?

當然,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女人只能是他的,不論是她,還是他們的孩子,一個都跑不掉!

安翊臣手裡端着一杯白蘭地靜靜的站在辦公室偌大的落地窗邊,想到不久前私家偵探跟自己所說的事,他冷梟的眸光寒徹了幾分,魅人的劍眉不由得輕蹙,拳頭微微握緊了!

他早該知道,當年的事跟陸子宣那傢伙脫不了干係,果然如此!

當年的事他還沒有跟他算賬,現在還想重蹈覆轍再來一次?

呵呵,既然他不知死活的想要挑釁自己,那麼,他成全他!

他突然手握緊,手裡的酒杯‘咔嚓’一聲碎了個粉身碎骨,碎片在地上落下的瞬間,還伴隨着一絲淡淡的血絲——

事實上,當年自從爆出凌薇的死訊之後,他就動用了自己的隱勢力私下查探了一些事,果然不出他所料,所有的事都跟‘他’有關,但所有的罪證都指向那個小女人,他不動聲色,想看清楚‘他’到底想搞什麼鬼,於是,他一邊暗暗的保護他,一邊動手部署收網的行動,卻沒想到,等他回來的時候,面對的卻是那小女人的‘死’訊!

而他辛苦部署的一切更像是一場笑話,他終於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爲早就被人掌握得清清楚楚了,更加說明,他身邊有叛徒!

一個他無從懷疑的叛徒!

所以,他只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按捺不動,卻悄悄的監視着身邊的每一個人!

於是,在二叔提議他娶李家千金,展顏昔日最好的朋友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但也僅僅只是將那女人娶回來了而已!

爲了放鬆那人對自己的戒備,他將安氏國際做得更大,更國際化,更是擴展到了世界每個角落,做的卻都是安氏從未涉及過的公共區域,不斷有超市、醫院、甚至是酒店,每個公共區域都安裝了最嚴密的保全系統——

只因爲,他心底一直感覺那個女人沒死!

縱然當年他是親眼看到了穿着她衣服,臉被毀滅得沒法辨認的女屍,但內心告訴自己,這個外表和衣物很像她的女人不是!

就是心底這個下意識認定她沒死的信念,他開發了安氏的公共服務領域,也因此得罪了梅家,兩家從此戰火紛飛,因此引發了不久前,梅之信指使人在自己酒店殺人企圖抹黑自己名下酒店的案子,卻不曾想到,所有的一切,早被自己那嚴密的保全系統看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也沒有了!

也許,他應該感謝那個小女人!

因爲,那保全系統之所以會存在的原因是,他想要找到她!

“總裁……”這時,一名外表看起來很嬌豔的秘書有些羞澀的敲門進來,那臉上的妝容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的。

“滾!”

安翊臣看也沒看秘書小姐一眼,冷冷的怒斥一聲。

秘書一下子被嚇得臉孔慘白,但對自己相貌很有信心的她終究不安,勇氣勇氣走了進來,忍着心悸靠近他,在他堅硬的輪廓上蹭了一下,這才儀態萬千的開口問,“總裁,發生了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該死的女人!”一向喜怒不嫌於色的安翊臣火大極了,泄憤般的一把將那試圖靠近自己的女人一把拎起來丟了出去,門,再度大力的合攏了!

接到消息的易子寧馬上來到了安翊臣的辦公室,一打開門,果然看見安翊臣滿臉臭臭守在傳真機結過吐出了的資料看着,那越來越憤恨失控的模樣,凌亂的頭髮,雙眼充滿了血絲,從前那個意氣風發、臨危不亂的安翊臣到哪兒去了?

“翊臣,你聽得到我說話嗎?翊臣表哥……”易子寧試探性的喚着。

易子寧喚了數聲,但安翊臣依然沒太多表情,只是一頁一頁的看着從傳真機裡傳真過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資料!

易子寧只得嘆息了一聲,低頭將某張掉在自己腳邊的、自家表哥已經看過的某頁資料撿起來,但眼睛一接觸到資料上的照片,眼睛一下子瞪得了,瞪得大大的,而後呆滯,然後不敢置信的神情——

“這……這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易子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跟這個‘復活’的女人有關係嗎?

不然自己的表哥怎麼會變成這模樣?

好半響,安翊臣才失神的看着一直被自己示若親兄弟的表弟,緩緩的吐出一句,“我犯了今生最大的錯誤。”

易子寧聞言一愣,不解他話中的意思,“這個女人真的沒死?”

他猜測的問道。

“是。”

“那麼死去的那個‘展顏’是誰?怎麼會就在那個時候……那麼巧的爆出了展顏的越獄然後跌落山谷的死訊,然後就有一個剛剛死去卻看不出相貌卻穿着展顏衣服的年輕女人在山谷下被發現——”

易子寧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是誰。”安翊臣想也沒想的搖了搖頭。

“那麼,你怎麼找到這個女人的?你想要跟她重修舊好?那李喬喬怎麼辦?離婚嗎?”易子寧的表情明顯很替安翊臣糾結。

“不是離婚這麼簡單!”

安翊臣苦澀的說,“你相信嗎?我竟然有孩子了!”

私家偵探給自己傳來的資料上並沒有說明孩子的性別,甚至連張照片也沒有,但是他的腦海中卻不時的浮現出一個看起來更當年的自己一樣孤寂,一樣憤世嫉俗厭惡父親的小男孩!

“你有孩子了?”奇怪,他怎麼不知道李喬喬什麼時候結婚生子了?

“這是真的!而且就是這個可惡的詐死的女人生的一個屬於我的孩子!”安翊臣苦笑了一下,緩緩的搖了搖頭,“可笑的是,若不是我自己發現,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我,然後二十年後,我會發現,老頭子當年的故事重新在我身上可笑的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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