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啊,你說王宇一家怎麼還沒回來呢?”高媽媽一邊擇菜一邊嘆氣。早就確定兒媳婦兒沒事兒了,兒子和孫子也都追着去了,可這麼長時間都沒見回來,實在是想得緊,特別是兒媳婦,這都五年沒見了。老爺子看着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就是死鴨子嘴硬。
路滿心一邊切着薑片一邊笑道:“小澤不是失憶了嗎?聽說現在還沒想起來,王宇也沒把人搞定。”
高媽媽嘆了一口氣,“我說這王宇也夠倒黴的,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又出了這檔子事兒,還不知道這小倆口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呢。”
路滿心特別想說聲活該,誰叫他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呢,可能老天爺都看不慣了,非得多折騰他、讓他崩潰一下才甘心,大概這也是老爺子喜歡坑他的緣故吧,把沒有表情的人氣得暴跳也是一件趣事兒。不過這話路滿心可不敢說,媽這是心疼兒子了,自己在這幸災樂禍總歸不好不是?路滿心道:“哪有人一生無災無難的?老天爺總得找件事來折騰你。王宇一生順風順水的,有這麼點磨難也好,還能夠鍛鍊一下他的性子,關鍵是他們一路走來雖說不容易,可最後也沒什麼大礙不是?媽,您就放心吧。以前咱不都覺着他夫妻倆的感情基礎不深,大概就是因爲直接結婚沒來得及戀愛的緣故,這也好,給兩個人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好好培養一下感情,畢竟結了婚就是柴米油鹽的。”
高媽媽有些懷疑,“這行嗎?好不容易培養的感情,再來一遍談何容易?”
路滿心笑道:“怎麼不容易?現在他倆還是結了婚的,孩子也有了,總比當初好點兒吧?當初王宇就能把人追回來,現在還不能嗎?”
高媽媽終於鬆了一口氣,“你說的也是這個理。不過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我特別想去看看。”
路滿心也發愁,“誰知道呢?我也好久沒見小澤了。再說王宇把小宣和景程也帶走了,讓人怪想的,昨天王鑫還唸叨呢。”
高媽媽端着裝滿菜的盆子直起身來,“是啊,小孩兒可是一天一個樣兒,再不回來我怕到時候小宣和景程都長變了。”
“真想去看看,可就是王宇怕把小澤嚇着,那個人碰到小澤的事兒就容易小題大做。”
高媽媽問道:“哎,滿心,他們到底在哪兒啊?王宇只肯說是在c省。”
路滿心打開火,把油倒進去,趁熱油的空兒想了想道:“好像就是在c省省會,具體哪兒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是在挺繁華的地方。”
高媽媽把菜洗了端過去笑道:“這我還要你說啊?不過小澤真有本事,這才幾年就做了那麼大的生意,公司叫什麼來着?”
路滿心把菜倒進去,鍋裡噼裡啪啦的聲音有些大,她的話也沒能聽清,高媽媽倒也沒再問。
劉雨桐皺着眉悄悄的離開了廚房門口,真討厭,又沒聽見什麼有用的消息。
“喂,利昂,你在我房間幹什麼?”劉雨桐對高天澤的感情大家都知道,但她馬上就要就要升高中了,王家對子女的教育一向很看重,所以爲了不耽誤她的學業,大家禁止劉雨桐擅自出去尋找高天澤,當然也是爲了她的安全。可劉雨桐怎麼可能死心?現在她爲了自己的尋人大計,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做着準備,而且剛剛偷聽回來,這會兒看到自己弟弟從自己黑黢黢的房間突然冒出來,自然是惱羞成怒。
利昂打開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你去哪兒了呢?”
劉雨桐也不是個簡單人,她朝利昂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有病啊,我一直就沒出去,你問我去哪了?”
利昂已經九歲了,上三年級,王溪夫婦在國內定了居,但工作挺忙的,爲了方便高媽媽幫忙照看一下兩個孩子,就一直住在這裡,利昂也在國內上學。雖說大家一直抱怨國內的教育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利昂還是混得挺開心的,他爸媽觀念畢竟開放,並不要求他有多好的成績,反而比較注重他綜合素質的發展,說白了就是你願意幹啥就幹啥,但不管你幹了多少事,起碼得有一項能拿得出手的,這就保證了他以後到國外的學習。在這種放養式的教育中,天資聰穎的利昂自然是混得如魚得水,再加上符合國內小朋友的審美的長相,利昂在學校的日子實在是讓一般學生眼紅。可這日子混久了也覺得厭倦,所以知道姐姐要出去冒險不是是尋人時,他就動了歪腦筋。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那兩個小弟弟了,那可是他從小護着的。利昂是個典型的悶騷性格,話不多但心眼絕對不少。“姐,別跟我撒謊,你知道我不信。其實我也沒有拆穿你的意思,我是想幫你。”
劉雨桐聽他這麼說倒是不扯了,她瞭解自己的這個弟弟,人小鬼大,不大說話但說話就算話。劉雨桐走到牀前坐下,悠悠然道:“說吧,你想幹什麼?”沒企圖他一向是不會多關注別人的事兒的。
利昂拿起自己手中的煮玉米咬了一口,不緊不慢道:“咱們做筆生意,你做什麼我幫你全程保密還可以提供金錢贊助,最後負責把你從家裡帶出去。”
劉雨桐嗤笑一聲,“我爲什麼要你帶出去啊?我又不是不會走路。”不過保密是一定需要的,她的錢也是很充裕,家裡人爲了防她私自出去,把她的錢看得很緊,現在這些還是她費盡心機藏下的。
利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因爲你的信譽度太低,保證出去就被他們盯上。”
劉雨桐狠狠瞪了他兩眼,最終妥協,“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利昂細細回味了一番玉米的味道,才道:“你要帶我去。”
劉雨桐一口回絕,“不可能。”她不是小孩子,還知道分寸,自己十五歲了,一個人出去雖然有些危險但問題還不是很大,但帶上利昂就不同了,他再聰明也才九歲,到時出了什麼事自己哭都來不及。
利昂有些遺憾道:“那就算了,反正你要在家陪我。”說着就要走。
劉雨桐一把拉住了他,只得妥協,“那你要幫我保密。”
利昂朝她笑了笑,“沒問題。”然後就出去了。奶奶和大舅媽今天做什麼來着,真香。
劉雨桐等門一關上就倒在了牀上,心裡既忐忑又興奮,突然一下子從牀上蹦起來,跑到書桌前,拿出抽屜裡的相片捂在胸口上。大寶貝,我馬上就要來找你了,你等我。
“我說王宇,你有病啊?一大早拉我起來跑步。不行,我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沈彥盺耷拉着眼睛,不滿道。
王宇攬着他的腰,半拖半抱的帶着他往前面走,“老婆,這是爲了你好。你整天在辦公室坐着本來就不利於身體健康,還不多鍛鍊鍛鍊怎麼行?”
沈彥盺使勁扳他的手,企圖把自己掙出來,但王宇的手勁豈是他能比的?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愣是沒把王宇的手移動一毫米。沈彥盺不滿道:“我身體好得很,就是缺覺。我告訴你,我要是待會兒上班時沒精神做出了什麼錯誤的決策就砍了你。”沈彥盺昨晚忙到凌晨一點,現在是早上六點鐘,也就是說他才睡了五個小時。
王宇無奈道:“你這習慣必須得改改,天天加班到那麼晚,早上又不願意起,再好的身體也被你拖垮了。”
沈彥盺怒了,“我怎麼樣是我的事兒,用不着你管。”他本身就是個不喜歡鍛鍊的人,更別說他最厭惡的跑步。
王宇一把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道:“我必須管。你是我老婆,我要對你的身體負責,我希望我們都能夠健健康康一直到老,我不想看到你被病痛折磨的樣子。”他的聲音中難得帶了凜冽之氣。
沈彥盺難得沒有頂嘴,只是沉默。
“媽媽,你好懶,怎麼纔起來?”他們五點鐘就起來了,王宇帶着他們先運動了一會兒纔回去叫的自己老婆。景程已經圍着小區跑了一圈,倒是沒怎麼出汗,只是紅着小臉很興奮的樣子。
沈彥盺看到景程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一個小孩兒都比他勤快,“小宣呢?”
景程嘲諷道:“他還在我後面磨蹭呢,真沒用。”景程剛說完就感覺後背一痛,小宣不服氣道:“我纔不是沒用呢,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只長力氣不長腦子啊?”
沈彥盺見兩個孩子又要展開大戰,忙道:“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起來鍛鍊了啊?不困嗎?”反正我是困死了。
景程小小的驕傲了一下,“我纔不困呢。爺爺說了,我以後會是最好的兵,要當最好的兵自然要和一般人不一樣。”
好吧,理想太高遠,沈彥盺決定不和這種人討論。“小宣,你怎麼也跟着他們鍛鍊?”
小宣掰着手指頭一邊想一邊唸叨“五個”“二十個”“五十個”、、、,最後默默放棄,一揮手道:“反正我也數不清了,爺爺說有好多人打我的主意,如果自己不變強就會被別人佔便宜的,小宣不想被別人佔便宜。”
沈彥盺瞪王宇一眼,“你們家老爺子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嗎?”
王宇笑道:“怎麼了?不好嗎?我倒是贊同老爺子這一點,清楚的認識到自身危險才能奮發圖強嘛。”
景程涼涼道:“可惜最大的危險解決不了。”
沈彥盺疑惑道:“什麼意思?”
小宣狠狠瞪了景程一眼,“沒什麼意思,他就是犯了神經病。”景程看老爸臉色也不好便沒敢說,沈彥盺再好奇也只得作罷。
“王宇,我實在是跑不動了,你們自己跑吧,我要去歇歇了。”爲了不在孩子面前丟臉,沈彥盺已經很努力了,可他天生不是運動健將的料,這才跑了多遠就感覺受不住了,兩隻腿沉重的不想擡起,全身無力,呼吸困難,喉嚨疼得讓人連咳嗽都不敢。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倒地不起。
王宇在他旁邊鼓勵道:“加油,老婆,過了這個極限點就好了。注意保持呼吸,可適當放慢腳步,但一定不要停下來或開始走,一旦停下來你就更跑不動了。”
沈彥盺費盡的喘氣,斷斷續續道:“我受不了了。”就在他想放棄時,前面的小宣和景程突然轉過身大聲叫道:“媽媽加油。”沈彥盺現在想停也不好意思,只得堅持,最後抵達他們說好的終點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宇連忙走過來扶起了他,“剛跑完不能直接坐在地上,來,我扶着你走走。”沈彥盺現在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哪兒還有力氣走?他乾脆掛在王宇身上,把全身重量壓給他。王宇笑笑,穩穩的扶着他慢慢走了一段路。
沈彥盺一回家就想癱在沙發上,但實在是受不了身上那種粘膩的感覺,只得硬撐着去洗澡。雖然過程無比艱辛,但其實他們總共也纔在外鍛鍊了二十分鐘,時間還很早,做飯完全來得及。那點兒運動量對王宇來說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他一點兒汗也沒流,於是趁着他們母子三個洗澡、休息就去做早飯。
沈彥盺洗完澡出來就倒在了沙發上,人家說運動會讓人興奮、提神,反正他是沒感覺到,只覺得又累又困。在他昏昏欲睡之際感覺到一雙手在替自己按摩,力度恰到好處,好像是爲自己量身訂做的一樣。沈彥盺睜開眼,調侃道:“你這服務夠周到的啊。”
王宇笑笑:“你滿意就好。”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下。
沈彥盺看着他專注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男人,毫無下限的對他好,沒有要求甚至沒有一絲怨言。這是可以用愛解釋的嗎?一個人要愛另一個人到多深的地步才能做到這種地步?這個男人對他太好,好到有些不真實,讓他無數次想沉迷卻又不敢,他知道一旦動了心就會再也沒有回頭路,因爲找不到一個人可以替代。沈彥盺的心裡其實是惶恐的,和王宇相處的越久越惶恐,他知道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可什麼都想不起來的他要怎麼相信自己曾經是另一個人,曾經是王宇的妻子?他變了嗎?王宇愛的到底是以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呢?他是不是有一天會發現自己並不是他愛的人?
王宇看老婆的眉頭越皺越深,不僅伸出手想去撫平,“怎麼了?還難受嗎?我知道可能有些強人所難,可老婆,我真的害怕失去你,害怕你有一天身體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毛病。”
沈彥盺打開他的手,笑道:“耍流/氓啊?放心,我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兒,沒那麼脆弱。”
老婆不肯說,王宇也沒辦法,只得繼續按摩。當他的手到沈彥盺的腳時,沈彥盺的腳縮了一下,意圖拿出來,“髒。”王宇直接在上面親了一口,嘆道:“洗得白白淨淨的,正好下嘴。”沈彥盺笑着踢了他一腳,倒是不再反對了。
吃過早飯不久田老師就來了,但聽說媽媽今天一天都待在公司,兩個小傢伙兒非要鬧着去,最後被王宇一個眼神鎮壓了。再寵孩子也要有原則。
沈彥盺雖說已經接受自己是孩子們的親媽媽,但他畢竟和孩子們相處時間不多又完全記不得以前的事兒,一直對孩子們是有些愧疚的,所以他就比王宇寵孩子。今天兩個小傢伙在家肯定不高興,他就想着帶着王宇買些玩具之類的回家哄哄他們。
“王宇,你看看這個怎麼樣?”沈彥盺拿起一把高仿玩具手槍道。他知道景程喜歡軍事,一些槍械等他肯定感興趣,但他畢竟對景程還不是特別瞭解,就想問問王宇的意見。
王宇拿起槍看了一眼道:“仿的不錯,可景程喜歡真東西。”
沈彥盺不滿道:“他還那麼小,喜歡真東西也不能給他啊,傷着怎麼辦?”
王宇只得點頭道:“你說的是。”絕對不能讓老婆知道自己曾給過景程真東西,雖然最後被媽沒收還罵了一頓。
沈彥盺最後還是拿上了那把玩具槍。小宣更難搞,一些大人喜歡的不敢送,小孩子喜歡的他又不喜歡,最後想來想去只能去書店買幾本書,只是沒想到在那兒居然看到了熟人。
“沈叔叔,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是不是看上新的小美人兒了啊?”米哲宇看到沈彥盺一臉興奮的就衝了過來,張開手要抱。他今年五歲,alpha男性,是遠威老總的寶貝孫子,長得特別可愛,不同於小宣的漂亮靈透,而是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沈彥盺在遠威工作的時候和米總是忘年交,對於他這個孫子是特別喜歡,從小到大都很疼他,只是最近因爲各種事物的干擾,沒能騰出時間去看他。
沈彥盺見到米哲宇也很高興,直接把他抱起來,笑道:“哪有,我可是一直想着我們哲宇的。”當年陪米總出差,米總突然接到消息說兒媳婦兒要生了,立馬要驅車回去,但司機正好出去了,沈彥盺就開車帶他去了醫院。小孩子出生時並不漂亮,可沈彥盺看到那個小小的人兒時突然就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當時他只道是有緣,後來因此對米哲宇也特別好。現在想想,大概是移情的作用,只是他沒想到這小小的移情最後到底給他帶來了多少無窮無盡的麻煩。
米哲宇的媽媽笑着走過來,“這孩子還是跟你那麼親。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忙什麼呢?”米哲宇的媽媽姚安是位beta男性,長相、家庭都不出衆,但挺有才華的,也有賢妻良母的感覺。他和沈彥盺挺熟的,問的話也比較隨意。
沈彥盺摸摸米哲宇的小臉蛋,米哲宇一臉譴責的看着他,又佔自己便宜,沈彥盺有些好笑。“哎,一大堆事兒,說也說不清,我自己現在還沒搞明白呢。”
姚安聽這話也不在細問,只是眼神示意沈彥盺介紹邊上的人,畢竟他那氣質實在是讓人難以忽略。
沈彥盺會意,笑道:“他叫王宇,別的我也不清楚。”至於丈夫什麼的,自己還沒承認呢。
姚安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這人看着也眼熟,突然靈光一閃,驚呼道:“您是王少將吧?”
王宇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一貫沒什麼表情,只是伸出手道:“嗯,我是王宇。”
姚安握住他的手受寵若驚,“沒想到真的是您,您不知道我有多佩服您。”說着連手都捨不得放開。米哲宇在沈彥盺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鄙視的看着自己的媽媽,“花癡。小心爸爸晚上打你的屁股。”
姚安咬牙切齒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然後戀戀不捨的放開了自己的手。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確實有一定道理,反正米家這些人沈彥盺都挺喜歡的。這會兒看到姚安的反應有些好笑,然後升起了那麼一點點自豪感,沒想到這個王宇還挺厲害的。“好了,你這眼神兒的確不錯。”
王宇突然插了一句:“你吃醋了嗎?”
姚安撲哧一笑,鬱悶一掃而空,“看這樣兒還吃了不少。”
沈彥盺覺得自己不能和這兩個人一般見識。“你老公又出差了啊?小心不軌之人啊。”
姚安對此非常有信心,“我老公眼中只有我一個,再多不軌之人也沒用。”所以這個姚安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表裡反差讓人難以直視。
沈彥盺懶得跟他扯,“既然這樣,去玩家吧,家裡還有兩個小傢伙呢,加上哲宇就更熱鬧了。”
姚安會意道:“生米都煮成熟飯了,裝什麼陌生人?”
王少將深以爲然。
“景程,你的作業呢?”田老師今天非常鬱悶,兩個孩子完全不合作。
景程把桌子上的本子一扔,豪氣沖天道:“我們要用這種方式表示抗議。”太過分了,完全不理會小孩兒的意願。
小宣把手裡的《理想國》一拍,“對,這是妨礙我們的人身自由。”
田老師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從廚房裡拿出一個蘋果一邊啃一邊道:“嗯,沒關係,反正你爸媽快回來了,你們有的是抗議的機會。對了,你們爸爸是幹什麼的來着?特種兵,還是將軍,這玩意兒鬧大發了,到時捱揍得多疼阿,我可是聽說了,那訓練特種兵都是往死裡訓啊。”說着還瞅了兩個小孩兒一眼,“這小胳膊小腿兒的,真可憐。”田老師可是特意回去查了的,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就是王少將,太他媽牛了,男人中的男人啊。只是他老婆不是高天澤嗎?
小宣和景程打了一個寒顫,乖了,開玩笑,老爸輕易不發火,一發火可就不得了。小樣兒,別以爲我沒看見你們老爸一個眼神就把你們嚇住了。
沒想到剛說完真的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田老師趁兩個孩子不注意把蘋果一扔,完美進入垃圾筐。
王宇開的門,他後面跟着的是抱着米哲宇的沈彥盺,最後是姚安。
“小宣,景程,來客人了,別學習了,把東西收拾收拾。”沈彥盺進門就笑道,然後對田老師說:“你辛苦了,坐着歇會兒吧。”
景程盯着沈彥盺懷裡的米哲宇有些不滿道:“媽,他是誰啊?幹嗎來我們家?”
王宇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怎麼說話呢?聽你媽的話。”
姚安忙從口袋裡拿出兩把奶糖分給王宇和小宣,笑道:“小宣,景程是吧?你們好。我姓姚,那是我兒子,我們今天無家可歸,你們收留我們吃一頓飯好不好?”
雖然知道姚安是在哄他們,但這種語氣明顯讓他們感到被尊重了,於是小宣圓滿了,景程看到那個小男孩兒一直盯着他們手中的奶糖看也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