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爬錯牀了
“青青,你怎麼了?沒事吧?”看柳青青的臉色忽然之間變得灰白,安然急忙伸手扶住她,不無擔憂的問到。
柳青青搖搖頭,無力的說到:“沒事,可能是對水天生不適應。你不用擔心我,自己去遊會吧,我先到岸上去,坐一會就好了。”
“你都這樣了我還有心思自己去游泳?這樣我也太沒心沒肺了吧。”安然白一眼柳青青,架着她的胳膊朝岸上走,“走吧,咱們不要在這兒呆了,我陪你回房間。”
兩個人剛剛離開,身後的水面上隨即鑽出一胖一瘦兩個男人。
胖的那個一把抹掉滿臉的水滴,沮喪的說到:“他、媽、的,讓她逃掉了。”
“還有時間和機會,不信除不了她!”瘦的那個摩拳擦掌,咬牙出聲。
柳青青和安然兩個人本來計劃着下午去騎馬的,但是在浴場上柳青青精神上受了點挫,一箇中午都懨懨的,這種狀態哪還騎得成馬?
於是兩人臨時改變計劃,去了度假村的小型電影院,把九把刀那部《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結果惹得安然出了電影院還又哭又笑的。
晚飯過後,柳青青提議去參加篝火晚會,安然不認同。
又不是沒參加過別處的篝火晚會,不過都是唱唱歌跳跳舞,同一個模式與套路,想來這裡也不可能標新立異到哪裡去。與其參加這麼無趣無聊的活動,倒不如去玩些沒有玩過的新鮮刺激的東西。
“什麼纔是我們沒有玩過的新鮮刺激的東西?”柳青青不解。
“比如,”安然把手攏在嘴邊,做出一個故做神秘表情,湊到柳青青耳邊說到,“酒吧。”
“你想去酒吧?”柳青青的神色沒有出現安然意想中的驚訝,一臉的平靜自然。
“是啊。”安然頗有些不憤,“我老爸思想正統,管我管得極嚴,從來都不讓我去那種地方。說那裡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是個容易滋生貪圖享樂,腐化墮落思想的地方。”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去了。”
“幹嘛不去?我長這麼大,一次都還沒去過呢,你去過嗎?”
柳青青搖搖頭。
“你不好奇?”安然追問。
這次,柳青青沒有說話,她安安靜靜的與安然對視着,心裡忍不住低嘆。
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她何止去過一次兩次,可是又有哪一次是她自願的呢?威逼恐嚇之下,她只能嚥下滿心的酸楚與屈辱,強顏歡笑的去陪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男人,去學習掌握鍛鍊那些所謂的討男人歡心的功夫。
所以,那些地方,她熟如家門,何來的好奇?何況那些地方對她來說只能是一個又一個難以抹去的夢魘,她巴不得遠遠躲開纔好。
只是這些如何對安然說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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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再度搖頭。
“我說你還是不是現代人啊?”安然很是不以爲然的拍一下柳青青的肩,“你也是二十不到的人吧?怎麼這麼老氣橫秋的呢?”
說到這裡,又想起什麼,一臉思量的歪頭盯着柳青青的臉,正經八百的說到:“青青,說句實話,我有時候會覺得你特具有兩面性。”
“這兩面性怎麼說?”嘴裡雖然這麼問着,但是柳青青心裡已經隱約知道安然要說出什麼來。
“怎麼說呢。”安然沉吟,“有時候吧,你和我們差不多,不說對什麼事情都具有極大的好奇心吧,起碼也是陽光,活潑開朗,熱情衝動有夢想的。可是有時候,你又讓人覺得……”
說到這裡,安然猶豫了一下,看柳青青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靜,這才接着說了下去:“你會給人一種孤僻陰鬱,老氣橫秋的感覺,好像你已經是一個七老八十,飽經憂患,對世事萬物都看透的人似的。”
柳青青心裡一個哆嗦。
她已經那麼努力掩藏自己,儘量讓自己回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應該有的性情了,可還是讓人有這種感覺了。
一塊美玉已經有了瑕疵,要回復到原有的純淨剔透又談何容易?
柳青青嘴角上揚,一拍安然的肩,故做不屑的說到:“我有你說的這樣老氣嗎?不就是去酒吧嘛,走吧,今晚我柳青青捨命陪君子。”
嘈雜的空氣中瀰漫着菸酒的味道,節奏感太強的音樂讓人震耳欲聾,舞池裡人影綽綽,那些個閃燈更是閃得人頭暈眼花。
一進入燈光昏暗曖昧的酒吧,柳青青就有些後悔了,那許許多多被她刻意塵封進記憶最深處的往事,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下,全都不由自主的涌入了她的腦海。
一杯杯紅的黃的粉的綠的藍的、散發着奢侈糜亂氣息的液體,一張張或猥瑣,或陰森,或奸、淫的臉孔,在眼前走馬燈似的交替搖晃着……
柳青青只覺得頭有些沉,目光也有些迷離模糊,於是拉着安然找了一個角落的卡座坐下。
侍者上前,柳青青不露聲色,問過侍者之後,給兩人點了兩杯酒精度相對低一些的百利甜,然後慢慢啜飲看着酒吧裡上演的各色衆生相。
安然天性的活潑外向,精力旺盛而不安份,看着舞池裡扭得熱力四射的男女,蠢蠢欲動。
“青青,坐這兒好沒意思,不如咱們也去跳舞啊?”安然話音未落,人已經站起了身。
柳青青本來想拒絕的,可是轉念又想到安然來酒吧之前說的那些話,只好把手裡的酒杯一放,勉強站起身來。
安然一臉的欣喜興奮,拉起柳青青,一路迫不及待的滑進舞池,融入到了那些男男女女的隊伍。
音樂勁爆而熱烈,柳青青胡亂跳了一陣,便推託有些累離開了舞池。
安然跳的興起,不捨得中途離場,一個人接着在舞池裡晃盪。
回到座位上,柳青青手託了香腮,出神的盯着舞池裡跳舞跳得賣力而歡快,笑容飛揚而沉醉的安然,心生悲涼。
同樣的年齡,同樣的花季少女,安然要比她快樂簡單的多。
“美女,怎麼一個人,要哥哥陪嗎?”正自出神,忽覺得耳邊一癢,知道是有人附在她耳際說話,柳青青急忙側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