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玩夠沒
凌芯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心情卻變得沉重,但是另外一件事情纔是讓她真正寢食難安的,她撥通徐啓睿的電話——她需要找他弄清真相。
“徐啓睿,我現在嚴重失眠,需要你的治療,你,接我這個病人嗎?”
“額……這個——你終於需要我了?大哥這人,小氣巴啦的,他都見不得我們見面咧!”徐啓睿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
凌芯撇撇嘴,說:“我也是有叛逆期的,這種時候,他說了不算!”
“好吧!我冒着死的危險勉爲其難的接受你這個病人。”徐啓睿刻意加重“病人”兩個字,話裡十足的戲虐味,同時細心的凌芯從他話裡聽出幾分遲疑,善解人意道:“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改天去找你。”
“方便!非常方便!你過來吧!”
這廂,徐啓睿看着自己剛下飛機的好朋友,一臉狡咋。“不好意思,本少爺還有要事,你的洗塵宴我就不參加了!”
一張無可挑剔的俊臉極盡扭曲,朝着丟下自己的背影咆哮道:“徐啓睿,你個小屁孩,是什麼人竟然一個電話就把你招了去了?又是什麼屁大的事值得你拋下本少爺我孤身一人?罔我當你是兄弟,將歸期只告訴你一個人,你竟當本少爺只是個屁!”
章氏小少爺,和徐啓睿打小一塊長大,喜歡罵對方小屁孩罵慣了,在彼此眼裡,對方永遠是當年那個到處惹事的小屁孩,彼此間說話也口無遮攔慣了。
徐啓睿嘴笑得咧開了,擺擺手,說:“人命關天的事!”說完便消失在機場擁擠的人羣裡。
凌芯剛進門就看到徐啓睿正埋頭吃着快餐,他一向沒有大少爺的講究,也陪她吃過路邊的大排檔,是她見過的奇葩了,這會兒埋頭正吃得香,看來是餓着了。
“我只買了一盒,想吃的話我分你一半?”徐啓睿被凌芯緊緊盯着,半天后終於忍不住擡頭刨了刨被他吃得七零八落的飯菜問。
凌芯嗤笑說:“誰會吃你那滿是哈喇子的東西啊?”
徐啓睿風捲殘雲解決掉桌上的快餐,看得凌芯在一旁頻頻搖頭:“對於生活,你還是那麼將就,找個女朋友會好些吧!”
“都還給我端出嫂子的架子了!”徐啓睿嘀咕着,倒有幾分小孩子氣。
凌芯笑而不語,思索着,也是讓人難以琢磨的傢伙,真真的多面人一枚!
見凌芯坐在那裡異常安靜,嘖嘖道:“難得話那麼少,看來果真病得不輕!好吧,躺下!”
“幹嘛?”凌芯不明所以。
“你不就是要來這裡睡覺的嗎?我這裡除了這把躺椅,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得到你的垂青了!”
凌芯凝神,說:“我這次來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徐啓睿見凌芯神色認真,收斂玩笑之態,說:“什麼事?”
“三年前,我做過眼角膜移植手術,你……知道眼角膜捐贈者是誰嗎?”
當初凌芯向自己的主治醫生打聽過,卻說應捐贈者的要求,一切保密,她滿腹疑問,當真是遇到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了,不過對方刻意隱瞞,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徐啓睿神色黯然,說:“你心裡既然已經有答案了,爲什麼還要來問我呢?”
“原來如此!”凌芯喃喃自語。
徐啓睿的回答以及他突變的臉色已經告訴了她答案,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答案得到證實的時候,心痛卻是難免的。
“一直,他最迷戀的地方就是我的眼睛,原來,他看到的不是我,而是眼睛背後的另外一人。爲什麼我們都是一樣的杏眼呢?”凌芯笑說,“難道他不知道感情是不能嫁接的嗎?他究竟置我於何地?”
看着完全失態不停地喃喃自語的凌芯,徐啓睿感覺很無力,他預想過她將受到的傷害,同時他也曾努力的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事實證明,他什麼都做不了。
“大哥對你,是認真的。”也許這是徐啓睿琢磨之後認爲的最好的安慰話語了,但在凌芯聽來卻是忽悠,自嘲一笑說:“我都被欺騙那麼久了,你還想我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嗎?爲什麼在我連自己都輸掉的時候,才知道真相呢!太殘忍了!”
這是她在他面前最脆弱的一次,艱難的隱忍,看了讓人心疼。
他沒有遲疑,將她摟在懷裡,只想認真的呵護。
“嗡嗡……”
徐啓睿眉頭扭成一團,掏出手機一看,嚇了一跳,自己這個神通廣大的大哥,不會是在他身上放了監控器吧?這才摟上他就打電話來了。
“凌芯的電話打不通,我找不到她。”電話裡,嚴煜霆冷不丁的說。
“你自己的女人找不到給我打電話做什麼?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徐啓睿一聲乾咳,說,“反正你也不懂得珍惜人家,也許是她受不了你逃走了!”
“我知道她在你那裡,我馬上過來。”嚴煜霆對自己這個弟弟是再瞭解不過,直截了當,一點都不吃他那一套。
“沒那麼糟糕吧?連手機都關了!這兩人真是沒玩沒了的折騰!”徐啓睿嘀咕着轉身卻發現凌芯闔着雙眼,像是已經睡着了。
嚴煜霆說來就來,徐啓睿飯飽神虛,靠在搖椅上恭候自己大哥的到來,卻不料這人竟然來得特別的迅速。
“呀,之前某人不是說我這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來的嗎?今天自己怎麼來了,怎麼?你生病了?”徐啓睿嬉笑着調侃自己的大哥,儘管對方陰沉着一張臉,但對他來說,室溫太低也寒不着他。
“生病的人是你自己吧!我是來帶她回去的。”嚴煜霆瞟了眼在躺椅上睡得無所顧忌的人兒說,“真虧她在一個不正常的人這裡還睡得着,這裡這麼危險,她不能待在這裡。”
“那個,大哥,凌芯她……”徐啓睿收起玩笑之態,一臉擔憂的瞅着凌芯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原本睡着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瞪得他半句話就那麼吞回去了。
“你沒睡着啊?”徐啓睿一臉疑問。
“你們那麼大的聲音,能不被你們擾醒嗎?”凌芯一身無力扭頭看着嚴煜霆說,“你來了?那我們回去吧!”
凌芯正要起身,嚴煜霆過來將她整個兒騰空抱起,說:“看你睡得一身疲憊的,我抱你走吧!”
“恩。”凌芯將頭窩進熟悉的胸膛裡,貪婪的呼吸,希望永遠的記住這個熟悉的味道。
嚴煜霆將凌芯放到車裡,爲她繫上安全帶,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略帶責備的說:“不是讓你不要來找啓睿嗎?不要被這小子給帶壞了!”
“你那麼在意我來找啓睿,那我以後不來便是。”凌芯突然話鋒一轉,說,“你是真的害怕我被他帶壞了,還是怕我把你的寶貝弟弟帶壞了?”
嚴煜霆愣了愣神,片刻卻笑得雲淡風輕,說:“你這一整天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凌芯靠在座位上,扭頭看着窗外,無力與嚴煜霆爭論什麼,他話在她聽來是明顯的敷衍,避重就輕,不了了之,這不就是說話的藝術嗎?他這麼精明的人,自然是將講話的技巧拿捏得恰到好處。
嚴煜霆自然是看出凌芯心裡彆扭了,難得不端着架子,哄着說:“肚子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
“太累了,我想回家。”凌芯淡淡的說。
嚴煜霆眉頭微擰,猛地扳過凌芯的臉攫住她的脣就一頓狂吻。
凌芯盡情的享受着這個能讓很多女子癡迷的男人的吻,她很喜歡這種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覺,這個時候,她很滿足,比擁有整個世界還滿足。
嚴煜霆的吻一貫的霸道,恨不得將懷裡的女人生吞活咽,當他深深的探入蜜露深處時,舌頭上傳來的劇痛迫使他不得不停下忘情的動作。
他凝視着她,探尋着答案,但她的話卻讓他的心真真切切的抽痛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痛感覺——被人拋棄的感覺。
“我們還是分開吧!你過你的日子,我尋找我新的生活,不再各自耽誤。”凌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爲什麼?”他緊緊的拽着她的手說,“和我在一起讓你覺得那麼難受嗎?有讓你生不如死嗎?你覺得我是在耽誤你?”
“我無法像程菲一樣可以始終守候着一份無望的愛情,我沒那份勇氣,所以,請你放我走吧!”
“你說過愛我是真的嗎?”嚴煜霆鬆開凌芯的手,恢復一貫的冰冷無情。
“我會嘗試忘記你。”
車內溫度驟減,因爲這兩人實在是……一個比一個冷。
猝不及防地,他再次吻上她,沉聲說:“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不可以這麼不負責任!你可以當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我不能,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一樣霸道的語氣,凌芯以前可以當是個屁,但是現在她做不到了,她捂着臉,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