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我扭動着身體躲避他，可是他的手就像黏在身上的烙鐵，始終躲不開，“我怕了，我怕了，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慌亂地亂叫，真正的危險近在剎那，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被侵犯。
“晚了。”他絲毫不介意我的扭動，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慾望，我大聲呼喊搖着頭不讓他繼續。我害怕，我恐慌，我所有的細胞都在吸取我的力量，而將我的恐懼釋放，我絕對無法忍受，是何丹泠這個名字所帶來的詛咒嗎？曾經我還同情她的遭遇，可是現在我所遭遇的比她更加痛苦，身體和心理都承受着巨大的恥辱。
“你放過我，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求你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管了，我大哭着求他，只要他能夠放過我，我願意說出實情。
撫摸在我身上的手頓住，他站起身穿上衣服，俯視着我的臉，想從我的臉上判斷出我的真實意圖。
“說。”短短的一個字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
“先幫我放開。”我不想用這樣的姿勢和他進行對話，而且在我說出所有的實情之後，不知道他會做什麼反應。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過去幫我把繩子解開，手上和腳上全是深褐色的淚痕，觸目驚心，我苦笑，這一身傷是好不了了。
“快說。”他不耐煩的聲音打斷我的自怨自艾。
我選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不敢再靠近他，剛纔的事情讓我對他徹底產生了陰影，他是惡魔，不對，他比惡魔還可怕。我用睡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除了臉，不露出一點皮肉，只要看到裸露在外面的身體，我就覺得一陣陣噁心，眼前便是他撲上來的情景，如夏天髒黑的蒼蠅一般驅趕不走。
“我是林止暖，不是何丹泠。”我哆嗦着聲音，還沒有從剛纔的恐懼中解放出來。我承認了，說出這句早就想說出的話，可是這句話的背後到底會藏着
什麼樣的後果，我至今想不到。
“嗯，繼續。”他瞥過我一眼，便不再看我。
我將事情的始末講給他聽，從何祁找到我，再到我被培養成何丹泠，然後就是他安排我進入楊家，還有設計圖跟合同的事情，我一件不落地全部和他講了出來。聲音也漸漸變得平靜，我以爲當我講出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會痛哭流涕，然而，我發現我已經接受了，從心裡接受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說，就是何祁幫我破處的事情。第一是覺得沒必要說，第二是不敢說。
“你說你完全是出於被動？”楊顯博的聲音透着不信任，他並不覺得我是被何祁脅迫，反而覺得我是自願的。
“他拿我爸媽來要挾我，我沒有辦法所以答應他的要求，我曾經逃跑過，但是還是被他抓回來了。”我據實說，怕他誤會我。
“那你逃跑的時候就不怕他對你爸媽動手？”
“我當時想着，我爸媽能給何丹泠提供平靜的生活，何祁應該不會去破壞，所以我就跑了，可是被他抓回來之後，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了，所以就任由他安排了。”我機械地回答他的問題。何祁，我雖然說出了實情，但是請善待我爸媽，起碼，他們對何丹泠還要照顧之情。
“你之前談過戀愛嗎？”他突然問出毫不相關的問題。
我愣住，“沒有。”
“那你怎麼不是處子之身？”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似正在凝結一座冰山，而我則是被鎮壓在冰山的下面，直至身體完全僵硬。
“我，我，我不知道！”我害怕地直搖頭，他的聲音，他的樣子又將我帶回噩夢裡，用帶刺的荊棘綁住我，肆意丟棄。
“還不說實話嗎？”他的目光移向丟在一旁的麻繩。
“是，是何祁，是他幫我破處。”地上的麻繩比毒蛇還要恐怖一千倍，我再也不想它碰上我的身體。
“哈哈。”他突
然大笑，笑聲由憤怒變爲諷刺。“果然是淫賤！”他笑聲的末端由這一句話畫上句號。
再聽到‘淫賤’二字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隨便他怎麼罵，至少過段時間我就可以忘記，忘得一乾二淨，它不會在我身上作何停留，而且現在對於楊顯博，我只有深深的恐懼，至於愛，我不敢去計算還剩下多少。我怕最後一點都不剩，是我對他的愛不夠深，還是在他折磨我的時候被一點點消磨掉了？又或許是，我把對他的愛深藏着，無法面對被自己愛的人如此折磨。
“我居然對被何祁穿過的破鞋愛護有加！簡直就是笑話。”他又笑了，可是卻像是悲慟的吶喊。
“破鞋？愛護有加？”我承認，他說得這兩點，我都承認，可是我是破鞋，那何丹泠呢？她又算什麼！
我跟他都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長久沒有人說話，與其說是無話可說，還不如說是不想說，我相信他也有很多話想要說，只是他不屑於對我說，也不甘心對我說。
“從見到的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不像何丹泠，雖然你跟她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是氣質和言談上都不像，但是因爲她曾經出國歷練過，我以爲是她變了，沒想到早已經換了人。我對你疼愛有加，是出於愧疚，彌補我爸對她造成的傷害，但是我不愛她，一直都不愛。”他緩緩地說着，臉上展現的長久未出現的平和，但是我卻能感受到他的悲傷像連綿流淌的河水。
我的情緒被他帶動着平靜下來，只是我依舊沉默，怕我說出的話會激怒他，而且他似乎還有話要講。
“不過，我卻願意永遠守着她，我不奢求什麼，只求簡單的幸福，只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被你跟何祁破壞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自願，也不管何祁是出於什麼目的，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會原諒你們。”他說得如此平靜，可是我卻聽的心驚肉跳，我的情緒再次波動，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