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套住的是歐陽蕊的心,歐陽蕊的人,更是歐陽蕊一輩子的幸福。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顧離站起身來,歐陽蕊還一直恍恍惚惚,辨不清是真是假。
顧離攬過歐陽蕊的肩頭,向周圍祝賀的人點頭示意。
他的確是應該對大家表示感謝的,如果不是她們的純在,今天的求婚也許會以失敗而告終。
有大家在這裡看熱鬧,再加上自己的煽風點火,歐陽蕊才稀裡糊塗的勉強答應,顧離心裡一清二楚。
管她呢,他要的不是過程,僅僅是結果而已。
顧離鬆開攬着她肩頭的手臂,改爲挽住她的小手,“走,我們離開這裡。”
“課還沒結束呢,我走不開。”歐陽蕊木訥地說道。
“你還有心思聽下去嗎?即使我沒來的時候,估計你也沒安心上課吧?”
顧離好笑的說道。真是搞不懂她的小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顧離的話剛一出口,歐陽蕊的臉騰地紅了起來,竟然都被他猜中了。
“走吧,上車,事實勝於雄辯,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顧離忍着笑說道。
走就走,免得周圍人們的熱情弄得自己心神不寧。她在顧離的身側亦步亦趨,向遠處的車子走去。
“習初,有下落了嗎?”歐陽蕊被愛情包圍,仍然理智的問道。
“白宸慕自己回國了,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看來他們徹底完蛋了。”顧離無奈的說道。
“怎麼可能,即使習初口口聲聲說離開,也是爲了白宸慕,是愛他的,白宸慕不是一直愛的不能自拔嗎?這就放棄了?看來愛情的確是經不起考驗的,什麼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什麼長相廝守,白首不相離。在時間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歐陽蕊憤憤地說道。
顧離紳士的爲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沒有接她的話語。
在他聽起來,歐陽蕊的憤憤然除了對白宸慕的不滿,更多的是對所有男性的控訴。
也包括他顧離在裡面,是對自己的未來迷茫不定,沒有信心。
車之啓動之前,歐陽蕊一直冷着小臉,沉浸在莫名的煩躁之中。
顧離傾身過來,歐陽蕊還以爲是爲她系安全帶,下一刻,狂熱的吻就已經撲面而來。
歐陽蕊怔在原處,忘記了掙扎。顧離的吻漸漸深、入,歐陽蕊的溫順激起了他更多的欲求。
這怎麼可以,歐陽蕊意識到他的企圖,及時的制止了他的動作。
顧離慾求不滿,只好悻悻的放棄他的企圖。其實在剛剛求婚的時候,他欠她一個長吻。
他不是沒想到,而是沒敢付諸實施。
就她勉強答應自己的樣子,真不知道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會不會給自己難堪。
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改在車裡進行。只是同樣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顧離也不再勉強,他這次真的爲她繫好了安全帶,然後啓動了車子。
室內靜悄悄的,兩人相對無語,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歐陽蕊本想打破這種難捱的寂靜,一時竟找不到話題。
倒是顧離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心情大好的一直保持着得體的微笑。
他越是笑着,歐陽蕊越是心裡發毛。
“也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在飛機上想了幾個名字,我只是負責多想幾個,最後你來定奪。”
顧離專注地開着車,不時地側過臉看向歐陽蕊,有一搭無一搭的說道。
“我還沒考慮好。”歐陽蕊喃喃的說道。
“你不需要考慮,只是在我列出的名單中任選其一即可,都是我用心起的名字。”
“我沒考慮好的不是這個事情,是孩子的去留。”歐陽蕊終於鼓起勇氣,完整的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車子戛然而止,毫無預兆的在公路上停車,後面的車子險些追尾。
“怎麼開車呢?到底會不會開?”後面車子的司機搖下車窗玻璃,沒好氣的嚷道。
顧離紋絲不動,毫不理睬。他繃着臉,一臉的冰霜。
“是啞巴還是聾子?是不會說,還是聽不到?嗯?”
那位司機被顧離的不理不睬氣到不行,他一定是出門忘了看黃曆,才碰見了這個主。
顧離仍然無動於衷,他的心思全都在歐陽蕊的那句話上。
歐陽蕊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顯然是被自己氣到了。
她擡眼看了看顧離,他竟然無視司機的存在。
又轉身看向後面義憤填膺的司機。
既然自己是始作俑者,調解的事也只好自己解決了。
想至此,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走下車去。
“不好意思,真對不起,給您造成困擾了。”歐陽蕊低聲下氣的說道。
“他怎麼回事?難道有病嗎?”司機依然不依不饒,他的氣一直沒有發泄出去。
“是的,是的,他有病。”歐陽蕊微笑着小聲承認道。
即使是很小聲,車裡的顧離也聽的一清二楚。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真是有病嗎?是什麼病?”司機的語氣似乎緩和了一些。
“是真的有病,是間歇性……狂躁症。”歐陽蕊磕磕絆絆的編了一個謊話。
“沒聽過,不過,有病最好不要動車,多危險啊,要對自己和他人的人身安全負責!”
司機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是的,您提醒的有道理,我會轉告他。”歐陽蕊仍然一味的表示認同。
車內的顧離簡直被她氣的哭笑不得。
他納了悶兒,虧她想得出來,編了一個這麼蹩腳的病,聽都沒聽說過。
“看樣子他病的不輕,要不要我幫你把車開到路邊停下?”
看起來司機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之前的種種,只是被顧離氣到了而已。
“不麻煩您了,他應該沒事了,我上車看看再說。”
語畢,歐陽蕊急忙轉身上車,逃離了水深火熱的現場。
歐陽蕊上得車來,正要催促他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眼神極爲古怪的盯着自己。
一瞬不動的,歐陽蕊不僅心裡發慌。
是不是她的措辭都被他聽了去?
已經很小聲的了,還是沒逃過他的耳朵嗎?
不可能的,還是自己想多了纔是。